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安明開車的方向不是我們現在租住房子的那個方向,倒像是溫城莊園的方向,難道他把溫城莊園的房子也贖迴來了?


    “是不是看出來了我開車的方向不對?沒錯,我把溫城莊園的房子要迴來了。而且我已經讓人給打掃幹淨了。我們現在就迴去。”


    “不是說要等金爵盈利後才能還債嗎,你現在哪來的錢還債?”


    安明大笑,“袁小暖有時誇你聰明,但又發現你其實可蠢了,金爵是個銷金窟,每天都有錢進的,溫城那麽多的有錢人,天天都有人去消費,消費上萬是正常,所以我一但接手,還會沒錢?”


    “那你也沒籌到還那幾千萬的錢吧?再是日進鬥金,也不可能這麽快就能賺到那麽多錢吧?”我說。


    “我答應一年之內把錢還上,長老會同意先把我的車和其他資產解凍,那些都是老鬼,他們一眼就能看得出你有沒有償還能力。他們如果把我逼急了,我要是翻臉了,對他們也不太好。”安明說。


    “一年之內,你能還上?金爵一年能為你創造幾千萬的價值?沒這麽誇張吧?”


    “倒是沒有那麽多,但我可以通過其他的方式賺錢啊,總之還債的事你不用管,我會處理好的。”安明說。


    來到溫城莊園,那保安看到我和安明,又像以前一樣恭敬地向我們打招唿,說安先生安太太歡迎迴來。我問安明說他們怎麽知道我們迴來住了?他說昨天我進去他們不讓,結果讓我罵了一頓,今天長記性了。


    我說真是一群勢利的人,安明說這也正常,那些上流社會的人們尚且趨炎附勢,更何況生活在底層的這些人。


    重迴溫城的房子,這才真是有了迴家的感覺。裏麵沒怎麽變,基本上還是我們離開時的樣子。


    “老婆,我們迴家了。來抱一個。”


    安明不由分說一把將我抱起,轉了幾圈。然後緊緊摟住我,吻到我缺氧。


    “這才是我們的家,我的本意就是要把你娶到這裏來的,沒想到我一下子變成了窮光蛋,還好,我們又迴來了。”


    捧著我的臉說。


    這是我和安明真正開始的地方,我當然對這裏充滿感情,其實我無數次夢裏都迴來過。我非常想迴來,隻是我不敢給安明太大的壓力而已。


    然後安明又攔腰將我抱起,向大臥室走去。


    他打開燈的時候,我看到了床上鋪著的大紅被褥,還有早就布置好的彩條。這完全是新房的風格,這是安明提前準備好的。


    “老婆,這才是我們的家,這才是我們的洞房。我欠了你的,一定都會補上。”安明說。


    我說沒想到你還很在意這個,其實我不在意的,有你的地方就有家。你並沒有欠我的。


    他說那就是你欠我的了,現在先去洗澡,然後一會我們喝交杯酒,然後把你這幾天欠我的都還上。


    我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笑著說就你整天知道折騰。他說那當然。迴家了不摟著老婆折騰,難道站在陽台上吹風不成?


    我隻好去洗澡,他自己也去另外一個洗浴間洗去了。


    我洗完出來,他已經把香檳倒好,舉起杯子和我雙臂環繞,喝了交杯。然後就開始扒我的浴袍。很難想像他這幾天天熬夜到淩晨,還能如此生猛。我很快就不著寸縷,他也將自己浴袍甩掉,他亮出結實而健美的身子。


    床確實夠大,我們相互糾纏,直到安明累得大口喘氣,笑著說夠了夠了。


    我卻不肯放過他,我說戰爭是你挑起的,一但開戰,進程就不是你說結束就結束得了的,我這還沒上天呢,哪能就讓你入地。


    他說你別狂,讓我稍作休息,再一起到天亮。


    但事實上也沒有到天亮,幾個迴合之後,安明老實地趴在我身邊睡著了。他實在是太累了。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他還沒醒,我把早餐做好後他才光、著身、子走出臥室。我趕緊把窗簾拉上,說你這樣光著是想露春、光麽?他說我這不是穿著短褲的嘛,誰還能有透視眼看到我?


