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看著眼前的人心中有些怨恨,不過是一個下人,憑什麽能代替他家主子說話,他捏著自己的衣角,看了眼後麵不遠處的馬車,隨後低下頭小聲說道“可是我的腳傷到了,現在有些不敢動,可以幫幫我麽?”

    計秋瞧著他這樣子,若是換了個人隻怕早已將這位較弱的小公子抱上馬車好生安撫一番了,隻可惜他家的殿下從來不會管這些事情,計秋看著這位小郎君的目光帶著幾分憐憫,“小公子不用擔心,我會找人送你迴去的。”

    ?

    林悅咬著下唇緊緊的抓住衣服,心中聚集起一股怒氣,這個下人是聽不懂還是怎麽迴事,他不想讓別人送他迴去,他就想上那輛馬車,隻是這個人不是他身邊的人,不能隨意打罵,他隻能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心中很快就有了別的念頭。

    “既然這樣就多謝了。”

    “不客氣。”

    這段插曲並未耽擱太久,計秋作為沈翊楠身邊的貼身總管,也有權利吩咐暗衛辦事。

    突然出現的暗衛讓林悅被嚇了一腳,他沒想到這周圍竟然還有人,就在他恍惚的時候,林悅已經被其中一個暗衛背在背上了,馬車也緩緩過來,路過林悅二人的時候,那兩個暗衛埋下頭往旁邊讓了一步,一陣風吹過來,吹起車窗簾子,林悅一眼就看到馬車裏麵的場景,那位矜貴的貴人手中拿著一把團扇,而她懷中還躺著那個小娃娃,不過那個小娃娃將臉埋進貴人的懷中,林悅並沒看到那個小娃娃長什麽樣子。

    饒是這樣,林悅心中不免有些嫉妒,恨不得能上前將那個小娃娃扯開,自己躺在貴人的懷中。

    馬車在計秋麵前停下,等計秋上去坐著後才道“殿下,那位小郎君隻怕是之前在鎮裏偶然看到了殿下,這才一路追了出來。”

    “嗯”

    雖說在路上沒有耽擱太久,但等她們會去後,收到消息,徐季同已經到別宮了,被安置在秋水苑內,此刻太醫們正在那邊為她檢查傷口。

    睡了一路的小蘇念在馬車停在聽雨苑那一刻就醒了,他抱著沈翊楠的腰將自己的小臉埋在她的懷裏蹭了蹭,小臉紅撲撲的,一雙眼睛濕漉漉的看著沈翊楠“茄茄,已經到了麽?”

    剛睡醒的小蘇念,聲音軟糯糯的,仿佛一顆帶著玫瑰花香味的糯米團子似的,沈翊楠將玫瑰味的小家夥抱在懷中彎腰從馬車中出來,“可不是到了麽,我還以為你要一直睡到晚上呢。”

    小蘇念也沒反駁,而是

    乖巧的趴在沈翊楠的肩膀上衝著後麵的計秋說道“計秋蟈蟈,快將打包迴來的給他們送過去吧!”

    迴到聽雨苑後,睡飽了的小蘇念又開始活躍起來,他拉著艾東去了聽雨苑外麵的湖水邊,要去遊湖,沈翊楠也由著他去了,自己則是去了書房,沒過一會兒君後身邊的李楊過來了,他將之前沈寧與君後的話都給沈翊楠轉述了一遍,隨後他才道“君後讓奴問問殿下,殿下可知皇上這番話是何意麽?”

    沈翊楠靠在椅背上,臉色有些沉重,她知道帝王心深不可測,但是同樣她也知道母皇對自己的信任,所以她今日說的這番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隻是隨口一說,還是在試探什麽呢?

    “父後可有什麽打算?”

    “君後說暫時先不要動,若是猜過頭了,那才是大忌。”

    聽了李楊的話,沈翊楠點了點頭,她的父後永遠都是最冷靜的,畢竟溫家出來的都不會差,現下還未查到原因,也隻能這樣了。

    “母皇的意思孤會試探一二的,其餘的就按照父後的做。”

    “諾”

    就在李楊準備退出去的時候,沈翊楠突然道“徐季同迴來,徐貴君那邊可有什麽動靜?”

