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煥章就任雲南中醫工會主席不久,一日上午,忽聽一丫環稟報說有一名叫蘇鴻遠的軍官求見!曲煥章一聽,趕忙和陳華一塊出門迎接。

    曲煥章笑道:“鴻遠弟已是幾年不見!幾時到的昆明?快請到客廳裏坐。”蘇鴻遠笑道:“今日中午剛到昆明,鴻遠因心裏記掛著煥章兄。這不鴻遠一到昆明便趕忙過來看望!”陳華笑道:“蘇團長,快請進屋!”曲煥章一步上前,拉著蘇鴻遠的手笑道:“鴻遠弟,今晚什麽地方也不去,就在家中吃頓便飯,咱們邊喝邊聊。”陳華聽得,笑道:“大哥,陳華這就讓他們直接把酒菜端到客廳裏來。”曲煥章笑道:“陳華,快去快迴!”說著仍拉蘇鴻遠的手一塊進了客廳。

    不多會兒,酒菜皆已擺滿,曲煥章笑道:“來,來!鴻遠弟、陳華,快些動筷子,鴻遠弟一定餓了!”陳華笑道:“蘇團長,快請吃菜!” 蘇鴻遠笑道:“煥章兄,關於百寶丹一案的判決,鴻遠在下麵也聽說了。如今這世道還是想開點,別往心裏去!這公道自在老百姓心中,相信正義總有戰勝邪惡的那一天。”曲煥章笑道:“今日不提這事也罷。來,來!我先敬鴻遠弟一杯!”曲煥章說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曲煥章趕忙又給二人滿上,招唿二人吃菜。蘇鴻遠笑道:“煥章兄,這時局是越來越不安了!”曲煥章笑道:“鴻遠弟,又要出什麽事了!” 蘇鴻遠笑道:“前段日子紅軍四渡赤水,又南渡烏江,佯攻貴陽。蔣介石驚慌之餘,急調滇軍的薛嶽前往貴陽防守,滇軍三個勁旅調出雲南。這樣一來的話昆明城不就空了?至四月二十三日,進入雲南的紅軍分兩路挺進平彝縣,二十四日,二十五日,紅軍一、三軍團一部連續給龍雲派來防堵的李嵩獨立團以沉重打擊。日前紅軍正以迅雷不及之勢直逼昆明城,麵對這險惡的形勢,龍雲早嚇得驚恐萬狀!一麵向蔣介石急電求援;一麵急令各地駐軍和民團馳援昆明,以防經營多年的老窩一朝覆滅。”曲煥章聽罷,笑道:“如此說來,鴻遠弟今日來昆的目的就是為保衛昆明城了?”蘇鴻遠笑道:“正是為協防昆明城而來。”陳華笑道:“紅軍來了也不用擔心,哪朝哪代能少得了醫生?”曲煥章笑道:“來了好,紅軍來了又有何驚慌的?煥章早就受夠了,百寶丹的官司至今還是一個冤案,興許天下變了還能得到昭雪。”蘇鴻遠笑道:“說的也是,有理有錢都打不贏的官司,這年月老百姓還能有什麽活頭?”酒過三巡,三人又說了不少知心話,眼看時辰已不早,蘇鴻遠因急著趕迴部隊,隻得告辭。曲煥章、陳華起身親自送至門外,招唿走好,二人這才轉身迴屋。蘇鴻遠剛走不久,忽見劉鴻恩前來拜訪。曲煥章聽得丫環一說,心裏便不大高興,一想起百寶丹官司,曲煥章隻覺渾身不舒服!欲推辭不見,恐又得罪不起。正想間,隻見劉鴻恩已走進客廳裏來,曲煥章淡淡的笑道:“劉隊長 ,今日怎有空到此?”劉鴻恩笑道:“劉某今日前來有要事和曲醫生相商!”曲煥章心想:你劉鴻恩能有什麽好事?和你劉鴻恩又能有什麽好商量的事?你要能少做些缺德事就不錯了。曲煥章心裏想著,笑道:“有什麽事劉隊長不妨直說?”劉鴻恩看了一眼曲煥章,又四下望了望,見客廳裏並無他人。劉鴻恩這才近前一步,壓低聲音道:“龍省長決定急運二十箱百寶丹給貴陽的薛嶽,後日一早出發。這可是絕密之事,望曲醫生千萬不要外傳!因劉某承辦此事,再說了你我又不是外人,所以先過來說一聲,望曲醫生能及早作好準備。”曲煥章笑道:“劉隊長,明日幾時取貨?”劉鴻恩笑道:“曲醫生,明日一早劉某隨車前來運走。”曲煥章笑道:“好,好!不過,劉隊長,曲某可是說好了現貨現款。”劉鴻恩笑道:“沒問題,誰還不知道曲醫生的規矩?”劉鴻恩說著,便告辭而去。

