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張貴發的嘲笑聲格外刺耳,似乎也顯得無可奈何。


    當然,顧晨幾人並沒有阻止他的情緒發泄,但可以看出,張貴發對於胡哲是一點都不看好。


    可又讓胡哲成為自己違禁品鏈條當中的重要一環。


    顧晨右手轉筆,繼續問道:“你既然不看好胡哲,那為什麽又要讓胡哲參與進來?難道就是為了利用他?”


    “不然呢?”這邊顧晨話音剛落,張貴發也是反問顧晨:


    “有這麽一個聽話的廉價勞動力,還能對我死心塌地,我不利用他,豈不是很對不起他?”


    “你可真是夠狠毒的。”聽著張貴發如此一說,一旁的盧薇薇也是沒好氣道:


    “你竟然利用胡哲對你女兒張穎的感情,利用他替你做違法亂紀的事情,你說你還有沒有良知?”


    “良知?”聽到盧薇薇如此一說,張貴發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搖搖腦袋:“良知這種東西,在我看來,早就不存在了。”


    “從我踏上這一條不歸路開始,一切都發生了改變,我知道自己迴不去了,有時候是身不由己。”


    擺擺手,張貴發哽咽了一聲,似乎說不下去了。


    王警官也是趕緊問他:“那之後呢?你為什麽要殺害胡哲?”


    “那是因為他開始不聽話。”張貴發抬頭說。


    “為什麽?你不是說他很聽話嗎?”王警官有些不解。


    但張貴發卻是冷哼一聲,無奈說道:“剛開始,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但是,我還是低估了胡哲內心的想法,我曾經忽悠胡哲,讓他幫我做事,以後讓他做我的女婿。”


    “可是胡哲的思想,隨著違禁品產品源源不斷的運送進來,他開始慌了,開始有些畏懼。”


    “因為數量之多,已經讓他開始動搖,他害怕自己有一天萬一馬失前蹄,那麽,自己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吸了吸鼻子,張貴發也是笑孜孜道:“這家夥,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就因為這個,你要殺掉他?”袁莎莎問。


    張貴發默默點頭:“沒錯,這種人,一旦有了異心,那就已經不是自己人了。”


    “一旦在他這裏出現問題,那麽,我們整個產業鏈都將遭遇毀滅性打擊。”


    “我不可能把所有的風險,都寄托在一個意誌不堅定的人身上,他太年輕了,以至於,我無法掌控他的思想。”


    “他甚至有一天告訴我說,他想退出,我問他為什麽?他說,張穎可能並不喜歡他。”


    “嗬嗬。”聽著張貴發如此一說,王警官也是幹笑兩聲,不由分說道:


    “他胡哲還是有自知之明。”


    張貴發搖搖腦袋:“他不是有自知之明,而是在跟張穎的交流中得知,張穎跟我之間的關係,早已不可調和。”


    “因為我跟她媽離婚的事情,還有她媽鬱抑症自殺的情況,讓張穎對我恨之入骨。”


    “可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沒有跟我斷絕父女關係,已經是對我最大的包容。”


    深唿一口重氣,張貴發也是無奈說道:“所以,當胡哲知道這一切後,忽然感覺,自己似乎是掉入到一個陷阱當中。”


    “怎麽說?”袁莎莎聽著張貴發的一番解釋,似乎感覺這裏麵還另有隱情。


    當然,此刻的張貴發,也沒有理由替自己辯解什麽?而是直截了當道:


    “胡哲發現了問題所在,他知道,張穎是不會跟我和好的,而且,張穎一直把他當哥們,胡哲也心知肚明。”


    “他之所以跟我走的很近,也是想通過我的幫助,維持金屬樂隊的存在。”


    “他以為,我跟我女兒張穎之間,隻是簡單的矛盾和鬥氣,時間一長就沒什麽?”


