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鄭科長這個賤人不依不饒,我忍無可忍,這才出手抽了他。%d7%cf%d3%c4%b8%f3


    “怎麽迴事?是以前的仇家嗎?”秋野問。


    果然是黑道世家的小姐,這一出口就直接問是不是仇家。而且她看起來很平靜,麵對這樣的事,她一點也不驚訝。


    “以前有些過節,不過是小事,我們自己會處理好的。”我笑著對秋野說。


    “這裏是我的地盤,你們是我的朋友,有事怎麽可能讓你們自己處理。繼續玩,沒事的。”秋野淡淡地說。


    “嫂子有些生氣,我先送她迴去了,我們改天再玩好吧?”錦笙笑著說。


    “那行,你們迴去吧。你手氣不錯,贏了應該有十來萬吧,我讓他去給你兌了。”


    “不用了,先存在這兒吧,有時間我再來玩兒。記在帳上。”錦笙說。


    “好啊,我幫你記著。”秋野很是高興。


    “他媽的,袁小暖,你給我站住,你想跑?看老子不報警抓你,老子就不姓鄭。”關科長又追了上來。


    秋野看了看我,“原來你叫袁小暖,而不是萬小暖,報警抓你?那說明你也是道上的了。放心吧,賭場裏有手機信號屏蔽器,電話打不出去的。這件事,你不用管,我會處理。”


    我看了看錦笙,他點了點頭。


    秋野又扭頭對我笑了笑,“這裏是我的地盤,你是我的朋友,誰和你作對。就是和我作對。”


    秋野雖然這麽說,但其實我心裏還是有些擔心,我擔心那個鄭科長會把電話打出去,然後暴露了我行蹤。但我也又沒辦法,秋野說她接手處理,我也隻能讓她處理。


    剛走到門口,準備上車,這時從樓上忽然掉下一件物口來,重重地砸在了停在樓下的車頂上。嚇了我一跳。


    再一看砸在車頂上的人我更加緊張起來,肥胖的身子穿著一件白襯衫,正是對我糾纏不休的鄭科長。


    秋野平靜地看了看,對旁邊的人用泰語說了幾句什麽。


    我看向錦笙,他低聲給我翻譯:“報警,叫急救車,有人賭輸光了,跳樓了。”


    我看向秋野,她向我笑了笑,“我送你們迴去,這裏經常有人輸光了全部身家就跳樓,很正常,不用擔心。這裏警署的頭兒,是外公的學生。”


    濟科是天父,是縱橫泰國的大佬,不過他竟然還有學生,這聽起來真是不可思議。沒想到不但老師可以有學生,當社團老大的竟然也可以收學生,而且收了學生還當警察,真是厲害。


    不過說句實話,泰國的警界的黑暗程度,那是一般人無法想像的。他們經常會伸手要錢,交了錢就沒事,不交錢,那你就會麻煩不斷。


    終於到了萬園,和秋野告別後,看著她的車遠去,我這才長籲了一口氣。


    “看來我真是小瞧了她。”錦笙喃喃道。


    “隻要不發生意外,這小姑娘以後肯定會成為長野家族的掌舵人。”我說。


    “是啊,簡直是前程不可限量。”錦笙說。


    “鄭科長的事,不會有後遺症吧?”我說。


    “不會,人都死了,哪來的後遺症。一隻啃食納稅人的蛀蟲而已,死了就死了,有什麽好說的,這樣的蛀蟲多的是,死了一隻還有另一隻補上來的。”錦笙淡淡地說。


    “但願沒有後遺症,現在我們這種情況,真是經不起折騰。”


    “放心吧嫂子,就算是有後遺症,我也會解決好的,你不用擔心。”錦笙說。


    來到安明的病房,一打開門,就聽到了小剛的聲音:“安……”


    “安……”


    “安……明”


    “安……”


    “靠,就隻會說安是不是?是安明,不是隻是安,來聽我講,安明。”小剛拖長了聲音。


    “安……”


