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玲沒想到我和秋野這麽快就把局麵逆轉過來了。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愣愣不知道如何迴答。


    這個女人雖在囂張,但確實智商不怎麽樣,在長野家這麽複雜的背景下還能活得好好的,她也算是不容易了。


    “姐姐有意見也很正常,媽媽也不要逼問姐姐了,我把姐姐的那些場子交還給她就是了,這樣她就不會繼續挑撥,也能保證我們長野家沒有那麽多的紛爭。”秋野不失時機地說。


    這話說得很及時,無形間更是把這件事的性質歸結為花玲因為場子被劃給秋野,所以有意挑起事端。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不想因為……”


    “都別再說了,袁小暖,不管怎麽說,隱瞞真姓,欺騙我在先,你準備如何向我解釋?”代子見事情被我們鬧得越來越亂,又把焦點給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我就知道,真要是鬧到最後,那人家母女還是母女,我這個外人才是最後的輸家。


    “我已經解釋過了,我是避難而來,對於避難的人來說,別說是換個姓,就算是換張臉也不奇怪。”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欺騙我是對的,我就活該被你騙是吧?”代子冷聲說。


    “我不是要隱瞞夫人,隻是為了生存,迫不得已。”


    “夫人,我有話要說。”花玲帶來的吳同說。


    “說。”


    “我接待的大多是華夏來的客人,因為我會說華語。所以我在那邊也有些朋友,我會想辦法通過他們把這件事查清楚。到時我再向夫人匯報。”吳同討好地說。


    他說的事,當然提指關於我的事。


    至於具體指的哪方麵,那不好說。


    但如果他隻要去調查,要想查出我的底細並不難,這倒也不是最可怕的,我隻是擔心代子會借我的線索查出我老媽的情況。我擔心她會為難我媽。


    從普通人的情況來分析,或許代子是沒有必要那樣做的,可是老妖婆可不是普通人,就算是她不去對付我媽,她隻要把我爸在外麵娶了老婆的事告訴我老媽,老媽都會難過好一陣子,更何況現在我爸又已經不在了。


    所以我不能讓這個調查繼續,我要除掉這個吳同。


    在這個環境中呆的時間長了,我的思維模式也在慢慢地發生著變化。以前要是遇到這種問題,我肯定是在想要如何逃避,但現在我的第一想法,竟然是要除掉這個給我製造麻煩的人。


    代子揮了揮手,示意花玲帶著吳同出去,她沒有直接迴答吳同,當然也就是默許了。


    花玲雖然有些不甘心,但還是走了出去,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吳同,眼睛裏充滿恨意,她是在怪吳同沒能夠完成讓代子收拾我和秋野的目標。


    “你也出去吧。以後要人命這種事,先匯報給我,就算是來不及匯報,那事後也應該告訴我一聲。”代子說。


    秋野低著頭,沒有應聲,然後向外走去。


    我跟在她後麵要離開,卻被代子叫住,“你留下。”


    秋野聽說要留下我,也停住了腳步。


    “我沒說讓你留下,你看什麽?”代子喝道。


    代子的意思,分明就是不想讓秋野聽到她接下來要對我說的話。這個老妖婆要對我說什麽呢,連秋野都不能聽?