    原來劉鴻恩自當日欲與曲煥章合股建蓋大藥房一事未談成,已明顯感覺到曲煥章對他總是不冷不熱的,心想若再這樣下去,隻怕和這救恩人又要成路人了?昨日一早在龍公館忽聽龍雲問起送什麽給薛嶽好?劉鴻恩便向龍雲建議購買百寶丹藥。龍雲覺著這主意不錯,即令劉鴻恩采辦押運,劉鴻恩出得龍公館,心裏早樂開了花,這可是與曲煥章修複關係的大好機會!劉鴻恩思慮再三又自作主張采購了兩百隻宣威火腿,為的自然也是討好薛嶽,眼看一切準備妥當,劉鴻恩直樂得笑出了聲,這可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的美差呀!當即揣上龍雲交給他的雲南軍用地圖喜滋滋的上路了。

    汽車剛到得曲靖城附近,隻聽得“砰、砰、砰”幾聲槍響,汽車的輪胎早給打爆了。未及劉鴻恩細想,隻見幾十名士兵已將汽車團團圍住。劉鴻恩跳下車來,故作鎮靜道:“你們是哪部分的?吃了熊心豹子膽子不是,這軍車也敢劫?”這時忽見一戴紅五角星軍帽的人用槍指著他,冷笑道:“快舉起手來,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們是誰?”劉鴻恩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了個半死,“真他娘的倒黴,竟然撞上了紅軍。”

    劉鴻恩和司機被押下去後,紅軍戰士開始清點戰利品:百寶丹二十箱,兩百隻宣威火腿,一張十萬分之一的雲南軍用地圖!紅軍戰士和指戰員早就聽說過百寶丹這一傳世奇藥,如今居然不費吹灰之力便得到了大批百寶丹藥,還有一張軍用地圖及火腿,當紅軍戰士懷著喜悅的心情將這些東西送到總部時,周恩來笑道:“主席、伯承、朱總司令!龍雲可真會選日子啊!他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我們最需要他的時候來了,而且還給我們送來了一份大禮!”毛澤東、朱德、劉伯承聽後,不由哈哈大笑。毛澤東笑道:“三國時劉備入川有張崧獻地圖,今日紅軍入滇,有龍雲給我們獻地圖,蔣介石大概做夢也未想到吧?”眾人聽罷,仍是大笑不止。

    紅軍已經遠去了,昆明城也漸漸恢複了她往日的平靜,是年5月,蔣介石在雲南省政府會客廳接見曲煥章,一隊衛兵抬著一箱500瓶的三升百寶丹,隨曲煥章和一副官緩緩進入會客廳。龍雲一見,笑道:“曲醫生,這邊請!”蔣介石笑道:“曲醫生來了!坐,快請坐!”曲煥章笑道:“委員長好,龍省長好!”蔣介石笑道:“曲醫生,龍省長多次向我說起你的百寶丹藥,不愧是國之瑰寶,國之瑰寶呀!”曲煥章笑道:“謝謝委員長,煥章今日就送委員長500瓶三升百寶丹,祝委員長身體健康!”曲煥章說著又用手指了指百寶丹藥。龍雲擺了擺手,衛兵即將手中的百寶丹藥放下,這才慢慢的退出了會客廳。龍雲隨手拿起一瓶三升百寶丹藥,笑道:“委員長,這可是百寶丹中的百寶丹啊!”蔣介石笑道:“謝謝曲醫生,坐、坐,快坐下!”一旁的副官早倒好一杯茶水遞了過來,“曲醫生,請喝茶!”曲煥章接過茶水,這才坐到了一旁的紅色沙發上。蔣介石笑道:“曲醫生是如何發明的百寶丹藥,家中父母可都健在?”曲煥章笑道:“迴委員長的話,煥章自幼父母雙亡,後到姐夫家學醫並得萬應丹真傳,百寶丹正是在萬應丹的基礎上曆經十餘年發展而來。”蔣介石聽後十分感慨,笑道:“曲醫生,聽龍省長說江川可是個山水如畫的好地方啊!撫仙湖與星雲湖相交,魚兒互不往來,傳說是因為那界魚石,有詩為證:星雲日向撫仙遊,獨禁魚蝦不共遊;豈是長江限天塹,居然尺水割鴻溝。”曲煥章笑道:“如委員長所言,煥章的故鄉確是個山水如畫的好地方。隻是有一事,令煥章實在是想不通!”龍雲聽罷,心裏一驚,怔怔的望了曲煥章一眼,欲言又止。蔣介石笑道:“有什麽事,曲醫生但說無妨!”曲煥章苦笑道:“委員長,煥章的百寶丹藥自問世多年來已是不爭的事實,可在幾年前大藥房開張之日便有人公開製售假百寶丹了。煥章為這事不得以打了幾年官司,至今仍未有結果!”蔣介石笑道:“曲醫生也不必太擔心了,關於百寶丹造假一案,龍省長已經跟我說過了,我會讓龍省長秉公辦理的。”曲煥章一聽,心想這龍省長能秉公辦理?又何至於今日?唉,早知道龍雲已經跟蔣介石說過了,今日又何別再費口舌?豈不是事情未辦成,倒先把龍雲給得罪了。隻聽龍雲笑道:“委員長,隻是百寶丹這案子比較複雜,司法部門至今仍在重審。雙方是各執一詞互不相讓,龍雲也不便插手,相信司法部門自會秉公判決。”曲煥章聽得,不禁在心裏冷笑道:“好一個不便插手?若沒有你龍雲插手,這事早完結了。何至於讓曾澤生還在造假藥,至今仍逍遙法外?”曲煥章想此,心裏已是氣得要死,卻是敢怒不敢言。當下隻得強裝歡顏道:“煥章在此謝謝委員長,謝謝龍省長了!”會見結束後,蔣介石對曲煥章十分器重賞識,親書“功效十全”的題詞,外加一張半身照片,派其侄子蔣孝先送贈,以示關照!