    我說趕緊迴去穿褲子去,難道你想赤條條地陪我一起吃早餐?他笑著說袁小暖你的想像力真豐富,我隻是昨晚運動過度,現在先去衝一下而已。沒說要光、著身子陪你吃早餐,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


    安明簡單衝了一下,出來後一起和我吃早餐。他說其實你那份工作可以不做了,反正現在咱們也不差你的那薪水。


    我說不行,那是我的工作,才剛剛有個好的開頭,哪能輕易就放棄,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咱們不要相互幹涉。


    他說我哪有幹涉你了,我隻是怕你太辛苦,所以才想讓你休息。你如果願意去工作,那就去好了,總之你自己賺的錢是你自己的,我賺的錢還是你的。但有一點,不要再接受莫少雲的幫助了。


    我說放心吧,我肯定不會再需要他幫忙了。你也不要胡亂吃醋,我和莫少雲什麽也沒有,而且他真的是個君子,完全沒有什麽壞心思。我們是可以做朋友的。


    看到安明臉上露出不快,我趕緊閉嘴。


    “好了,不說這些了,你開我車上班吧,還是我親自開了送你去?”安明說。


    “算了吧,我要是開了陸虎上班,人家會說我這是在裝叉呢,我一打工的,還開這麽好的車上班。那不是顯擺是什麽。”


    他說那有什麽大不了的,這車又不是你偷來的搶來的,開著上班怎麽了?


    我說還是不要了,你自己開著去辦事吧。那邊房子還有很多私人物品,迴頭下班後我們一起去搬過來。


    他說不用了,我讓人去搬就行了,至於你的東西,我會親自收拾,不讓他們碰就是,打好包再讓他們搬就行了。


    出了門後,我站在路邊等車,早上等車總是麻煩,等了近二十分鍾,竟然還是沒有空車,我有些急起來,再這樣下去我得遲到了。


    這時一輛奧迪車停了下來,一看車牌號就知道是莫少雲的。他衝我揮手,說上車吧,我送你。


    我這才想起他說過,他在溫城莊園也有一套房子,看來他是已經搬進來住了。所以他才會在這附近出現。


    我說不用了,我自己攔車就好了。他說沒事,我送你一程就好了。


    正說著,一輛陸虎車也駛了過來。當然是安明。他也搖下車窗,說老婆,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上車?


    我毫不猶豫地走向了安明的車,因為我要讓他有麵子。上次我們在路邊等車莫少雲開車路過,這一次安明終於迴到他原來的狀態,有了機會證明自己並不差。


    莫少雲笑了笑,示意陳兵把車開走了。


    “你還說姓莫的是個君子,我看他挺有心機的嘛,還專門開車來接你?我讓你自己開車上班你不幹,原來是有人接送?”安明怒道。


    “我要說他是恰巧經過,你相信嗎?”


    “信。”安明笑著說。


    “那不得了,你也看到了,我並沒有坐他的車,我一直在拒絕。”


    “所以我說我一定要做迴有錢人,不然莫少雲天天開著奧迪來接你,你讓我情何以堪?我不是那種輸不起的人,但是我也是不喜歡輸的人。這你知道的。”


    我隻是微笑,並沒說話,他說什麽那就是什麽了,要是和他爭,那他一會又要不高興了。


    送我到西羅製衣後,他非要進去參觀一下,我說不要了,你又不是我們的客戶,不方便帶你進去參觀。哪有上班還帶著家人來的?


    他說小看人了不是?我不是你的客戶,難道不能變成客戶?我金爵的員工你以為不穿工服的?你以為我不要采購服裝的?


    我一想也對啊,金爵那麽大的俱樂部,裏麵的員工也是很多的,而且他們的服飾也是統一的。安明當然是我的潛在的客戶了,這才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呢。


    我說那迴頭我們談談合作的事,你成了我們的客戶後再說。他板起臉,說我要不參觀一下你們公司,不了解一下你們的實力,那能輕易給你訂單?


    總之一句話,那就是要進去參觀我工作的地方,就是要到公司走一趟。


    我說你不要鬧了,一會我得遲到了。我先進去了。


    這時一輛小排量的國產車停在了我們旁邊,車上下來的是蔣文明,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安明,然後重點看了看安明的車。


    “袁小暖,你不進去上班,你還在這裏做什麽?”蔣文明問我。


    我說蔣總好,我這就進去。然後對安明說你快走吧,去辦你的事,那事我們改天再說。


    “這是你們公司的領導嗎?就是你說的最看不順眼的那一個,還說今天就要炒了她?那你就趕緊去辦辭職手續啊,我在這裏等你就行了,辦個辭職手續那還花得了多少時間啊。”安明忽然說。


    我嚇了一跳,心想這混蛋又是哪根神經錯亂了,怎麽胡言亂語?


