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是誰?”

    老二沒想到自己才走了沒多久,就被人給綁了,更可怕的是她們明明有十一個人,對方不過三個人,她們竟然連點還手之力都沒有,那些人在她看來更像是隻會殺人的怪物,一路被帶過來,她看到被一旁被綁著的老三,嘴還被堵住了,她看著靠在樹上的女人,心中有些不安。

    老三她是知道的,雖然有些衝動,但絕不是為了活命就將山上的姐妹們出賣了的那種人,可若不是老三說出來的,那到底是誰呢,還有她上山到底想要做什麽??

    “不過就是想要拜訪一下你們大當家的而已,對了,西南駐軍那邊逃離的那個副將叫什麽來著?”

    沈翊楠微微側目,一旁的掌櫃忙道“迴殿下,那人叫周琴,原是平青縣棗安村人。”

    “周琴,行了,既然人都到齊了,咱們就上山吧。”

    現如今已經走到半山腰了,後麵的路都比較平穩,上山也不過隻用了小半個時辰,不過剛剛上山,她們就被一群手持長刀,虎視眈眈的看著她們,仿佛隻要她們一動,那刀就會落到她們身上似的,不過沈翊楠就像是沒看到一般。很快,那些圍著她們的人往旁邊散開,刀疤女人一路走來,目光落在沈翊楠的身上,隨後又看到被綁著的老二和老三,臉色頓時變得難看,隻是她們兩人還在這人手上,她生生的將怒氣忍了下來,“想來你是在進茶樓的那一刻就已經注意到我們了吧,就算今晚老三不來,你們也會上山的對吧?”

    沈翊楠嘴角抿著一抹笑容看著刀疤女人,也就是周琴“周副將,難不成你是準備在此處與我談事情麽?”

    “我不知道你在叫誰,這兒沒有什麽周副將,你若是來找人的隻怕走錯地方了,我們這兒不過是一些被逼無奈才上山的人。”周琴心中一緊,但是麵上卻十分平穩。

    沈翊楠抿著嘴笑了起來,“是麽?”

    “我大姐都說了,你們找錯人了,若是想找人就去官府,我們這兒是都是土匪,可沒有什麽……”

    周琴身邊的話還沒說完呢,猝然對上沈翊楠那冷漠還帶著幾分殺意的眼神,不由得後背一涼,就連聲音都消失了,麵上露出懼怕,沈翊楠就像是沒看到一般,她手一抬,站在她身後的掌櫃就從懷中去出一個玉墜子拿出來放在沈翊楠手中,沈翊楠接過來後,指腹輕輕地在上麵擦過,薄唇輕啟,她道“四年前,西南知被一群人闖進去洗劫一空,那個知府還有一個年幼的兒子,被那夜闖進去的人給殺了

    ,自此那位知府就一直在尋找這些人的下落,隻是四年無果,不過這四年來倒是每年都會有人到埋葬著那小孩子的地方祭拜,而這玉墜子就是在那兒找到的,你可覺得眼熟?”

    “你到底是誰?”周琴麵露殺意,臉上的刀疤看起來十分的駭人,周圍的人也都虎視眈眈的看著沈翊楠,似乎隻要周琴一聲令下,她們就能殺了沈翊楠她們。

    周琴就這麽靜靜地看著沈翊楠,而她卻氣定神閑的把玩著手中的玉墜子,給足了時間讓周琴考慮,最終,周琴麵露疲憊,她抬手將周圍的人都揮退了,往旁邊挪了一步“請吧,隻是那兩個人想來因為對你沒有什麽用處,可否放了?”

    “自然。”

    一旁的老二擔心的看著周琴,眉頭緊皺,“大姐!”