    曲煥章剛迴到大藥房,忽見李惠英一個人獨自坐在客廳裏,曲煥章笑道:“惠英來了!”李惠英嗯了一聲,笑道:“煥章,惠英想問你個事?”曲煥章笑道:“惠英有什麽事就直說吧!”李惠英笑道:“聽大藥房裏的人議論說煥章欲把百寶丹藥方傳授給那小妖精,此事可是當真?”曲煥章一聽,心裏很是生氣,歎道:“你不要整日捕風捉影的,隻會聽別人瞎說!”李惠英冷笑道:“沒有就好,沒有就好!惠英不過是隨便問問嘛,也用得著你發那麽大的火?不過話說迴來,萬爭作為家中的長子;已是成家立業的人了,幾日前又跟惠英說起了這事,正好我這做娘的也是這麽想。煥章,如今是不是該考慮把百寶丹藥方傳授給萬爭的時候了?”曲煥章聽得,生氣道:“惠英,煥章不是沒有考慮過這事,也不是沒有考慮過把百寶丹藥方傳授給萬爭。隻是你看萬爭那副德行,你讓煥章怎麽傳授於他?唉,隻可惜萬從死得早,萬信又整日隻知道玩樂。”李惠英歎道:“再怎麽說萬爭他還是你曲煥章的兒子,也是這個家裏唯一的長子,惠英可不能眼看著百寶丹落入外人手裏,壞了老祖宗的規矩。”曲煥章冷笑道:“壞了什麽規矩?煥章又沒死,難道竹林、應龍就不是煥章的兒女?”李惠英怒道:“惠英就知道,你就是把百寶丹給了那個小妖精,也不會留給我們母子。”曲煥章怒道:“惠英,這不是給誰不給誰的問題,煥章還是那句話,百寶丹隻能留給有德有才之人,少一樣都不行!”李惠英聽罷,隻得十分氣惱的離去。