    “你別胡說,我哪有看蔣總不順眼了呀?我更沒有說要辭職不幹。”我趕緊說。


    “喲,搭上中遠老板就是不一樣哈,這就看我不順眼了,就要辭職了?”蔣文明說。


    “你說什麽?”安明當然知道蔣文明說的人是莫少雲,這是他最在意的事,當然非常的敏感。


    “她搭上莫少雲莫大總裁啊,不然她能拿到我們公司最大的訂單?要不是她和莫少雲搭上,她能這麽囂張?”蔣文明說。


    我一聽就怒了,“蔣總請你注意措詞,什麽叫我搭上,是你派我去談的業務,都是公事來往,你怎麽能這樣含血噴人呢?後來你也派了其他人去,結果搞不定,還非要我去收尾,你覺得這樣說合適麽?”


    “喲,當著你男人的麵不敢承認了?”蔣文明果然也是個老狐狸,知道安明介意這事,她就非要說。


    “你要敢再汙辱我老婆一句,我絕對饒不了你,我說到做到。”


    我以為蔣文明這樣說後安明會對我發火,沒想到他並不被挑撥,而把矛頭指向了蔣文明。


    要想利用安明的怒火,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安明那是什麽人,豈會輕易上別人的當。


    ——


    蔣文明見挑撥不成,反而被安明嗬斥,也是非常惱怒,“你這男人真是窩囊,自己的女人在外沾花惹草,你管不住倒也罷了,還不讓人說,我真是替你感到羞恥。”


    “你哪隻眼睛看到她沾花惹草了?你是妒忌她又漂亮又能幹,所以拚了命地黑她吧?你說你這麽一大把年紀的人了,不是應該看透一切與世無爭嗎,你知不知道你這叫為老不尊?小暖,跟著這樣的人一起共事,你是會學壞的,所以我堅決支持你現在就辭職。”


    我現在算是明白了,安明這個心機鬼一直說要送我到公司來,其實就是要搗亂的,表麵上說讓同意我繼續在這裏工作,其實他就是想要我辭職。一方麵是因為我辛苦,另一方麵恐怕還是認為我在這裏工作會和莫少雲有更多交集。


    “安明你不要鬧了。快迴去,你再不迴去,我要生氣了!”我板著臉說。


    安明看了看我的臉色,知道我是真的要生氣了,趕緊陪笑:“我也就是說著玩玩,你們都別當真,走了,走了。”


    安明說著上了車,然後駕車而去。


    “蔣總,你可能不太了解我老公這個人,他可不是那種糊塗蛋,以後這種挑撥離間的話還是不要說了。說出來達不到你想要的效果,反而會暴露你的本來麵目。”


    我說完也不和他爭吵,徑直向公司裏走去,經過這麽一鬧,真是遲到了。


    我剛到辦公室坐下,孫開強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說讓我去他辦公室一趟。我心想難道是蔣文明這個老女人惡人先告狀了?這麽快就要把我叫過去批鬥?


    如果孫開強真是這種是非不分的人,那他要開除我我也沒辦法。


    叩開孫開強辦公室的門。他示意我坐,然後迅速進入正題,“昨天晚上孫權喝醉了很晚才迴家,他說是和你們在一起玩,是真的嗎?”


    我瞬間明白是怎麽迴事了,昨晚孫權和雷蕾在一起,所以喝多了很晚迴去,因為我在公司的形象比較正麵,所以他直接說是和我在一起玩,以避免被孫開強責怪。


    孫權既然這麽信任我,我當然點頭說是真的,我也不算是說謊,畢竟昨天晚上我的確和孫權在一起喝了一會酒的,這是事實。


    “他身邊帶的那個女的你看到了吧,一個姓雷的女的,我一直說不要和那種女人在一起,可他就是不聽。真是家門不幸。”孫開強說。


    我心裏咯噔一下,心想孫開強這麽快就知道雷蕾的底細了嗎?他是如何知道的?我得試一下才行,我說那女的挺漂亮的啊,隻是年齡上好像相差了一些,但也相差不大。


    “那女的來路不明,好像一個人一直都是在外邊漂,這樣的女人,有幾個是好的?為了生存什麽事做不出來?她分明就是看中了我家孫權的錢,所以才粘住不放。這種女人最惡心了。”