    原來小剛竟然在教安明說話,那個安字發音其實已經很好了。但明字卻說不出來,小剛怎麽急也說不出來。


    安明看到我迴來,眼裏都是笑意,衝我笑:“安……”


    “姐,他也太笨了,都特麽教了一晚上了,就隻會一個安字。”小剛說。


    “他不是笨,隻是現在還沒有恢複,所以才說不出來,他需要時間。”我說。


    “而且小剛的方法根本不對。”錦笙皺眉說。


    “我的方法不對?我隻是教他簡單的發音,就說安明兩個字而已,他都不會。我有什麽辦法?難道你還有什麽其他好的辦法?”小剛說。


    “大哥不會說話,和小孩子是不一樣的。小孩子完全不具備語言能力,但大哥是具備的,他隻是因為身體原因所以才暫時被卡住了,所以要幫他打通那個關卡,而不是讓他從頭學起,語言這種東西,要是從頭學起,那得何年何月才能學會?”錦笙說。


    “那你說應該怎麽辦才好?”小剛說。


    “不知道。”錦笙搖頭。


    “切,那你這不等於是廢話麽,說人家的方法不對,自己又想不出辦法來,真有你的。”小剛說。


    “至少我不會使用錯誤的方法。”錦笙抱著手說。


    我不想讓他們爭下去,我說:“安明肯定也累了,今天我們就先這樣吧,明天再說。”


    小剛和錦笙走後,我又陪了安明一會,也迴去睡了。其實我一直想睡在病房裏陪著安明,但肖克說最好不要這樣。到底是什麽原因,我也不知道。


    躺在床上,再次失眠,安明的進步很大,但我感覺這個進度還是不夠。


    在這裏我已經越來越感到危機,之前有一個代子和花玲已經很難纏了,今天又得罪了渡邊。還出現了鄭科長這樣的意外情況。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我擔心會有眼眼越來越多的不確定因素,而一但出現的任何一個狀況我們沒有解決好,那就會直接導致危機。


    所以安明還需要加快康複的進度,他一天不完全康複,我們就在危險之中。


    想起上次花玲欺負我的事,安明竟然從躺椅上翻了下來,雖然被人欺負不是什麽好事,但因為那件事而讓安明爆發出來的驚人力量,還是大大地加速了安明的康複進度。想著想著,我心裏有了個主意。


    第二天一早,我找到了在園裏晨跑的錦笙。


    “錦笙,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這件事我自己一個人作不了主。想聽你的意見。”


    錦笙停下腳步,擦了擦汗:“嫂子你請說。”


    “昨天你說小剛的方法不對,其實我是認可的,其實安明每一次的進步,都是遭受刺激,所以我認為刺激可以激發一個人的潛能,上次花玲打我,那時你還沒來,我一個人也沒人幫,安明急得從躺椅上翻滾下來,雖然有些慘烈,但事實上從那以後他明顯加快了康複的進度。”


    錦笙已經聽明白了我的意思,“所以嫂子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刺激一下他,激發他的潛能,讓他再一次有爆發性的進步?”


    “我的確是這樣想的,但這件事不好掌握度,如果太過刺激了,我擔心安明承受不住,如果沒有實實在在的危機,我擔心又刺激不到他,你也知道,安明的心理素質那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小的危機,恐怕是刺激不了他的。”


    錦笙想了想,“大哥最在乎的人是你,如果要真正刺激到他,那還得從你身上想辦法。”


    “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如果這樣的話,那不是有意在騙他嗎,我有些不忍心。”


    “沒有必要不忍心,我們本身也是為了他的康複,出發點是好的,沒什麽不忍心的。要想大哥快點康複,那就得下重手。如果他要責怪,嫂子把所有責任推在我身上好了。”


