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沿著地道往外走,走到盡頭便看到了一條河流,地道的入口就在河邊,被雜草叢掩蓋住,若是不湊近查看,很難發覺入口的存在。


    她麵前的河流少說也有六七米的寬度,兩側都是峭壁。從這裏往前走兩三百米,河岸便開始緩緩下降。多數人戲水會多走上幾步,找一個較為安全隨時可以上岸的地方。


    地道的入口開設在這裏,也算的上是安全。任苒在地道口呆了一會兒,確定了周圍沒有人路過,這才足尖輕點,越過了整條河流。她的輕功在冥月教就已經鍛煉出來,在她全力施為的時候,大多數人隻能看到一個人影,隻有內力卓越之人,才能捕捉到她的身形。


    任苒迴到客棧,換了一身衣襟,隨後直接將黑色的夜行衣燒掉,摧毀了昨日的痕跡。除了她和佛子無嗔之外,沒有人會知道魔教護法月淩霜夜探了藏經閣,甚至還在無嗔的禪房之中呆了一個時辰。任苒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沒有繼續停留,她拿上包裹,退了房間,便向著返迴魔教的路走。從少林寺趕往魔教,任苒趕路的速度很快,隱藏了自己的蹤跡。直到走到冥月教返迴魔教會走的路,她才光明正大的趕路,趕路的速度也明顯的慢了下來。


    任苒趕路的速度稍微慢了幾分,也很快接近了魔教。以她現在的速度,再走上一天,便能返迴魔教。她隨意找了一家客棧入住,準備休息一日,明日上山。


    “客官,不好意思。小店已經人滿了!”任苒剛走進客棧,便有小二迎了上來。雖說他的態度不錯,卻也沒有改變他已經不招待客人的事實。


    “人滿了?!”任苒微微皺了皺眉。這間客棧距離魔教的距離不算太近,卻也不遠。雖然並不是魔教的產業,月淩霜也偶爾的會入住幾次,對客棧也還算了解。除非當地有什麽節日之類,這客棧很少會滿員。這次居住在客棧裏的客人突然滿了,讓人有些疑惑。


    “沒錯。近日有不少客人從這裏路過,有的客人一住還都是兩三日。小店位置有限,如今已經沒有空房了。客觀可以去隔壁那家客棧看看,或許還有剩餘的房間。”小二麵上帶著幾分歉意。


    任苒點了點頭,拿起包裹就準備離開。還沒有走出客棧,她便被人叫住。


    “還請姑娘留步。”


    任苒停下腳步,抬頭往樓梯口的方向看去。


    此時那裏正站著一個青衣男子,男子唇邊帶著幾分柔和的笑意,視線坦蕩,麵容俊秀。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女子,在看向她的時候,帶著明顯的惡意,很難讓人忽略。女子看起來一副兇狠的模樣,在看向男子的時候卻仿佛一瞬間轉了性子,視線明顯的柔和了許多。


    任苒能猜測到為何女子看她的視線帶著明顯的不善,女子表現的實在是太過明顯。


    男子看到月淩霜的麵容也是微微一愣,隨後他便反應了過來。前後不過是一息之間,若不是一直將視線放在他身上的人,難以察覺。“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任苒點了點頭,跟隨著男子往樓上走。三人進入了一個房間,男子還伸手將房門掩住。


    “不知二位有何事?”任苒進入房間之後,直接了當的問了一句。


    “姑娘應當是武林人士。”男子說的十分肯定,他的視線看向任苒手中的寶劍。


    任苒點了點頭,魔教之人自然也算的上是武林人士。她將劍放在自己麵前的桌子上,說起來這把劍還是她離開少林寺之後買的。都說當局者迷,事後迴想她不難發覺,無嗔之所以這麽快察覺她的身份,與她的武器不無關係。


    武林之中喜歡附庸風雅的人很多,但將樂器當作武器的人還真是少之又少。月淩霜是其中最出名,內力也是最高深的那個。隻要稍微想想,便能對號入座。


    任苒在途中要隱藏一下自己的身份,她幹脆的棄了月淩霜最喜歡的紅衣,換上了一身藍色的衣襟,手上也多出了一把上等的寶劍。雖說笛子依舊插在腰間,卻很少會有人第一時間想到這笛子是武器。多數人會覺得這是她腰間的笛子也是附庸風雅的玩意兒,不會將她往‘月淩霜’身上聯想。


    雖說接近了魔教,任苒依舊還是這樣的裝束。魔教的核心人物很少有不認識月淩霜麵容的,她改變了裝束,對魔教人的影響不大。倒是很可能會影響其他人的判斷。譬如說,眼前人……


    “你此番前來可是為了魔教之事?!”衣景鑠麵上依舊帶著笑意,他的眼睛卻一直沒有從月淩霜的麵上移開。隻要月淩霜麵上浮現出一個細微的表情,他都能從中察覺自己想要的訊息。


    “魔教之事?!”任苒對上男子的視線,這人來這裏是為了魔教?!客棧如今已經是滿員,其他人來這裏也是為了魔教?!莫非華夢琪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已經成功向武林正道傳訊?!為何她之前沒有聽到任何訊息。