    秋野看了我一眼,我用眼神示意她先走。如果代子真是要收拾我,她也保護不了我。所以她留在這裏也沒什麽作用。


    再說了,代子如果要收拾我,那肯定會當著所有人的麵進行,借此機會殺雞儆猴立威。而不會背後暗地裏來處置我。


    秋野可能想想明白了這個道理,也就沒再說什麽,自己走了。


    大廳裏就隻剩下了我和代子這個老妖婆,她斜躺在座椅上,目光陰森。就那樣冷冷地看著我。


    要說我心裏一點也不緊張那是假的,代子這種人天生就有一種陰森氣質。這裏是她的老窩,所以她的陰森氣質把整個環境給弄得也陰森起來。


    她看著我,我也看著她。就這樣對視著。


    “你是在華夏犯了案子,所以逃到這裏來避難的?”代子問我。


    我點了點頭。


    “犯的什麽案子?”她問。


    “很大的案子。”我如實迴答。


    “華夏警方的追捕能力是很強的,你是如何通過層層關卡跑到這裏來的?就憑你的本事,絕對辦不到。”代子說。


    “錦笙可以辦到。”我說。


    她微微點頭,“我把他給忘了,他確實很厲害,但是這需要有秘密的通道才能到達裏,不然就算聞錦笙再強,也不可能背著你跑到泰國來。”


    “錦笙在這邊有些朋友還是可靠的,比如說鬆野少爺。”


    “嗯,他的朋友確實不錯,你就完全是靠他,然後把你送到這裏來的?”代子問我。


    “是的。但錦笙到底是儀仗哪個朋友把我送到這裏來,我卻是不知道的。”我說。


    “你很聰明,你猜出了我想要問你的問題。”


    代子隻知道整人,難得他誇一次人,還真是不容易。但我覺得她連誇我都是危險的。


    “我並沒有猜出來,夫人想問我什麽?”我問。


    “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有著什麽樣的背景,可以從華夏一路逃到這裏來,還一點事也沒有。”


    “我的背景,以前是我爸的女兒,現在是夫人您的手下。”我說。


    “袁小暖,你得要很聽話,不然我就把你送迴華夏去,交給華夏警方。”代子冷聲說。


    “我一直都很聽話。”


    “好,上次讓你接近莞香。結果你什麽也沒做好,還讓我在莞香那邊丟盡了顏麵。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再做不好,我就把你交給警署,然後把你引渡迴華夏。”代子說。


    我本來想說雖然事沒辦好,但我已經盡力了,但想想算了,代子這樣的老妖婆,和她說這些相當於沒說,她根本就不會聽我解釋。


    “夫人要我做什麽,我盡力去做好就是,不需要威脅我。因為我根本就逃不開夫人控製。”


    “好,我現在要你查清楚那件爆炸案,到底和莞香沒有關係。”代子說。


    “這件事我恐怕辦不了。夫人那麽多得力的手下都沒辦好的事,我一個弱女子又怎麽可能辦得了?”


    “我說你辦得了你就辦得了,你不許推辭,不然我現在就把你送到華夏去。”代子說。


    “好,我聽夫人的,我會盡力去做。夫人希望我如何做?”


    “莞香那個狐狸精很狡猾,爆炸發生後,她竟然失蹤了很久,怎麽也找不到她。要想查她很難,所以必須要用一些特別的招式。”代子說。


    我心想老妖婆所謂特殊的手段是什麽?那莞香幸虧是個女的,不然我就得擔心老妖婆讓我去色誘莞香了。


    “夫人所謂特別的招式,指的是什麽?”


    “你直接去問她。”


    “問她這件事與她有沒有關係?夫人認為她會如實迴答嗎?”我說。


    “她現在不會,但是如果你說你願意背叛我去投靠她,那就不一定了。”代子說。


    “這種詐降的手段並不新鮮,我認為她不會上當,這太簡單了,夫人也說了,莞香是個狐狸精,狐狸精是狡猾的,又怎麽可能會輕易上當?”我說。


    “那可不一定,據我的觀察,你和她的關係很不錯,那天在宴會上她看你的眼神不但沒有敵意,而且還有親近的感覺,雖然她不肯露出麵目,但她的眼神我卻是可以看得到的。”


    代子真是很厲害,我以為她那天隻顧著和莞香生氣去了,可我沒想到她竟然觀察如此細致,還把莞香看我的眼神都給觀察出來了。這個老妖婆真是危險人物。


    “或許莞香夫人認為我這樣的小角色不會對她形成任何形勢的威脅,所以完全不當我是迴事,看上去也就沒有那麽多的敵意了。”