    “那倒不必,這本來就隻是我的主意,而且我和他是夫妻,有什麽事我也應該承擔的。”我說。


    “那嫂子準備如何來讓逼大哥?”錦笙說。


    “我還沒想好,我們自己人逼他肯定是不行的,這樣太傷人了,得請外援。”我說。


    “你是說秋野?”錦笙皺眉說。


    “昨天晚上秋野知道了我叫袁小暖,一個人的名字如果是假的,那她基本上其他的話也都是假的了,秋野那麽聰明的人,這樣的道理她不會想不明白。但她並沒有質疑我,而是痛下殺手解決了那個和我作對的人。我得主動向她解釋我的苦衷,說明我為什麽不說真名。與其等她自己查出來。還不如我自己說清楚,也算是釋放善意。事實上人家也確實是幫了不少忙。”


    錦笙點頭,“我也是正要和你說這個事,知道你的真名之後,要想查清楚你的身份,這實在太簡單了,今天網絡這麽發達,都不需要親自到華夏去,隻要在網上搜索一下,就知道是怎麽迴事了。我也正想今天把秋野說出來,和她說清楚一切。”


    “那我們的想法算是不謀而合了,那就這樣決定了。先把我們的情況告訴秋野,然後請她出麵,製造一個危機之極的局麵,刺激一下安明。”


    “嫂子,如果我們和她挑明了,那是有風險的,這你應該清楚。”


    ----


    “這我清楚,但沒有辦法,我隻是說我們在華夏惹了禍,不會把全部情況說出來,尤其是安明身世,是不能說的。隻是我擔心她會不會查到安明就是緬北安少?”我說。


    “應該不能,知道安明就是安少的人,就算是在安家舊部裏麵也是極少的。這不容易查出來,不然大哥不知道會遭到多少人追殺。知道大哥真實身份的人,那肯定是安家舊部的人,而且是級別相當高的人。”錦笙說。


    “這樣最好了。”


    “隻要秋野不會知道大哥的身份,那讓她知道我在是逃犯這無所謂,她本來就是混黑的,對她來說,逃犯什麽的那都不是事。主要的風險在於,她會順著你的身份和過往的事深查下去,那要查出大哥的身份,也不是不可能的,本來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如果真的查出來了,那會引發更高級別的危機。”錦笙說。


    “沒錯,如果要是挖出來了安明的真實身份,他們馬上認為安明是一張他們可以握在手裏的王牌,無論是用來換取利益還是其他用途,那是了不得的。畢竟安少能調動的資源是嚇人的,他們隻要控製安明,再加上他們自己的勢力,那在東南亞道上就完全可以稱雄了。”我說。


    “是的,再如果安家的內鬼知道後和他們交易,那我們就真的不能活著走出泰國了。”錦笙說。


    “這樣想來,風險還是挺大的。”我真是有些擔心。


    “嫂子也不用太過擔心,我們現在想的,那都是往最壞的方向想,隻是作好最壞的打算而已,但事實上現實未必會有那麽糟糕。”錦笙說。


    我苦笑,“但也有可能比我們想像的還要糟糕。”


    “我們已經夠衰了,我相信不可能更衰了。”錦笙笑著說。


    中午的時候,我打了秋野留給我們的電話。是管家接的,說泰語我聽不懂,隻好讓錦笙來聽,錦笙告訴我,管家說二小姐還在睡覺,二小姐天快要亮的時候才睡,需要休息,暫時不能打擾。


    估計昨天晚上送我們到家後,秋野又去為那個姓鄭的事善後去了。畢竟死了人,而且又是外國人,要說輕鬆就能搞定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必須要多方協調,才能把火壓得下去。


