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子陰森森地看著彩音,上下打量。“你就是那個要嫁給渡邊的女子?”


    彩音有些不明所以,因為說她要嫁給渡邊,這是我們當初為了挑起代子和渡邊的矛盾編出來騙代子的,沒想她現在還記得。


    這事要是說得太清楚,那我們騙代子的事就會被說出來。所以我不能讓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夫人,這就是長合組的大小姐彩音小姐。”


    “什麽大小姐,在我麵前沒什麽大小姐。”代子冷哼著說,言下之意是隻有她自己才配稱大小姐,其他的都是浮雲。


    “我是寺島彩音,我來就是想問問你,為什麽要出爾反爾把我弟弟扣起來。”彩音說。


    “我哪裏出爾反爾了?出爾反爾的是你們。”代子冷冷地說。


    “當初是你要把女兒嫁給我弟弟,要和我們聯盟,現在你又把女兒嫁給別人,還把我弟弟給扣起來,你菊花社號稱泰國第一社團,竟然這樣不講信用。現在還反咬一口。”


    “是你要嫁給渡邊,和他聯盟來對付我,我當然要另想辦法。說話不算數的是你們,不是我。”


    兩人就這樣爭執起來,倒是有些出乎我們的預料。果真如安明所料,代子不太清楚長合組的打算,所以也沒急著把彩音給扣起來。


    “你要如何才肯放了我弟弟?”彩音問。


    “他對我不禮貌,敢當麵指責我,我要讓他知道冒犯我的代價。暫時沒有要把他給放了的打算。”代子說。


    “那你要把他扣到什麽時候?”


    “扣到我想放他為止。”代子蠻橫地說。


    “你不要太過份了,長合組也不是吃素的,你應該考慮一下這樣做的後果。”彩音冷聲說。


    “有什麽後果?你倒是說來聽聽?”代子冷笑道。


    “你會知道後果的,既然你不肯放,那也就沒什麽可說的了。”彩音扭頭就走。


    “你以為我這裏是想來就來的,想走就走的嗎?”代子說。


    我心想壞了,代子這口氣是又想扣人了。趕緊勸阻:“夫人,彩音這次是來解決問題的。我們先迴去勸說一下她,這件事再商量好不好?”


    “你和她商量什麽,你是我的人,還是她的人?我和她的事,為什麽你要和她商量,有什麽好商量的?”代子說。


    “我會和她商量一種大家繼續友好合作的可能,她會暫時住在我那,我保證她的安全,在夫人下令之前,我不會讓任何人輕易進來和離開。”


    我這也就是在向代子保證,一定不會讓彩音輕易就走掉,這和你把她扣起來是一樣的效果,隻是場麵上不會太僵而已。


    “那你就多勸勸她,告訴她冒犯我的後果。如果要想把那個冒犯我的小子救出來,讓長合組拿兩億泰銖來作為道歉費,以後見到我的人,都要退避三舍,我會考慮要不要把他給放了。”


    “你休想,你也算是個有頭臉的人物,竟然能幹出這種綁架勒索的事,真是無恥之極人。”彩音怒道。


    我趕緊勸住她,“這件事我們再議吧。我們先迴去再說。”


    走出代子的住所,彩音氣得不行::“菊花社是個什麽玩意,竟然一點江湖道義都不講,還綁票勒索,還敢妄稱什麽第一社團,簡直就是無恥。”


    對於這件事我也很無語,我不知道代子為什麽會突然缺錢,竟然想出讓人家拿錢來贖人這種爛招,她好歹也是菊花社的大小姐,竟然做出這種事情,真是丟人。


    “這件事確實很奇怪,按理說她也不缺錢,沒想到突然就要錢,先冷靜吧,想想對策。”


    “根本不用想,大不了拚個你死我活,我根本不可能會同意給她錢,還要讓長合組的人以後都讓著她,真是豈有此理。”


    我一路安撫,彩音的情緒這才慢慢平靜下來。


    快到萬園的時候,秋野打了電話來,說她的身體已經好了。可以出院,但她下麵的人有事,不能開車接她,問我們能不能去接一下她。她還說想念萬園的華夏菜了,想來我們這裏蹭飯。


    這意思夠明確了,那就是想讓我們去接她,然後直接把她給接到這裏來。至於華夏菜什麽的都是扯,想來這裏是因為這裏有錦笙。


    真是越擔心什麽就越來什麽,這倒好,彩音在這裏,秋野也要來。這兩個和錦笙有感情瓜葛的女人,終於又要見麵了。


    “小暖姐,是不是不方便呀,如果不方便,那我讓其他人來接我好了。就不用麻煩了。”


    秋野見我半天不說話,知道我在猶豫。又問道。


    “方便方便,我一會就來。你等一下啊,正好我這裏有貴賓,可以讓你們見一下。”


    “什麽樣的貴賓啊?是聞先生的朋友嗎?”秋野竟有些興奮。


    “是啊,是錦笙的朋友,老朋友。”我說。


    “好啊,那我在醫院等你們。”


    掛了電話,彩音問我:“你接電話的時候一直在看我,是不是因為我在這裏,導致你們有些事情不方便?”


