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吳家門前,曲煥章說明來意,待丫環稟報過。吳才英聽得,趕忙滿臉堆笑的迎了出來,笑道:“曲老板,稀客,稀客!兩位快請上座!”說著又命丫環招唿看茶,好生侍候著。吳才英早聞曲煥章之大名,知是送上門來的一筆大生意。曲煥章笑道:“吳老板,煥章今日前來為的是想請吳老板專門燒製玻璃瓶子,以供百寶丹之用。”吳才英笑道:“曲老板,那太好了!才英正為這玻璃瓶子的銷路發愁呢!”周鬆年笑道:“吳老板,這玻璃瓶子的需用量很大,隻是不知這價錢吳老板能不能優惠些?”吳才英笑道:“既是如此,這價錢嘛好說,好說!”曲煥章笑道:“吳老板到底想要多少錢一個?”吳才英笑道:“曲老板,若以滇幣付帳的話,一元三個,這價錢已經是最便宜的了。”曲煥章笑道:“吳老板,一言為定!”吳才英笑道:“曲老板,那就這麽說定了。”周鬆年笑道:“吳老板,鬆年以為這瓶子正麵應烙上‘百寶丹’三個字,背麵為‘曲煥章’字樣,皆為豎排。右下角應有一圖章印,仍為‘曲煥章印’四個正楷字。”曲煥章點了點頭,笑道:“煥章怎麽就沒有想到這點?吳老板,這裝百寶丹的瓶子樣式,就依周先生吧。”吳才英笑道:“全聽曲老板之言,吳某當日從《滇聲報》上看到了一則神醫與名士的消息,今日一見,周先生果然是個難得的人才!”周鬆年笑道:“吳老板見笑了!”曲煥章笑道:“往後這事就由周先生負責吧!”周鬆年笑道:“隻要是曲醫生吩咐之事,鬆年自然要盡力做好。”曲煥章點了點頭,笑道:“吳老板,往後咱們可要好好合作。他日吳老板若有何事,見周先生如見煥章,皆一個樣!”吳才英笑道:“這個自然,這個自然!”曲煥章眼看事情已辦妥,當即與周鬆年站起身來欲告辭,吳才英挽留再三,又親自送至門外,招唿走好,這才轉身迴屋。

    未出一月,劉鴻恩兒子的傷情已恢複如先,為答謝曲煥章的救命之恩,劉鴻恩在家中置辦了一桌酒席,陪客不多,隻有蘇鴻遠和曾澤生二人。

    待眾人坐定,劉鴻恩指了指一旁的中年人,笑道:“煥章兄,這位是劉某人的朋友曾澤生。曾老板可是唐繼堯妹婿曾鶴章之兄,這些年來做大煙生意可謂財源滾滾,也是富甲一方。”曾澤生聽得,點了點頭,笑道:“曾某讓曲醫生見笑了!”劉鴻恩又道:“曾老板,這位就是被譽為一代神醫的曲煥章醫生!”曲煥章笑道:“劉副官過獎了!日後還請曾老板多多指教!”曾澤生笑道:“哪裏,哪裏!曾某久聞曲醫生之大名,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劉鴻恩笑道:“大家都別愣著,快些喝酒吃菜。”眾人聽得,這才紛紛舉杯動筷,邊喝邊聊。