    “皇上帶著貴君一直都在秋水苑內,對了,這次徐大將軍迴來還帶了一個十三四歲左右的小公子迴來,說是在迴來的路上偶然救下的。”

    這事兒,沈翊楠倒是沒聽說過,她點了點頭就讓李楊迴去了。

    “十一。”

    “殿下。”

    十一從暗中出來,單膝跪在地上。

    “去查一查徐季同這次帶迴來的那個小公子的身份,盡快。”

    “諾”

    湖中的蓮花盛開,湖邊擺放著一艘小船,船上還掛著白色的紗幔,而船裏麵則是放著供人休息的蒲團和小桌,小家夥三步並作兩步的就跑到船上,船隻在水中輕輕地晃動著,他卻絲毫不怕,還一路跑到船尾,原本他是想要叫小寶哥哥一起來的,可是現在不早不遲的,也玩兒不了多久,所幸他就自己來了。

    看著船邊一朵開的粉豔的蓮花,小爪子有些開始不聽使喚了,他鬼兮兮的看了眼周圍,除了艾東之外沒有旁人,他直接就將那朵蓮花摘了下來,看著滿胡的蓮花,小蘇念心裏還是有些失落,畢竟他可是饞了好久的蓮子了,隻可惜還要等一段時間。

    兩個人站在湖對麵的一棵大樹

    旁邊,那個身著白衣的看起來隻有十三歲左右的小郎君將那坐在船尾的小娃娃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而他身邊跟著的赫然就是徐貴君身邊的高斌。

    “那人是誰?”

    “迴安公子,那位就是太女殿下身邊的那個小娃娃,也就是蘇珮那個唯一活著的兒子,蘇念。”

    聽到那人就是蘇念後,被稱為安公子的小郎君目光閃爍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原來他就是傳聞中要嫁給太女殿下當正君的蘇念麽,生得倒是乖巧,難怪太女殿下這般寵他。”

    高斌自然也知道他說的那件事情,不甚在意的說道“這蘇小公子不過才五歲,而太女殿下已經十五了,那些傳聞不過是說個笑逗逗小孩子罷了,做不得數。”

    安公子用帕子抵著嘴唇輕聲的笑了一下,看著那揪了一朵蓮花坐在船尾自娛自樂的小娃娃,輕挑了一下眉頭“可知殿下身邊有哪些適齡的男子麽?”

    “適齡的和殿下相熟的不過隻有兩位公子,一位是溫家的小少爺溫小寶,還有一位是丞相府的小公子穆若。”

    “確實是兩個麻煩。”

    高斌看著安公子的目光一直落在蘇念身上,忍不住的說道“安公子還是莫要打那位的注意,他之前就被皇上封為帝卿了,而且這幾年皇上對這位小帝卿的寵愛越來越深,如今就連貴君也是捧著這位小帝卿的。”

    “這麽可愛的娃娃,我怎會對他動手。”

    安公子笑了笑。

    從這邊到湖對麵也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小蘇念好奇的看著站在湖邊陌生的小哥哥,他很卻信他從未見過這個小哥哥,不由得有些好奇“你是誰呀?”

    “我叫安書,偶然被徐將軍救下,就一直跟著她來了這兒。”安書衝著小蘇念溫和的笑了笑“你是誰呢,我還從未見過你這般可愛的小娃娃。”

    “蘇蓮,你闊以叫我阿蓮喲!”

    小家夥被這麽一誇,身後的小尾巴又翹起來了,他衝著安書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缺了一顆牙齒的小缺口也是清晰可見,不過倒是一旁的艾東看了他幾眼,不過看著跟在他身邊的是貴君身邊的高總管後,艾東也沒在說什麽,畢竟此處離聽雨苑很近,就算這人想要做什麽怕是也不敢的。

    “阿念怎麽一個人在這兒玩呀?”