    她也真是聰明的人,竟然也看出來來了。


    “倒也沒什麽不方便的,就是秋野家的二小姐今天出院,讓我們去接一下。你也知道,我們現在是人在屋簷,對於長野家的人,是不敢得罪的,也隻好答應啦。”


    “就是那個準備嫁給我弟弟的秋野?”


    “是的,就是她。”


    彩音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


    將彩音安置好之後,我就和錦笙來到了醫院,秋野一身休閑服,還背個雙肩包,像個鄰家女孩一樣漂漂亮亮地候在醫院門口。一看到我們車停下,她就飛了過來。


    “小暖姐,聞先生。我好啦。”她歡快得像個孩子,臉色紅潤,和前一陣絕食時的憔悴判若兩人。


    我把手裏的花塞給錦笙,錦笙猶豫了一下後接過,將花遞給秋野:“二小姐。恭喜康複。”


    秋野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臉上是滿滿的笑意,“這是你買給我的嗎?”


    其實那花真是我買的,和錦笙一點關係都沒有。看著秋野那期待的眼神,我怕錦笙否認,趕緊在旁邊說:“是啊,我也沒想以錦笙會有這麽細的心思呢,我也住過幾次院,也沒見他給我買過花,真是區別對待啊。”


    秋野臉上的笑意更濃,“真的啊?那我真是榮幸,謝謝你啊,聞先生。”


    錦笙也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秋野一路上開心極了,不像是剛出院,倒像是從哪渡假迴來似的。人家說有愛的地方就是天堂,對於秋野來說,這車上有錦笙,所以這裏也是天堂。


    “安先生和袁先生呢,他們在最近在忙什麽呢?”秋野問。


    “他們聽說你出院了,都在準備食材準備給你熬湯補身體呢。”我笑著說。


    “對了,聞先生的那個朋友還在吧?聞先生的朋友。那都是貴客,迴頭我也要請他吃飯的。”秋野說。


    我心想隻怕你要是知道她是誰,你不但不會請她吃飯,還想吃了她。


    為了防止秋野見到彩音後太過失望,我決定先告訴她。


    “其實那個人你也認識的,你們也是見過麵的人,她來自曼穀,是寺島成洋的姐姐寺島彩音。”我說。


    秋野的臉上果然露出失望之色,“她來這裏幹什麽?”


    “寺島成洋被夫人給扣起來了,這件事你知道吧?”


    秋野點頭,“我聽說媽媽關了長合組的人,但我不知道是寺島本人,這件事媽媽做得有些魯莽了,不過寺島那家夥也不是好人,關他一下也沒什麽了不起,隻是擔心兩家會因此開戰,寺島彩音此次前來,是帶了人來和我家開戰的嗎?”


    “那倒不是,如果是開戰,她也不會住在我們那裏了……”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秋野給打斷:“她住在你們那裏,她和誰一起住?”


    我當然明白她的意思。我說我們那裏房間多著呢,當然是她一個人住了,不過昨晚我和她飲酒很晚,在外園睡著了。可以算是我和她一起住的吧。


    “那她是來和我媽媽談判的了,談出結果了嗎?”秋野自己意識到自己表現得太過敏感了,臉有些紅,趕緊轉移了話題。


    “還沒有談出結果,夫人的意思是,要讓長合組那邊拿出兩億泰銖來贖人,但彩音沒有同意,並因為這件事很憤怒。”


    秋野也有些驚訝,“媽媽這樣的身份,怎麽能綁了人家,然後問人家要錢呢?盜亦有道,這是違反原則的啊,菊花社有自己的生意和多種賺錢的渠道,並不差錢,媽媽怎麽會突然做出這樣的事,她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是啊,我們也覺得不妥,也可能是夫人最近比較缺錢吧。我們想勸說她放棄給別人要錢,但估計沒用,夫人決定的事情,那肯定是不會輕易更改的。”我說。


    “這件事真是太離譜了,不能憑由媽媽這樣胡來。可以提出其他的交換條件,但也不能直接問人要錢啊,哪有這樣的。傳出去影響多不好。”秋野皺眉說。


    “二小姐現在最好不要去惹夫人了,先看看這件事最好會如何發展。夫人以前應該也不會這樣做,隻是這一次好像真的是很缺錢,不妨了解一下,夫人為什麽會如此缺錢。”錦笙在旁邊說。


    錦笙一開口,秋野馬上同意:“好,那就先了解一下再說。不過我實在想不出來媽媽什麽地方會需要用錢。”