    三杯酒下肚,蘇鴻遠隨手翻開了一張《滇聲報》,忽見上麵露出一角廣告,說的正是徐鳳為感謝曲煥章醫治小狗一事。曲煥章看了一眼,竟是哭笑不得,這徐鳳啥時變成狗了?曾澤生皮笑肉不笑道:“曾某先前就聽說了此事,如今看來曲醫生醫狗還是很有辦法,這廣告一登,曲醫生豈不改行成了狗醫生?”曲煥章反唇相譏道:“曲某若真要改行了,難道曾老板也想棄惡從善,洗手不幹大煙生意了?不過,俗話說得好,這吃屎的狗怎能改得了吃屎的毛病。”曾澤生笑道:“曲醫生真會開玩笑!”蘇鴻遠笑道:“你們倆可是一個在害人,一個在治病救人,日後可別唱對台戲喲!”劉鴻恩拿過報紙一看,氣得將酒杯摔在地上,怒道:“他娘的不把老子當人看,休想讓老子給他賣命?”劉夫人一聽,怒道:“幾杯貓尿就把你給喝暈了不是?還不快閉上你的鳥嘴。”劉鴻恩向來懼內,一聽這話,酒早給嚇醒了!後悔剛才酒後失言,笑道:“我,我!劉鴻恩剛才可是什麽也沒說呀!”曾澤生笑道:“鴻恩兄大可不必動怒,其實這滇聲報上所刊載的曲醫生為徐鳳醫治小狗一事是假,為的不過是掩人耳目;再說了徐鳳這小娘們連大門都不可能走出一步,自然也不可能知道這報上都說了些什麽?曲醫生,曾某人沒說錯吧!”曲煥章聽得,欲言又止。曾澤生仗著酒性一時高興便說開了:“想必諸位都知道吧!這何世雄和徐鳳原本就是一對恩愛夫妻,自何世雄死後徐鳳對他更是百般思念,當日唐繼堯去到別墅裏,為的自然是想和徐鳳雲雨一番,也不知這小娘們是來了例假還是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竟是寧死不從,唐繼堯一怒之下,便狠命的一腳踢在了這小娘們腹部上,直痛得這小娘們雙手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結果額頭又撞到了茶幾上,一時血流不止。唐繼堯這才慌了神,急令曲醫生前去救治。”曲煥章冷笑道:“治病救人乃醫生的本份,曲某也不知道曾老板在說些什麽?”蘇鴻遠歎道:“鴻恩兄也夠痛心的了,曾老板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再說了這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好。”曾澤生故作神秘道:“蘇副官、劉副官、曲醫生,曾某昨晚剛剛得到消息,聽說要出大事了,望諸位最近不要外出走動!”劉鴻恩怒道:“原來如此,這天下不大亂才是怪事。”蘇鴻遠笑道:“這年月哪日不出事,真不知是個什麽世道?”曲煥章聽得也不便多言,隻是悶著頭喝酒。劉鴻恩原本歡歡喜喜的請曲煥章、蘇鴻遠、曾澤生喝酒,不想竟是不歡而散。

    曲煥章剛欲出門,周鬆年揚了揚手中的報紙,笑道:“曲醫生,今日就不要去東陸醫院了。”曲煥章笑道:“周先生,這是為何?”周鬆年笑道:“曲醫生,這是剛剛送來的滇聲報,報上說是出大事了。”說著又將報紙遞了過來。曲煥章接過報紙一看,隻見報上說的是,

    告全省三迤父老兄弟書:

    自唐繼堯二次入滇主政,五年之內近小人疏君子,視三迤父老為草芥,萬裏錦繡雲南為私產,窮兵黷武,出師廣西,勞民傷財,國庫空虛,吾雲南三迤兒女,流離失所,民怨沸騰,災難深重,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久矣。