    “所以我認為你有機會套出她的實話,你去告訴她說,你現在和我關係很近,可以找機會除掉我,隻她願意相信你,你就可以幫她。”代子說。


    “我認為她不會相信。”


    “你不試試,你怎麽就知道她不會相信?難道你和她真的已經結成聯盟了?所以你不願意去替我問出真相?”代子衝我吼道。


    “我當然是願意的,我隻是認為這種方法成功率很低而已。”


    “不管能不能成,你先去試一下再說。隻要你把這件事給我辦成了,我會好好獎勵你的,也不會考慮把你送到華夏去的事情。”代子說。


    “好吧,那我去試試,我會告訴莞香說,我現在和夫人走得很近,如果她想對付夫人,我可以幫她的忙,找一個機會把夫人給除掉。”


    “對。就這樣說。”代子滿意地說。


    “然後我說希望她能信任我,告訴我爆炸案的真相。”


    “對。”代子說。


    我覺得簡直荒唐,這麽簡單的計,莞香會上當?代子是不是還有其他的目的?她這麽狡猾的人,怎麽可能會用這麽低級的計策?


    “你不用想太多,你隻要去做就行了。不管結果如何,我都不會怪你,來人,把我給小暖準備的禮物拿出來。”代子忽然叫道。


    ——


    我心想她這麽惡的人,竟然還會想著給我送禮物?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黃鼠狼給雞拜年?


    她會送我什麽樣的禮物,難道會把我女兒還給我嗎?但想想不可能,她是一定不會這樣做的。如果真是這樣,那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楚原從裏麵出來,拿出來一個盒子,遞給了我。


    我不明就裏,看著代子。


    “打開看看,喜歡嗎?”代子示意我打開盒子。


    我隻好打開了盒子,裏麵卻放著一塊腕表。


    手表並不是什麽著名的名牌,就是一塊普通手表而已。這竟然是代子送我的禮物?


    “喜歡這表嗎?”代子問。


    我違心地說喜歡,樣子挺好看。


    “喜歡就戴上吧,我送你的東西,一定要戴上,我要是發現你不戴,那我是會生氣的。”代子說。


    “好,謝謝夫人。”我把手表從盒子裏拿出來,戴在了手上。


    “你去吧,記得按我說的做,一定要問莞香關於爆炸案的問題,一定要問的。”代子說。


    “我知道,謝謝夫人所贈的禮物。”


    “隻要你好好辦事,我是不會虧待你的。”代子說。


    “謝謝夫人。”


    我向外走去,一邊想著代子說的話,一邊研究那快手表。越想這件事越不對勁。


    代子是何等狡猾的人,可她卻想了一個白癡都能識破的招讓我去套莞香的實話,可她自己也知道莞香也是不會輕易上當的人。可她還是要堅持,這是為什麽?


    這是一定有問題的,百分之百有問題。可是問題在哪裏?


    手表!這手表在問題。我看到手腕上的表。


    雖然我不是很專業,但我知道這世上有一種叫作竊聽的技術。


    如果這手表有問題,要麽就是有竊聽器。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和莞香所有的談話內容她都會聽到。


    這一招不能說不狠,如果我和莞香是一夥的,我問莞香說那爆炸的事,她一定會說,這件事你不是參與了嗎?怎麽會這樣問?


    如果真是這樣,那不就暴露了?


    我想到這裏,急出一聲汗來。現在代子放了一個竊聽器在我身上,我不管說什麽,她都會聽到。這可怎麽辦?


    我拿出,給錦笙發了一條信息:代子給了我一塊手表讓我戴上,我懷疑有竊聽功能。怎麽辦?


