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她也沒有看清楚,指不定是什麽幻覺。


    忽然抬頭,頭皮瞬間發麻怎麽……才過多久就是……白天了?


    花苞心跳節奏加快,不可能啊最多一柱香的時間怎麽進去的時候才天黑出來就天亮了!


    難道剛剛出現了什麽幻覺?


    花苞有些不切實際的盯著這個滿地腐朽木材的廢墟打量了半天,旁邊聞聲趕來的妖,盯著花苞,終於意識到不對了,這裏是洛北仙的坐化之地應該不是什麽秘密吧。


    “哎,小妖很厲害,進了時間空洞居然能逃出來還拆了洛北仙的廟。”


    花苞一臉茫然的看著那些對她指指點點的人:“時間空洞?那是什麽?”


    “不是吧連這個都不知道居然能破解,花栗鼠一族的運氣果然在三百年的那場大戰裏一直殘存著啊。”


    有聯係嗎?


    花苞的臉越來越黑,她好像忘了正事,那個小偷呢!


    癟著嘴生無可戀的看著這一堆廢墟,胖致抱著個毛茸茸的玩意朝她飛奔,沉浸在悲傷中的花苞摸了摸空蕩蕩的肚子,變成原型爬在地上。


    不知道為什麽從那裏麵出來後花苞就很累,抓著胖致的褲腳順著他寬闊的後背窩在他肩頭睡覺,又冷又餓感覺自己快死了。


    胖致兜裏抱著一個肩上睡了一個,還有隻螢火蟲對他擠眉弄眼的,一堆人圍著他看。


    頓時尷尬到不知所措,他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呢,聽著這邊有動靜就過來了發現大姐大一個人無辜的站在一堆黑漆漆的木頭堆外麵,頓時心裏驚喜沒來得及問花苞就去睡覺了。


    胖致眯著眼睛看著清朗的天空電閃雷鳴,一瞬間人群就散開了。把肩上的花苞放到兜裏,看著從雲層裏出來的一抹人影,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還在妖宮裏的玄晗眉頭一皺,對著旁邊的阿酒說了一句話就在原地消失了,不久傳出地下城統治者業火蘇醒的消息。


    天空那團黑雲夾雜著大量的靈力,有些許雷電環繞,壓迫感讓妖忍不住的臣服,這是經曆過雷罰的大妖才能形成的氣勢。


    胖致巍然不動的站在中央,周圍的空氣化成屏障,與平時那個愣頭青般的胖致大相徑庭。


    “洛北仙可是托老夫幫忙照看他的坐化之地,沒想到睡了一覺就被一些小妖給跳塌了。”


    聲聲入耳,如同鞭炮在腦海中炸開一般,修為不高的妖通通口鼻耳出血。


    同時在場的妖紛紛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與洛北仙在同一個時代的老妖怪居然出世。


    同情的目光覆蓋在中央的胖致,揉了揉懷裏毛茸茸的不明物體,嘴角邊的笑容一直沒有掉,清朗的聲音迴蕩在天邊:“老妖,經曆了四道雷罰就敢逞能?”


    “鬆鼠一族?不簡單,一個後輩居然開了天眼。”


    此時的胖致眼睛的顏色呈現出一種淡淡的紫色,能從他瞳孔中居然有繁華的三千世界演繹著生死輪迴,波光流轉刹那間仿佛被他凝視了千年之久。


    異瞳者,為上古大能轉世的標誌。


    “異瞳者有能耐老夫如何,現在你不過是一個轉世著所有能力都付之東流,還是一個被三界唾棄的鬆鼠一族!”聲音微微有些波動。


    “那你現在敢動我嗎。三百年前鬆鼠一族可是與三界在不石碑簽訂了條約,用三界的寬容再換一個三百年!”


    雲層中的大妖陷入的死一般都沉寂,隻剩下些許雷電在空中碰撞發出滋滋聲。


    “我隻要洛北仙的傳承!你何必暴露身份引來仇家而護著一個小妖。”


    “為什麽,因為我……”


    胖致這句話還未說完,四周的壓力一下驟減,一抹白色身影出現在他麵前。


    胖致趕忙收起了三千瞳,低著腦袋抹著懷裏毛茸茸的球,感受著口袋裏唿吸均勻的花苞心裏一陣不安。


    “敢問前輩發生了什麽事嗎?我是他們倆個人的老師。”淡然笑容一直留在嘴角的玄晗,微風輕輕拂過他的麵,腳下的磚石炸然出現了裂縫。


    胖致嚐試溝通在睡覺的花苞,還好花苞隻是淺眠在玄晗出現的時候就醒了,胖致用意念告訴花苞千萬不要出來。


    “大事小事有老師幫我們呢。”


    花苞稀裏糊塗的,問胖致:“老師怎麽來了,發生什麽事了?”