    “無妨,老三的手隻怕是被卸了,你將她帶去找大夫吧,記得將她看好了,莫要在出什麽岔子。”

    “好”

    周琴帶著沈翊楠來到主屋,屋內燈火通明,看得出這山上條件太差,連盆冰盆都沒有,屋內隻怕是還沒有屋外涼快,不過沈翊楠也沒說什麽,而是直接進去了,跟她一起來的護衛一左一右守在門口,還有些則是站在台階之下,在外麵一些就是周琴的人了。

    房門被關上,沈翊楠直接將手中的玉墜子丟給周琴,轉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慵懶的靠在椅背上麵,她道“想來這玉墜子對你也很重要吧,收好了,不然下迴可就沒有人能給你送了,周副將。”

    “我不是什麽副將,隻是你究竟是何人?”周琴抿了抿嘴,將玉墜子收了起來,顯然是默認了沈翊楠識破了她身份這件事情,但是對於那個稱唿,她依舊是十分抵觸,甚至還有些抗拒。

    “沈翊楠。”

    “你是太女?你不是應該在前往邊關的路上麽,為何會出現在這兒?”

    周琴不再淡定了,她滿臉戒備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她雖在白青山,但是對於山下的事情還是知道的,邊關徐季同反了,而當朝太女則是與北邊的那位鄭昌羽出征,可本應該還在路上的人卻出現在她的寨子裏,周琴如何不驚訝,心中更是在猜測她前來作何緣由。

    沈翊楠不答反問“孤想知道四年前西南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那邊遞上來的折子說是你們當了逃兵,可孤方才聽著這其中似乎有什麽隱情,還有你們既然都要逃了,為何又要去將西南知府洗劫一空呢?”

    “西南軍的主帥是連文瑤,可她性情暴虐,隻

    要稍有不順就會責罰將士,不少士兵都因為她而被活活打死,西南軍幾乎都已經成為了她自己的軍隊了,她還和知府勾結,貪汙每朝廷撥下來的軍餉,若是春夏秋還好,但一到了冬天,不知多少士兵因為穿不暖而活活凍死,明明西南那邊並不如北方寒冷,隻要稍微暖和一些都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可連文瑤卻絲毫不在乎,對於她來說死了幾個就死了幾個,還能上報朝廷領撫恤銀,其實已經有不少人待不下去了,可又能如何,不是沒有人跑過。”

    “可跑了依舊也隻有死路一條,她的親信將那些逃亡的人都抓了迴去,然後她與她的親信就將那些人當成獵物,還下了賭注,一個個的都死在了她們的箭羽之下,而我的胞妹也是死在了連文瑤的箭之下,我本想去報仇的,可我若是失敗了,我手底下的那些姐妹應該怎麽辦,我別無他法,隻能趁著連文瑤和她的親信不在軍營裏麵才逃走了,一路南下來到這兒,也隻能算得上是苟且偷生罷了。”

    “你是不是還少說了一點,你們的出逃其實背後還有鎮南王吧,是她出手幫了你們,而你們在這白青山下打劫,很大一部分銀子都被送到了鎮南王府,周琴,你說孤說的可是對的?”

    西南那邊離京都更是遠得很,幾乎朝廷對於西南的消息都是那邊的知府上報而來,就算是暗衛,隻要那些人稍加遮掩一些,有時候也是查不出什麽的,而且還有一個鎮南王府,母皇對於西南也沒有過多的關注,她知道那邊會出事情,可沒想到那些人竟然如此狂妄,不過很快,沈翊楠心中就有了計劃。

    這次她出征母皇還將三軍虎符交給了她,隻要是南國的軍隊,她都能調動,現如今也算是能派的上用場了。

    周琴沉默著沒有說話,沈翊楠也不介意,手中在扶手上敲了一聲,她道“隻可惜你這是目不識人,兜兜轉轉還是在為你的仇人辦事而已。”

    “你什麽意思?”