    他迴信息:“你就在代子門口等,我馬上過來。”


    我等了沒多久,錦笙就來了,和他一起來的,還有蘇綸。他們各開一輛車,錦笙示意我把手表取下來。


    我把手表給了錦笙,他把手表放到了蘇綸的車上,蘇綸則把音樂聲調到了很大。我上了錦笙的車,蘇綸開車在我們後麵跟著。


    “好了,現在可以說了。”錦笙說。


    接下來,我把在代子那裏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錦笙聽得連連皺眉。


    “代子這計策雖然也不算高明。但其實是挺狠的。”錦笙說。


    “現在怎麽辦?我說什麽她都會聽到,但我還必須得把那手表戴在身上,如果我不戴,那她就會起疑。到時也不好收拾。”我說。


    “這手表肯定得一直戴著,不能讓代子起疑。她知道這樣的伎倆成功率不高,所以她隻是試探一下我們,也試探一下莞香,當然了,最重要的還是試探莞香。上次她逼莞香不成,應該是一直很焦慮,所以她需要再次找到突破口。”


    “可是如果一直把這手表放在身上,那我們說什麽她都會知道的。這以後還怎麽做事?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我惱道。


    “代子的主要目的,還是要試探莞香,目標不是我們,因為我們暫時不能對她構成威脅。隻要到了莞香那兒後。我們再想辦法處理掉那個手表。如果現在我們就處理了,那反而會引起代子的懷疑,那就不好了。”錦笙說。


    “所以我們現在要通知安明和小剛,一會迴去的時候,我們還得正常交談,隻要不說代子不能聽的內容就行了。”


    “對,現在一定要讓代子知道我們沒有發現這玩意兒,代子那樣的人,要是她的手段還沒起到任何效果就讓人給揭穿了,那她會惱羞成怒的。”錦笙說。


    “這戲可真是夠難演的,真累。”我無奈地靠在椅背上,感覺真是心累。


    錦笙笑了笑,“再忍一忍吧,隻要我們強大到可以主導這個環境的時候,就不需要再忍了,反正都忍了那麽久了,不在乎多忍這一陣。”


    我也笑笑,“我也隻是說說而已,比這更難熬的我都熬過去了。現在的處境,已經是相對寬鬆了,不用以命相搏,隻是演戲,已經很輕鬆了,這樣演下去,沒準哪天我能演成影後也說不定呢。”


    “嫂子這長相和底蘊,要真是混娛樂圈,那肯定是一線的。比國際張什麽的牛多了。”


    “得了吧,我這樣的,跑龍套都沒人要呢。”


    這樣一扯,氣氛倒也輕鬆多了。錦笙給安明打了電話。說了代子逼著我隨身帶竊聽器的事。安明說這這種伎倆隻是小兒科而已,他自會安排。


    到了萬園,我從蘇綸那裏把表拿迴來戴上,想著自己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代子聽到,心裏總覺得不是滋味,那種感覺,簡直就是在大街上裸奔的感覺。好吧,我也沒奔過,隻是想像而已。


    “你們終於迴來了,我們已經把酒準備好了,就等著你們迴來一起喝呢。”袁小剛說。


    看著他擠眉弄眼的樣子,我就知道安明已經吩咐過他了。他現在已經開始演戲了。


    我假裝憤怒:“你們整天就隻知道喝酒,不用考慮其他的事情嗎?”


    “有什麽好考慮的,你現在和錦笙都在為祖母做事,吃的好住的好。偶爾我還可以逛一下賭場,生活如此滋潤,還需要考慮什麽。”小剛說。


    他這句台詞接得相當好,完全表示出我們樂不思蜀的狀態。這的確可以起到一定的麻痹作用。可以讓代子不那麽懷疑我們。


    對於代子她們這些人來說,隻要對她們構不成威脅的人,她們基本上就不會放在心上。


    進了內園,安明站在門口,“小暖,辛苦了,先去洗澡吧,洗完以後我們喝酒。”


    我心想男人就是不一樣,就隻知道說酒,演戲的台詞裏也全都是酒,就不能有點其他的東西?