    吾等四鎮守使,深念雲南三迤父老兄弟的養育之恩,順應大勢民心,迫於無奈,對唐繼堯實行兵諫。

    改組雲南省政府,確立合議製度,成立軍事機構,統一軍權,和廣州國民政府合作。

    清發欠餉,懲辦貪汙,摒除宵小,驅逐唐三。

    雲南省滇中鎮守使 龍  雲

    蒙自鎮守使 胡若愚

    昭通鎮守使 張汝驥

    大理鎮守使 李選廷

    民國16年2月5日

    曲煥章看罷,笑道:“周先生,如今出了這等大事,煥章總算是解脫了。”周鬆年笑道:“曲醫生可是因禍得福啊,往後定可迴家專心經營診所了。”曲煥章點了點頭,笑道:“周先生,煥章有一事還是不明白,這上麵說的唐三是誰?”周鬆年笑道:“唐三就是唐繼堯的胞弟唐繼虞,外號唐衙內,又名唐小三。唐三這人要說文武是一樣不行,可膽子特別大,加之性格潑辣,吃喝嫖賭可謂樣樣在行,若做大煙生意也象開科取士那樣的話,唐三定可中狀元。”曲煥章笑道:“原來如此,難怪曾澤生、曾鶴章這些人不僅是赫赫有名的大煙販子,且是手眼通天之人。”周鬆年笑道:“曲醫生上昆明的時間不長,有些事情不知道也就不足為奇了。”曲煥章笑道:“周先生是指……?”周鬆年笑道:“曲醫生,唐繼堯原是會澤人氏,早年留學日本士官學校,唐繼堯當年最怕別人說他是小戶人家出身,便裝出一副富家子弟的樣子,很是令人反感。又因會澤那地方貧窮,一年要吃半年洋芋,他也不是什麽富家子弟,偏偏就有人在背地裏給他取了個大洋芋的外號。其實唐繼堯並不是一個有才華和主見的人,他原是在蔡鍔的提攜下長大成名的,而蔡鍔一離開人世便還他本來麵目,至於當年領導的護國、護法戰爭,不過是為著自我膨脹的私欲,糊裏糊塗的參與著鬥爭,若說要把國家帶到何處去,這本身他就不懂,怕是想也沒想過。”曲煥章笑道:“原來如此,不過唐家一手遮天的陰雲總算散去了。”周鬆年笑道:“曲醫生別想得太多了,鬆年也該忙活去了。”

    中午時份,忽見一夥斜挎著長槍的兵丁闖進診所裏來,曲煥章正不知何意?趕忙囑咐繆蘭英快抱好孩子迴客廳去,繆蘭英抱著孩子急道:“煥章,蘭英走了,你自己要當心啊!”曲煥章點了點頭,眼看蘭英進了屋,忽聽一領頭的兵丁淫笑道:“曲醫生,都什麽時候了,怎麽還掛著唐繼堯那老雜毛的招牌,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曲煥章冷笑道:“你們想幹什麽?”原先的那小頭目冷笑道:“兄弟們,是不是把那塊匾給我砸了?”眾兵丁聽得,皆大唿:“把匾砸了,把老雜毛的匾給砸了。”說著便欲動手。陳華見狀,趕忙掏出一疊鈔票向小頭目遞了過去,笑道:“這老雜毛確實不是個什麽好東西,這匾是早該取下了。不過兄弟們來一趟也是不容易,還請兄弟們不要見笑,快拿上去喝杯茶水吧!”誰知這小頭目有心伸手接過,又故作為難道:“這樣做——恐不太好吧!”陳華笑道:“讓兄弟們見笑了!不過一杯茶水錢,不礙事,不礙事!”說著便將錢塞到了小頭目的手裏。小頭目這才滿心歡喜的接過錢裝好,似笑非笑道:“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如今唐繼堯跨台了,兄弟們隻是關心曲醫生,這匾是不是也該取下了?說不準哪日又惹上了什麽麻煩,那就不好了!”陳華笑道:“那是,那是!陳華在此謝謝各位兄弟了!”正在這時,忽聽一軍官怒喝道:“你們是哪部分的,想幹什麽?”眾兵丁見狀,已是嚇得大氣不敢出,不由麵麵相覷!曲煥章見是蘇鴻遠來到,笑道:“鴻遠弟可是好久不見,這些日子上哪兒去了?”蘇鴻遠答非所問道:“大哥,這幫王八蛋是不是想在此撒野,這還了得!”眾兵丁眼見曲煥章與這軍官相識,更是嚇得不知所措,皆耷拉著腦袋!原先那小頭目抬頭望了一眼曲煥章,笑道:“長官,兄弟們隻是奉命前來巡邏,順便看看有無歹徒無端生事。”曲煥章聽得,心想俗話說這秀才遇到兵,可是有理講不清!眼下正是兵慌馬亂的年月,這幫人還是不要得罪的好,以免日後又生出其它事來,曲煥章想到此,笑道:“鴻遠弟,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事!”說著又迴頭望了一眼眾兵丁,笑道:“諸位兄弟,應該的,應該的!煥章在此謝謝諸位了,日後還請兄弟們常來坐坐!”蘇鴻遠聽得,怒道:“還不快滾!”眾兵丁聽罷,頓作鳥獸散了。曲煥章見狀,這才拉著蘇鴻遠的手一塊走進了客廳。