    “你把洛北仙的坐化之拆了,有大妖覬覦劍法就覺得在你身上。”胖致和花苞解釋道。


    雲層上的大妖開口了:“莫要為難老夫,老夫也隻是為了洛北仙的劍法不流落到魔族手裏,剛剛到的時候就發現有煞氣環繞那小妖。”


    這句話讓花苞想起來了,自己被一道暗光襲擊的事情,為了證明自己沒有拿劍譜,一股腦的從胖致口袋裏爬出來化成人性。


    “我沒有拿過劍譜,在進去的時候我的確被什麽東西襲擊過。”花苞抬著腦袋擲地有聲的說,絲毫沒有畏懼那大妖的意思。


    周圍的聲音忽然就大了起來,不停的有“魔界”“勾搭”的字眼出現在花苞耳邊,挺了挺腰杆身正不怕影子歪,她老爹一直這樣跟她說的,沒有做的事情就是沒做。


    “時間空洞一定是你在外麵觸碰到了什麽機關導致困在裏麵的魔族人破解了,那洛北仙的劍譜丟失和你有直接關係了!”


    他這樣一說花苞心裏有些發虛,的確好像是觸動了什麽機關。


    那大妖言之鑿鑿的要抓花苞迴去審問,玄晗不同意胖致說:“你沒資格!”


    一個老人忽然出現在了花苞的視線內,揪著著她的頭發喃喃自語道:“好香啊。”


    反應過來的花苞一拳就往那老人臉上丟,好香?哪裏來的變態!


    那老人光一般都離開花苞,摸著山羊胡須笑道:“小花栗鼠脾氣挺大的啊。”


    此人臉上的皺褶不知道有多少,笑起來花苞覺得夾死蚊子都不成問題,很奇怪妖化人形可以改變外貌的不知道為什麽這妖居然喜歡老人形態。


    而且還醜了吧唧的!


    但是她爹說過妖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這句話有倆個意思,第一個是你別看人家是個小孩子說不定比你大幾千歲,第二個意思是有些妖皮囊不重要因為更在意修行。


    能在那麽快的時間退到那麽遠的地方去,應該是飛禽類的大妖。


    這位老者的到來令現場氣氛又低了一度,旁邊一妖小聲開口:“他是地下城的管理者業火吧?”


    剛剛那個笑眯眯的老者忽然抬手一個血腥場麵瞬間充斥在花苞,一個活生生的妖在她麵前被分成了倆半,瞳孔一下失焦,畫麵定格在她麵前。


    胃子裏一股強烈的不適翻湧在心頭,一遍遍的衝刷著她的腦子,刺激著神經。


    老者看著花苞的反應忽然啞然失笑:“原來還是個見不得生死的娃娃,難怪這麽不知道天高地厚。”


    胖致皺了一下眉頭,碰了下花苞問:“沒事吧?”


    花苞還在恍惚,根本沒有任何反應,最後磕磕絆絆的說了一句:“你,你怎麽這樣?”


    “聒噪,老朽不喜他。”在花苞眼睛裏那笑容滿麵的表情宛如死神一樣可怕,抬手之間一條命就泯滅於世間。


    玄晗在旁邊,嘴角的笑容愈來愈濃開口道:“不知道前輩可否知道仙界三仙?”


    “後生仔問這作甚?老朽不隻知道還打過交道呢。”


    “喔?那玄尊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很高興的。”花苞看著玄晗的笑容心裏有些發冷,為啥這笑得那麽滲人呢……


    雲層上的大妖自從玄晗出來後就沒有出過聲,一直處於靜默狀態不知道是在觀察什麽還是在醞釀什麽,反正胖致是有點慌慌的,如果說是他前世這樣的妖更本不會放在眼裏抬手就能滅掉一堆,但是現在不行啊。


    而那老者居然是地下城的統治者,花苞承認自己可能不小心闖禍了,心裏虛得很,圓溜溜的眼睛瞟,倆小爪子不停的在扣衣角。


    “嗬嗬,玄尊?他老人家怎麽會注意我一個小人物,後生仔你學生在我領地闖了禍,你想拿他老人家的名字唬我?我可從來不知道玄尊慈悲。”業火周圍有綠sai的幽光環繞著他,這是陰火可以焚燒神識的火焰。


