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既然兩位夫人如此的信任我,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安明說。


    “好好幹,相信你以後會成為菊花社最得力的幹將。”莞香說。


    安明隻是笑了笑,並沒有答應,因為他並沒有要加入菊花社的意思,所以他也不可能成為菊花社的得力幹將。


    “好了,那我也走了,這兩天我會代表濟科把開除渡邊的事發布出去,不許任何人給予渡邊任何的幫助,不然一律把他踢出社團。要做的事還很我多呢,大家都散了吧。”莞香說。


    迴到萬園,我們正準備慶祝一番,這時鬆野來了,我這才想起,鬆野作為長野家族的主要核心成員,他竟然沒有參加這次會議,也不知道是代子沒有通知他呢,還是他自己不願意參加?


    錦笙說二少爺來了,快請坐。


    鬆野的臉有些冷,看了看醒著的酒,“成功地把我大哥給幹下去了,是要準備慶祝吧?這就是所謂的幾家歡樂幾家愁了。”


    這話明顯能聽出不高興的意思,安明也隻是笑了笑,並沒有馬上反駁,鬆野是錦笙的朋友,當然不能鬧得太僵。


    “二少爺聽起來很不高興,我們有什麽惹到你的地方嗎?”錦笙笑著說。


    “你們把我大哥幹下去了,下一個,就該輪到我了吧?”鬆野冷冷地說。


    錦笙笑了笑,給鬆野倒上一杯酒,“這怎麽會,我們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對付你,這一次的事,是代子和莞香夫人在做,我們隻是負責執行,你也知道,我們是外來戶,主子讓我們做什麽,我們就隻能做什麽,我們的生存空間非常的小,稍不留意就會丟命。我們能不努力做事嗎?”


    “是啊二少爺,這事你還真是怨不得我們,以我們能力,哪能推翻大少爺,是他自己惹到了代子夫人,所以才有現在的結果,而且他自己做事太過莽撞,這也是事實吧?二少爺是明理的人,大少爺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他做的事應不應該,你自然心裏有數。”安明也跟著說。


    鬆野看了看安明,“我一直都認為你不是一個簡單人物,沒想到你還真是深藏不露,我現在就隻想知道,你在這裏到底要達到什麽樣的目的?是不是要把長野家所有的人都給打垮,然後你自己來執掌菊花社?”


    安明大笑,“二少爺真是看得起我,我要有這麽大的本事,那我真是了不得了。我隻是一個外來客,借長野家庇護在這裏養病而已,沒想到病好了,卻被代子夫人給扣下了,非要我替她做事,並且不許我出境,現在替代子夫人辦了幾件事,二少爺就認為我是那隻被引入室中的狼,這真是太抬舉我了。”


    “你不是狼,你是虎,我們姐弟三人這麽多年來雖然也有相爭,但基本上還是能維持平衡,但你一加入,這種平衡很快就被打破了,導致我大哥直接出局,你敢說這不是因為你的因素?”鬆野說。


    “我承認有我的因素。但我不是主因。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是常理。你們這麽多年的平衡,那是因為大家都在積蓄力量,這種力量積蓄到一定程度,是必然會通過一些渠道釋放出來的,這一次首先挑事的人是渡邊,代子借勢發力,聯合莞香一舉將渡邊踢出局,這樣的事,核心成員才能起關鍵作用,我隻是一個助力而已,二少爺如果非要認為這件事都是因為我而起,我也無話可說。”安明說。


    安明的反駁有理有據,一時駁得鬆野說不出話來。


    安明則繼續說:“再說了,渡邊隻是出局而已,命還在呢,要成大事的人,怎麽可能少得了曆練,大少爺真要是人中龍鳳,經過這一次的事後必然會痛定思痛,卷土重來。如果他沒有這種本事,從此一蹶不振,那說明是他自己的問題,如果他不行,遲早也是要垮的,是不是?”