    繆蘭英見是蘇鴻遠到來,趕忙放下手中的孩子,笑道:“蘇副官來了,快請坐!”說著又倒好一杯茶水遞了過來。蘇鴻遠接過茶水,順勢坐到了曲煥章身旁,仍放迴桌上,兩眼直盯著曲煥章,笑道:“剛剛那幫兵丁可是前來敲詐勒索的?”曲煥章點了點頭,歎道:“他們無非是想要幾個錢使,借故說唐繼堯已經下台了,為何還要掛著唐繼堯的匾?鴻遠弟,煥章以為這匾還是取下的好,以免日後不知又會弄出什麽事來?” 繆蘭英笑道:“煥章、蘇副官,剛剛那幫兇狠惡煞的兵丁來到診所裏,還真是嚇死人了!”曲煥章、蘇鴻遠聽得,二人已是大笑不止!半響,蘇鴻遠喝了一口茶水,笑道:“這兵慌馬亂的年月,煥章兄說的也是!不過煥章兄也不必太擔心了,雖說胡若愚任了省務委員會主席,唐繼堯眼下還是省務委員會總裁。”曲煥章笑道:“原來如此,煥章有什麽好擔心的。”蘇鴻遠笑道:“胡若愚原是想徹底推翻唐繼堯的,可龍雲不幹便成了現在這種局麵。”曲煥章笑道:“鴻遠弟,龍雲為何不幹?”蘇鴻遠笑道:“龍雲原是講武堂第四期騎兵科學生,當日在昆明與一法國大力士比武時獲勝,深得唐繼堯賞識而進入了都督警衛團當保鏢,後一路節節高升,龍雲對唐繼堯懷有知遇知恩,龍雲怎忍心看著唐繼堯被處死?所以龍雲便主張給唐繼堯一個閑差使。”曲煥章笑道:“難怪四鎮守使龍雲、胡若愚、張汝驥、李選廷能達成一定妥協,原來他們與唐繼堯之間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蘇鴻遠笑道:“聽說煥章兄已是好久未去東陸醫院上班了。”繆蘭英笑道:“蘇副官,隻因外麵太亂了,蘭英剛剛又生了竹林這孩子,煥章也就隻好留在家裏了。”曲煥章笑道:“鴻遠弟,前些日子也不知到哪裏去找辭呈對象,煥章索性搬迴了診所,如今隻是一心想經營好診所。”蘇鴻遠笑道:“這樣子也好,這滇醫部主任不幹也沒啥稀罕的。”曲煥章笑道:“因蘭英身體不好,前段日子又生了竹林這孩子,眼下也隻好請一奶媽領著,所以這段日子來煥章已是連大門都懶得出。”蘇鴻遠笑道:“這樣好啊!可鴻遠就沒有你這樣消閑了。”繆蘭英笑道:“蘇副官,今晚就別迴去了,讓煥章在家裏陪你吃頓便飯吧!”蘇鴻遠點了點頭,笑道:“煥章兄,鴻遠今日是專程來向你辭行的,因鴻遠所在的部隊已被改編,鴻遠剛剛被任命為團長,明日一早就得動身前往臨安城去帶兵了;吳軍長也因唐繼堯的關係,隻好帶著一幫弟兄迴通海去了。”曲煥章點了點頭,歎道:“鴻遠弟,隻是這一去,不知哪年哪月我們還能相聚?”蘇鴻遠當下聽得曲煥章一說,動情道:“煥章兄也不必太難過了,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鴻遠已經習慣了!隻要我們都還活著,總有一天我們還會再相聚的!”曲煥章點了點頭,眼見繆蘭英已命丫環將飯菜端了上來,趕忙招唿蘇鴻遠一塊吃飯,二人仍是邊吃邊聊!