    “可後來發現,根本就不是這麽迴事,而且他一直在從事的活動,是極度危險的。”


    頓了頓,張貴發也是歎息一聲,繼續說道;“胡哲開始慌了,他擔心自己可能會自毀前程。”


    “他開始意識到,這麽幫我做事,別說跟我女兒結婚,最後他可能什麽都得不到。”


    低下腦袋,張貴發也是無奈搖頭:“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知道,我必須除掉胡哲,因為他開始跟我提條件,要我給他一筆補償金,然後讓他全身而退。”


    說道這裏,張貴發不由哼笑幾聲。


    顧晨也是歎息道:“胡哲太天真了,他以為這樣做,就能全身而退。”


    “沒錯。”這邊顧晨話音剛落,張貴發也是甩手說道:


    “他就是這麽天真,但他不知道的是,一旦踏入這條賊船,上船容易下船難。”


    “我們不會相信任何人,就算我不去解決掉胡哲,那幫人也會解決掉他。”


    “哪幫人?”雖然知道是誰,但盧薇薇還是確認的問。


    張貴發微微歎息,也是無奈說道:“還能是誰?就是東南亞的那幾個商人。”


    “他們這些人,之所以能幫我企業起死迴生,給我企業注資,那也注定他們要讓我跟他們的利益捆綁在一起。”


    “我是知道他們在東南亞的手段,也清楚他們的為人。”


    “如果我不清理門戶,一旦東窗事發,被這個胡哲將情況泄露出去,那麽我們所有人都要玩完。”


    說道這裏,張貴發重重的歎息一聲,也是看向顧晨,說道:


    “警察同誌,我沒得選擇,我隻能派人去解決掉張貴發。”


    聽到這裏,顧晨反而放鬆下來。


    因為至少張貴發已經承認,胡哲的死,的確跟自己有關,並且是雇兇殺人。


    於是顧晨繼續問道:“那你是用什麽手段殺掉胡哲的?又是怎麽把胡哲的屍體秘密運走?”


    “我雇傭了一個馬仔。”張貴發躺靠在座椅上,也是淡然說道:


    “那個馬仔就是張泉,一個專門給人催債的,下手比較狠,有點身手。”


    “做事情也很幹脆利落,是我想要的那種人。”


    “所以呢?”盧薇薇問。


    “所以,我讓張泉找到胡哲,將他秘密幹掉,而張泉也很聰明,那些天一直在跟蹤胡哲,尋找下手機會。”


    “而胡哲呢,也早就發現了張泉的蹤跡,感覺張泉這個家夥來者不善,所以特別謹慎。”


    “也就是在那一晚,張泉一直跟蹤他來到了一家酒吧裏,原本想堵在門口,可沒想到,這個家夥竟然通過其他渠道逃走到酒吧的外頭。”


    搖搖腦袋,張貴發也是冷哼的笑笑:“但是胡哲太低估了張泉,張泉早就看出了這點,所以追趕到酒店的外頭。”


    “並且在夜晚的酒吧外頭,一個監控死角的位置,將胡哲殺害,然後,將他拋進附近的垃圾箱裏,順便還在胡哲的屍體上,蓋上了一些垃圾作為掩護。”


    聽到這裏,顧晨,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相互看向彼此,這跟大家之前的線索推斷一模一樣。


    基本上,也是按照顧晨的推理還原了出來。


    於是王警官趕緊又問:“那後來呢?你們是怎麽把屍體運走的?”


    “通過垃圾車。”張貴發並沒有想要隱藏的意思,而是直截了當道:


    “張泉找到他的一個鐵杆哥們,一起聯係了垃圾車司機,讓垃圾車司機將垃圾箱拖到指定位置。”


    “然後,再由他倆配合,一起將屍體偷偷運走。”


    “但是你卻又對張泉起了殺心不是嗎?”袁莎莎說。


    “對。”麵對袁莎莎的責問,張貴發一點也不驚訝,反而是淡然的笑笑,繼續說道:


    “其實,張泉這個人,也並不可靠,是個胃口很大的主。”


    “他幫我做事,也替其他人做事,誰有錢他幫誰。”


    “有的時候,甚至幫著外人偷偷給我使絆子,這些我都非常清楚。”


    “對於這樣一個不太可靠的馬仔,我是一點也不想用他,可是沒辦法,畢竟是用人之際,我隻能妥協。”


    “但同時也意識到,張泉的胃口可不小,他一定會對我獅子大開口,所以,我需要張泉幫我把胡哲的屍體處理好之後,再來解決他張泉的問題。”


    “張泉是不是那天晚上遊泳過江的那個人?”王警官扣了扣桌子,問道。


    張貴發默默點頭:“是的,這家夥水性好,反正就是身體素質不錯,狂得沒邊。”


    “那天晚上遊泳過江,也是想瞞天過海,讓我們誤以為,遊過江的是胡哲?”王警官問。


    “對。”張貴發繼續點頭:“這家夥,腦子是挺聰明的,但就是鑽錢眼裏去了。”


    “而且這種人,我大概率是滿足不了他的胃口,之後,也會成為他的取款機。”


    頓了頓,張貴發也是努力平複下心情,一臉無奈道:


    “所以,我要把風險扼殺在搖籃裏,所以我策反了他的那位搭檔。”


    “因為我調查過那個人,他急需要用錢,而且,他跟張泉之間的關係,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好。”


    “我利用他人心的貪婪,讓他替我做事,殺了張泉。”


    幽幽的歎息一聲,張貴發也是無奈搖頭:“有時候我也在反思,反思自己為什麽要這樣做?”