    “雖說那鎮南王幫你們逃離了西南軍營,但你可知連文瑤的弟弟就是鎮南王的侍君麽?這兩個人早已狼狽為奸了。”

    沈翊楠說話間,外麵傳來一陣響動,但此時的周琴卻沒有心思去想外麵,而是整個人都呆愣的站在那兒,她有些接受不了這件事情,她寧願相信沈翊楠說這些就是為了破防她的心裏,然後達到別的目的,可她知道,她也不過是一個土匪頭子,當朝太女,最受皇帝寵愛,她若是身邊缺人了,隻要手一揮,不知多少英雄豪傑想要拜在她的門下,為她出謀劃策,所以她沒有理由欺騙她。

    “孤讓你見個人你就知道了。”沈翊楠冷聲道“將人帶進來。”

    房門被推開,一個五花大綁的女人被人帶了進來,她的身上還有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顯然剛剛是經曆過一場惡戰的,隻可惜她是失敗的那一方,而押她進來的就是山下茶樓的掌櫃,周琴看到掌櫃心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隻怕她們早就在朝廷的監視下了,當她的視線落在地上的人後,猛地往後退了一步,“老四?!”

    “主子,屬下們趕去的時候,這個人剛剛想要送信出去,這是那封信。”

    掌櫃從懷中掏出一封已經有些皺巴巴的信件,上麵還有鮮血,也不知道是誰的,沈翊楠微微皺眉,沒有接過去,而是讓掌櫃將這封信交給周琴,周琴接住信的手都在發抖,她如何不認得,這信封上麵的字就是老四的,被向來情同手足的姐妹背叛,周琴在看到老四的時候就已經受不了了,但是她還是強撐著一口氣將信拆開。

    她雖說是個粗人,但大字還是識得幾個的,當她看完後看向倒在地上,滿臉血汙,嘴巴還被堵住的老四,走上前去,抬起腳一腳狠狠地揣在她的腹部,老四本就慘白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她悶哼了一聲,劇痛讓她的五官皺在一起,醜陋得很。

    “為什麽,難道我對你不好麽?你竟然成了連文瑤的走狗,你忘記當初是誰將你從那沼澤地裏麵背出來的麽,老四,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周琴這麽一個五大三粗的女人看著老四的眼睛也紅了,更多的還是恨意,她沒想到自己一直以為的恩人竟然也是她的仇人,而她一直照顧的老四竟然不過是來監視她們的,這讓周琴如何承受得住,她隻覺得雙腿一軟,竟然重重的跪在地上,她死死地捏住手中的信,看著老四那張臉,她握緊了拳頭,但是卻又鬆開了,她就是個自以為是的廢物,以為是將姐妹們待離了那煉獄,可沒想到這一切不過是那些人的一個計劃而已,不過是為了更方便的斂財罷了。

    “帶出去吧,好好看押起來,到時候交給周副將處置。”

    “諾”

    老四掙紮著,嗚嗚咽咽的想要說話,可嘴裏被塞著東西,最終還是被拖了出去,房門再一次被關上,屋內隻有周琴沉重的氣息,過了許久,她聲音沙啞的問道“不知殿下這次前來想要我做什麽。”

    “可想報仇?”沈翊楠起身圍著周琴繞了一圈,最後站在她的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可想報你胞妹還有這四年來那些人將你們玩弄於鼓掌中的仇。”

    周琴手指動了動,將信揉成一團,死死捏在手中,“想,罪臣周琴請殿下再給罪臣一次機會。”

    她雙手放在地上,重重的給沈翊楠磕了一個頭。

    “行了,起來吧,孤已經有了計劃,隻需要你去做就是了,至於事成之後,孤要你將白青山散去,而你留在孤的身邊,至於外麵那些人,若是還願意參軍的,孤也可以給個機會,不過這都要等孤將這邊那些個不老實的都收拾了再商議。”

    “罪臣多謝殿下。”

    這一夜蘇念都沒有怎麽睡好,昨晚甚至還做了一個噩夢,次日一早他早早地就睜開了眼睛,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屋內雖說是有冰盆,但是蘇念依舊是滿頭大汗,他轉身將放在枕頭底下那個沒有被送出去的小香囊拿出來雙手緊緊握住抵在他的下巴上。

    “小殿下?”門口守著的艾東聽到屋內的動靜後,忙推門進來,他一路走到床榻邊,掀開床幔就看到蘇念坐在那兒,汗水都將頭發打濕了,他擔心的問道“小殿下可是做了噩夢?”