    也不知這頓飯吃了多久,忽聽牆上的掛鍾響了幾聲,蘇鴻遠抬頭一看,站起身來,笑道:“時候不早了,鴻遠就在這裏和煥章兄、嫂子辭行吧!祝煥章兄和嫂子萬事平安,醫藥事業更上一層樓!也祝小竹林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長大!”說著又抱過竹林親了一口才放下,繆蘭英笑道:“竹林,快跟蘇叔叔再見!”曲煥章聽得,鼻子一酸,默默的將蘇鴻遠送至門外,含淚道:“鴻遠弟,請一路多保重!”蘇鴻遠向曲煥章揮了揮手,一轉身走了。曲煥章眼看蘇鴻遠已經走遠了,方才轉身迴屋。

    自劉鴻恩上任之初,心裏想的就是如何報答曲煥章的救子之恩!不日便來到曲煥章傷科診所,曲煥章一見,笑道:“聽說劉副官高升了,煥章在這裏給劉副官道喜了!” 劉鴻恩笑道:“6月14日,龍雲,張汝驥,胡若愚三巨頭發生火拚,龍雲戰敗對手獨霸雲南寶座,蔣介石為拉攏龍雲賞給了他一個雲南省主席的頭銜!龍雲自然是投桃報李,宣布在昆明成立清共委員會,鴻恩也是剛剛被龍雲任命為偵緝隊隊長。”曲煥章笑道:“不知劉隊長今日前來有何要事?”劉鴻恩笑道:“不瞞煥章兄說,鴻恩昨日還去了趟東陸醫院,可東陸醫院裏的人都說很長日子未見到曲醫生了。”曲煥章笑道:“他們說的都是實話,煥章是有很長日子未去東陸醫院了,為的不過是平安二字。”劉鴻恩笑道:“劉某今日前來,為的是想請曲醫生出山重任滇醫部部長一事。眼下這時局,龍省長自然也需要曲醫生這樣的人才。劉某當日跟龍主席一說,龍主席便同意了,說這滇醫部主任還是由曲醫生接著幹吧,要不就讓曲醫生去任昆明陸軍醫院院長。” 曲煥章聽得,笑道:“難得劉隊長一片好心,煥章在此謝謝劉隊長、謝謝龍主席了!無奈煥章已是力不從心,診所事務又繁雜,還請劉隊長多多包函!”劉鴻恩一聽,竟不知該說些什麽好?心想這曲醫生還真是個怪脾氣,你要抬舉他,可他偏還不幹?劉鴻恩轉念一想,既如此,出山之事還是以後再說吧!仍笑道:“好,好!這事以後再說。曲醫生想經營好診所,兄弟一定助你成功!”說著便告辭而去,曲煥章慌忙起身送至門外。

    未出幾日,忽見劉鴻恩又乘馬車來到曲煥章傷科診所門前。原來劉鴻恩當日迴去後,和媳婦商議起如何報答曲醫生一事時,劉夫人笑道:“就你那木頭腦袋也能辦成個事?曲醫生不想當官,你又何別為難他?何不到龍省長那兒給他弄塊金字招牌來,豈不更好?”劉鴻恩聽罷,一拍腦袋,笑道:“哎呀!我怎麽就沒想到這點,還是夫人高明,夫人高明呐!”隻見劉鴻恩跳下馬車,即命兩個衛士抬了一橫匾進來。曲煥章一見,趕忙起身相迎,劉鴻恩笑道:“曲醫生,看看我給你弄來了什麽東西?”說著便吩咐衛士放下,揭去上麵的紅布,原來是龍雲題贈的一塊橫匾,上寫“煥章醫士,針膏起疾”,龍雲題贈。曲煥章笑道:“太謝謝劉隊長了!”劉鴻恩故作神秘道:“聽說煥章兄整日把自己關在屋裏,對百寶丹藥進行反複篩選驗證,終於使百寶丹藥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曲煥章笑道:“劉隊長過獎了,煥章不過是將百寶丹一藥化為三丹一子:普通百寶丹,重升百寶丹,三升百寶丹及保險子。”劉鴻恩笑道:“曲醫生就不要謙虛了,這瓶裝百寶丹自全麵上市以來,聲譽早傳遍了全國,不但暢銷川、黔、贛、浙、湘、鄂、豫等諸省,同時還以七三折在上海、武漢、香港、澳門、新加坡、雅加達、仰光、曼穀、橫濱等地建立代銷處,這可不是用嘴就能吹出來的,靠的還是實力?”繆蘭英笑道:“這曲煥章診所能有今日,還不全托了劉隊長的福?”劉鴻恩一聽已是喜笑顏開,喜道:“如今有了龍主席的這塊金字招牌,曲醫生大可放開手腳幹吧!”當下,二人又說過幾句客套話,便告辭而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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