    “可是,我已經上了賊船,我真的沒有選擇的餘地。”


    “那也不是你殺人的理由。”聽著張貴發在這陳述過程,王警官整個人也是沒好氣道。


    在王警官看來,張貴發是罪惡滔天,他的那些所作所為,簡直讓人無法直視。


    顧晨也是繼續追問:“那你知道胡哲的屍體在哪裏嗎?”


    “知道。”張貴發點了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


    “胡哲的屍體位置,隻有我知道,張泉也隻告訴我一個人。”


    “在哪?”盧薇薇問。


    “就在濕地公園,徒步路線的終點,那棵最大的樟樹下麵。”


    “因為那片林子有點茂密,所以,一般人是不會走入那片區域。”


    “所以,把胡哲的屍體埋在那頭,估計很難被人發現。”


    “你確定嗎?”袁莎莎繼續確認的問他。


    張貴發狠狠點頭:“確定,雖然我沒有親自去那邊核實,但位置應該是差不了。”


    “通知一下丁亮和黃尊龍他們,讓他們去這個地方看看。”聽著張貴發的一番說辭,顧晨也是靠近身旁的盧薇薇,小聲提醒。


    盧薇薇默默點頭,立馬開始短信聯係丁亮和黃尊龍。


    而顧晨這邊,則是繼續說道:“你說你的貨源全部來自東南亞的客商。”


    “那麽,他們的渠道你應該一清二楚?”


    “沒錯。”張貴發此刻不敢怠慢,知道自己是跑不掉的,與其如此,還不如如實招供。


    “把他們的具體信息寫下來。”顧晨話音落下,直接站立起身,將手中的記錄本,直接拿到張貴發跟前。


    又從胸口位置,取下一支寫字筆,扣在張貴發麵前。


    張貴發深唿一口重氣,感覺自己似乎是倒黴到家了,可現在,交代或許就成了唯一的出路。


    沒有過多的思考,張貴發開始在筆錄本上書寫起來。


    ……


    ……


    中午12點,芙蓉分局食堂內。


    顧晨,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還有刑偵隊的其他警員,大家聚在一起吃午飯。


    顧晨剛動筷子,手機便響了起來。


    一瞧來電是丁亮,顧晨二話沒說,直接劃開接聽鍵:“丁亮,如何?”


    “顧晨,那個張貴發沒有騙人,我們的確在那棵大樟樹下,發現了一具屍體,被埋在那裏,上麵還堆放了一些雜草作為掩蓋。”


    “不過,這具屍體已經有些腐爛,但可以確認,的確就是我們一直在找的那個胡哲。”


    “唿!”聽到這裏,顧晨懸著的心,也總算能夠舒緩下來。


    至少說明,張貴發的確沒有騙人,而失蹤已久的胡哲,屍體也終於被自己找到。


    “辛苦了丁亮,現場取證之後,聯係市局技術科的高川楓,讓他們派人過來,把屍體運走。”


    “明白,這事交給我。”聽聞顧晨這番交代,電話那頭的丁亮答應的也是相當爽快。


    掛斷電話,王警官趕緊問道:“屍體找到了?”


