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6章 最後的證人【二合一章】


    顧晨原本是想要假裝休息一下,可一聽何俊超這話說的,立馬沒了睡意。


    於是趕緊站起身,來到何俊超身邊。


    而何俊超也將記錄在小本本上的時間圈出,指著屏幕中的人物道:


    “這個人,曾經出現在豐穀街,而且,他應該是去過王欣雨租住的地方。”


    說道這裏,何俊超將監控調出,指著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說:


    “你看,這個人是在王欣雨搬走之後,出現在豐穀街的,然後是這裏。”


    話音落下,何俊超又將監控畫麵,直接切換到市局附近的小巷。


    “看見沒?這邊也有他的蹤跡。”


    “你要說,你在豐穀街出現,又在市局隔壁的小巷出現,而且都在王欣雨經過之後。”


    “這種概率,估計也沒誰了,而關鍵的是,這個人的身材特征,非常符合我們正在尋找的趙小虎。”


    “繼續查,看看他還去過哪?”顧晨說。


    但何俊超卻是搖搖腦袋:“後邊的,我沒辦法調查,因為他沒再出現,任何監控都捕捉不到。”


    “我懷疑,他應該是去了彩虹橋那頭,而且是橋底下,也就是王欣雨那些天暫時落腳的地方。”


    “因為彩虹橋,隻有橋上有監控,橋下都是監控死角,根本就發現不了下邊的情況。”


    “而且這樣一來,這個人或許會利用其它道路進行離開。”


    “彩虹橋?”也是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顧晨眉頭微微蹙起。


    隨後,顧晨自己將監控調出,不斷放大,可卻依然無法看清對方的樣貌。


    可以說,這個男子做了偽裝,戴著棒球帽和口罩,將自己遮擋的嚴實。


    不論從哪個角度,都無法看清他的樣貌。


    可是其中一個監控,是男子在豐穀街,也就是在王欣雨曾經居住過的地點出來。


    而且根據監控調查,很顯然時間在自己調查之前。


    可見,王欣雨連夜離開,而這名神秘男子後腳便跟了過去。


    可見,王欣雨的確被人盯上,也難怪要不停躲避。


    “看來王欣雨有危險,這個人也在找她,而且,他或許所掌握的信息,比我們要更加詳細,他或許知道王欣雨的藏身之處。”


    “畢竟,王欣雨是外地人,對於江南市的情況不太了解。”


    “即便可以通過手機地圖進行路線查詢,可是如果這個尋找王欣雨的男子一直待在江南市,那他更有優勢找到王欣雨。”


    “那怎麽辦?”聽顧晨這麽一說,何俊超也有些犯愁。


    顧晨站直身體,也是雙手抱胸,來迴在何俊超身後走動起來。


    片刻之後,顧晨果斷迴道:“看來還得去趟豐穀街,找一趟鍾叔,看看鍾叔能不能幫上忙?”


    “那也得明天了。”何俊超說。


    夜裏,大家整理好許多相關的視頻資料後,顧晨跟何俊超這才躺下休息。


    ……


    ……


    翌日清晨,天空忽降大雨。


    整個江南市瞬間籠罩在陰雨當中。


    清晨6點30分。


    顧晨就已經提前起床,將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叫醒之後,大家甚至沒吃早餐,直接驅車趕往豐穀街。


    7點10分。大家來到豐穀街的一家早餐店,隨便買了些早點,便在警車內享用起來。


    顧晨根據之前鍾叔留給自己的電話號碼,直接撥打過去。


    電話隻是短暫的響了幾秒,那頭便傳來鍾叔的迴應:“喂?哪位?”


    “鍾叔是我,芙蓉分局刑偵隊顧晨。”顧晨也是趕緊自報家門。


    鍾叔那頭短暫停頓了幾秒,電話內這才傳來恍然大悟的動靜:


    “原來是小顧啊?怎麽?那個女人找到了?”


    “沒有。”顧晨否認著說。


    鍾叔笑嗬嗬道:“沒找到?那伱們也太失敗了,怎麽?你們都找不到,難道我這個糟老頭子就能找到?”