    安明示意我跟著他走,我知道他的意思,大聲地說那你們先玩會兒,我先去洗浴。


    來到浴室間,安明將噴酒開到最大,發出嘩嘩的水聲,然後向我使眼色,我心領神會,將手上的表取了下來,放在旁邊。然後我和安明走出洗浴間,輕輕地關上了門。


    隻要把那塊表給取下來,我就感覺心裏踏實多了。


    “小暖,不要沮喪,這是我們的機會。”安明伸手摟過我的肩,在我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我知道。我不沮喪,隻是覺得心累。”


    “這樣幾番幾次地折騰,肯定心累。要是不累,那反而不正常了。”安明說。


    “錦笙說這隻是代子又一次的考驗而已,說不會有多大的問題。”


    “也不一定是簡單的考驗,以代子的經驗,隻要你和莞香的話稍不對勁,她就能嗅到其中的不對勁。所以我們還是要謹慎對待才行。”


    “我們要如何謹慎對待?”


    安明笑笑,“就是拚了命的演。演得越真越好,而且還不能讓代子知道我們是在演戲。”


    這個說起來很容易,但其實做起來卻很難。主要還是代子太狡猾,稍有不慎,就會被她發現不對勁。


    說話間了大廳,小剛他們還真是把酒擺好了。但誰也沒有喝。


    “影子留在浴室了,在洗澡了,大家可以放開來說話。”安明說。


    “大哥有什麽安排?”錦笙問。


    “花玲一直盯著小暖不放,多次生事。有必要教訓一下這個女人。”安明說。


    “就利用這次機會,可以辦得到嗎?”小剛問。


    “當然可以,現在的情況是,隻要代子沒發現我們知道有竊聽器的存在,我們現在說一句話可以頂平時說一百句,因為不管我們說什麽,她都會相信,因為她認為這都是她偷聽來的。”


    我們一?點頭,讚成安明的這個說法。


    “過一會我們可以隨意說話,但宗旨要明確,那就是隻能說代子的壞話,不能說她的好話。”安明說。


    “靠,說那個惡婆娘的壞話,那不是自己找死?”小剛說。


    “我們一會喝多了,說些對代子冒犯的話。那是很正常的,因為她平時沒少壓製我們,如果我們隻知道對她歌功頌德,那反而會讓她疑心我們發現了竊聽器,我們要適當說些她的壞話,但隻能是抱怨,不能表露出對她的恨意,都明白了嗎?”


    袁小剛搖搖頭,表示不太理解。這也正常,他對代子的了解,大多數隻是從我們這裏聽說。代子到底是怎樣一個狡猾又多疑的人,他很難想出來。


    “總之我們就是要表現得自然,符合我們現在的境況,那就可以了。”安明說。


    ——


    聊了一會,估計時間差不多了,我去浴室間把手表拿了迴來。


    “你們喝好嗎?”我裝著剛到的樣子。


    “還沒有呢,今天是不是又被花玲那個女人給欺負了?”小剛問。


    我歎了口氣,“被人欺負不是也很正常嘛,花玲是誰,那可是代子的女兒,有代子給她撐腰了,她當然囂張了。不過她這次的目標主要不是我,是秋野。”


    “秋野不是她妹妹嗎?她也要對付?”小剛說。


    “代子把花玲管理的幾個場子交給代子管理了,花玲一直心裏不爽呢。再說了,花玲以後可是想當主事人的人,秋野遲早是她的障礙之一,她早就想除掉秋野了,隻是有代子在那鎮住,不敢妄動而已。”


    “家族成員之間的爭鬥其實也正常,嫂子可千萬不要插手人家的爭鬥。”錦笙說。


    我說:“我也不想參與,我想離得遠遠的,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遠離就遠離得了的。人家非要找上你,有什麽辦法。”


    “代子那個女人真是糊塗,明明就知道是花玲無理取鬧,可她卻不管不問,還要對你百般為難。”小剛說。


    “就讓她繼續糊塗,花玲這樣鬧下去,如果真把秋野給收拾了,下一個一樣的是輪到代子,她必將承受縱容帶來的惡果。”錦笙說。


    我說:“我倒不認為花玲敢動代子,花玲也沒有這個實力。”