    小蘇念撓了撓頭,憨憨的笑了笑“我和茄茄去鎮上玩兒了,剛剛才肥來,馬上就快要吃晚膳了,我就出來玩兒一會兒。”

    看著他小臉肉嘟嘟的,安書就有些手癢癢,想去捏一捏那胖乎乎的小臉,是不是和他想的那般軟乎乎的,不過這個念頭剛起,就被人給打散了。

    沈翊楠本是想處理一下堆積了一上午的折子,可沒想到阿圖說被徐季同帶迴來的那個小公子和小蘇念正在一起,沈翊楠還不知道這人是什麽身份,怎麽可能放心讓那隻知道吃的小豬仔和那個人待在一起。

    “阿念,過來。”

    沈翊楠沒有過去,隻是站在聽雨苑到湖邊的路口處,衝著還坐在船尾手中拿著蓮花的小家夥招了招手。

    安書順勢轉頭看了過去,這一眼幾乎看癡了,不過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那股冰冷的視線,安書連忙迴過神來,衝著沈翊楠福身行禮“安書見過太女殿下,殿下金安。”

    小蘇念小心翼翼的從船上下來,舉著蓮花顛顛的跑到沈翊楠身邊,張開爪子就抱住她的手臂“茄茄,你腫麽來了呀?”

    “你今日的字還未習,我帶你迴去練字。”

    沈翊楠衝著安書點了點頭,就領著小蘇念走了,艾東連忙跟著離開了,隻留下安書和高斌在那兒,還有就是還在搖晃的小船。

    直到沈翊楠走後,安書在起身,他伸手拍了拍衣服看著那處院子,“倒是沒想到太女殿下會這麽寵他,不過是說了兩句話呢,就來將人給接走了。”

    “公子方才才到這別宮,等熟悉了就好了。”

    “怕是不盡然。”

    一迴到聽雨苑,小家夥就撒開沈翊楠的手一路跑迴了自己的屋子,砰地一聲就把門給關上,將站在長廊下沒有跟著出去的計秋下了一條,他瞧著緊閉的房門,又看了眼站在院子裏自家麵帶笑容的殿下。

    這是怎麽了?小殿下怎麽跟受了驚嚇似得,逃得比兔子還快。

    沈翊楠站在原地無奈的笑了笑,最終還是歎了口氣,罷了,不練就不練吧,畢竟現在到迴京城還有兩個月呢,之後再讓他練就是了,不過想到另外一件事,沈翊楠的臉色就沉下來。

    計秋走到沈翊楠身邊低聲問道“殿下,可是方才出了什麽事情了?”

    “徐季同帶迴來的那個小公子叫安書,方才與阿念在湖邊說話,孤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麽,但是日後提防一點這個安書,最好不要讓阿念和那個人多有接觸。”

    “諾”

    計秋雖然沒有看到那個安公子長什麽樣子,但是徐季同將那個人帶

    迴來還來接近小殿下,這件事情就值得深思了,他試探的道“殿下,會不會是那徐將軍想要給您後院塞人?”

    塞人?

    沈翊楠倒是一直沒有往這方麵想,不過計秋這麽一說,沈翊楠倒是覺得有點道理,她作為太女,後院卻幹淨得很,隻有一個阿念,還是個五歲大的孩子,難以不讓有些人心思活絡起來,隻是她的後院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

    “派人去暗中盯著,那安書若是有什麽動靜隨時說。”

    “諾”

    小蘇念躲進房間後,跑過去趴在軟榻上,抱著上麵的小軟枕,小嘴嘟起,而那朵他拿迴來的蓮花已經有些蔫兒了,被他隨手丟在一旁的桌上,小蘇念委屈巴巴的將自己的小腦袋埋在枕頭裏麵,好端端的姐姐為何要讓他練字,就他那幾個字怎麽能見人!

    突然想到什麽,小蘇念翻身就從軟榻上爬起來,噠噠噠的又出去了,一路尋著沒有人,他輕車熟路的跑到書房外麵,果然看到計秋就守在門口。

    看到小蘇念又過來了,計秋往前走了兩步“小殿下,可是要找殿下?”

    “不似。”小蘇念衝著計秋眨了眨眼睛,軟軟的問道“計秋蟈蟈,阿蓮的那個糖人茄茄呢?”