    我聽得氣不打一處來,心想雷蕾哪裏就粘著你兒子了?分明就是你兒子粘住人家不放,有錢人的思維真是不一樣,隻要是人家靠近,就認為人家是為了錢。這哪門子的歪理。


    但我又不能當麵駁斥我的老板,雖然心裏不服,但也隻好裝著沒事,要是我也表現出支持雷蕾的樣子,那孫開強就不信任我了,我也就無法打聽到他要如何做了。


    “現在的年輕人都叛逆,都喜歡自由戀愛,越是打壓,他們越認為愛情來自不易,就反而越要在一起,那女的其實也不錯的,孫董不必如此生氣。”


    “孫權這小子傻啊,被人賣了還給你數錢的那一種,不行,我得找幾個人去教訓一下那女的,讓她離開孫權,不能再讓他們見麵了。”


    “這樣不好吧?或許是孫權主動追的那女的呢,我覺得這事主要看孫權,他真要是喜歡,靠打那是打不散的。”


    “所以我想請你勸勸他,他一向對你比較尊重,我相信你的話他是會聽的,那樣的女人,又沒一個正當的職業,要來幹什麽?隻要她從這個城市離開了,以後孫權見不到她,自然就不會再念著她了。”


    “我還是不讚成這樣做,孫董是開明講道理的人,如果你讓人去傷害那個女孩子,這不但違反道德,也違反法律,到時恐怕會給孫董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我會盡力去勸孫權的,我最好也抽時間去勸勸那個女孩,孫董知道那個女孩的住址嗎?”我試探著問。


    如果孫開強知道雷蕾的住址,那說明孫開強已經派人調查過雷蕾了,那對於雷蕾的過去恐怕已經大概知道了,他不說出來雷蕾不堪的過去,那是因為他覺得說出來沒麵子。


    他當然不會同意孫權和有那種過去的女子在一起,如果孫權執意要和雷蕾在一起,那孫開強勢必會下重手。因為他兒子找了那樣的一個女人,在他看來,也是一種恥辱。


    孫開強說那女的自己開了一個小酒吧,我知道地址。


    和我預料的一樣,孫開強確實是調查過雷蕾了。


    忽然心裏好難過,孫權和雷蕾都是我喜歡的弟弟妹妹,雖然我也認為他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但如果他們真心相愛。我也是樂於祝福他們的,但現實如此冰冷,世俗的眼光又怎麽可能容得下他們這樣一對癡男怨女。


    “迴頭我先去勸勸她吧,我不同意孫董叫人去對付那女的,我認為那女的或許並沒有錯,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孫權不願意,那女的想粘也粘不上,更何況在我看來,好像都是孫權在主動粘她。”


    孫開強似乎對我的態度有些意外,他怎麽也沒想到我還沒到這公司來上班時就認識雷蕾了,而且我和她之間還有很深的交集。我當然是站在雷蕾的那一方的,這個沒什麽好懷疑的。


    “看來你對那個姑娘的印象不錯,我感覺你都是在替他說話。”孫開強說。


    “我自己也是女人,我當然會更多地站在女人的角度去思考問題。我對她的印象也確實不錯,我甚至是有些喜歡她的。我不希望孫董去傷害那個姑娘。”我明確地說。


    孫開強點了點頭,“隻要你能勸說她離開孫權,我就不去傷害她。如果她不聽,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小袁。今天你就不要做公事了,咱們就辦一下私事,就專門替我去跑一趟,勸說那女的離開孫權,公司其他的事,我會讓人去做的,因為這件事對我來說比任何生意上的事還要重要。”


    其實我不是孫開強的私人特助,我完全不必答應他幫他做私事,但既然關係到雷蕾和孫權,我當然要去做這件事。


    我說好,我現在就去,但是孫董得答應我,不要去傷害她。


    孫開強本來說要派車送我去,我說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就行。


    出了公司,我打了電話給安明,我說你如果沒事的話,就陪我去一個地方,我擔心我的朋友會受到傷害。


    他說你之前不是一直要趕我走嗎,現在又要叫我迴去?不過我還挺樂意的,你在公司附近等我,我馬上就迴來。


    才等了一會,安明就趕迴來了,我說你陪著我去辦事,不會影響到你的工作吧?


