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拉體內爆發神秘力量,懸浮在半空。【零↑九△小↓說△網】他身下的流沙地獄開始瓦解,他周圍的一片空間化作虛無。


    維拉身上燃燒著熾烈的光芒,猶如火神臨世,睥睨眾人。


    天空中的雲朵也燒了起來,火紅燦爛,讓人不可直視。


    蒼岩已經逃出了銀翼王座,但是他絲毫沒有鬆懈,仍然拚命遠離古城區,他感覺到身後有一股死亡氣機鎖定了自己,讓他如芒在背,很不舒服。


    劉萬就顯得更加不堪,他推開眾人,悶頭亂撞,和先前風度翩翩的樣子判若兩人。


    銀翼王座之上的異象引起城中無數人圍觀,他們紛紛驚異於天空中絢爛之至的火燒雲。那成片的雲朵通紅剔透,連成一片火海,籠罩在銀翼王座上頭。


    維拉破解了流沙領域,卻立刻遭到熱武器的鎖定。那是銀翼城堡中的衛兵,他們被異象驚動,連忙趕來。


    表麵上,這些衛兵直屬人皇管理,但是衛兵隊長,乃至整個衛兵團隊的一把手都是黑火世家的嫡係。黑火世家給衛兵團配備了精良級的短程步槍,平日裏用以震懾其他的競爭對手。


    衛兵隊長叫凡重,是黑火世家家主凡易的親信。在上次凡禹遭遇維拉羞辱之後,凡易曾經和凡重提及維拉,讓他見之除之,不必留手。


    凡重帶著衛兵隊來到銀翼王座之下,他朝空中的維拉大喊:“銀翼帝國曆代神聖之地,豈容你破壞!還不下來束手就擒。”


    維拉從空中飄落,他周身的火焰散去,迴歸平凡。維拉先前破除流沙領域消耗了大量體力,又運用異火點燃淡銀血脈,力量透支嚴重。


    維拉平靜地抬起頭來,望著凡重說:“先前劉萬隨從要取我性命的時候你們在哪?等我自行逃脫後反而圍堵我。要你們何用?”


    “狂妄之徒,必將你囚於銀翼水牢,用盡二十四式酷刑。【零↑九△小↓說△網】”


    凡重打了個手勢,他手下的衛兵紛紛舉起槍托瞄準維拉。黑乎乎的槍口一齊鎖定維拉,威懾力極強。


    在銀翼王座下麵觀戰的眾人不禁感到一陣寒意。凡重那是擺明了要公報私仇,濫用私刑。那幾十把精良級的步槍,如果一起射擊,即使是使徒高手,也會瞬間遭遇重創。


    那些躲在雕像後麵的風塵女子,現在用手捂著不停起伏的胸口。先前維拉憑一己之力,殺退了蒼岩等人,已經將她們折服。她們知道這次維拉或許真的兇多吉少,但是仍希望他再次大展神威,帥氣反擊。


    維拉很平靜,他的眼神裏看不出一絲波動。那些槍口的準心在維拉身上晃動,讓他感到一陣刺痛。


    隱殤走到維拉身邊,側過頭去,輕聲地對維拉說:“走吧,去找你師傅。”


    “恩。”維拉點點頭。


    凡重見維拉將他無視,不禁怒火中燒。他命令衛兵持槍逼近,想要扣下維拉。


    等到衛兵接近,隱殤身前忽然出現一道暗影,一片朦朧黑暗籠罩了維拉和隱殤。


    “開槍!”


    凡重見事情有變,立刻下令。


    “砰砰砰。”


    槍聲起伏,子彈嵌入暗影,全數落空。暗影散去,人影消失,維拉和隱殤出現在銀翼王座旁邊的一座古建築上。


    “影遁?那個女子是刺客!”


    凡重見識不淺,曾在執行任務之時見過刺客施展這種脫身之法。


    “在那裏,繼續追。”


    維拉和隱殤在建築頂部飛奔,他們身形皎潔,在空中高高躍起,從一棟建築跳躍至另一棟建築。


    子彈在他們身後墜落,槍聲在耳後迴響。【零↑九△小↓說△網】衛兵們多次射擊不中,凡重頗為惱火,他一把奪過衛兵手裏的步槍,運用狙殺秘法,使得整根槍管通體綻放冷冽光芒。


    “給我留下!”


    凡重扣動扳機,一道銀白色的光芒從槍口爆射出去,威力、速度,都要遠勝以往,可以一擊重創使徒。


    “小心。”維拉眉頭微皺,他感覺到這一槍中蘊含的危險殺機。


    隱殤身體微傾,反手抽出腰間的月刃,一道銀白光華如月弧閃過,急速斬開了銀白子彈。


    彈道奔潰,子彈彈落。隱殤身體微微一陣,隨即收迴月刃繼續奔跑。


    維拉和隱殤來到一處坍圮的屋頂,相繼向下縱身一跳,消失在衛兵的追擊範圍裏。


    凡重眉頭緊皺,他剛才動用了黑火世家的射擊秘法,遙遙一槍,威力絕倫,就是一般使徒也得仔細應對。但是那個刺客女子,隨手一擊,就將子彈斬落,她的實力至少是不在自己之下的。