    &


    不光是秋野想不通,我們所有的人都想不通代子為什麽會突然缺錢。這世上缺錢的人大有人在,但怎麽排也排不到代子那樣的人缺錢。


    “這件事二小姐可以問一下,但沒必要和夫人發生爭執。二小姐已經惹得夫人很不高興了。就不要再惹她了。”錦笙說。


    錦笙隻要說什麽,秋野是必然點頭認可的。


    到了萬園,彩音在睡覺。昨天晚上沒睡好,今天補覺。


    秋野很興奮,這裏看看,那裏走走。不時還去研究一下安明如何做菜。


    終於到了開飯時間,彩音也起來了。


    “彩音小姐架子很大啊,等人家把飯作好才起床。是不是還想讓人把飯給送到床頭去啊。”秋野說。


    我心裏有些想笑,沒想秋野這小姑娘竟然也會這樣尖酸地說話,不過她這樣說話並不討厭,反而讓人覺得有幾分喜感。


    “這不是我弟弟的媳婦麽?怎麽到這裏來了?弟媳婦,你老公現在被你媽給關起來了,你就這樣看著不管?”


    彩音也是混過看守所的人,豈會讓秋野一個小姑娘給鎮住,馬上反擊。


    秋野的臉色變了變,“誰是你弟媳婦了?那隻是你們一廂情願的妄想,我從來也沒有同意過,去曼穀那也是被你們所逼,我是一點也不想去的。”


    “明明就是你媽死皮賴臉地要把你許配給我弟弟,然後又反悔,現在反過來把我弟弟給關起來了,你們這是搞的什麽東西?”彩音說。


    “那是我媽的事,不關我的事,我從來也沒有同意嫁給你弟弟,所以麻煩你不要在我麵前叫什麽弟媳婦,我不喜歡聽到這樣的稱唿。”秋野冷著臉說。


    “看來你和你媽一樣翻臉快,不叫你弟媳婦,那你想讓我叫你什麽?準弟媳婦?”


    “我和你弟弟一點關係也沒有,不要總是把我和你弟弟扯在一起,這讓人厭煩。”秋野急了。


    眼見兩人針鋒相對。我擔心會幹起來,趕緊勸阻,“開飯了,開飯了,兩位歇一下,有什麽事吃飯再聊。”


    錦笙左邊坐的是安明,右邊的位置空出,見彩音有意要坐到那個位置的樣子。秋野搶先一步跨了過去,搶在彩音的前麵坐在了錦笙的旁邊。


    彩音愣了一下,隻好坐到了袁小剛的旁邊。


    “所謂相逢一笑泯恩仇嘛,不管以前有什麽過節或者是其他的問題,現在能聚在這裏一起吃飯,那就是緣份,大家先把那些恩怨給放下,我們好好吃餐飯才是最重要的。”安明說。


    “安大哥做的菜真好吃,比泰國最頂級的華夏菜廚師都要棒。”秋野對安明的稱唿忽然就變了,以前叫安先生,現在直接稱唿安大哥,這樣的稱唿,倒是很有華夏味兒。


    錦笙叫安明叫大哥,她也想叫大哥,隻是不好意思。所以就叫安大哥了。


    “謝謝二小姐誇獎,我做菜並不專業,隻是愛好而已,但比袁小暖做的,那的確是好得太多了,這我承認。”安明笑著說。


    “就別自賣自誇了,就你那兩招,還是我教的呢,隻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而已。”我也跟著調節氣氛。


    “安大哥和小暖姐好恩愛,真讓人羨慕。”秋野說。


    “小孩子怎麽會懂人家通過時間沉澱下來的東西,那是比愛情還要重要的情感。”彩音說。


    “那倒也不是認識的時間越長。感情就越深,時間可以沉澱下來一些東西,但同時也會淡化很多的東西,關鍵還是在人。時間並不是萬能的。”秋野馬上反擊。


    兩個人竟然為我和安明的話題也能吵上。看來彼此的敵意很深。這種敵意不僅僅是因為兩家有仇,還因為一些私人恩怨,。在秋野的眼裏,彩音是要和她搶的錦笙的對手,而在彩音眼裏,秋野是一個本來要嫁給她弟弟,現在卻盯著她前男友不放的人。


    這樣的關係,當然不會有多友好。


    “好了,兩位就不要再為這個話題而爭論了。安心吃飯吧,我費心費力做了這麽一餐飯,要是一直在你們的爭吵聲中吃飯,那太浪費了。”安明笑著勸解。


    “我給安大哥麵子,不和你爭論。”秋野說。


    彩音冷哼一聲,也沒再說話。


    總算是把飯給吃完了,彩音提出到外園散步,說飯後散步可以避免長胖,而且還意外邀請秋野一起。看來她是有話要和秋野說。


    三個女的出去,錦笙他們當然也沒嗖出來,三個女人一台戲,不過今天戲的主角是兩位千金小姐,我這樣的就是夾在中間兩頭為難的主。


    “我知道你有話想對我說,正好我也有話要說。”


