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後山位置十分偏僻,鮮少有人路過。後山有一道峽穀,兩端較為狹窄,中間文位置卻曲折出一個較大的空間來。這樣天然的地勢,形成了一個很好的練功場地。這裏我正是閻修平日裏練功的地方。


    習武者不乏有一些人掌控者門派亦或是家族的秘密招式,亦或是特殊的練功方式。對於習武之人來說,練武之地甚至比臥室還要私·密。閻修向來對人十分防備,這裏對於魔教的眾人來說,也是禁地。


    月淩霜是唯一一個被允許踏入禁地的人,或者說,這裏也一直是月淩霜的練功場地。前任教主在教導閻修與月淩霜的時候,便是在此地教導。他離世之後,兩人也未曾改變這樣的習慣。同樣是一起練武,偶爾的時候還會切磋一番。


    在這裏練習的多是招式,他們對彼此的招式可謂是再熟悉不過,現在再防備也有些遲了。哪怕同樣的招式用在不同的人手上也會有不同的效果,使用的內力不同,威力也完全不一樣。


    閻修不會讓月淩霜離開這裏另尋他地練功,依舊保持著兩人少時一起練功的習慣。隻是月淩霜在場的時候,他很少全力施為。倒是月淩霜,從來對他沒有任何隱瞞,練功的時候也鮮少藏拙。


    也無法藏拙。


    幽深的峽穀之中隱約傳出邈邈琴音,偶爾還會出現頑石落地的聲響。任苒手指拂動琴弦,手指在觸碰琴弦的時候便蕩出一圈圈內力的波紋,讓周遭的岩石上掉落在地麵上。那沉重的落地聲,讓琴音少了幾分飄渺,多了些肅殺的味道。


    “淩霜,你的內力又精進了不少。”閻修的身形出現在距離那碎裂的岩石不遠處的位置,月淩霜的攻擊就落在他身邊不遠處的位置。那脆裂的石子,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一絲劃痕,那飛揚的塵土,也被他隔絕在他身前,無法近身。


    “若是按照你如今的提升速度,再過三五年,或許就能夠超越現在的我了。”閻修腳尖點了一下岩石,身形落在月淩霜的身邊。他的話語有幾分誇讚,麵上卻沒有任何讚揚,眼眸深處更加晦澀了幾分。


    “三五年之後,教主自然會更加強大。依舊會站在屬下隻能夠仰望的位置。”任苒停下了撫琴的手掌,她的聲音波瀾不驚。沒有任何欣喜和激動,僅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她這樣不經意的追捧,反倒是更加讓人受用。閻修對自己也有信心,月淩霜再怎麽強大,想要超越他是不可能的,在她成長的時候他隻會成長的更快。她足夠強大才可以成為他手中的利刃,但利刃絕不能鋒利到足夠嗜主的程度。月淩霜的確足夠天才,但是他閻修更加的天才,自然不會畏懼她的超越。應該慶幸月淩霜的天資不會超越他,否則他不會留下那麽一個隱患。


    現在月淩霜的強大卻是威脅到了他心目之中最重要的人。華夢琪的一舉一動都被他掌握在手中。或許是因為他那一句盡量不要離開院落,這幾日華夢琪反倒像是喜歡上了在魔教各處欣賞風景。月淩霜的院落周圍,更是她每日必經之地。


    以月淩霜的武藝不可能察覺不到,她卻沒有任何反應。依舊像之前那樣很少從院落裏出來,在院子裏修煉內力,亦或是查看樂譜。


    月淩霜可以接受華夢琪的存在?!這的確是一個可能。另一個可能是她想讓所有人放鬆警惕,之後再對華夢琪出手。她一迴來華夢琪就出事,畢竟太過明顯……


    閻修對月淩霜還算信任,但是事關華夢琪,他不得不謹慎再謹慎。“淩霜,你現在已經足夠優秀,不需要將自己逼·迫的太緊。”


    這已經不是閻修第一次說這句話。說起來,月淩霜從小對樂器的好感度就要大於武藝,她並不是不會使用其他兵器。隻不過因為興趣原因,最擅長的是音殺的手段。因為閻修,她才會刻苦的修習武藝,才能有如今這樣深厚的能力和越發複雜的殺人手段。


    閻修對月淩霜也算是有幾分親近,他經常會讓月淩霜放鬆一些,雖然大部分時候,結果總是會適得其反。


    任苒對上閻修的眼眸,良久之後才迴複了一句。“我明白的,教主。”


    閻修麵上沒有什麽表情,視線甚至稍微柔和了幾分,看起來倒是一副真誠的模樣。


    “勞逸結合才是最好的練武方式,也是最能調整自己的方式。淩霜,在教中我最信任的人便是你。最近我有事情脫不開身,教外很多事,都要勞煩你。”閻修話語中不帶任何心虛。


    先是打好感情牌,之後再讓人為他勞心勞力,這是上·位者常用的手段之一。任苒聽到閻修這樣說,哪裏還不知道他話語中有幾分真情,又有幾分假意?!任苒從月淩霜的記憶中並沒有找到一些重要到需要讓閻修親自出麵的事,若是不是最近發生了什麽大事,那便是閻修故意將華夢琪支開。哪怕真的有什麽大事,閻修也是因為華夢琪才脫不開身。