    “那也不應該由你這個外人來把他給打垮。”鬆野說。


    “看來二少爺是認定這件事是我所為了,那我倒想反問二少爺,你今天如此怒氣衝衝,是因為渡邊是你大哥,所以你心疼他是嗎?如果是,那你把你治下的場子和生意分一半給他好了,扶持他重新起來,這不就行了?兄弟情深,唇亡齒寒。要不你就直接把你治下的所有場子都給他更好,這樣他東山再起就更快了。”安明說,


    鬆野不說話,隻是臉色更加難看。


    “看來二少爺舍不得嘛,所以二少爺對自己的這個大哥到底是什麽樣的貨色心裏清楚得很,有些事情我們不妨直接擺出來說,渡邊如果不出局,那他肯定會想辦法讓代子出局,也或者會直接想辦法讓代子死掉,一但他的目的達到了,那接下來就真的輪到二少爺你了。現在代子替你把渡邊給拿掉了,你卻跑來質問我,這明顯隻是裝裝樣子。”安明說。


    “現在也一樣到我了。”鬆野一拍桌子說。


    這下安明沒說話了。


    我們都以為鬆野隻是做做樣子,但事實上我們還真是誤會他的意思了,他確實是惱怒於我們把渡邊給踢出局了,但原因不是因為兄弟情深,而是因為渡邊如果在,那代子的第一目標就是渡邊,相當於渡邊給他作了一個緩衝的作用,但現在渡邊出局了,代子的目標就會直接指向他了,所以他才不高興。


    “我明白二少爺的意思了,隻是代子遲早會對付你的,就算是有渡邊在,你也得麵對代子。隻是時間問題。”我說。


    “我不想那麽快就和大姐對上,雖然她一直有野心,那她和大哥去爭好了,我可以不參與,但現在大哥出局了,我如果不和她爭,我就得出局,大姐是個殘疾人,也不容易,讓我去把她踢出局,我確實於心不忍。”鬆野說。


    這話是真是假不知道,但從表麵上聽起來,還是挺感動人的。


    “那你可以讓出你的利益,然後遠走他鄉。”我說。其實我心裏還想補一句,那就是帶著莞香遠走他鄉。


    “我想過,可是如果我真的遠走了。大姐真的能撐起菊花社嗎?如果她撐不起,那長野家的基業不就這樣沒了?”鬆野說。


    這也的確是個問題。代子再是厲害,可畢竟身有殘疾,她要真是掌了大權,能不能掌控局麵,那真是一個未知數。


    鬆野一方向不想奪權,一方麵又不舍得看著長野家族沒落,他希望能為家族做些事,但又不想深入地介入內鬥之中。這當然是不可能的,這樣的環境,本來就是弱肉強食。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如果要想有所作為,就必須得掌權。這是絕對的。


    “所以二少爺一方麵怪我們把渡邊給踢出局,一方麵又擔心代子下一個目標就要對付你,還要擔心代子真是掌權後控製不住局麵,可是你隻是擔心這擔心那,拿不出好的方案來,擔心有什麽用?”安明說。


    這話直擊痛點,鬆野也無話可說。


    “你真的沒有野心?”鬆野問安明。


    “要是說一點都沒有,那是假的,還是有一點的。”安明說。


    “那你想要達到什麽目的?可以說嗎?”鬆野問。


    “可以啊,我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目的,當然是可以說的。第一,我要活下去,還得保證我身邊的人都活下去。”


    鬆野點頭:“當然,生存是第一要務,這沒問題。”


    “第二,我的長輩死在這裏,至今長野家也沒能給一個說法,所以我要自己把兇手給查出來,替長輩報仇,二少爺也是江湖中人,知道有些仇,是必須要報的。”安明說。


    鬆再次點頭:“可以理解。然後呢,沒有了?”


    “然後就是安全地離開這裏,帶著我的人,安全地離開清邁,離開泰國。我保證,我現在不管手裏擁有多少資源,到時我都不會帶走。我說話算數。”安明說。


    鬆野看了看安明,似乎是在確定安明的話是真是假。


    “如果我現在就幫你離開泰國,你願意走嗎?”鬆野問。


    “我現在不能走,因為我還沒報到仇。”安明說。


    鬆野點了點頭,“我會幫你查這件事。”


    “不,我自己查。”安明說。


    “你信不過我?”


    “是。”安明迴答得很幹脆。


    “為什麽,你覺得我不是一個可靠的人?”鬆野皺眉說。


    “不是,隻是我的仇人肯定就是你們長野家族中的任何一個,你既然對長野家族有親情的顧慮,到時你把兇手查出來,不一定會告訴我,而是會找一個不相幹的人來頂罪,我當然是不會同意的。所以我要自己來查。”


    “所以你報仇的一天,我們這些人中,就肯定有一個要死?”鬆野說。


    “是。”安明點頭。


    “所以事實上我們以後還是成為仇人,我的親人殺了你的親人,你要殺了我的親人來報仇,然後我還得殺你來替我的親人報仇。”鬆野說。


    ——


    “這種情況不會出現。”錦笙在旁邊說。


    “為什麽?”鬆野問。


    “因為我不會讓你動我大哥,如果你動我大哥,得先踩著我的屍體過去。”錦笙說。


    “所以我們注定做不成朋友,我們遲早是仇人。如果是這樣,那我為什麽不現在就提前動手,先把你們給殺了?”鬆野皺眉說。


    “你做不到,我們現在是代子的人,你不能輕易動我們。再說了,你現在可是在萬園,我們現在要做掉你,那才是真的易如反掌。”安明笑著說。


    鬆野也笑,“說的也是。”