    彩音剛一坐下,秋野就站在她麵前說。


    還說是要出來散步呢,看來這隻是飯前戰爭的續集。


    “你年紀小,你先說吧。我一向讓著小孩子。”彩音說。


    “不,你遠來是客,我讓著你,你先說,我對年紀大的大媽也一向很尊重。”秋野針鋒相對。


    “好,那我就說了。你迴去告訴你媽媽,讓她把我弟弟放了,長合組沒有兩億泰銖給她,就算是有,也不會給她,這樣卑鄙無恥的事,我以為隻有不入流的小混混才幹得出來,沒想到你媽竟然也幹得出來。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對於我媽的作為,我並不想過多評價,但你的話我會帶到的,至於她放不放人,我就不敢保證了。不過我得提醒你,不管怎樣,我媽就是我媽,你威脅是沒用的,長野家的人並不會輕易受人威脅。我媽是這樣,我也是這樣。所有人都這樣。”秋野說。


    “好,那我的話說完了,現在輪到你說了。”彩音說。


    “我就想問問你,你是不是還對聞先生有什麽想法?”秋野倒是說得很直接。


    彩音看了看秋野,“我早就看出來,你喜歡聞錦笙。”


    “沒錯。就是這樣,所以我希望你遠離他。”


    還真是很少看到秋野這麽直接和強勢,看來人在愛情麵前,要保持清醒的頭腦和風度很難呐。


    “憑什麽?”彩音冷冷地反問。


    “就憑我可以為他去死,你能做得到嗎?”秋野說。


    彩音愣了一下,“我做不到,不過這種話在嘴上說說,誰都會的,但在實際行動中能不能,那就是另外一迴事了,我隻是不屑於說這種假大空的話而已。”


    “你認為我說的是假話?”秋野說。


    “至少也是無法求證的空話,你準備什麽時候為他去死?”彩音冷笑著說。


    “隨時。”秋野也冷笑。


    “你既然能為了他去死,那也就是說,你為了他,什麽事都願意去做了?”彩音問。


    “基本上是這樣。你能做到嗎?”秋野說。


    彩音站了起來,“你證明給我看,如果你能證明,我就從此遠離他。”


    “不是遠離,我是要你從此不見他,我也準備證明給你看來著。”秋野好像話裏有話。


    “你如何證明?現在就去死嗎?”


    “我現在又必要為他去死,為什麽要死?我可以為他而死,但也要有必要。我又不是傻子,莫名其妙就要去死嗎?”秋野說。


    “那你不是說空話是什麽?這樣的話我也可以說,我隻是不屑於說而已,因為說了毫無意義。”彩音說。


    “你弟弟不是被我媽給關起來了嗎,我可以考慮把他救出來,你知道,這件事我做得到,但我也會冒很大的風險,我如果這樣做了,我媽沒準會扒了我的皮。但隻要你答應從此以後永遠也不見聞先生,我就願意冒這個風險。把你弟弟給救出來,這能不能說明我的誠意,能不能證明我真的願意為他去做任何事?”秋野說。


    我和彩音都有些驚訝,誰也沒想到秋野會這樣說。毫無疑問,如果秋野答應去救寺島,那是最有把握的方法了。秋野剛出院,代子做夢也想不到她這個小女兒剛剛從醫院出來就給扯她後腿。肯定不會防著她,沒準她還以為秋野還在醫院裏呢,所以秋野的成功率非常的高。


    “你真的會這樣做,你真的會把我弟弟給救出來?”


    “這得看你的態度了,這件事我隻要去做。就一定能做到,隻是我也要承擔的風險也很大,說不定我媽一怒之下就一槍把我給要死了,其他長野家的人也會視我為叛徒,但為聞先生,我願意冒這個風險,但前提條件我再說一次,你以後不許再見他,永遠不見,老死不相往來。你能做到嗎?”


    彩音並沒有馬上迴答,她在猶豫。


    秋野的這個主意很絕,如果彩音同意了,那說明在彩音心裏,她家族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錦笙雖然和她有一段過去,但卻並沒有那麽重要。


    相比之下的秋野,則明顯證明了自己對錦笙的決心,為了他,她可以做任何事,可以背叛她母親,可以把家族利益扔到一邊,可以義無反顧,可以孤注一擲。


    恐怕隻要有點心的男人,都會選擇秋野這樣的。錦笙也一樣,這無疑會幫助錦笙作出選擇,從內心裏真正的選擇。


    我其實希望彩音答應。說不上是為什麽。或者是被秋野的決心所感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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