    小姑娘累了一夜,也真是不容易。


    錦笙說那行,下午我再打過來。管家說讓留下姓名,錦笙報了他的名字。


    “我敢和你打賭。小姑娘一但醒來聽說你來過電話,那馬上就會打過來,絕對等不到下午。”我笑著對錦笙說。


    “嫂子,你也說了,那就是個小姑娘,以後你就別再拿她來調侃我了。”錦笙無奈地說。


    “說實話,這小姑娘真沒哪裏不好,聰明冷靜還夠狠,還有可能是未來的菊花社長,你要找了這麽一個人,再加上你自己的能力,你以後絕對是東南亞道上的霸主。”我說。


    “嫂子你直接說我吃軟飯不就行了?還什麽霸主,吃軟飯的霸主吧?”錦笙說。


    “那不叫吃軟飯,那叫合理利用資源。”我笑著說。


    “那讓小剛去吧,小剛去利用這資源。”錦笙說。


    “人家哪看得上小剛啊,要是能看得上小剛,我絕對鼓勵他去。”我笑著說。


    “嫂子你就別逗了。她實在是太小了,唉。”錦笙歎了口氣。


    “所以說其實你對她還是有些感覺的,隻是嫌棄她太小了是吧?”我忽然對這個八卦的話題有了興趣。


    錦笙是上品男人,我一直在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才能配得上我們錦笙,現在出了秋野這樣一個小美女,我內心其實是有某種期待的,倒不是真的希望他去吃軟飯,我隻是覺得秋野這個小姑娘是真的很優秀,對於錦笙這樣的人來說,普通的美女是不可能讓他動心的,也是配不上他的。隻有秋野這樣各方麵都超一流的女生,我認為才配得上他。


    隻可惜秋野有兩大硬傷,一是太小了,和錦笙的閱曆與境界不匹配,二是有些狠,當然這和背景有關。長野家族裏長大的人,要是沒有一點兒狠勁,那反而不正常。要是秋野像一張白紙,純粹的傻白甜,那恐怕我又覺得她配不上錦笙了。


    當然我也不是說覺得她和錦笙有多般配,隻是覺得錦笙孤獨那麽久,又正值壯年,身邊應該有個女孩,這樣會好一些。不希望他總是一個人,然後還為了我和安明的事各種奔波。


    “不僅僅是因為她年齡小的問題,不過這也的確是個問題。我一大男人,帶個小姑娘在身邊,像帶個女兒似的,這像什麽話啊?而且她的脾氣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那麽小的孩子,卻冷靜得讓人覺得可怕,嫂子,一個孩子就應該有一個孩子的樣子,是不是?”


    我忍不住笑了,“錦笙,真是什麽都有你說的,人家太幼稚,你說她容易夭折,現在人家表現了出了狠的一麵,你又說沒有一個孩子該有的樣子。你這也太苛刻了吧?”


    “好了,不說這個了,總之我就是認為我和她不可能。”錦笙下了結論。


    “關於你私人感情的事,我也不會幹涉,不過我覺得你可以考慮,人家男人都是先悠著玩,又不是試一下就要結婚的,人家小姑娘都玩得起,你一個大男人怕什麽?”


    “都說不說這個問題了。”錦笙說。


    這時電話響了,我笑著對錦笙說你看,肯定是小姑娘打電話來了。


    錦笙接起,果然是來秋野打來的,她說因為餓了,起來準備吃點東西,聽說錦笙打過電話,她就趕緊打過來問問有什麽事。


    錦笙說也沒什麽事,就是想約你聊聊天。秋野馬上答應了,說好啊,我馬上就過來。


    這速度,果然是熱的節奏。


    秋野說馬上就過來,我們以為怎麽著也得等好久,但沒想到她就真的很快就過來了。


    為了表示感謝她的照顧,我親自下廚做了一些估計她能接受的華夏菜,請她品嚐。


    她讚不絕口,說真是非常好吃,還說以後她要到華夏去定居,這樣就能天天吃到如此美味的菜了。


    這話明顯是說給錦笙聽的,可惜錦笙沒有任何的迴應,隻是微笑。


    “二小姐……”


    “其實你不必叫我二小姐,你是爸爸的女兒,又是錦笙的嫂子,我們應該是一家人,我應該叫你姐姐才對,不必那麽客氣。”