    “我們的目標不是要顛覆菊花社,我們隻是要生存,報仇,然後離開,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至於報仇中我們會不會成為仇人,這個以後再說吧,人事變幻無常,今日之事尚且考慮不過來,更何況以後的事。”安明說。


    “對,那以後的事,以後再說。”鬆野說。


    “那二少爺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安明問。


    “我也不知道,或許我隻能是作好準備接受大姐的攻擊了。”鬆野說。


    “不管代子會不會攻擊你,至少我不會幫助她,我一個主意都不會出,這是我對你的承諾,我一定會做到。”安明說。


    “好。隻要有你這句話,那我就放心了。還有,把你們的事辦完後,就離開這裏吧,這裏不是你們應該呆的地方,你們隻要在這裏,我就感到有威脅,他保不準哪天就會向你們動手。”鬆野說。


    “一言為定,我們隻要把事辦完,立刻就走。”安明說。


    -


    因為前一天喝了不少酒,再加上和安明折騰得很晚,第二天懨懨的不想起床。等我起來後,安明已經把早餐做好了。


    才吃完不久,莞香說讓我們去一趟,她把渡邊以前的一些舊部召集來了,以後安明要接管渡邊的場子,得下和他的手下們混熟,不然沒法做事。看來雷蕾在濟科身邊確實是學到了不少東西。問題考慮得非常的周到。


    我雖然到過莞香那兒多次,但還從來沒有到過她的辦公區。那是非常豪華的辦公室,裏麵有濟科和一些東南亞一些知名人士的合影,卻沒有一張莞香自己的照片,她有意淡化自己的存在,而隻是以濟科的代言人身份出現。


    來的大概有十幾名主要主幹,這些人眼裏隻有兩種情緒,一是挑釁,二是仇視。安明是把渡邊給弄出局的主要推手,而渡邊卻是他們的老大,現在要他們聽把他們老大給弄垮的人的話,他們當然不爽。


    “這是安明,你們慢慢溝通。”


    莞香簡短說了一句後就走了,她隻是助安明上來,但卻沒有要用她的權威來威懾這些人,讓他們聽安明的話。因為這樣做沒用,就算是當著她的麵裝著溫順,但如果不是真正的服氣,在背後他們也一樣搗亂。


    所以需要安明自己解決這些問題。我知道安明可以搞定,我對他有信心。


    “我知道你們不服我,你們的老大就是我搞下去的。”安明說。


    那些人眼裏的仇恨更甚,安明竟然當著他們的麵叫囂把他們的老大給幹下來了,這擺明是欺負人了。


    “好,我話都說明了,你們如果不爽,可以找一個最能打的出來和我單挑,混江湖的人,首先第一位當然是要能打了,來吧。”安明說。


    我這下就有點替他擔心了,雖然說他的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但我擔心他如果和這些人動起手來,還是會吃不消。


    但事實上沒有人一個人敢站出來和他比。這些人也不是混了一天兩天了,全都是老油條。都盯互看著,希望有一個人出頭。因為誰也不想自己當出頭鳥挨打。


    如果安明說你們這一群人一起上來吧,那這些人肯定會毫不猶豫地一湧而上,但現在安明是讓單挑,這些人就得考慮一下了。


    “不打?行,武的不來,我們就來文的。渡邊是誰?那是長野家的大少爺,大少爺我都能把他搞下去,更何況你們這幾個?渡邊被搞下去說明什麽,說明他沒能力,你們跟著一沒能力的老大混,你們覺得有前途嗎?隻有老大有足夠的本事,才能把事業越做越大,隻有老大的事業做大了,手下人才能跟著過得好,你們說是不是?”安明問。


    沒有人說話了,那些人隻是麵麵相覷。


    “所以你們別怨我把渡邊搞下去,我這是拯救你們呢,就渡邊那點本事,早晚還不得讓人給弄死,你們早點換個主子,那是好事,不是壞事,當然了,你們誰要想表忠心,想替渡邊報仇,那你們隨時可以找我,我一定會奉陪。”安明說。