    “前輩想多了,我學生闖了禍肯定是要罰的,但是至於怎麽罰不是前輩應該決定的吧。”玄晗理了一下衣袖,臉上是風輕雲淡的笑容可隻有業火才能感到這句話中無形的壓力。


    業火輕哼一聲,輕而易舉的化解了,抬起狹長的眸子冷聲說:“後生仔如此不知天高地厚,難怪學生也是這樣無知。這裏是不屬於任何一界的存在,我是統治者,我就這裏的秩序。就算是玄尊秩序之仙降臨在這裏也要看我幾分顏色!今天我就要你身後那小輩死,你又奈我何?”


    花苞眉頭擰起來,牙齒咯咯的響,她剛要衝上去胖致一下拉住她對她說:“想死啊,那業火你也是看到了眼睛不眨就把一隻妖殺了,我們現在之所以還安好完全都是老師在幫我擋著!”


    胖致恨鐵不成鋼的盯著固執的花苞,她這樣的性格不用胖致說都遲早會隕落,就像業火說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花苞剛想反駁,一股巨大衝擊力朝著她的經絡衝擊去,隨之而來的劇痛讓花苞眼前一黑,感覺,感覺骨頭都碎掉了。


    “啊……”


    疼得恍惚間,一句話傳入她的耳朵:“弱得不堪一擊。”


    牙關咬緊,跌落在地上,的確花苞從小到大都沒有承受過這麽大的劇痛,她爹媽把她當小公舉一樣的寵著何時吃過這樣的哭這樣的委屈,密密匝匝的汗像是雨點一樣順著她的下巴流到地上。


    “那你要怎樣罰?”玄晗幫花苞當掉了衝擊力,聲音有些怒氣。


    胖致在旁邊灌輸他的靈力幫花苞梳理經絡,抿著嘴唇,看著花苞緊握的拳頭,他最明白花苞的性格和脾氣,在如此巨大的壓力下動彈不得的反抗的的確很憋屈。


    這是花苞第一次感覺到了能力強大的重要。


    “既然老朽也是妖當然沒資格殺他們鬆鼠一族,這樣把毀了她根基和脈絡。”是啊死了一了百了,可是這樣能讓她痛苦一輩子。業火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直看著玄晗,這人深不可測可怕得像深淵,業火想看看到底是他會為了那花栗鼠暴露身份還是讓她被廢一輩子。


    旁邊有人在議論你的生死,不能左右自己的生命花苞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助,咬著嘴唇,擦了一把汗抬頭看著前麵的笑意盎然的業火,指甲嵌進肉裏麵。


    很好,她記住了。


    而玄晗的迴答卻出乎意料驚了業火的耳朵:“教不嚴師之過,這罰讓後輩我代勞如何?”


    花苞立即抬起眸子,出聲:“不行,不是你的過錯為什麽要老師你來承擔!”


    玄晗蹲下身子,用手輕輕的把花苞的頭發撩到後麵深邃的眸子盯著她說:“因為你是我學生。”


    花苞從小到大都沒有哭過,這一次看著玄晗的眼睛淚腺像崩塌一樣,說:“老師我錯了……”


    毀了一個妖的根基就不能修行一輩子都會碌碌無為,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拽著玄晗的袖子,花苞低著頭無聲的留著淚,直搖頭,她不要老師這樣,為了她的無知高傲而付出那麽大的代價。


    “老師你不這樣好不好……好不好……”為什麽要怎樣,她不要這樣。玄晗抿著嘴唇,看著她在覺得有趣的時候收了她當徒弟,好像並沒有錯。


    玄晗的起身讓花苞徹底慌了,抬起眼眸目光如炬的看著前方的業火:“你不是要毀我根基嗎?好!”


    這句話一落,胖致突然失聲:“花苞!”隻見花苞的眼眸忽然變得猩紅,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渾身閃著血光,手抓著衣角骨節泛白,運轉著自身的靈力衝擊丹田,一瞬間她就聽見了妖丹碎裂的聲音,殷紅的血液從她嘴角流了下來。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玄晗的靈力就進入到了花苞的經絡裏,眼睛泛著藍色的光,旁邊的業火心中大震,他居然不能直視現在的玄晗,隻能看見一個身形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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