    曲煥章這晚和繆蘭英又商議起此事,隻聽繆蘭英笑道:“煥章,這事也不用著急!倒不是蘭英想圖個啥,隻是眼下竹林、應龍尚年幼,若百寶丹落到了心術不正的人手裏,不僅僅是毀了煥章一輩子的心血,到時可是遺害無窮呐!”曲煥章歎道:“煥章擔心的正是這點,萬爭、萬信這兩個不爭氣的東西如何能傳授?”繆蘭英笑道:“蘭英倒有一想法,煥章不如把這事公諸於仿單之上,該給誰不給誰就讓世人去評說好了!免得讓外麵人猜疑不定,又讓惠英整日糾纏不休的。”曲煥章笑道:“這倒是個好主意,煥章怎麽就未想到這點?好,好!煥章現在就去找周鬆年把這事給弄妥了!”繆蘭英笑道:“煥章,再急也不急這會兒!”曲煥章迴頭笑了笑,轉身出了門,到得周鬆年住處,曲煥章當下便把自己心裏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說了。周鬆年一聽,笑道:“曲醫生,這事還不簡單?”說著便從書桌上拿過一張仿單略看了一會,周鬆年斟酌再三,方才說道:“曲醫生,你看從‘所得驗證方藥雖多’開始,將後麵的幾句修改為‘而百寶丹一種,自開辟中國以來,隻有鄙人,自前清光緒二十年來並未傳授弟子及兒女等輩,俟有德才者方能傳授之,乃係會萃精英歸一煉治九轉百煉之靈丹’不知行不行?”曲煥章一聽,笑道:“行,行!就這麽定吧!周先生,明日一早就去辦這事。曲煥章心裏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這才轉身迴屋。

    次日一早,《滇聲報》在頭版頭條刊出一特大新聞,說的正是:鑒於百寶丹藥方之歸宿,曲煥章特在仿單內容中予以說明,以正視聽,其新增內容為“自前清光緒二十年來並未傳授弟子及兒女等輩,俟有德者方能傳授之。”這一消息隨《滇聲報》及新印製的仿單迅速傳遍了千家萬戶,一時傳為美談。

    卻說李簫自當日來到了昆明,李惠英便將其留在了身旁清洗,整理加工藥材。待曲煥章大藥房一建成,李惠英同曲煥章一說,又將李簫安置到了大藥房賣藥。李簫不僅生得一表人材,且精明能幹,又能吃苦耐勞,加之陳華、陳娟兄妹二人的關係,深得曲煥章和繆蘭英的喜愛,李惠英和繆蘭英之間雖然有著太多的怨恨,但待李簫仍如親生兒子一般!隨著小梅的到來,李簫和小梅剛好又在一個藥房裏賣藥,這日子一久,二人頓生愛慕之情!可小梅心裏明白,這份情、這份愛是不會有結果的!因當日龍雲舉薦小梅進入曲煥章大藥房的目的就是為了監視曲煥章,自然也要負責曲煥章的安全,小梅的使命、小梅的身份不允許她這樣做,這令小梅既矛盾,又痛苦不已!李惠英見狀,心裏十分歡喜,更是百般有意說合二人。這些日子裏,李德昌忽見大藥房裏來了這麽位大美人,心裏已是喜不自禁!有事沒事便往藥房裏跑。李簫、小梅心知其意,又知李德昌是曲煥章的親侄子,也不便多言。這樣一來,李德昌自以為有機可乘,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不想小梅對他總是不冷不熱的,令李德昌十分難堪!李德昌便將一腔怒火都移到了李簫身上,不禁在心裏罵道:“若沒有你李簫這個王八,何愁不能將小梅姑娘弄到手?”一日,李惠英跟李簫說起此事時,隻聽李簫笑道:“侄子心裏明白嬸嬸的一番好意,可李簫隻是藥房裏的一個夥計,又怎敢有此非份之想?”李惠英笑道:“侄兒淨說些什麽話?侄兒還不知道吧,自從侄兒上昆明後,煥章和惠英早把侄兒當親兒子看待了。這事還待嬸嬸跟小梅姑娘好好說一說,人家小梅姑娘可是龍省長的侄女啊!這事若要成了,侄兒可真是前世修來的好姻緣哪!”李簫聽得,心裏好不感動,笑道:“謝謝嬸嬸,謝謝嬸嬸!”李惠英笑道:“侄兒就等嬸嬸的好消息吧!”說著便轉身走了。

    李惠英找了個機會跟小梅一說,小梅一聽早羞紅了臉,卻是低頭不語。李惠英見狀,隻當小梅是害羞,心裏頭早樂開了花!自言自語道:“唉,真是兩個小冤家!”說著徑自走了。李德昌聞知,心裏很是生氣,當晚便找到李惠英把自己心裏的想法說了,“姑母,請您一定要幫幫侄兒!”李惠英笑道:“德昌想媳婦了不是?不是做姑母的不幫侄兒,也不是做姑母的不願成全侄兒這樁婚事!隻是小梅和李簫二人早就好上了,你讓做姑母的如何幫得了侄兒?況且她二人又是這般郎才女貌,侄兒也就別再攪和了!再說了這大藥房裏漂亮姑娘多的是,侄兒若是看上了誰就跟姑母說一聲,這還不簡單?”李德昌聽得,表麵上裝作沒事人一般,心裏對李簫更是恨恨不已!“李簫呀李簫,你要跟大爺作對不是?好,咱們走著瞧!”