    “鍾叔,這次打電話給您,並不是讓您幫我找到那名女子,而是,我們發現另一名可疑男子,曾經出現在豐穀街。”


    “所以……”


    “我知道了。”鍾叔畢竟是個明白人,顧晨剛一開口,他便知道顧晨打電話的來意,當即迴複著說:


    “那你們現在過來豐穀街吧,我在豐穀街辦公室等你。”


    “我們已經到了,就在辦公室對麵。”顧晨說。


    “到了?”電話那頭,也是愣了幾秒,鍾叔這才又趕緊迴道:


    “那行,你等我一下,我馬上過來。”


    雙方簡單寒暄幾句,雙雙掛斷電話。


    “顧師弟,鍾叔那邊怎麽說?”將最後一個燒麥塞進嘴裏,盧薇薇也是趕緊追問。


    “鍾叔讓我們去辦公室等他。”顧晨說。


    “那趕緊吧。”王警官也迫不及待,手提著肉包和豆漿,趕緊推門下車。


    ……


    ……


    15分鍾後,當鍾叔從豐穀街的一頭走來時,發現辦公室門口,已經站著四名警察。


    鍾叔也是咧嘴一笑,趕緊掏出鑰匙,將門打開,嘴裏也是碎碎念道:


    “這一大清早的,你們就已經過來了,看來你們做警察的也挺辛苦。”


    “打擾鍾叔了。”跟在鍾叔的身後,顧晨幾人也依次走進辦公室。


    鍾叔隨後將門鎖丟在辦公桌上,自顧自的拿起桌上保溫杯,來到飲水機旁,也是扭頭與眾人解釋:


    “我們這邊,沒這麽早上班,好在我家就住在附近,否則我是不會這麽早過來的。”


    “真是麻煩鍾叔了,但是這個人對我們案件的調查非常關鍵,因為這個案子,已經有人離奇死亡,時間就在昨天。”盧薇薇也是趕緊將情況跟鍾叔說明。


    鍾叔聞言,也是表情一怔,有些不可置信的拿著保溫杯,走迴到自己的辦公桌,也是好奇追問:


    “你們說,已經鬧出人命?這是怎麽迴事?”


    “具體情況,我們不好跟您說太詳細,因為這涉及案件的機密。”王警官有些無奈,也是提醒著說。


    袁莎莎也趕緊附和:“是啊,所以現在情況緊急,我們得立刻查清這名嫌疑人的動向。”


    “否則,那名從豐穀街搬出去的那名外省女子,可能就是嫌疑人的下一個目標。”


    “這麽嚴重?”也是聽袁莎莎如此一說,鍾叔似乎也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


    於是趕緊將自己的保溫杯放到一側,問身邊的顧晨道:


    “顧晨,你說你大清早找我過來,肯定是找人的,那人長啥樣?你給我看看。”


    鍾叔畢竟是了解這幫警察的,從第一次接觸,警方就一直在打聽人。


    而這次更是選擇在大清早,因此鍾叔也開始重視起來。


    顧晨沒有過多的猶豫,直接掏出自己的手機,將相冊點開,把監控視頻中,拍攝到的監控截圖,亮在鍾叔麵前道:


    “鍾叔,就是這個人,你有見過他嗎?”


    “這個人?”鍾叔眼睛一眯,拿著手機反複觀察。


    隨後,鍾叔抬頭看向天花板,似乎也在思考著什麽?


    整個辦公室,忽然間變得安靜起來。


    也是片刻功夫,鍾叔忽然眼睛一亮,這才趕緊迴複著說:


    “對了,這個人也住在我們豐穀街。”


    “也住在這裏?”聽到這樣的迴答,所有人都愣在當場。


    盧薇薇趕緊追問:“鍾叔認識他嗎?”


    “不認識。”鍾叔搖搖腦袋,也是否認著說:


    “我雖然不認識他,但是我在豐穀街上,碰到他卻不止一兩次,因為這是一個陌生麵孔。”


    “要說在這豐穀街上,我每天都不知道來來迴迴要巡查多少遍?每家的商販,還有這邊流動的行人,麵孔大多都有印象。”


    “而你們給我看的這名男子,之前我是沒見過他,但是,最近這段時間,我在巡查的時候,曾經與他擦肩而過。”


    “那他具體特征是什麽樣子?”顧晨問。


    “人高馬大的。”鍾叔躺靠在座椅上,抬頭看著天花板,也是若有所思道:


    “我記得,有兩次,我跟他還是擦肩而過,這家夥還無意中撞了我一下。”


    “我瞪了他一眼,但他好像壓根就沒注意我。”


    話音落下,鍾叔又變換著柔和的語氣,繼續說道:


    “當然了,我也不會跟他計較,隻是感覺麵孔有些陌生,應該是最近才來到豐穀街附近的。”


    “這樣啊?”王警官聞言鍾叔說辭,繼續抬頭問他:


    “那鍾叔,你能不能幫我們將那個人的臉部特征,跟我們詳細說明一下?”


    “哎呀,戴著口罩,怎麽描述嘛?”


    “再說了,我說你們就能記住呀?”