    錦笙說:“不是不敢,隻是時機沒成熟,以後有的是好戲看。”


    我們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起來,討論的的重心無非是就是長野家的一些代子也清楚的事,然後我們一致認為,花玲就是一個潛在的危險,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一樣隨時有可能引爆。


    這些話,代子應該能夠聽到。


    正說著,我的電話又響了,是楚原打來的,她說代子讓我馬上去見莞香,立刻動身。


    我們還在商量著要如何聯係上莞香,告訴她我身上裝著竊聽器的事,讓她說話不要露出馬腳,可沒想到代子這麽快就逼著我去見莞香,這下可就麻煩了。


    但也沒辦法,我隻能按照代子的意思馬上就去執行。


    來到莞香的住所,我惴惴不安地等著通報,然後侍女下來說,莞香請我上去。


    我心裏越發的緊張了,隻要莞香說錯一句話,這事兒馬上就露馬腳了。那大家可就一起玩完了。


    莞香這一次沒有隔著簾子見我,而迎了出來,她依然還是把自己大部份的臉給遮住。看不清麵容。


    莞香正要開口,我一急之下,蹲在了地上,開始用手蘸水在地上劃字。


    “你在幹什麽?”莞香問。


    “見過夫人。”我說。


    莞香很快發現了我的動作異常,盯著我的手指看,我在地上劃了幾個字:有人在竊聽。


    莞香揮了揮手,示意侍女先退下。


    “你今天來,又有什麽事嗎?”莞香問我。


    “那天現場有爆炸,我擔心夫人受傷,特來探看。夫人沒事吧?”


    “沒事,謝謝關心,你們代子夫人也沒受傷吧。”莞香說。


    我眨了眨眼睛,“那個老太婆死了才好呢,可惜她沒死。”


    莞香愣了一下,我之前就已經告訴過她,有人在竊聽。所以我說話本來應該是很謹慎才對,可現在我卻直接就咒代子死,這讓她很不理解。


    “代子夫人惹到你了?”莞香問。


    “她女兒欺負我,她不但不幫我,還幫著她女兒一起欺負,這樣的人,難道不可恨嗎?我真是希望她死,早晚我會把她弄死。”我說。


    莞香看著我,因為她大部份的臉都被遮信,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我知道她肯定很驚訝。然後她也沒有馬上表態,好像在思考著什麽。


    我真是希望她馬上能明白過來我為什麽會如此反常。因為這是代子要求我做的,讓我在莞香麵前詐降,然後套出莞香的真話。


    “或許代子有她的難處吧,你也不要太怪她了。”莞香說。


    她能這樣說,那說明她明白我的意思了,也明白現在我的處境。這下我就放心了。


    “有什麽難處,就隻是想包庇她女兒罷了,夫人,你和代子之間遲早有一戰,不如趁早動手,把這個女人給除掉,省得她以後給你找麻煩。”


    “誰說我和代子不能並存了?我們這麽久一直相安無事,你憑什麽說我和她之間必須有一戰?你這樣大膽的挑撥,不怕我告訴代子,扒了你的皮嗎?”莞香冷聲說。


    “夫人以後如果要想在菊花社有作為,代子那一關肯定是繞不過去的。不如趁早把她給除掉,以絕後患不是更好?我現在時常出現在代子身邊,如果夫人有這心,我們好好策劃一下,要除掉代子也不是不可能,隻是我如果這樣做了,那以後我就隻有倚仗夫人您來關照我了。”


    “你這是要背叛代子?”莞香說。


    “良禽擇木而棲,我當然也要為自己找一個好的靠山,為自己打算。”


    “你倒是挺大膽的,竟然有這種想法。不過我沒有要對付代子的意思,你這種話,在在我聽來也隻是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以後還是不要在我麵前說了。”莞香說。


    “夫人你也肯定有這種想法的,隻是嘴上不肯承認罷了,不然你也不會在宴會現場發動爆炸。”


