“安明,我認為他們不會馬上殺了蘇綸,我覺得我們應該迴去救她。”我大聲說。


    安明看了我一眼,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說了一聲好。


    對於安明這麽快就同意我很驚訝,我以為他會提出異議,沒想到他這麽快就同意了,他能同意說明他明白我心裏是怎麽想的。


    蘇綸既然把我們當親人,那麽我們也應該把她當親人,他為了我們可以犧牲自己,如果我們完全不管他的死活,那我們還算是人嗎?


    “可是你們不是說,長野家有人對我們動了殺機,如果我們現在迴去,那不是自投羅網嗎?”小剛在旁邊表示了疑問。


    “有些事情,就算是自投羅網,我們也必須要去做。警方那邊現在把蘇綸給抓起來了,但她和那個指揮官認識,對方不一定馬上就會把他怎麽樣,警察辦案,肯定不像道上的人那樣,說殺就殺,會有固定的程序。而這個程序就給我們爭取了一定的時間,我們現在不急著去新加坡了,我們先到曼穀,然後從那秘密潛迴來,所有的人肯定都以為我們走了,我們秘密殺迴來,是可以有機會救出蘇綸的。


    “就算是隻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們也要做百分之百的努力。”錦笙在旁邊說。


    “那我們現在要不要通過衛星電話先通知秋野?可是萬一這就是他所設的局,那怎麽辦?我們告訴她我們隻是去曼穀,沒有去新加坡,那他不是就可以通知警方,在曼穀等著我們了?”


    “不會的,一定不是秋野。”錦笙說。


    在這一點上,我和錦笙的意見倒是很一致,我也認為。這件事不是秋野所為,他如果要害我們,完全沒有必要搞這麽麻煩,直接在也的控製範圍內把我們抓起來就行了,又何必要弄出這麽多的彎彎繞繞。


    而且飛機要降落,這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飛機不像車那樣,想停在哪裏就停在哪裏,這個需要多方麵的協調,這飛機是秋野安排的,我們必須要通知她,然後由她來安排。接下來的事情。


    經過商量以後,大家認為這個電話應該由我來打給秋野。


    電話響了很久,沒有人接,又過了一會兒才有人接,是一個女生接的電話,她說她是秋野的侍女,我說讓你們小姐接電話,他說小姐一直在房間裏哭,誰也叫不出來。


    我說你跟他講,聞錦笙打電話給他,他就一定會出來接電話。


    那個侍女竟然也聽說過聞錦笙這個名字,他說是聞先生迴來了嗎?聽小姐說。聞先生不是走了嗎?小姐好像就是因為她的幾個朋友的離開而難過。


    我說其他的你就別多問,你就按我說的去做好了,你隻要按我說的去做,你們小姐肯定就會出來接聽電話的,你現在就去辦吧!


    他說好,我現在就去。


    過了一會兒,電話裏傳來了秋野憔悴的聲音,哪位?


    我說是我呢,二小姐。


    秋月聽出來我的聲音,說小暖姐,有事嗎?


    我說我們在機場出了一點事,被警察包圍了。幸虧蘇綸脅持那些警察的頭頭,我們才得以脫身,但我們也不能不管她,我們現在不準備去新加坡了,想先返迴返迴清邁,想辦法救出蘇綸再說。


    聽得出來,秋野那邊很驚訝,她說怎麽會這樣呢?這件事我一直都是保密的呀,怎麽可能會這樣子呢!


    我說二小姐你現在先不要著急,現在慌也沒用,現在你先安排飛機降落在曼穀,我們從那裏秘密潛迴來。然後我們再做商量。


    秋野說要不你們直接去新加坡好了,這邊的事我來處理,相信我,我一定會把蘇綸給救出來的。


    我說蘇綸是因為我們被抓的,所以我們要對這件事情負責,我們不能一走了之。


    我相信她會同意我的話,因為她也知道,如果我們再迴去的話,那錦笙也會跟著迴去,她又可以見到錦笙了,這當然是她樂意看到的。


    果然,她馬上答應,“行,我現在就安排,不過你們自己要小心,要不要我派人來接應你們?”