    鍾叔顯然也是感覺太過麻煩。


    但盧薇薇卻再次提醒:“鍾叔,您既然能看出來,那個人是個新麵孔,那您對他的印象,應該也就是從那幾次擦肩而過中就有。”


    “您不妨好好迴憶一下,越詳細越好,即便戴著口罩,可眼睛和眉毛這些特征,您總應該有印象吧?”


    “是這個人嗎?”這邊盧薇薇還在跟鍾叔做著交流,顧晨已經將趙小虎的證件照片找了出來。


    隨後,顧晨掏出一本便簽,將其中一頁撕下,擋在手機屏幕上。


    而紙張也剛好遮擋住趙小虎的口鼻。


    “您看看,現在有幾分像?”顧晨說。


    “好像,好像是這麽個人。”經過顧晨的遮擋處理之後,鍾叔的印象,似乎也在不斷加深。


    於是顧晨又從辦公桌上,找來一張更大的便簽信紙。


    又從自己的胸口口袋中,掏出一隻中等長度的2b鉛筆。


    顧晨立馬根據手機裏的趙小虎樣貌,開始勾畫輪廓。


    不到10分鍾,顧晨已經將趙小虎的具體樣貌,用繪畫的形式,畫在了便簽紙上。


    而且,顧晨還根據監控截圖,在人物頭像上,增加了棒球帽和口罩。


    手繪完成,顧晨對著畫麵吹了口氣,將鉛筆灰吹到地上,這才亮在鍾叔麵前問:“那現在呢?”


    “像,簡直太像了,就是這個人。”鍾叔看到顧晨的一番操作後,也是被顧晨繪出的人物畫像頗感震驚。


    可以說,顧晨已經將這名男子,用手繪圖的方式,高度還原。


    鍾叔現在也基本確定,自己所見到的那名男子,就是顧晨手中繪出的模樣。


    顧晨與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對視一眼,似乎昨晚大家討論的問題,今天得到最終確認。


    那名一直威脅王欣雨的神秘男子,就是當年在濱江貨場失蹤的趙小虎。


    “鍾叔,這個人住在哪裏?”顧晨趕緊追問。


    鍾叔愣了一下,這才趕緊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幫你問問。”


    話音落下,鍾叔立馬拿起顧晨繪出的圖像,用自己的手機拍攝下來。


    又立馬轉發到自己社區的網格管理群中,開始詢問起豐穀街的網格管理人員。


    不過片刻功夫,就有一名群友迴複鍾叔,鍾叔二話沒說,直接一通視頻電話打了過去。


    手機屏幕中,也立馬出現了一名頭發淩亂的中年男子。


    “阿德,你知道這個人住在哪裏?”


    “知道呀,他就租住在我家隔壁那棟樓,我見過他好幾次,好像是……好像是剛搬來沒幾天吧?”


    “你確定?:不會看錯吧?”鍾叔為了避免發生誤判,還是追問一句。


    叫阿德的男子肯定迴道:“鍾叔,你這畫像畫得挺逼真的,我肯定不會認錯,這個男子,就是這些天搬過來的,是個大高個。”


    “我都還沒跟他熟悉,隻是買菜迴家的時候,曾經與他擦肩而過。”


    “那什麽。”聽到這裏,鍾叔心裏咯噔一下,也是趕緊交代道:


    “阿德,我現在交給你一個任務,你就給我看住這人居住的地方,不要讓這個人逃走,我們現在立馬過來,記住,千萬別讓他跑了。”


    “知道了鍾叔。”


    兩人也是在視頻電話中一陣溝通,這才雙雙掛斷電話。


    而此時的顧晨,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也已經站立起身。


    所有人都摸著裝備,隨時準備抓捕任務。


    “我帶你們去吧,地方不遠,就在豐穀街的一條巷子裏。”鍾叔站起身,拿起鑰匙便要出門。


    而顧晨幾人也沒廢話,立馬跟在鍾叔身後。


    沒過多久,鍾叔帶著大家來到一處城中村樓房的外頭。


    而那名視頻通話的阿德,此刻正穿著拖鞋,守在隔壁建築門口。


    見鍾叔帶著四名警察趕到,阿德便立馬知道,這幫警察,或許就是來抓這名嫌疑男子。


    “沒人出來?”鍾叔指著隔壁建築說。


    “沒有,估計住這棟樓的,還沒起床呢,大門一直都是關著。”阿德信誓旦旦的說。


    顧晨和盧薇薇對視一眼,盧薇薇二話沒說,對著王警官和袁莎莎使了使眼色。


    兩人立馬朝著後門走去,準備堵住去路。


    由於一樓位置,所有窗戶都安裝有防盜網,即便想逃也不太可能。


    此時此刻,盧薇薇直接上前一步,敲了敲門:“有人在家嗎?”