    他說夜店白天又不開門,隻有一樓和二樓的會所在營業,沒多少事要做,再說了,下麵那麽多的工作人員,也不是每件事都要我自己去做的。


    上了車後見我神色不對,安明說是不是那個戴眼鏡的老女人又欺負你了,迴頭我收拾他。


    我說你這人真是奇怪,我什麽時候說要辭職的了,你當著人家的麵就胡說一通,你這是要逼我辭職,這是違反我的意願的,你這樣做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安明我就是覺得你給別人打工,那還不如到我的公司來和我一起做事,這不是挺好嗎?幹嘛非要要去看別人的臉色,讓人欺負?我的女人隻能是受我欺負,憑什麽要受別人的欺負啊?


    我說沒人欺負過我,我是去上班的,又不是去受虐的,沒你說的那麽嚴重。


    他說你還想騙我,就憑那個胖女人今天對你的態度,也能看出來你平時沒少受氣。


    我說真沒有,不說這事,我要跟你講一件事,你還記得昨天晚上看到的雷蕾和孫權麽?他說我又不是老年癡呆,昨天晚上的事我當然記得了。怎麽了,那兩人要結婚了還是怎麽的?


    我說恰恰相反,那兩人要分手了,因為那個男的是我們老板的公子,但我們老板不同意他兒子和我那個妹妹好。


    安明搖頭說怎麽又是這種情況,現在的父母都把自己子女當私人財產麽?怎麽動不動就要幹涉子女的事情?這些當父母的不棒打鴛鴦就沒事可做了?


    我在想著要不要把事情全盤托出,因為我需要安明的幫忙,這件事我暫時沒有更好的可以幫到雷蕾的方法。我隻能求助於安明。


    但如果把雷蕾的過去告訴安明。這好像對雷蕾是一種不尊重。我相信沒有誰會喜歡別人把自己的事對別人說。


    “你在想什麽?你要我做你做什麽,你直接說好了。”安明說。


    “現在我老板要讓我去勸我妹妹離開他兒子,如果我妹妹不幹,他就會派人去對付我妹妹,你也知道,有錢人找一幫人去對付一個女的,這並不是什麽難事。我不想我妹妹受到傷害,事情就是這麽簡單。”


    “我知道了,我會讓人看著你妹妹,誰他媽要是敢動他,我就讓人揍他。”


    “你也得悠著點,不要別人沒鬧出事來,你自己先鬧出事來了,這件事本來是不關咱們的事的,隻是我和雷蕾確實比較好,所以才要幫她,最後的情況,當然還是我去勸她離開孫權了。”


    “可是你覺得你勸得了她嗎?我和你那個妹妹雖然交往不深,但我感覺她就是那種很倔的人。要是別人不威脅她,或許她還會同意離開,如果別人威脅她,我擔心她反而會留在那個孫權的身邊。”


    ——


    這話不是沒有道理,我當然希望雷蕾不要這樣想,但如果真是這樣,那事情恐怕就會很麻煩了。


    我和安明來到雷蕾的住的附近,我打了電話給她,我說我找你有點事要說,她說她還在睡覺,她馬上起來。我和安明到了附近一家咖啡廳,順便給雷蕾要了一塊蛋糕當早餐。才等了一會,雷蕾就素顏進來了。


    愛情真是可以滋潤人的,雷蕾現在看起來沒那麽頹廢了,雖然沒有化妝,但看起來仍然很漂亮,其實我一直認為,她不化妝更漂亮,顯得更加陽光。


    “哎喲,姐夫和姐姐一齊來了?今天是什麽日子,兩位不上班跑來陪我喝咖啡?我真是受寵若驚了啊。”雷蕾笑得燦爛。


    看她心情這麽好,我心裏更加難過。一會我要是說出來我來的目的,估計她的心情就低沉下去了。像雷蕾這樣的人,本來就很少有事情能讓她高興。現在好不容易遇到了愛情,能讓她覺得生活有了希望,但卻又偏偏遇上的是孫權這麽差距大的人。


    “吃蛋糕吧?這個味道你喜歡嗎?如果不喜歡,那就換一種口味。”


    雷蕾笑得更加燦爛,“喜歡,我正餓著呢,謝謝姐姐。”