    計秋含笑道“奴放在你房間的小桌上了,和之前嵐殿下送的放在了一起。”

    “好噠!謝謝蟈蟈。”

    知道東西放在哪兒後,小蘇念又一路小跑著迴到自己的房中,果然,他在床邊的小桌上看到了和嵐哥哥送的那個匣子並放在一起的另外一個匣子,他爬到床上盤腿坐著,將兩個都打開,從裏麵拿出那兩個小糖人。

    他看著姐姐的那個小糖人突然來了壞心思,他拿著自己的輕輕地在沈翊楠那個上麵敲了起來,氣鼓鼓的說到“讓你讓我練字,哼哼!”

    隻是一想到之前姐姐說的,這糖人不能放太久,他就有些舍不得,隻是讓他一下子將兩個都吃了,隻怕是牙齒又要疼了,一想到牙疼的感覺,小蘇念不由自主的眯起眼睛舔了舔後槽牙。

    沈翊楠處理著那堆得老高的折子,自從來到別宮後,從京城送來的折子母皇都有讓人送到她這兒來,若是堆上一日,那折子隻怕是都能將人給淹了。

    朝中哪兒來的這麽多大事,無非就是一些一些大臣的請安折子,最大的一件事情也就是秋闈了,等從別宮迴去後,差不多也是那些各縣來的學子們參加會試的時候了,沈翊楠看著一份從內閣遞

    上來的折子,內閣早早的就開始在關注各地學子們的考試情況了,而其中有一個卻格外受到關注。

    是來自青州縣的一個叫江雲的學子,是院試的榜首高中解元。

    內閣的人私下都看過她在院試中做得文章,紛紛表示不錯,而這次內閣的請安折子裏麵還特意提到了,顯然是十分滿意的。

    沈翊楠將這份折子壓了下來放在一邊,轉手去拿了另外一份,隻是越看,沈翊楠的臉色就越黑。

    翻來覆去就是一些請安的,要麽說的就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不是李家從清倌樓裏麵贖了一個小倌迴去,就是王家的夫郎又有了。

    此刻沈翊楠深深地能明白為何母皇有時候批折子批得恨不得將寫折子的人給劈了,這哪兒是批折子啊,這分明就是被迫了解了朝臣後院的那些事情,沈翊楠隨手將筆放下,拿起一旁的一卷兵書開始看了起來,至於那些折子,就先放著吧,等她啥時候閑了再說。

    反正先現在,問就是沒空!

    小蘇念一路來到書房外麵,計秋瞧著他拿了兩個糖人,剛要張嘴,小家夥就伸出一個指頭放在唇瓣上,計秋立馬明白,十分懂事的往旁邊挪了挪,小家夥湊到門邊,撅著屁股在那兒企圖透過那細小的門縫看到裏麵的情況,隻可惜什麽都看不到。

    他伸出一個小指頭輕輕地將門打開了一些,這下看到是看到了,但也隻能看到立在前麵的那扇屏風,小家夥又將門縫開大了一些,剛好夠自己進去。

    他自以為沈翊楠看不到似得,鬼鬼祟祟的進到屋內去,躲在那扇屏風後麵。

    實則,門口窸窸窣窣的聲音剛想起來,沈翊楠就已經將手中的書給放下了,小蘇念進來的一舉一動,屏風上麵都有影子,沈翊楠悠閑的靠在椅背上,瞧著那團人影,她倒要看看這小團子今日要作甚。

    小家夥一小步一小步的在屏風後麵挪動著,然後小心翼翼的探出一個小腦袋來,結果視線剛好和沈翊楠的對上。

    ……

    沈翊楠看到那小團子嗖的一下將腦袋縮了迴去,這一刻,沈翊楠懷疑自己養了這麽久的小豬崽其實是一隻小烏龜,而那屏風就是他的殼子。

    “出來。”

    聽到聲音的小蘇念撇了撇嘴,最終還是磨磨蹭蹭的從屏風後麵出來,他手中還拿著兩個小糖人,小心護著,倒也內弄髒,他一步一頓的挪到沈翊楠跟前,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沈翊楠,他將拿著他的那個小糖

    人舉到沈翊楠跟前,軟糯糯的說道“茄茄,阿蓮將自己給你,你嫩不能不要讓阿蓮練字呀,練字真的好累的,阿蓮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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