    秋野能這樣說,那確實是對我善意不少,以前她一直都對我有敵意,或許也不算是敵意,就隻是認為我是個來路不明的人,但事實上對她們來說,也的確是來曆不明。


    “就是有些事我想向你解釋一下。我一直隱瞞我的真名,是因為我的確在溫城那邊犯了事,逃到這裏來避難的。沒辦法,隻好隱瞞了姓。”


    “所以,爸爸其實也不姓萬,姓袁。”秋野的反應是真快。


    “是的。事實上,我爸在那邊也有案子,我父女也真是悲摧,來到這裏,都是來避難的。”我說。


    秋野點頭,“難怪爸爸一直忍氣吞聲,原來是因為這樣。”


    “對於一直隱瞞我的真名和我在那邊的事,我很抱歉。”


    “你也是為了自己的安全作想,這很正常,沒什麽問題。”秋野說。


    真沒想到一個小姑娘會說出這樣的話,我反而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昨晚你幫我解決那件麻煩事,我非常感激。”我隻好說起昨晚的事。


    “那是在我的地盤上,你們又是我的朋友,那個人卻想威脅你們,我當然不答應。或許你們認為我有些處理太狠了,但事實上有些人你就必須得狠,有一類人你隻要稍作退讓,他就會撲來來咬死你,對這種人的仁慈,那就是對自己的殘忍。”秋野說。


    “我和錦笙並沒有覺得這件事你處理得有什麽不妥,隻是擔心這樣一來,會給你招來很多的麻煩。”


    “不會有麻煩,我也不會怕麻煩。”秋野迴答得很直接。


    這樣一說,我也就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人家壓根不把這事當迴事,我在這裏嘮叨半天,反而顯得有些多此一舉。


    “那真是謝謝了,我還有一事相求。”


    “說吧,隻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效勞。”秋野爽快地說。


    “那個養病的,真的是我的丈夫,他也是被人所害,才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雖然他恢複得很快,但我們希望他能恢複得更快一點,所以想刺激他一下。激發他的潛能。”我說。


    秋野沒作聲,平靜地聽著,示意我繼續說。


    “上次大小姐在病房裏毆打我,刺激到他,後來他康複得很快。”


    “我和花玲雖然是一母所生,但我和她是兩種人,她幹的事,我不會幹。”秋野說。


    “當然,所以我才有些勉為其難地想請你幫忙,和我演一出戲,讓我處於生死關頭。刺激一下安明,看能不能徹底地激發出他的潛能。”


    “我明白了,你們是要我當惡人,這沒問題,我一定演得逼真,不過如果要是把你先生激出什麽問題來,那可別怪我。”秋野笑道。


    這一笑總於露出些少女應該有的最光和單純了,忽然就覺得。拋開長野家族二小姐的身份,其實她也是個很漂亮的鄰家女孩。


    ----


    我剛走進安明的病房,就聽到他在說安,看來他對於練習說自己名字很有興趣。嘴裏念叨著,手上還拿著一個本子在寫字。他寫字已經比前幾天有了很大的進步。每個筆劃之間銜接得已經比較靠譜了。


    看著他又念又寫的,像一個用功的小學生,我心裏也是覺得很欣慰。


    “安明小同學,今天練得怎樣啦?”我逗他說。


    他張口對我說了一個安。這是他目前發音最清楚的字,也是也最喜歡說的字。


    我不禁微笑,他隻是對我說了一個安字,我竟好像覺得他對我說了千言萬語一般的開心。


    這時秋野進來了。


    “這個廢物還沒有好嗎?”秋野冷著臉問。


    “不許你說我丈夫是廢物,他隻是生病了而已。”我大聲說。


    “話都不會說的人,那還不是廢物,那是什麽?”秋野問。


    “安……”安明在旁邊叫道,以示證明他並非不會說話,隻是因為身體原因產生了語言障礙而已。


    “安什麽安?一個大男人,整天隻知道躺在那。還安什麽?”秋野罵道。


    “如果沒什麽事,請你出去。”我指著秋野說。


    “袁小暖,你在華夏殺了人,跑到泰國來躲在我們長野家的勢力範圍,是想連累我們嗎?還說自己叫萬小暖,你以為你的事可以瞞得了一輩子嗎?現在國際警方在通緝你,你藏在這裏,一但被發現,會對我的家族產生不好的影響,你現在跟我走吧,警署的車就在外麵等著。”秋野說。