    我說不用了,錦笙在曼穀那邊也有些朋友,應該可以幫忙,在我們迴來之前,那邊的事情還需要二小姐幫著照應。


    她說沒問題,我馬上就去警察局打聽一下消息,看蘇綸那邊的情況怎麽樣。


    我說那就謝謝二小姐了,給你添麻煩了,本來以為走了以後就不胳膊再麻煩你了,沒想到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


    “這是我的責任,是我沒有把這件事處理好,你們一定要小心,隻要你們平安,那就沒什麽大事,我會把這件事查清楚的。”


    掛了電話,我把和秋野通話的內容告訴了安明他們,安明說,我們要走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了,鬆原知道了,莞香也知道,代子也知道,所以我們出走基本上算不上是什麽秘密了,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到底是誰泄露了?或者是誰安排了,現在無法判斷。但是有一點,如果我們迴去,也遭到劫殺,那這件事肯定就是秋野所謀,我們出來的事,很多人知道,但是我們迴去的事,隻有秋野一個人知道。如果我們再出什麽問題。那肯定就是秋野所為,因為沒有其他人知道。


    我們都讚同安民的意見,覺得他這話有道理。但我們幾乎所有人都不願意相信是秋野。


    在秋野的安排下,飛機順利降落在曼穀。


    我們沒有入住酒店,錦笙找了一個朋友幫忙,租了一架直升機,馬上返迴清邁。隻要不是秋野泄露,我相信沒有人能想到我們這麽快就迴了清邁。


    萬園肯定是不能迴去了,我們一旦迴去,馬上就會被人發現,所以我們住進了秋野給我們安排的一個秘密住所。


    長野家這麽大的家族,房產什麽的那當然是很多的,秋野作為長野家的二小姐,給我們安排一個住處,那肯定也不是什麽問題。房子很大,而且很豪華。


    見到野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很複雜,一方麵她能夠再次見到錦笙,肯定是很高興的,另一方麵,因為安排我們出走的事情沒有辦成,她覺得有些內疚,再加上蘇綸現在在警察的手裏,她當然也很著急。


    我見到她的第一件事。當然就是問她,蘇綸現在的狀況怎麽樣?警察有沒有為難她?是不是要馬上槍斃她?


    “那倒沒有,我在警察那邊也有些朋友,我打電話問過了,他們對蘇綸的那個案子不是很清楚,隻是聽說是很嚴重的問題。”秋野說


    我說那需要什麽樣的辦法才能把她給救出來,秋野說這件事情肯定背後有人,所以首先要弄明白,到底是誰在背後操縱,如果我們現在冒然出手,不一定能成功,還會暴露你們又迴來了,那你們也將再麵臨危險。


    小剛急了,說那也不可能不她死活吧?


    我說我們既然迴來了,那又怎麽可能不管不顧她死活呢?現在隻是要想一個好的辦法,把蘇綸救出來,而且又能不暴露我們迴來了的事實。


    秋野說我已經派人打探過了,萬園附近聚集了大量的警察,如果你們一旦出現,馬上就會被捕。


    “不是說清邁所有的警察都是聽你們長野家的話麽?那到底是長野家的哪個混蛋讓警察來抓我們的?”袁小剛說話很不客氣。


    秋野倒也沒,說這個問題我現在也不能迴答你,但是我會盡快去查。但請相信,絕對不是我。


    錦笙在旁邊喝道:“袁小剛,你說話客氣點,人家二小姐也不想這樣的。不光是你急,人家也急。”


    小剛冷哼一聲,沒有再說話,他對於蘇綸被抓的事情,也是真的很在意,而且現在他很懷疑是秋野主導這件事情,他認為錦笙是在幫秋野說話。


    秋野走到錦笙麵前,可憐巴巴地說,“聞先生,請你相信我,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我也想希望你們能夠平安的離開,但我沒想到,有人把警察給招來了,你們在清邁待了這麽長時間了,也沒有人找你們麻煩,為什麽現在警察就找來了呢?這到底是誰透露的消息。”


    “二小姐放心,我們也沒有懷疑你的意思,袁小剛那個人腦袋不太好使,總是遇到事情就莫名其妙的衝人發火,你不要放在心上。”錦笙安慰說。


    秋野和我們說了一會話就走了,我們住在她安排的住所,倒也沒什麽事。我們能夠平安的迴到曼穀,到現在也還沒有受到攻擊,這本身已經說明秋野沒問題,要是秋野有問題,那我們一迴到曼穀,警察就找上門了,不過我們也不能高興的太早,怎麽說現在蘇綸還在監獄裏,至少要等蘇論平安出來,我們才知道到底是怎麽迴事。


    可惜蘇綸再也沒有出來,第二天一早,秋野就過來了,她帶來了不好的消息,蘇綸因為試圖逃跑,被警察打死了。


    ——


    所有的人一下子都陷入了沉默,這個消息讓我們所有人陷入了悲傷之中。我們之所以會冒險迴到清邁,就是為了來救蘇綸,現在她竟然死了,我們怎麽可能接受得了?