    “找到了。”顧晨默默點頭,隨後夾起一塊肉片送入嘴中。


    “那東南亞那頭的抓捕任務,有些困難,畢竟這幫人現在不在國內。”王警官猛扒幾口飯,隨口一說。


    “沒關係。”顧晨坐正身體,也是淡然說道:


    “我已經將這件事情,匯報給了趙局,趙局會找秦局商量,估計這夥兒功夫,正在跟相關領導商議。”


    “畢竟,張貴發提供的這條線索非常關鍵,能不能打掉這個犯罪團夥,就看情報的真假。”


    “應該問題不大。”盧薇薇吃著碗裏的菜肴,也是笑孜孜道:


    “張貴發這條線被連根拔起,那就是拔起蘿卜帶出泥,這幫人要想逃脫法律的製裁,那基本不可能。”


    “嗯,讓趙局他們去處理就好,這事不用我們操心。”王警官吃著雞腿說。


    食堂內鬧哄哄的,大家似乎也對這次的案件辦理比較滿意。


    而對於張貴發犯罪集團的清算還在繼續。


    ……


    ……


    幾日後,顧晨迎來休假期想著張敬德今日出院,顧晨想迴家看看張敬德的具體情況。


    加上盧薇薇的戰術調休,兩人可以在同一天休假。


    於是顧晨決定帶著盧薇薇,直接去一趟張敬德家。


    但是首先得迴自家吃頓午飯。


    “叔叔,不用炒這麽多菜的,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盧薇薇站在顧晨家廚房的門口,看著顧百川忙碌的身影,也是尷尬的笑笑。


    顧百川則是笑孜孜道:“薇薇啊,你好不容易來趟家裏吃飯,隻吃這點菜怎麽行呢?”


    “平時顧晨也不在家吃飯,我們也不敢多炒菜,正好,一家人聚聚,給了我多炒菜的理由。”


    用手背擦了擦臉,顧百川又道:“薇薇啊,你先去客廳裏坐著,菜一會就好。”


    “好吧。”見顧百川過於熱情,盧薇薇也不好辜負這份美意。


    隻能聽話照做,重新來到了客廳位置。


    而此時此刻,肖曉芳也從房間內出來,手裏的果籃裏裝滿了水果。


    肖曉芳拿出一個蘋果,對著盧薇薇笑孜孜道:“薇薇啊,阿姨給你削個蘋果吧?這個蘋果可甜了,北方的蘋果,味道就是好。”


    “不用了阿姨。”聞言肖曉芳說辭,盧薇薇也是尷尬的擺手,指著廚房位置提醒著說:


    “叔叔還在做菜呢,現在吃了蘋果,待會兒我怕吃不了太多,辜負了叔叔的一番美意。”


    “哦哦。”反應過來的肖曉芳,這才將蘋果放下,笑嗬嗬道:


    “那就……吃完飯再吃?”


    “嗯。”盧薇薇甜甜一笑,也是端莊的坐在沙發上。


    相比較盧薇薇的假淑女形象,顧晨在家,反而顯得格外放鬆,整個人躺靠在沙發上,看著午間新聞。


    肖曉芳瞥了顧晨一眼,這才問道:“對了兒子,你吃完飯要去你張叔家對嗎?”


    “對呀。”顧晨默默點頭,也是迴應著說:“聽說昨天晚上出的院?”


    “對,聽說是他兒媳接迴去的,他兒子還在外省出差,暫時迴不來。”


    “你嬸嬸也要帶小孩,暫時住在兒子家,所以家裏隻有你張叔,可能你嫂子也不一定在家呢,畢竟要迴去帶小孩。”


    “那就不能讓張叔接到兒子家住嗎?”盧薇薇問。


    肖曉芳咧嘴一笑,解釋說道:“你張叔喜歡安靜,那小孩在家,哇哇的,可吵了,很難休息。”


    “也對。”聽肖曉芳如此一說,盧薇薇隻能默默點頭。


    而此時此刻,廚房的推拉門打開,顧百川端著排骨湯走了出來,也是提醒著說:


    “菜好了,都過來吃飯。”


    “吃飯吃飯。”肖曉芳右手一揮,趕緊提醒顧晨和盧薇薇。


    盧薇薇今天格外殷勤,也是趕緊主動走到餐廳位置,替顧百川和肖曉芳抽出椅子。


    隨後,又主動將碗筷擺好,一副賢妻良母的形象。


    看得肖曉芳默默點頭。


    瞥了眼慢吞吞的顧晨,肖曉芳也是沒好氣道:“兒子,你怎麽還在磨蹭呢?快點來吃飯。”


    “新聞還沒播完呢?”顧晨邊走邊看,眼睛始終停留在電視上。


    肖曉芳“嘖”了一聲,也是提醒著說:“國家大事,也不是我們這種小老百姓該關注的,快點來吃吧。”


    “行。”見肖曉芳又在催促,顧晨便也不再磨蹭。


    不多時,大家入座,顧百川開了一瓶紅酒,準備給盧薇薇滿上時,被盧薇薇婉拒:“叔叔,我不喝酒的。”