    安明的眼神開始變得擔憂起來,我和錦笙現在被列為通緝犯的事,我是告訴過他的,所以他知道秋野說的話是真的。


    “二小姐,我確實在華夏有案子,但我那是被冤枉的,他希望你能放過我。”我輕聲說。


    “我為什麽要放過你?長野家為什麽要替你承擔這個風險,你不知道有一項罪名叫窩藏罪嗎?一但發現你藏在這裏,我們長野家的名聲就會受到影響,你如果不跟我走,那我不客氣了。”秋野說。


    “求求你了二小姐,我先生重傷未愈,你就算要把我交給警署,也應該等我好了以後再說。求求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我苦苦哀求。


    秋野一耳光扇了過來,“還敢說謊,我已經查過了,這根本就不是你丈夫,而是你在華夏的情夫,就是你夥合你情夫謀害了別人,你真正的老公姓陳。是不是?”


    我捂住臉,“他真的是我丈夫,他叫安明。”


    “走吧,別說謊話了。你再說什麽也沒用,警署的人就在外麵等著。我把你交給他們,他們自然會把你引渡迴華夏。”秋野一把扯住我的頭發,就往外麵走。


    安明雙手在輪椅邊砰砰地拍,眼睛冒出火來,他知道我一但被帶迴國,那肯定就完蛋了。他嘴裏嗷嗷地叫著,眼睛開始發紅。一臉的憤怒。


    “你條狗一樣叫什麽?想讓我放了她?那你倒是站起來啊?實在不行,你開口說話說你是她丈夫也行啊,沒話可說的吧,那你還鬧什麽?廢物!”秋野罵道。


    “安……”安明又大聲地說出那個安字,他肯定是想說什麽,但是那種身體帶來的障礙還沒消失,是有一個關卡卡在那兒。


    “你就隻知道會說一個字,你不是廢物是什麽?賤人,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眼瞎了,竟然看上這麽一個廢物,快走,警署的人等不及了。”秋野扯著我的頭發又往外麵拖。


    我伸手想去扯她的,兩人撕打起來,秋野從包裏摸出一把精致小槍,對準了我的頭,“賤人,你再反抗,我就一槍崩了你。我現在就打爆你的頭,你也不用迴華夏去了。”


    “你不要逼我太甚,不然我和你拚了。”我吼道。


    “我欺你又怎樣?有本事你讓你那個沒出息的情夫從座位上站起來幫你啊,你走不走,不走我一槍打爆你。”秋野狠聲說。


    “你開槍吧,我死也不會跟你走的,我死也要死在這裏,陪著他的丈夫。”我大聲說。


    “嗷嗷……”安明已經從輪椅上撲騰到了地上,正拚命往秋野這邊爬了過來。看著他高大的身材在地上狼狽地爬行,我心時像被刀割一樣的疼。


    “我數到三,你要是不走,我就一槍打爆你的頭。一。二……”


    “放了他!”


    地上傳來一聲低吼,我和秋野都愣了一下,很快我們就確定,那是安明發出來的。


    “放了他,不許傷害他!”這一次我們聽得更清楚了,確實就是安明,他真的可以說話了!