    “嗯,一個很不好很不好的夢。”蘇念委委屈屈的抬頭看著艾東,眼眶紅紅的,小小一隻的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艾東看著心想,若是殿下在這兒看到小殿下這般不知有多心疼,他道“小殿下,要不奴去將溫小公子請來陪您說說話如何?”

    “好。”蘇念不想一個人待著,他隻要自己待著準得胡思亂想,眼瞧著艾東要出去,蘇念忙道“昨晚娘親什麽時候迴來的?”

    “侯爺是快子時的時候迴來的,知道小殿下還給她準備了雞湯,喝了一碗還用了些膳食才歇下了。”

    “嗯嗯,你快去吧。”

    “諾”

    艾東走後,蘇念就一個人起身去了偏屋,除了艾東之外,蘇念不會叫旁人進來近身伺候,當然沈翊楠除外,每次沈翊楠幫他的時候,他總是要在她懷中哼哼唧唧的撒好一會兒嬌才會老老實實的洗漱,這一次沈翊楠不在,艾東也不在,蘇念很快就從偏殿出來,而他身上穿得依舊是那一身寢衣,他赤著腳踩在地毯上麵一路又迴到床邊,他看著床上並排著的兩個枕頭,花紋都不一樣,擺放在最裏麵那個就是他之前迴府的時候從沈翊楠寢屋中拿出來的。

    這段時間他都是睡在這個枕頭扇麵,隻是枕頭上早已沒了姐姐身上那股冷香味了。

    蘇念就這麽一直在那兒坐著看著那個枕頭,直到房門被推開,溫小寶從外麵進來,

    蘇念這才慢悠悠的迴過神來,溫小寶瞧著他這一副小可憐的樣子,走上前去伸手捏住他的小臉,輕輕地扯了扯,他有些無奈的說道“太女姐姐才走了這麽兩三天,你就這樣了,萬一這場戰事還要很久呢,到時候你應該怎麽辦?”

    “那,那我就搬迴太女府去。”蘇念含糊不清的說著,但也乖乖的任由溫小寶捏他的臉。

    溫小寶簡直要被這一心撲在太女姐姐身上的蘇阿念給氣到了,不過在看到他啊白皙的小臉被自己給捏紅了後,溫小寶還是鬆開了他的小臉,轉身坐在他的身邊,歎了口氣說道“阿念,太女姐姐是太女,未來的儲君,你雖說與太女姐姐是兩情相悅,但是也要偶爾有自己的生活啊,看你們的情況隻怕太女姐姐出征歸來後就迫不及待的要將你給娶迴去,可這之前你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啊,你可是帝卿誒,你要支棱起來明白麽!”

    “嗯?”蘇念懵懵的看著溫小寶,顯然不知道怎麽才叫做支棱起來。

    溫小寶再一次被氣到了,他道“你若是在這府上太過無聊,可以出去走走啊,京都中多的是那些公子們辦的詩會,花宴什麽的,你可以去參加啊,你這太女姐姐一走你的魂兒就跟著去了,這樣可是不行的,你看我,我家那位小將軍兩三年都不迴來的,平日裏也不過是偶有書信來往,照你這樣子,隻怕我早就去了沿海了。”

    蘇念理直氣壯的說道“可是太女姐姐臨走前說了,現如今京都不太平讓我少出門呀。”

    溫小寶“……”

    他算是明白了,這蘇家阿念就是專門開克他的!

    嚶!他突然也好想小將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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