    這日中午,李簫一人獨自在街上走著。忽然從道路旁衝出幾個無賴之徒將李簫團團圍住,隻聽一人奸笑道:“敢跟我們三少爺作對不是,兄弟們還不快上?”幾個惡棍聽得,二話不說便動起手來,李簫也毫無畏懼,奮力還擊。正在這時,小梅向她的上司匯報完工作剛好路過這裏。小梅一看是李簫,當下也顧不了許多,衝上去幾頓拳腳便將幾個惡棍打得東倒西歪,大唿“繞命!”小梅這才停了手,怒喝道:“是誰指使你們幹的?”一惡棍小聲說道:“請大小姐饒命!是,是三少爺和李德昌讓我們幹的。”小梅怒道:“快說,誰是三少爺?”又有一惡棍小聲說道:“就是曲煥章的三子曲萬信。”小梅吃驚道:“曲萬信,怎麽會是他?”李簫在一旁早聽得驚呆了,心想自己素來與二人無冤無仇,他們為何要這樣做?隻聽小梅怒道:“還不快滾,若下迴再讓本姑娘遇上了,可別怪我不客氣!”眾惡棍聽得,這才夾著尾巴溜了。小梅掏出一塊手巾遞了過去,笑道:“李簫,傷了哪裏沒有?快擦擦臉上的血跡。”李簫接過手巾擦了一把臉上的血跡,睜大雙眼望著小梅!此時此刻,他真想緊緊的擁抱小梅,但李簫並沒有這麽做。李簫心想,與小梅相處的日子雖然不算短,可到今日他才發現自己並不真正了解小梅。小梅笑道:“李簫,怎麽就象沒見過小梅似的?”李簫笑道:“小梅姑娘說的哪裏話,想不到小梅姑娘還有這等身手?”小梅笑道:“李簫,快別多想了,此事皆因小梅而起,今日還是由小梅扶你迴去吧!”李簫很想一個人離去,可這腳剛一邁步又差點摔倒在地上,小梅笑道:“還逞什麽能?快走吧!”小梅說著,也容不得李簫細想,一把拉過簫的手,扶著他一塊向大藥房走去。

    李德昌幾日前曾跟萬信說起過此事,“老弟,快幫哥哥想個辦法,幫哥哥一把吧!”曲萬信笑道:“表哥剛剛不是說李簫是你的絆腳石,表哥何不到外麵找幾個兄弟教訓他一頓?不過兄弟還是把話說在前,此事隻能點到為止,表哥可千萬不要鬧出什麽事來。不然到時若爹娘怪罪下來,你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李德昌笑道:“老弟放心!這事做表哥的自有分寸。”曲萬信聽得,當下又和李德昌如此這般商議了一番,二人當即分頭行動。

    正當李德昌和曲萬信在家中坐等好消息時,忽聽報信的人偷偷跑來說眼看就欲大功告成,忽見一女子衝上來將兄弟們一個個打得落花流水,鼻青臉腫的,兄弟們隻有招架之功,哪還有還手之力?李德昌急道:“那女子是誰?身高幾何,可曾記得她的模樣兒?”隻聽來人一講,曲萬信和李德昌不禁嚇了一大跳“唉呀!這不是小梅姑娘麽?可她怎會有這等身手?”曲萬信急道:“兄弟們沒說是我們幹的吧?”來人苦笑道:“應該沒有!”李德昌和萬信聽得,心裏才稍稍寬慰了些。待送走來人,二人已是惶惶不可終日,竟未想到小梅會有這等身手,又恐事情被小梅和李簫識破而告訴了曲煥章。

    李德昌忽見小梅找上門來,早嚇破了膽,急道:“你想幹什麽?不關德昌的事,都是萬信指使人幹的。”小梅冷笑道:“李德昌,你少在這裏給我裝蒜!”李德昌哀求道:“姑奶奶,德昌求你了!這事千萬別讓曲煥章知道,要不德昌就得收拾東西走人了。”小梅冷笑道:“德昌你這卑鄙小人吃著別人的,用著別人的,卻不知道做人的道理。本姑娘今晚可以放過你,但你要記住一點,日後若要再碰李簫一根指頭,可別怪本姑娘對你不客氣!”說完便轉身走了。眼看小梅已經走遠了,李德昌仍是呆呆的坐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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