    武林盟主召集武林眾人不是小事。在劇情之中,衣景鑠先是召開了武林大會,討·伐魔教的事情幾乎是眾所周知。之後他光明正大的帶著武林正道們踏上了魔教。一路上斬殺魔教教徒無數,也隻有在對上閻修的時候犯了難,讓佛子無嗔出手,才得到勝利。


    按照原文劇情之中的發展來講,這麽大的事情她不可能察覺不到任何音訊。無論是之前她從冥月教前往少林寺內也好,還是她從少林寺離開往魔教趕。期間她對訊息都是十分關注的,若是真的有類似的江湖傳言,她不可能沒有任何察覺。


    莫不成真的沒有傳言?!這次武林正道準備偷襲?!這可不是武林正道們常用的手段。雖說事後可以說是兵不厭詐,也不可能有光明正大那麽好看、好聽。


    “姑娘不知道魔教之事?!”衣景鑠見月淩霜明顯帶著幾分驚訝的模樣,隱約有幾分猜測。


    莫非眼前這女子,並非是大門派之人?!這次衣景鑠為了保證事情的隱秘性,隻給幾大門派傳訊,讓他們出手相助。若是一些方外人士,亦或是那些無門無派的俠士,自然就無法接收到訊息。


    這樣的局限性很大,為了行動的隱秘,他隻能這樣選擇。若是光明正大的打入魔教,對於他們來說有很大不利。魔教眾人對教中的地形十分了解,他們卻是一無所知。再加上魔教中人的手段向來是沒有底線的,陰狠毒辣的招式層出不窮。他們出其不意,才能避免一些傷亡。


    如果他帶領正道中人去圍剿魔教,最後幾大門派傷亡慘重。就算最後他們贏得了勝利,傷亡較多的門派對他也有可能會有幾分不滿,著實不利於他統領江湖。自然的,還是穩妥至上。


    想到這裏,衣景鑠便不由的想到被閻修擄到魔教的華夢琪,他的眉頭微微一皺,麵上也帶著些許愁容。他唯一肯定的是,現在華夢琪並沒有經曆什麽不測。卻不知道華夢琪是否遭遇了什麽。這些時日,她沒有傳出任何訊息來,他也無法揣測。


    “公子指的是哪件事?!”任苒知道很多魔教的事,隻不過她知道的,恐怕和眼前人知道的有些衝突。


    “還不是魔教教主閻修擄了華夢琪的事!如果不是華夢琪,也不需要勞煩那麽多武林人士一起出手。不知道華夢琪何德何能,讓這麽多俠士為她賣命。既然是她招惹了魔教教主閻修,不應該是她自己負責嗎?!”卓晚晴話語中明顯有幾分不滿,顯然她對華夢琪十分不喜。


    “小晴!”衣景鑠聲音中帶著兩分斥責,更多的卻是無奈。這樣的語氣,很容易讓人覺得他是在縱容。


    “我說的沒什麽錯!”卓晚晴嘟囔了一句,聲音卻是明顯的小了許多。“姑娘,你來這裏不是為了魔教的事?那你最好走的遠遠的。這裏的事情若是摻和進去,危險恐怕小不了。如果你想要插手,那就跟在我們身邊。鑠哥哥的武藝在武林中絕對是數一數二的,這麽多人之中,應該也隻有鑠哥哥能夠與閻修有一拚之力!”


    小晴?鑠哥哥?!任苒通過這兩人的稱唿猜測到了兩人的身份。他們兩人應該便是原文的男主衣景鑠,和讓華夢琪嫉妒離開衣景鑠的女配卓晚晴了。他們來此地的目的,除了討·伐魔教之外,應該不會有其他。


    “魔教中人作惡多端,我輩有能力之士,應當懲奸除惡。姑娘若是有心,我可以安排你在客棧中住下,共商大計。”衣景鑠並不想讓月淩霜離開。多一個人,便多一份力。而且,眼前這個女子,武力明顯不弱。


    衣景鑠完全感受不到眼前人的內力,但是她走路無聲無息,身體也總是保持著警戒的樣子,明顯是純正的武林人士。既然有內力,他感覺不到。那就隻有兩個可能,一個是眼前人的內力比他高,一個是眼前人的內力十分特殊,隱藏性很強。無論是哪一種,在與魔教交戰的時候都很有用處。


    任苒手指撫摸劍鞘,看似是在考慮,事實上她心中已經有了答案。衣景鑠的仁義,對於正道中人來說的確可貴,她卻是魔教的護法。如果現在和他們一起上山,正邪兩道怕是都沒有月淩霜置身之處。她的確有了冥月教這個退路,卻不代表她便完全不在意名聲。


    “抱歉,我還有事情要處理,恐怕不能與你們同行。”


    衣景鑠眼眸微微一眯,隨後麵色便嚴肅了起來。“還請姑娘不要將消息泄露出去。”


    任苒不在意的點了點頭。若是沒有華夢琪的掩飾,正道中人已經到了魔教周圍,閻修不可能一無所覺。若是華夢琪真的在掩飾,她說什麽,閻修也不一定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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