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三環路之後,馬英豪等人就跟餘稷分開了,他們到這裏還是有事情要做的。


    打了通電話,很快就有兩個小混混樣子的人過來接他們,將他們帶到了一間茶樓,這個時間還早,正好吃個早茶,十幾樣茶點都已經點好,擺放了一桌,桌子邊上坐著的人帶著口罩,眼角、露出的鼻梁上都擦著藥,赫然正是已經忍氣吞聲數日的聶聞。


    餘稷沒有猜錯,聶聞確實沒有打算真的將這件事忍下來,他又猜錯了,馬英豪三人雖然確實不認識他,但也確實是來對付他的,隻不過來之前,並不知道他而已。


    “嗯?怎麽迴事?”


    看到馬英豪三人來了,聶聞有些高興的看了過來,但看到三個人身上似乎帶著傷,頓時有些不高興起來。


    馬英豪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去,輕聲說道:“沒什麽,在郊外跟人打了一架,挨了幾棍子而已。”


    雖然這角落裏人沒其他人,靠近這裏的桌子上都沒人,不怕被人聽到,但也不好說太大聲,而聶聞就無所謂那麽多,說話絲毫不帶掩飾,還是正常說話的聲音:“還能打?”


    “小意思,打幾個沒練過的人不成問題,當然,聶少你要是說是要讓我們揍那種能靠打拳為生的人,那就不成了,那我們兄弟三個現在這狀態估計還要養幾天才能動手。”


    “沒事。”聶聞拍拍桌子說道:“找你們來呢,就是為了揍一個普通人,沒練過的,就是有一股子狠勁,那這樣的話,你們的傷就沒什麽問題,嗯,這事怪我,這裏有兩萬,當是給你們的醫藥費。”


    聶聞這個人毛病很多,最大的毛病就是夠豪爽,最大的優點也是夠豪爽,他並沒有那麽傻,知道對什麽人應該豪爽,對什麽人一毛錢都不應該給。


    這時候拍出來兩遝錢,就是讓三人安心給他辦事,並且要他們辦得更好,事前已經給了兩萬了,事後難道不會給更多?


    想要更多,那就要做得更好,讓你揍到鼻青臉腫,就揍到鼻梁骨折,讓打斷一條手,就把另外一條一起打斷了,這樣除了事先的報酬以外,還能有更多的錢。


    這就是有明確目的豪爽的好處,也是聶聞一直以來營造的自己的形象,無緣無故撒錢的豪爽,那叫冤大頭,肥羊,凱子,這年頭有個詞,叫做撒幣,就是這種人,而聶聞並不是這種人。


    他知道跟他混的人,都是為了他的錢,但沒關係,隻要拿了他的錢能給他辦事,讓他高興就行,他更知道自己不可能成為什麽大佬,家裏也不可能讓他混那一行,但過過幹癮總沒問題。


    就像現在這樣,自己不能動手,自己的人也不能動手,那沒關係,一個電話從另外一個城市叫來幾個人,爽不爽?


    外人可能很難理解,但聶聞還真覺得這種事情很爽。


    對啊,你雲秋思厲害,你雲秋思一句話我爸我媽都過來找我談話了,那又怎麽樣,我手下的人難道就在這一個城市裏麵嗎?我不給你麵子又怎麽樣?


    我叫一聲,有的是人過來給我辦事!


    兩萬塊,就算是三人平分,都是他們兩個月的工資,而還隻是“醫藥費”。


    馬英豪看著這兩萬塊:“之前就聽我朋友說聶少夠豪爽,沒想到見麵了才知道,聶少比他說得更豪爽,聶少你說要揍誰,我們趕緊揍了趕緊走。”


    聶聞眼角一眯,口罩動了動,顯然是正在微笑著,花十二萬就為了揍人一頓,似乎很虧,但他不覺得。


    “好說,這是目標,最近他已經離職,都在家裏,每天早上都會出門跑步,時間路線,我都已經查好了,你們正好明天就可以動手。”


    他放下一張照片,照片背麵向上,沿著桌沿,滑到了他們三個麵前。


    馬英豪拿起來那張照片,翻過來,突然愣住。


    “嗯……聶少,您說的這個人,沒練過?”


    “你放心,肯定沒練過!”聶聞拍著胸脯說道:“而且他本身也就是個普通人,普通出身,父母雙亡,沒有什麽背景,隻不過我揍他的事情牽扯到有背景的人,被警告了一番,所以不能動手而已,你放心吧,你們隻要打完人就跑,沒人會找你們的麻煩,如果你們不放心,我可以讓人布置一下,將你們弄成因為矛盾引發的鬥毆,就算餘稷自己都不會懷疑我們之間有什麽關係。”


    “那個……”馬英豪憋著臉將照片放到了聶聞麵前,再把身邊兩遝錢也推了迴去,小聲說道:“我們之前在郊外跟人打了一架……”


    “等等等等!”聶聞一擺手:“你們別說現在不能打啊,之前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不是,是這樣的聶少!”馬英豪旁邊那位說道:“這事呢,不是我們不願意幫您,也不是我們拿什麽借口跟您推辭,我們照實了跟您說吧,照片上這位,我們在郊外的時候已經見過了,當時他就在場。”


    “什麽意思?”聶聞皺起眉頭。


    馬英豪忍不住站了起來,說道:“我們在郊外被十幾個人圍了,個個都拿著棍棒鋼管的,照片上你要我們打那人,過來幫了我們,一個人挑翻了過半的人,我們現在才能坐在這裏跟您說話,而不是躺在病床上您過來看我們,這人,我們沒這本事打,浪費了您的時間,真是抱歉了聶少!”


    說完,馬英豪就先一步拉開椅子,走了出去,其他兩人也跟著拉開椅子,向著聶少道了聲歉,也走了,這一趟他們算是白跑了,還挨了一頓打,連頓早茶,都才隻下了兩口茶點,就沒吃了。


    “這特麽到底算怎麽迴事?十幾個拿著棍棒的,被餘稷一個人挑翻了一半?”聶聞抓著頭,不過他也沒再留在這裏,帶著人也走了,一邊走一邊說道:“去城郊查一查,十幾個人的械鬥,總能查到什麽的,奇了怪了,餘稷怎麽會那麽厲害?”


    當聶聞走了之後,突然有幾個人走到這一桌,從桌底下扣下來一個竊聽器走了。


    聶聞以為自己的事情辦得很好,但其實完全在別人的監聽之下,這間茶樓是他家的,甚至可以說就是他的,他父母完全將這間茶樓交給了他,然而就是他自己的茶樓,都成了篩子,滿是漏洞,他還渾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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