    “哦哦,明白。”知道盧薇薇和顧晨工作的特殊性,顧百川也不再勉強,直接給自己和肖曉芳倒上。


    嘴裏也是碎碎念道:“你張叔他可就慘了,又喜歡抽煙,還喜歡喝酒。”


    “可之前就是不敢喝,經常要出任務,可現在負傷在家休養吧,時間上比較寬裕,可醫生又不讓他飲酒,可把他給憋壞了。”


    “害,酒有什麽好喝的?”話音落下,肖曉芳親自給盧薇薇倒上牛奶,也是咧嘴笑笑:


    “薇薇,咱們不喝酒,喝牛奶。”


    “好。”盧薇薇並不拘謹,在這裏,盧薇薇早就把這裏當成自己家。


    一家人,也都將盧薇薇當成自己人。


    也就在此時,肖曉芳舉杯,提議道:“我提議,大家碰個杯吧。”


    “好。”顧百川附和一聲,對著顧晨和盧薇薇抬了抬手。


    兩人也隻好配合肖曉芳。


    四隻高腳杯頓時碰撞在一起,發出一陣脆響聲。


    大家歡聲笑語的同時,顧百川忽然想起什麽?趕緊掏出手機,提醒著說:


    “我得給老張打個視頻電話。”


    話音落下,顧百川的視頻電話接通,對麵的張敬德,此刻正躺靠在床上,也是一臉憔悴的看向顧百川,問道:


    “老顧,什麽事?是不是顧晨迴來了?”


    “嘿!你這家夥猜的還真準。”顧百川說。


    視頻電話那一頭的張敬德也是咧嘴笑笑:“你每次都是顧晨一迴家,就打視頻電話跟我嘮嗑,我能不知道嗎?”


    這邊張敬德話音剛落,顧晨便出現在視頻當中,對著張敬德揮手致意:“張叔,好久不見。”


    “張叔,好久不見。”盧薇薇也恰到好處的出現在顧晨身後。


    張敬德看到這番場景,也是笑孜孜道:“喲?你們這是一家人聚餐啊?可憐我過不來,否則怎麽著都要來蹭頓飯吃的。”


    “哈哈,那你等你傷好了再說。”肖曉芳說。


    張敬德歎息一聲,將一旁的小米粥端在麵前,一臉無奈道:


    “你看看我吃的是什麽?你們在吃山珍海味的時候,我在喝小米粥。”


    “怎麽?”肖曉芳一聽,頓時湊到鏡頭前,好奇問道:


    “老張,你兒媳婦沒給你做吃的嗎?”


    “做了,但是我不敢吃啊。”張敬德苦瓜臉說。


    肖曉芳一呆,又問:“為什麽呀?”


    “害!別提了。”感覺有些無語,張敬德也是歎息一聲,無奈說道:


    “我那個兒媳啊,本來就是嬌生慣養,做菜?得了吧,那手藝,我都不知道怎麽評價?”


    “有的吃就不錯了,你老張還這麽多要求?”顧百川吃著碗裏的飯菜,也是調侃著說。


    視頻電話中的張敬德則是沒好氣道:“這不是吃不吃的問題,問題是,這菜沒法吃。”


    “不是。”這邊張敬德話音落下,顧晨趕緊問道:“張叔,您這麽說您兒媳婦,她不在身邊嗎?”


    “在身邊我敢這麽吐槽?”張敬德也是挑挑眉,繼續說道:


    “做了幾道菜,她自己吃了都別扭,現在,估計在樓下某個飯店買菜呢。”


    “噗!”聽到這番說辭,肖曉芳忍不住憋笑一聲,也是吐槽說:


    “我說,老張啊,你兒媳婦進門的時候,難道你不知道她不會做菜嗎?”


    “不知道呀,因為我兒子從來就沒說過她不會做菜。”張敬德也是苦瓜臉道。


    肖曉芳搖搖腦袋:“搞不懂,真的搞不懂,我記得你兒子做菜手藝可是一流啊,怎麽就沒教教他老婆?”