    袁小剛提了槍就往外麵衝,錦笙趕緊將他攔住,說你要幹嘛去?你是要去送死嗎?


    袁小剛大吼,你說我要去幹嘛去?我他媽要為蘇綸報仇去。


    錦笙說那你準備找誰報仇?是去找警察署長?還是找誰?


    小剛愣了愣,沒有答上話來,因為他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底要去找誰報仇,他也不知道,底是誰害死了蘇綸。


    錦笙說你現在需要先冷靜下來,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衝動沒用,隻會把我們連累陷進去。


    小剛這才消停下來,他雖然有時候衝動,但他還不是一個沒有理智的人。


    本來我們迴來就是來救蘇綸的,現在蘇綸已死,我們就再也沒有呆下去的理由,第二天一早,我們就坐上了去曼穀的大巴。


    可能是沒人想到我們會坐大巴,竟然一路順利。但我們還是高度緊張,因為我們擔心在路上碰到警察的盤查。這一次完全沒有什麽特別的安排,我們就是自己以一個普通遊客的身份上車。當然,我們持的是假證件。


    大巴一路走走停停,竟走了近九個小時,到曼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錦笙的朋友已經把酒店安排好,可能是很久沒有坐過長途車了,我的腰疼得厲害,安明給我按了幾下後還是不見好轉,錦笙說附近有一家華人開的中醫館,可以去那裏做一下理療,能有效緩解疼痛。先把身體治好,再擇機出境。


    中醫館很大,裝璜也有明顯的中式風格,生意非常紅火,雖然已經到了晚上,但還是人來人往。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裏是餐廳呢。


    我和安明都有不同程度的喬裝,安明粘上了胡子,我也穿上了一套男裝,做完理療後,我的腰感覺確實是舒服了一些,正準備迴酒店,但我在大堂裏卻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人是莞香的侍女。


    她手裏提著什麽東西往裏麵走,並沒有注意到我和安明。我經常去莞香那兒,自然認識她,但安明卻不認識。


    我悄聲說我認識那個人,是莞香的侍女。


    安明說你在這等著,我先跟著過去看看是什麽情況。


    過了一會,安明迴來了,他說那個人直接到後麵的一幢獨立的樓,那裏門口守著很多,他不敢太過靠近,所以就迴來了,這事得讓錦笙找人查一下,看住在那裏的是什麽人。


    迴到酒店我們把這個情況告訴了錦笙,他也很吃驚,說莞香的貼身侍女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莞香真的就是那個在幕後要害我們的人?


    我說如果莞香是要害我們的人,那有可能在裏麵住的人就是莞香本人,她知道我們秘密來了曼穀,所以她提前趕到這裏來布置,準備在這裏截殺我們?


    安明搖頭,說你們一下子就把莞香給歸類到壞人那一類,這個也太草率了,隻是她的侍女出現在這裏,並不代表她就在這裏,就算是她在這裏。那或許她也是來治病的呢?並非是你們想的來對付我們的,還有更重要的就是,莞香並不知道我們來了曼穀,知道我們來曼穀的人,隻有秋野。


    我們一想也對,莞香確實是不知道我們來了這裏,我們來到曼穀,隻有秋野一個人知道。


    “我先托朋友調查清楚住在那裏的人是誰再說吧。或許真是與我們無關呢。”錦笙說。


    我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人。


    “你們說,有沒有可能,住在那裏的人是濟科?”我說。


    安明和錦笙一直看向我,“為什麽要這樣說?”


    “以前莞香曾經和我提過,她在華夏被濟科所救,當時濟科就是去治病的,這說明濟科長時間不現身,是因為有病。我們去的那裏是中醫館,那濟科躲在那裏治病很正常啊。所有的人都以為濟科藏在清邁的某個住處,但其實他藏在在曼穀治病。這完全是有可能的。”


    安明說這倒也有可能,不過濟科也曾經在清邁出現過一次,當時他看起來是健康的。


    錦笙說那有可能是他找了一個長得和他有些相似的人代為出麵應付一下而已,當時他出麵極為短暫,好像隻說了幾句話就走了,我們當時也覺得他很奇怪呢。


    “那就先查一下再說吧。如果那裏住的人是濟科,那我們不要驚動他,我們自己走了就是,沒必要去招惹菊花社的會長大人。給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安明說。


