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一道亮銀色閃電宛如銀蛇一般在晴朗天空炸響,一朵朵的陰雲低低的壓在天際,仿佛無邊的黑暗正在來臨,緊接著一陣陣的雷聲轟隆作響;


    暴雨如注,冷風戚戚,滴滴在砸落在後庭之中;


    冬天的雨,很冷;


    想了很長的時間,鋒烈做出了決斷;


    重新追隨老人研習聖賢之書,學習謀略之術;


    而不總想要靠著拳頭去解決一些事情,因為現在總體來說,大秦還不到亂世;


    時間擠一擠總是會有的,鋒烈心中哀歎,最重要的是發現自己什麽時候,那麽的不愛惜自己的生命了,活著,不是比什麽都重要嗎?


    畢竟隻有活著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身後的丫頭為鋒烈更衣,在白嫩的指尖劃過他那強健的肌肉和臂膀時,秀麗的麵容上染著一絲的嬌紅;


    侍女媛又以滿懷而抱的姿態為他係上革帶,胸前的蓓蕾緊緊貼著鋒烈的脊背,至此,這名頗有姿色的侍女已經氣喘籲籲。


    鋒烈沒有多大的感覺,事實上,他滿腦子都是思緒,神遊天外,不曾在意這一係列的事情,就像是一個木頭人一樣站著,等待著穿戴完畢;


    走到銅鏡麵前,鋒烈已經完全的變了模樣,一身的華麗的錦色大袍盡數褪下,身著灰色交領長衫,頭戴黑巾,下身套著一條袴褶,一身普通士子的樣子;


    倏地,從一個擁有著非凡氣度的華貴人物化為路上行走的普通人物,估計他要說自己是大秦的皇子都沒人相信;


    將以前身為皇子之時,證明身份的印信,物件,統統的全部都封存在一個普通的漆黑色的小木箱之中,交於老人保管,直到老人認為他足夠出師的時候,才會重新交於他;


    老人給鋒烈安排了一個新的身份,一個名叫‘子墨’來投靠他的名不經傳的門客,是因他快要餓死,出於可憐,方才收於門下,平日要以養馬為主,順便研讀聖賢之書;


    鋒烈帶上新的四四方方的木製印信,踏出房門之時;


    他就變了,從大秦的通緝要犯搖身一變成成了一名普通的‘黔首’,一名要以養馬為生,寄宿與老人家中的普通士子,也可以稱之為‘門客’


    當少年踏步走出來的時候,韓彧皺了皺眉頭,之後長歎一聲,感慨良多,一個人的改變總不是輕而易舉的,衣著雖然變了,可少年眸子的淩厲的鋒芒,行走之間的斬金截鐵的剛硬之氣,在有心人的眼裏,還是能夠看出很多的東西,尚需打磨啊:


    不過,還好,老人喜歡安靜;


    寬敞的郡守宅院之內,有韓彧的夫人與雲月,兩名丫鬟,一對老夫婦之外別無他人,這寥寥的幾人都是可以信任的,少年輕浮的心性還可以慢慢的磨;


    “弟子見過夫子,”鋒烈吸了一口冷氣,迎上前來,行禮,聲音低沉恭敬的道,


    重新做人弟子,他的心情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老人會以怎樣手段,怎樣的方法來教導他,嚴厲是肯定了,可是會使用什麽方法呢?


    “住嘴,子墨,你當稱我為‘主家’以後倘若再有越禮之處,定當打你三十,懂了嗎?


    瞪大了雙眼,韓彧說道,渾濁的眸子透著威嚴之色,淡淡的語氣仿佛與鋒烈不曾相識一般;


    “多謝家主教誨,子墨知錯”鋒烈苦笑應道:


    “從今天起,你身為一個文人,不得研習武藝,身為我韓府的門客要謹記你‘養馬’的職責,還有不管有任何人以任何事謗你、欺你、辱你、笑你、輕你、賤你、騙你,你都不能動手,明白了嗎?”韓彧冷聲道:


    “諾,子墨知曉了,多謝主家教誨”


    鋒烈欲言又止,最終化為了一聲長長的歎息,道:他原本想著是跟隨著老人學習謀略之術,好早點去鹹陽城去殺掉趙高,誰知道一上來就被打發去養馬了,真是苦也,命也;


    “去吧,若有犯之,逐你出府”韓彧道;


    鋒烈知道老人是想借助養馬之事,來打掉他一身的輕浮之氣,可是他該打磨的早已經打磨完了,他先前是有些急切了,不過想來老人也是不會聽他講的,罷了,罷了;


    養馬去嘍,,;


    在先前的秀氣侍女的帶領之下,鋒烈再次來到了後院,路途中為了緩和兩者之間的尷尬的氣氛,侍女細聲介紹著道:


    “馬圈裏之前是由趙奴負責的,一共有兩匹,一匹青灰色是家主養的,年齡大了,用的不多,一匹雲月養的馬,純白色的,平日裏閑著沒事就喜歡逗著玩,嘻嘻,家主還交代了,說子墨士子您以後就睡在馬圈裏了,吃喝的問題也是由自己來想辦法解決,,”


    鋒烈聽完隻想哭,合著自己現在連馬都不如了,先前老人將他身上所有的東西都給收了去,包括錢財,也就是說他現在的身上就除了身上穿著的一件的衣服之外,什麽都沒有了,;


    哎,都是混穿越的;


    別人怎麽都往上混,他倒好,現如今連吃飯都能成了問題;


    暴雨之後,天地為之一洗,冷冷的北風緩緩的吹拂著,周圍是鬱鬱蔥蔥的青竹林,帶著‘莎莎’的響聲,淡淡的清幽香氣彌漫而出;


    青石小路的盡頭,一個橢圓形的地形之上,建起一座簡陋,簡潔的草棚,廄苑裏養著兩匹高頭大馬,被馴養的極好,不吵不鬧,安安靜靜的吃著草料;


    鋒烈不由的暗暗的舒了一口氣,幸好這兩隻馬兒不像是鬧騰的主,要不然他真不知道怎麽辦了,畢竟從來都沒有過養馬的記憶,要是真的鬧起來就真的糟了;


    “給,這是家主讓我交給您的二十個銅錢,剩下的家主大人要讓子墨士子你自己想辦法解決,還有家主大人特意的叮囑了,十天以內,他不允許你出府,若是違背逐你出府”


    秀氣侍女,取出藍色的香囊,芊芊的秀指非常認真從掌心撥弄著點出了二十個銅錢,,;


    在聽見給自己二十個銅錢的時候,鋒烈很開心,


    在聽見十天不能出門的時候,他想哭;


    二十個銅錢也就是不過是幾天的飯錢;換洗的衣物怎麽辦?


    天呐又不能出府,這是要玩死我的節奏吧?


    還想著學習謀略之術,做夢呢?


    鋒烈心中長歎;


    “一切都等到十天之後再說吧,現在他最需要是想辦法搞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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