    如果在這裏的人真的是月淩霜,就算知道閻修的心思,也無法拒絕閻修。在這裏的人是任苒,她同樣也無法拒絕閻修。月淩霜是因為感情,任苒是因為她需要離開魔教一次。


    身體之中的定時·炸·彈,需要她離開後處理。“教主有什麽任務盡管吩咐,淩霜定然會為您處理的妥妥當當。”


    “嗯。我是提前知會你一聲,明日一早你來我院中,我自會安排。”閻修點了點頭。他心下卻是在考量有什麽事情需要月淩霜去做,距離最好是越遠越好,而且事情重要到需要讓他這個教主出麵。


    閻修想到了一個足以讓他這個教主出麵的勢力,那個勢力論起詭秘程度來說,比起魔教還要略勝一籌。近幾年來並沒有在江湖掀起多大的風雨,名聲比不上他們魔教。實力上,閻修也覺得那些蠻夷,不可能比得上他精心治理的魔教。


    “是,教主。”任苒將麵前的琴抱在懷中,“教主,今天練功就到這裏吧?我好好準備一下,也好盡早啟程。”


    “好,你先迴吧。”閻修目送著月淩霜離開,他這才想起。往常都是他先結束練功,月淩霜送他離開。這一次倒是月淩霜先開口離開,讓他目送。隨後他便將那幾分詫異拋在腦後,這也是他第一次在練功的時候吩咐她任務。月淩霜向來十分看重他交給她的任務,表現出些許異常來,也沒什麽不對。


    他也早迴去一會兒好了,也能有更多的時間陪陪華夢琪。


    ……


    閻修難得有一日吃了早餐直接離開,他似乎在讓人整理南疆冥月教的資料,似乎是想要與他們合作。


    冥月教在武林之中也有諸多傳言,教中人行蹤詭秘,裝束大膽,被很多看不慣的人稱之為蠻夷。冥月教的作風不像是正派的武林正道,同樣也不是胡作非為的魔教。居於兩者之間,亦正亦邪。


    冥月教的力量的確是不可小覷。若是真的與冥月教交流,肯定要派一個重量級的人物出麵。教主若是不前往,那就隻可能是四大護法如今唯一在教內的月淩霜。


    華夢琪聽到這消息不可能做的住。若是魔教真的和冥月教有什麽牽扯,對於武林正道來說,絕對不是個好消息。而且,前往冥月教的很大可能是月淩霜。無論是於公還是於私,她都擔心的很。


    華夢琪想著自己已經在魔教亂轉了那麽些時日,應該也讓身邊的人,放鬆了幾分警惕。她可以嚐試做一些大膽的事。


    華夢琪以休息的名義獨自一人待在房裏了一會兒,她卻是找了自己準備好的筆墨,寫了些東西。在墨跡幹涸之後,將紙張卷起來。隨後拿起一枚看似十分普通的石子,用內力在石頭上打出一個小指粗的孔洞,把紙張放在裏麵。隨後,又拿著兩顆十分小的石子,將兩邊的孔洞堵上。若是搭眼一看,這隻是一枚表麵有裂縫的普通石子。


    為了以防萬一,這樣的石子華夢琪準備了不隻一個。若是錯過了今日,下一次她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


    將石子藏於衣袖之中,她身邊跟隨著的人,還沒有那個膽量會隨意的查探她貼身的物件。閻修擺明了對她有幾分心思,他們別說暫時沒這個能力,就算有這個能力,也沒那個膽子。雖然不願意承認,但閻修的感情,的確是她在魔教中的護身符。


    準備好所有之後,華夢琪在房間裏呆了一會兒,這才推開房門,如同往常一樣出門轉轉。在走到月淩霜門前的時候,她小心的讓兩枚石子從她衣袖中滑落了下去。在石子落地的一瞬間,她便一腳踩了上去,身體也作出了幾分險些摔倒姿勢。


    “華小姐……”她身邊的侍女十分緊張的看了她一眼。


    華夢琪看了一眼腳下的石子,滿臉的不悅。一腳便將石子踢了出去,滑到牆角邊緣。看起來兇神惡煞,實際上她很好的控製了力道。“這裏什麽人打掃的,居然有石子在路中央?!”


    “月小姐您沒事吧?!我會讓人核實打掃這條道路的人,將他帶到您麵前,任您處罰!”侍女始終牢記著閻修說的話,不能讓這位小姐有任何不滿!


    “不必了,走吧!我片刻也不想在這裏多呆。”華夢琪不著痕跡的看了牆角一眼,她手中還有不少的石子,但同樣的方法不能用一次。如果想要再做到無聲無息,並不容易。但願她能如願。


    華夢琪很快帶領著身邊的人離開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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