    還是沒有人說話。安明這恩威並重的做法,估計已經初見成效了。看到這裏,我覺得差不多了,這裏全是男人,我一直呆在這裏也不好,我悄悄地退了出來。


    沒想到雷蕾還在門外,正豎著耳朵聽裏麵的動靜呢,臉上全是笑意。


    看到我出來,她向我豎起大姆指,“姐夫可厲害,他這以前也是混的吧,這麽懂管理江湖人物。”


    我笑著說他就那幾招,也就唬唬那些膽子小的,其實他才康複不久,真要打起來,他未必是人家的對手。他那是虛張聲勢呢。


    雷蕾說這才叫高明呢,攻心為上嘛,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真正厲害角色。他料定了那些人不會有人搶著出頭,所以他才這麽叫囂的。我料定他能處理好,但我沒想到他會用這樣的方式。


    我說我也沒料到他會這樣說呢,不過這一次還得感謝你,要沒有你的支持,安明再是厲害,也不可能這麽快就能有所作為。


    雷蕾拉著我的手,向樓下走去,“他誌不在此,我給他這些東西,他並不稀罕,他要這些東西,隻是想讓代子認為他對這些利益有興趣,認為他會參與這些利益的爭奪,這反而能讓代子安心,代子會認為隻要給他一些利益,就能收買到他,但顯然代子是看錯了。”


    “那也得感謝你,對了,鬆野去找我們了,他擔心代子會對他下手,也擔心安明在這裏越做越大,會影響到長野家族的利益。”我說。


    “我這兩天也在想,代子下一個要對付的人,是我還是鬆野,現在看來,對付鬆野的可能更大一些,他肯定會先實力稍北的鬆野給拿下,然後再一門心思對付我。”雷蕾說。


    “如果是這樣,那你會幫鬆野嗎?”我問。


    雷蕾搖頭,“他不會讓我幫他的,和外人一起聯手來對付他的親姐姐,這事他做不到。這一次我和代子聯手對付渡邊,他到現在也沒和我聯係,可見也是生氣了。他是一定不會同意我和他聯手的。”


    “可如果是這樣,那你該怎麽辦,鬆野雖然好,但在這樣的環境中,好也是一個弱點,我擔心如果他和代子pk,他會落入下風,因為代子會全力以赴,但他卻有可能顧及姐弟之情,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必敗無疑了。”我說。


    雷蕾點頭,“我非常同意,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所以這事我得請教一下安明,或許他會有更好的辦法。”


    我說你不要把安明抬得這麽高,他其實也隻是一個普通的人,我看他未必會有好辦法。


    “那如果姐姐是我,會怎麽做?”說話間來到雷蕾的房間,我們相對而坐,她瞪著漂亮的眼睛問我。


    這事我真沒想過,我也不能隨便扯一句就忽悠她。所以我認真地想了一下。


    “當然不能讓代子把鬆野給打敗了,這是肯定不行的。但鬆野又不讓你幫他,可是他隻是不讓你幫他啊,他可沒說不讓我幫啊,我和安明可以暗中助他,我們本來就是在代子身邊做事的,如果我和安明暗中相助,那他一定能贏。”


    雷蕾搖頭,“還是不行人,他不會讓外人幫著他對付他姐姐。”


    我笑著說我們沒有幫他,隻是偶爾犯了一些錯誤,而這些錯誤又恰恰能幫到鬆野,僅此而已。


    雷蕾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姐姐的意思是說,雖然鬆野不讓我們明裏幫,但我們可以在暗中助他?“


    “我就是這個意思,可是雷蕾,你想過沒有,如果鬆野真是沒有這份野心,這也是非常麻煩的,到時他把代子擊敗,那他接管了代子的利益,那他手下就相當於掌控了菊花社的一半的資源了,如果還是不進取,那就麻煩了,到時他麵對的就不是家族的人了,而外麵的競爭對手了。”


    雷蕾點頭,“姐姐的擔心很有道理,但鬆野絕對不是一個扶不起的阿鬥,姐姐問過我想幹什麽,我當時沒說,我想做的事,就是把鬆野扶起來,讓他成為菊花社的新任會長。”


    我有些驚訝,我以為她會自己想做女會長,但沒想她卻是一門心思想把鬆野給扶持起來。不過倒也正常,鬆野是她愛的人,她當然希望鬆野能當上會長。


    可是有一個問題,如果鬆野當上會長,那她將不可能和鬆野在一起了,因為她名譽上是濟科的女人,如果鬆野接納了自己父親的女人,那會被江湖同道所不恥,鬆野沒有威信,又怎麽可能坐穩菊花社的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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