    看著雷蕾吃得津津有味,我在想著要如何展開話題,這個話題實在是太沉重了,真是不知道如何講才好。


    雷蕾吃完了,把叉子放下,拿過紙巾擦了擦嘴,“好了,我吃好了,你們有重要的話要跟我講,現在可以開講了。”


    原來她早就看出來我們有話要跟她講了。


    我看了看安明,他站起來說我出去抽隻煙,你們先聊著。


    安明走出以後,雷蕾馬上問:“是不是關於我和孫權的事。”


    我有些感慨,雷蕾的聰明,恐怕勝過於我,這樣的女子,要是命運不那麽坎坷,恐怕考個名校什麽的不會有問題,她一樣可以像胡芮那樣成為職場精英。


    我點頭,說是的,就是關於孫權的事,你也知道,孫權的爸爸是我的老板,他好像已經知道你和孫權在一起,而且還找人調查過你,至於調查到什麽程度,我就不知道了。


    雷蕾的眼神果然暗淡下來,再沒有之前的光彩。


    “其實我想過會有這麽一天,隻是沒想到這一天這麽快就來了。我確實配不上孫權,這一點我也不否認,所以我才一直逃避,但他追我真的是追得很緊啊,姐,好像從來都沒有一個男人這樣對我好過。我真的是覺得很溫暖,所以才答應了他。但我沒想過要和他一生到老的,如果我的存在拖累到他,我會馬上離開的。”


    這與我和安明猜測的又不太一樣,我們以為她會堅持,但沒想到她直接就說自己會離開。我準備的一堆勸說她的話,反而是沒機會說了。


    “我知道你委屈……”


    “我不委屈,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我的命就是這樣,所以我一點也不委屈,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孫權,讓他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你能下得了狠心?”我忍不住說。


    “這有什麽下不了狠心的,我要是不對孫權下狠心,孫權的家人該對我下狠手了吧?”


    雷蕾真是太聰明了,我什麽也沒說,她就猜到了所有的事。


    “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我說。


    “我不怕他們傷害我,最多打我一頓唄,然後讓我滾出溫城。總不能直接就我殺了吧,他要是有那個膽,不怕鬧出人命來,那我也認了。因為談一場戀愛就死了,這倒也挺好有戲劇性的。”雷蕾竟然還笑。


    “我本來準備了一大堆要勸說你的話,但現在看來,這些話是用不上了,你比我想像中還要聰明和果斷。”


    “你準備如何勸我的?說來聽聽?”雷蕾饒有興致地看著我,臉上依然有笑容,但我分明從她的眼裏看到了沉重的哀傷。


    “我能說的你都懂,無非就是說你和孫權不合適,不必勉強。”


    “姐,不是說不合適,是你也認為我配不上孫權吧?容貌其他的那肯定沒問題,我對我的相貌有信心,我配不上他,無非就是因為我的過去,是不是?我是一個很髒的女人……”


    “不,我沒有這樣想!”我也有些小激動,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從內心裏,我隻為雷蕾的過去感到遺憾,但卻從來也沒有看不起她的意思。


    “我說你和他不合適,是因為如果你們在一起,得到的痛苦會遠遠大於快樂,孫權的家人不接受你,但孫權又沒能力獨立出來,所以你們不太可能走到最後。“


    “這我明白,所以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他走到最後。他一直說他的爸媽是做小生意的,但我從他的表現來看,就知道他是那種出生優渥,沒有吃過任何苦的男生,這樣的人單純而簡單,能給人溫暖,但卻不能扛起生活的重壓,也給不了我幸福,因為他的幸福就是他爸媽給的,他有什麽資本給我幸福?他爸媽一但把他的東西拿走,他就什麽也沒有了。比我還窮。”


    我要說的,雷蕾都已經說遠了,根本不需要再勸她。


    “既然你都明白,那我也不多說了,既然孫權不適合你,那就重新找一個吧。”


    “可是,什麽樣的才適合我呢?”雷蕾忽然反問我。


    我又被問得說不出話來,是啊,像雷蕾這樣的,什麽樣的才適合她?隻要是男人,一但知道她的過去,恐怕很少有能接受的。可是她不堪的過去,卻也並不是她想要的,她也是沒辦法。