    凡重臉色陰鬱,他朝手下罵了聲廢物,就收隊離開。


    維拉和隱殤從銀翼城堡縱橫交錯的巷道裏走出來。這時,天色將夜,淡淡的暮色從遠處散落,籠罩了兩人,兩人都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漫步同行,顯得很安逸。


    不一會兒,兩人從銀翼城堡出來,走在通往銀輝鎮的小道上。


    小道兩旁是綠茵茵的草坪,偶爾有幾朵鮮豔的野花在風中搖擺。遠處是成群的山脈,此起彼伏,蟄伏在灰暗的暮色中。


    兩人到達銀輝鎮時,暮色已經完全降臨了,太陽西沉,夜風習習。銀輝鎮背後的荒山籠罩在一片迷霧中,隱隱傳來獸吼聲。


    維拉轉頭看了隱殤一眼,隱殤的整個臉龐隱沒在黑暗裏,她目光深沉如水,隻有銀色的半月形麵具反射著冷冷的光芒。


    “到了。”維拉指著前麵的鐵匠鋪說。


    “恩。”隱殤點點頭,跟隨維拉朝鐵匠鋪走去。


    往日的這個時候,鐵匠多半已經收拾好案板,做好了晚飯,等待維拉共用晚餐。但是今日,鐵匠鋪裏黑燈瞎火,一片漆黑,就連一般不會熄滅的鑄造爐火,也沒有燃起。


    維拉心中詫異,帶領隱殤摸黑進了鐵匠鋪。維拉在鐵匠鋪生活十幾載,就算閉著眼睛也能找到路,他很快找到了日常使用的煤油燈,維拉擦亮火柴想要將其點亮,卻發現煤油殆盡,而平日貯藏煤油的罐子竟也空空如也。


    “這有一張留言以及一把蠟燭。”


    隱殤在桌子上看到字條,對維拉說。


    維拉將蠟燭點燃,放置在鑄造台上,搖曳的火光,照亮了兩個人的臉龐。


    維拉拿起字條,上麵是鐵匠的字跡。


    “臭小子,為師終日宅居鋪中,深感無趣,所以相約好友,決定出去遊山玩水,狩獵山野。晚飯在廚房裏,趁熱吃,對了,家中煤油用盡,有蠟燭應急。勿念。”


    維拉放下字條,一陣頭大,他心中狐疑,莫不是鐵匠預料到自己要帶隱殤迴家,提前躲了出去吧。


    “你師傅不在家?”隱殤問。


    “恩,”維拉點點頭,說:“他出去遊山玩水了。對不起,沒讓你見到他。”


    隱殤沉默了一會,搖曳的燭光在她臉上散發光暈。


    “有吃的嗎?餓了。”隱殤說。


    “有,等一下。”


    維拉走進廚房,去整理晚飯。


    隱殤隨意地坐下,她的腦海裏浮現鐵匠鋪裏的擺設。雖然隻有燭光,一些格局,物件也都模糊不清,但是隱殤敏感地覺得,這個鋪子中有她的記憶贅餘,她曾經遊蕩至此。


    隱殤環顧四周,繼續觀察。這時,維拉端著案板走進屋子裏,維拉將案板放到鑄造台上,案板上麵三菜一湯,是鐵匠先前準備好的。維拉稍稍加熱,就端了過來。


    “我師傅的手藝。”


    維拉坐到鑄造台的一邊,隱殤坐到另一邊。維拉遞給隱殤一雙筷子,一個勺子,然後給她盛了碗飯。


    “我師傅他做菜不靠譜,有時美味,有時簡直難以下咽。”


    維拉看著黑暗中的菜品,好像都是第一次出現的鐵匠的新作。維拉很鬱悶,該不會又是黑暗料理吧。


    隱殤提起筷子,夾了一塊肉放進嘴裏。她仔細咀嚼,久久不言。


    維拉不安盯著她,說:“如果味道有些奇怪的話,我可以重新去做幾個菜。”


    “不用了,很好吃啊。”隱殤說著,然後又夾起一塊肉放進嘴裏。


    維拉也提筷吃菜,但是菜一入口,他臉都黑了,這哪裏好吃了,分明就是黑暗料理好吧,哪有將糖和鹽的比例如此安置的。


    維拉不知道隱殤為什麽說菜好吃,他隻是看著她一口一口,慢慢地咀嚼,像在細細品味。


    維拉也不言語,開始低頭吃菜。


    於是兩個人就這樣安安靜靜地享用著黑暗料理。


    突然,門外傳來了一聲喊聲:“維拉兄弟。”


    邦木黑興致勃勃地跑進來,看樣子是有什麽好事與維拉分享。但是,邦木黑剛一進屋,就看見維拉和一個陌生女子共坐一桌,同進晚餐,而屋內燈火灰暗,隻有幾根蠟燭搖曳炫目火光。


    雖然光線灰暗,但是邦木黑還是驚異於那個女子的獨特氣質以及絕世的容顏。


    此時,維拉和隱殤都轉過頭來看著邦木黑。


    邦木黑突然想起自己和繡娘獨處時也討厭閑人的打擾,他恍然大悟,馬上撓頭憨笑道:“對不起,兄弟,走錯地方了,打擾了,告辭。”


    邦木黑臨走時還對維拉擠了擠眼睛,然後風一樣跑了出去。


    維拉聽力超人,他聽到邦木黑一邊跑一邊低估:“金屋藏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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