    “我就是他丈夫,我叫安明,你有事衝我來,你打死我,放了她。”安明已經爬了過來,扶住了我的腳,抬起頭,通紅的眼睛裏滿是淚水。


    秋野都被震撼住了。對於刺激安明,我也沒什麽十足的把握,而且我覺得這種方法其實挺殘忍的,這對於我和安明來說,都是一種煎熬,尤其是他。


    可以理解一個驕傲的男人變成殘時,麵對他想保護的人麵臨生死威脅,他卻幫不上忙,他心裏得有多煎熬。


    在眼看我就要被秋野一槍打死的情況下,潛於激發出他最原始最強大的潛能,說出話來了。


    “真的能說話了?”秋野看著安明。


    “你放開她,我用我的命換她的命,求求你放開她。她是我妻子。”安明說。


    秋野收起了槍,向我笑了笑,“恭喜你了。”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我彎下腰,抱著安明的頭,大哭出聲。因為高興。


    “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苦了。”安明說。


    “別這麽說,是我對不起你。剛才是我讓二小姐來刺激你的,你不要怪我。”我說。


    安明鬆了口氣,“原來人的潛能真是無限的,要不是到了生死關頭,我恐怕也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代我謝謝二小姐。”


    “大哥。”


    “姐夫。”


    錦笙和小剛聽到秋野說安明能說話了,興奮地衝了進來。看到我抱著安明,錦笙說要不我們先出去,你們先說說話。


    我說不用了,安明醒了,大家都應該高興一下。


    “大哥,你終於肯說話了,要不是嫂子想出這招,你這還要忍到多久啊?”錦笙說。


    “我也想說啊,可是說不出來,我有什麽辦法。”安明說。


    “來,我們先把他扶到輪椅上去吧。”小剛說。


    “你們應該早就這樣刺激一下我,或許我能恢複得更快。我一直想說話,但就是感覺力不從心,好像有個什麽卡住一樣,不知道如何發音,就好像站在迷霧中不識路一樣,一激之下,這才說出來了。”


    安明一口氣說了很多個字,很累的樣子,他有很長時間沒說話了,現在重新說話,肯定是非常的興奮的。


    “能說出來就好,用這樣的方式逼著你,你不會怪我吧。”我說。


    “怎麽可能,就應該用這樣的強烈刺激,才能激發出最大的潛能,這可是可以接受的,這主意是小暖想出來的嗎?”安明說。


    “是我想出來的,主要是想要你恢複得更快一些,所以才出此下策,希望你不要介意。”我說。


    “我應該要感謝你才對,又怎麽可能會介意呢。”安明說。


    “行了,你們兩個就不要再說情話了,姐夫現在能說話了,那以後就有趣多了,不然整天麵對著你快悶死了。”小剛說。


    “你們給我訂製的學步車,到了沒有?我要盡快地站起來,我不能一直坐著了。”安明說。


    “蘇綸說明天就可以到了。對了,剛才我們在下麵的時候,花玲又來了,她又要闖進來,蘇綸還在外麵和她糾纏呢,秋野試圖把她勸走,也不知道勸走了沒有。”小剛說。


    “她又來幹什麽?”我問。


    “她說她有事想要告訴你,我們問她什麽事,她又不肯說,還說要親自麵見你才有可能說,其他任何人她都不會說。”


    “那我要不要見一見她?萬一她真的有什麽事要對我說呢?”我說。


    “那個女人那麽壞。整天就隻想著害人,她能有什麽好事,肯定是使壞來的。”小剛說。


    “要不嫂子還是見見她吧,這種人最難纏了,見見她,聽聽她到底要說什麽,讓她說完滾蛋,總比她一直在那裏纏著不放的好。”


    其實我也這樣認為,這個花玲被錦笙給抽了耳光,吃了虧,肯定不會那麽輕易罷休,她找上門來那應該沒什麽好事,但她找上門來滋事,那總比她在背後搗鬼的強。所以我也覺得應該聽她說說什麽。


    “你們在這裏陪安明說話,我去去就來,花玲那種人,既然已經上門來了,我要是不見見,那她肯定是不會罷休的,我現在就去看看她到底想說什麽。”我說。


    “那我陪著你去,萬一這女的敢亂來,我對她不客氣。”小剛說。


    “行了,我們惹不起她,你就不要添亂了,沒事的。”我說。(求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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