    “害,嬌生慣養唄。”張敬德滿臉苦楚,忍不住要吐槽兩句。


    顧晨吃著飯菜,也是笑孜孜道:“張叔,快別這樣說了,要是被嫂子聽見,她會難過的,來這裏照顧你就算不錯了。”


    “沒關係的,我們一家人都是有啥說啥,沒有那麽多見外的。”聽聞顧晨的說辭,張敬德倒是一臉無所謂。


    顧百川甩著筷子吐槽說:“嗯,這點挺好的,家和萬事興嘛,待會顧晨和薇薇要去你家看你,我幹脆打包一些飯菜,讓他們兩個帶過去。”


    “別,這個就不用了。”一聽顧百川如此一說,張敬德立馬拒絕。


    盧薇薇也趕緊道:“那張叔,你一個人待在家裏,不悶嗎?現在應該可以下床行走吧?”


    “可以的。”張敬德默默點頭,也是笑孜孜道:“我本來想先在家裏休養幾天,然後自己走到顧晨家轉轉。”


    “那說明身體恢複的還可以。”顧晨說。


    “對呀,多虧了那個張穎護士的照顧,她對我的照顧,還真是無微不至啊。”


    說到這裏,顧晨和盧薇薇,忽然間變得沉默起來。


    見顧晨和盧薇薇也沒個反應,突然聊天斷層,張敬德有些疑惑,也是趕緊追問道:“誒?對了,那個張穎最近是怎麽了?我總感覺……”


    “感覺什麽?”


    這邊張敬德話音未落,顧晨和盧薇薇也是異口同聲。


    張敬德搖搖腦袋:“不知道,反正我也說不準,就感覺很奇怪。”


    “原本吧,張穎護士是個特別開朗的一個人,可這段時間,我倒是覺得,她有點抑鬱。”


    “不是聽說她朋友失聯了嗎?也不清楚,你們有沒有幫她找到?”


    “呃……”


    聽張敬德如此一說,顧晨頓時無言以對。


    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


    當然,張敬德畢竟是看著顧晨長大的,顧晨的這番反應,他是看在眼裏。


    於是趕緊問道:“怎麽了顧晨?她張穎的朋友是找到了嗎?”


    “找是找到了,但是……”顧晨話說一半,卻又突然停止。


    “怎麽了?是不是她朋友出事了?”張敬德已經從顧晨的表情中看出了一切。


    顧晨沒有直接迴答,隻是默默點頭,用了另一種說法:“沒錯,是出了些事情,牽扯到一起案子。”


    “目前,這個案子,我們也在積極跟進。”


    了解顧晨有自己的保密原則,張敬德見好就收,也是笑孜孜道:“那行,你們的案子,我不過問,這是規矩。”


    “不過,真得好好感謝一下那個張穎護士,這些天,多虧她的細心照顧,否則,我的傷勢,不可能恢複的這麽快。”


    “有時間啊,我一定要親自過去感謝她。”


    “這個我們可以代勞的。”盧薇薇說。


    “也對。”張敬德默默點頭,似乎是想起什麽?趕緊提醒顧晨道:“哦對了,顧晨。”


    “張叔,有事您說。”見張敬德似乎是有事吩咐,顧晨也是趕緊迴道。


    “就是,張穎曾經跟我說過,在我們家這邊,有一個煎餅攤,那煎餅的味道,簡直太棒了,她吃過一次,一直念念不忘。”


    “所以,我曾經答應過她,下次去醫院複查的時候,給她帶幾個這邊的煎餅過去。”


    “煎餅?有多好吃啊?還需要從這邊帶過去?”盧薇薇是吃貨屬性的。


    江南市大大小小的美食,都逃不過盧薇薇的法眼。


    可現在聽張敬德如此一說,感覺還有自己美食的漏網之魚?


    張敬德笑孜孜道:“就是顧晨小區對麵商場門口的那個煎餅攤。”


    “有一個板房小攤位,反正,那個老板娘做的煎餅特別好吃,我也吃過,味道肯定是不錯的。”


    想了想,張敬德又道:“要不這樣吧,你們今天,或者明天要迴去的話,記得幫我買幾個煎餅帶過去,錢我來付。”


    “不用了張叔,不就幾個煎餅嗎?這事你就放心吧,正好我們也有一些案子的後續問題,需要去醫院找張穎詳談,可以順便帶過去。”顧晨說。


    “真的假的?”聽顧晨如此一說,張敬德也是鬆上一口氣道:


    “那行啊,反正,我欠張穎護士一個人情,這護士可挺好的,就是感覺她家裏出了事情。”


    “但我一個病人,也幫不上什麽大忙,幾個煎餅,算是我對她的報答吧。”張敬德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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