    “那不是我做的,我也是受害者,你今天要說這些話,就是來詐我的嗎?”莞香說。


    “當然不是,我隻是覺得我可以幫到夫人,隻要夫人肯收留我,我一定可以幫夫人把代子給除掉。”


    “你再胡說八道,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莞香喝道。


    “夫人明明就有這心思,卻為什麽一直不肯承認?那天的爆炸分明就是針對代子的,要說不是夫人所為,我是絕對不相信的。”


    “你說是我就是我嗎?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再胡說八道了,不然我真的不客氣了。”


    “好吧,不是夫人所為,那夫人認為是誰做的?誰有這麽大的膽子,敢做這樣的事?”


    “你怎麽不去問你們代子夫人到底有多少仇家想要她的命?她有多少仇家,那就有多少種可能。她不是派人查過了嗎,難道沒查出結果?”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好像是查出是花玲,但代子夫人不肯相信。”


    “那你應該去問她了,總之那件事與我無關,我也沒想過要對付代子,以後那些大逆不道的話,就不要再我麵前提起,不然我讓人把你扔出去。”


    “好,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不提就是了。”我長舒了口氣,表演算是基本完成,還好莞香配合得好,不然非要穿幫不可。


    從莞香那兒出來,我直接去了代子那兒複命。


    我莞香那兒經曆了什麽,想必代子已經是一清二楚了,但我還得去,我還得接著演。


    代子冷冷盯著我,聽著我把我在莞香那兒說的話複述了一遍。麵無表情。


    “就這些?”


    “就這樣。”


    “也就是說,一點收獲都沒有,什麽話也沒有套出來?”


    “我之前就說過,這樣的成功率很低。莞香肯定沒有那麽好騙的。


    “你是說我的決策失誤?”代子更加的不高興了。


    “也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莞香太狡猾,有些事恐怕急也急不來,隻能慢慢地一步步地走。隻要我和莞香接觸多了我,她就會慢慢地信任我,然後就好辦多了。”我說。


    “那我得等到什麽時候?”代子問。


    這個問題很難迴答。


    代子很不耐煩,“去吧。有事我再叫你,你應該提高你辦事的能力,以現在的能力隻限於會說話,一點事也辦不了。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我要你何用?”


    我沒把事辦成,老妖婆明顯不高興,我不敢頂撞,退了出來。


    迴到萬園,我又演了一段和他們在泳池邊嬉戲的戲,然後我‘失足’摔倒在遊泳池裏,把那手表泡了半小時。在錦笙確實那手表的竊聽器已經不能再用了後,我這才又重新戴上。》≠miào》≠bi》≠gé》≠,


    這樣一來,代子最多也就是責怪我沒有愛惜好她給的東西。不可能再把這手裏的竊聽器又拿去重新修好再逼我戴上。


    晚些時候,蘇綸打來電話。說她已經找到那個賭場老板吳同了,那人正在花玲管理的一家按摩店裏做按摩。問我要不要動手。


    如果由蘇綸直接動手,我擔心會連累到她。到時不僅是花玲,代子也不會放過她。吳同那廝的一條賤命,當然不值得犧牲蘇綸。我說讓她先跟著,我和安明商量一下再說。


    安明說如果現在動手除掉吳同,那代子馬上就知道是我們做的。所以最好還是暫時不要動他。但如果不動他,到時他把我在溫城的那些信息查得清清楚楚,那也很麻煩。


    最後安明決定,先不動他,讓我當麵和吳同談談。安明認為,吳同既然可以背叛秋野,那也一樣可以背叛花玲和代子,也不過隻是給的利益多少而已。


    但這樣做也一樣存在風險,我去找吳同,請他放過我,但如果他執迷不悟,又把我找過他的事告訴代子,那我也一樣倒黴。


    吳同的存在簡直就是一根肉中刺,非得處理不可,但卻又暫時不能拔掉,真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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