    -


    第二天錦笙去了很久才迴來,他說朋友已經幫忙調查過了,那裏住的的確是一個老頭。而且在那裏已經住了很久了,具體什麽來曆,卻不太清楚。


    我們由此斷定,那個老頭就是濟科,一定是他。


    濟科在這裏治病,莞香那肯定是知道的,我們現在明白了為什麽莞香能夠充當濟科的代言人,那是因為濟科病重,根本不能正常出麵。但又怕他病重的消息傳出後各方勢力趁機殺來,所以他才索性不露麵也不說話,所有的事情都由莞香來出麵處理。


    但菊花社是一個龐大的社團,每天都有很多的事要處理,所以我們認為,莞香肯定也是秘密地來往於曼穀和清邁兩地,因為重要的事情她都必須得親自向濟科指示才能作出決定。因此,莞香絕對有可能這兩天就會出現在曼穀。


    有意思的是,我們在沒有見到莞香之前,當天晚上我先是接到了她的電話。她告訴我說,她很難過,想找個人說說話,但我已經離開了,她根本就找不到人說。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悲愴,我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她說變了,一切都變了。


    我當然猜不透她說變了是什麽意思,然後她哭著告訴我,鬆野要結婚了,和長合組的寺島彩音結婚,婚期就定在月底。


    這一下我徹底傻了。不是我不明白,真是這世界變化太快。


    我隻好說你要看開一點,你本來就是要放棄自己走的,反正你也沒準備要和她結婚,現在他要和別人結婚了,你當然也不用太難過。就當是自己提前解脫了。


    她說如果我自己放棄,那也還好,可是問題是現在不是我自己要放棄,而是被人逼著放棄,我實在是心有不甘。


    我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那本來就是場不被看好的戀情。現在到了這種結局,恐怕也不奇怪,隻是鬆野要娶的人竟然是錦笙的前女友,這個真是太難於讓人接受了。


    最後莞香問我在哪裏,我頓時警覺起來,說我在新加坡。她說她想來新迴坡見見我,她現在感覺沒有依靠沒有安全感,我說那等我安定下來後再說吧。


    掛了電話後錦笙問我是不是莞香打來的,然後問我都說了什麽,我吱唔半天也沒說。不知道怎麽說。


    錦笙說嫂子,你有什麽可以直接說,不用吱唔的,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我這才把鬆野要娶彩音的事給說了,我以為錦笙會非常失落,但沒想到他卻說,這很正常。


    當初代子要把秋野嫁給寺島成洋,是為了勢力的聯合,現在鬆野要娶寺島彩音。這也是勢力的聯合。隻是鬆野怎麽會突然就下這個決定,確實是很難讓人理解。


    他給我們的印象一向都是閑散和清高的,對於權務沒有太多的欲望,是清心寡欲的高人。但這麽快他就和寺島家聯姻,確實是奇怪。


    如果我們不知道他和雷蕾一直有地下情,那這樣的聯姻或許也不算太突然,畢竟兩個最大社團聯姻終究比相互廝殺的好。但就是因為了解他的為,了解他與雷蕾的關係,這就讓人覺得他太過善變和無情。


    “所以大家鬧來鬧去,鬆野才是真正的贏家。渡邊和代子相繼倒台,隻剩下莞香和鬆野,莞香不過是一個外姓女人,要想登上權力高峰談何容易,更何況她和鬆野有地下情,到時鬆野要是反咬她,說是她造謠,根本沒有那麽迴事,那樣的事情,誰能拿出證據?到時莞香自己落下個水性揚花之名,下場將更為淒慘。”安明說。


    “所以鬆野其實是一個城府最深的人?他其實一直都是在隱藏自己?不暴露形跡?但他的野心一直都在?”袁小剛說。


    錦笙搖頭,“那倒也不一定,人總是會變的,有時候時候是因為身邊的環境變化而變化,有些時候則是因為身不由己。以前的鬆野我還是有些了解的,的確不是那麽不堪的人,我們現在隻是聽說一個消息而已,這個消息後麵包含著怎樣的內幕,我們並不知情,所以我們沒必要下結論。”


    其實我還是挺佩服錦笙的,現在鬆野要娶的可是他的前女友,在心理上怎麽也應該有些仇視才是,但他卻還能為鬆野說話,這心胸真是大男人的心胸,要是袁小剛,那肯定已經把鬆野的祖宗十八代給問候一遍了。


    “嘖嘖。大哥可真是大氣啊,人家要搶你的馬子,你還送上祝福是吧?這是要有氣度呢,還是叫沒血性?”果然,袁小剛就是這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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