    “你看,連你也說不出來什麽樣的人適合我。這說明什麽,說明我這樣的,壓根就不配談戀愛,不配結婚,我要結婚可以,應該要找一個比我大二三十歲的老頭,他們行將就木,不會管我的過去,隻會享受我年輕的身體,然後用我的年輕來證明他們也並不太老,我就隻配當這種角色。”


    雷蕾說到最後,眼睛已經紅了。


    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心裏也是堵得厲害。


    “我雖然現在說不出來什麽樣的男人適合你,但我知道你肯定會找到你的幸福,如果你不舍得和孫權分開,我願意資助你和他私奔,這個想法可能有些幼稚可笑,但我真的願意為你的幸福做一些事,因為我覺得你是好女孩。你理應得到幸福。”


    雷蕾的眼淚終於還是滾了下來,她趕緊拿過紙巾擦拭,然後對我笑,“姐姐有這份心意我就很滿足了,我當然不會和孫權私奔,他是獨子。也是他家人的驕傲和希望,我又怎麽可能毀了他,我和他從今天就開始結束,我一會就打電話給他,之所以不當著你的麵打,那是因為我會哭,我不想在你麵前哭得王八蛋似的。”


    我點頭,表示理解,我說你能處理好就行,相信我,會有適合你的男人出現的。


    迴去的路上,我心裏實在難受,一直沒有和安明說話。


    雷蕾的處境,其實和我也差不多,隻是我比她稍好一點。安明的家人反對我和他在一起,但安明可以堅持著和我結婚,他也有自己的能力可以獨立於家庭之外,因為經濟可以獨立,他才能作自己的決定,如果他和孫權一樣沒有能力獨立出來,那我和雷蕾的下場也是一樣的。甚至有可能比她更慘,因為安永烈明顯比孫開強更狠。


    所以對於雷蕾的遭遇,我真是感同身受。


    “你也不要太難過,如果那個孫權是真的喜歡你妹妹,他就應該有辦法處理目前的困局。如果他不是真的喜歡你妹妹,那在一起也是早晚都要分開的。”安明在旁邊說。


    “幸虧你肯堅持,不然我和雷蕾一樣慘,你爸也是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的。”


    “所以說嘍,外界能在一定程度上幹涉兩個人之間的事,但卻不能起決定作用。如果我爸因為我和你在一起而要和我斷絕父子關係,我也一樣不會退縮,更別說是讓我變成窮人了。倒不是說我不在乎他的撫養之恩,其他的事他都可以作主,唯獨婚姻這事,絕對是我私人的事,誰也作不了主。”


    “那是因為你夠強,孫權隻是一個溫柔的小男生,又怎麽可能和你這個老流氓一樣。”我說。


    “每個男人都要經曆很多的打擊才可能變強,女人也一樣。所有成長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我,長在溫室中的花朵雖然看起來漂亮,但是經不起風雨。隻要孫權肯定堅持,並願意為自己的愛情去拚,他也能變強,畢竟他是大學生,又不是才上高中的小少年。”


    正和安明說著,我的電話響了,是雷蕾打來的。


    雷蕾在電話裏說,她已經打過電話給孫權了,說了她們之間不合適,讓孫權再找其他更好的,雷蕾說話的聲音有些啞,應該是哭得很厲害。


    我說對不起,我沒能幫到你,卻成為了拆散你們的幫兇。她說沒事,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長痛不如斷痛,我也不想再陷入這一類的糾葛當中,我隻想平淡地活著。


    我說好,那晚上我請你喝酒,不要太難過,一切都會好起來。


    她說沒事,要我相信她的堅強,我說我信。


    其實掛了電話後,我感覺我和她一樣的難過。


    我打了電話給孫開強,說我已經見過那個姑娘了,她自己已經提出和孫權分手了,請不要傷害到她。


    孫開強說那當然最好了,大家各走各的路,相安無事是最好的結局。


    我心想對你來說那是最好的結局,但對於別人來說,那卻是最痛的結局。


    我正要掛電話。孫開強那邊說中遠投資我們公司的事準備得如何了,為什麽一直遲遲沒有動靜。


    我說中遠那邊的意思是,如果他們要投資,那就要占股百分之五十一以上,也就是說,他們一但進來,就要公司的控製權。如果孫總舍不得放棄控製權,那就不要引入中遠了。


    他說控製權當然是不能給出去的,這是我自己的公司,哪能拱手讓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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