    “你這樣太溫柔了。”見盧薇薇敲門太過斯文,鍾叔直接走上前,掄起拳頭便重砸起來。


    隻聽見鐵門哐哐作響,鍾叔扯開嗓門大喊道:“開門開門。”


    隨著敲門聲不斷響起,整個樓房似乎都在顫抖。


    沒過多久,屋內便傳來一陣動靜,一名穿著睡衣的中年胖女子,有些納悶的打開大門。


    見鍾叔帶著警察站在門口,中年女子也是表情一怔,弱弱的道:“鍾叔,這是咋了?”


    “這個人,是不是租住在你家?”鍾叔拿著顧晨手繪的畫稿,亮在中年女子跟前。


    中年女子也是眼眸一眯,這才默默點頭,迴複著說:


    “這個人是住在我這,不過說來你可能不信,好像昨天就已經沒有迴來過。”


    “昨天就沒有迴來過?”也是聽到這樣的迴答,顧晨感覺,似乎到手的鴨子,瞬間又飛了。


    中年胖女子也是無奈說道:“對呀,他租的是一個月,也給了一個月的押金,押一付一,可是,昨天就沒聽見房間有動靜。”


    “而且夜裏好像也沒有迴來,就感覺跟人間蒸發一樣。”


    “那你知道他去哪裏了嗎?”盧薇薇也是焦急的不行,趕緊追問。


    中年胖女子向後一縮,也是叫苦著說道:“這……這我哪知道呀?”


    “腿長在人家身上,人家要去哪,那是人家的自由,我肯定管不著啊。”


    “先別管這個。”鍾叔也是個急性子,趕緊跟女子提醒著說:


    “這個男人,可能跟一起命案有關,你趕緊帶警察同誌,去他租住的房間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啥?跟一起命案有關?鍾叔,你可別嚇我啊?”也是聽鍾叔這話一說,中年胖女子,頓時嚇得瑟瑟發抖,說話也開始變得緊張兮兮。


    盧薇薇趕緊安撫道:“大姐,您先別急,先帶我們過去看看吧。”


    “那……那行,那你們趕緊進來吧。”感覺自己這是招惹了禍端,此刻的中年女子,也是慌的一批,立馬客客氣氣的,將顧晨幾人請進家裏。


    而盧薇薇也對著後頭叫喚一聲,讓王警官和袁莎莎立馬過來。


    一群人,很快便跟著中年胖女子來到二樓。


    女子用手伸手去握把手,卻被顧晨當即製止:“等一下。”


    “怎……怎麽了?”中年女子目光一呆,有些雲裏霧裏。


    見顧晨已經戴上一雙白手套,她似乎又明白些什麽。


    顧晨扭動把手,見房門紋絲不動,於是看了眼身邊的中年女子。


    中年女子也心領神會,當即甩手說道:“我……我去拿鑰匙,你們等我一下。”


    話音落下,中年女子立馬“咚咚咚”的跑上三樓,整個樓梯頓時發出一陣劇烈的顫抖。


    沒過多久,中年女子便拿來一串鑰匙,又從三樓“咚咚咚”的跑了下來,直接將鑰匙交給顧晨:


    “警察同誌,這是這扇門的鑰匙,給。”


    “你們就待在門口,不要進來。”顧晨提醒著說。


    “唉!我們就待在門口,我們不進來。”中年女子現在感覺,自己這是惹上大事。


    因此也不敢過多的要求什麽,立馬跟鍾叔站在門口。


    隻見顧晨團隊,立馬在門口掏出裝備,戴上腳套和頭套,直接走進房間。


    可以說,這是一個獨立房間,二樓有洗手間和廚房,但是都在公共區域。


    而這間房,隻是單獨的臥室,但麵積寬敞。


    當顧晨帶著大家進入房間時,這才發現,房間內早已是空空如也,似乎連垃圾桶內都是幹幹淨淨。


    盧薇薇看著這一切,也是沒好氣道:“看來我們晚來了一步,這家夥肯定已經逃之夭夭。”


    “先看看再說吧。”顧晨走進房間,開始從頭到尾的搜查起來。


    房間內,有衣櫃,有書桌和木椅,還有一張寬敞的大床。


    除此之外,似乎沒有太多多餘的家具。


    顧晨從頭到尾,開始搜查起來。


    然而這裏似乎就跟打掃過一樣,幾乎沒有太多線索。


    該有的物品,這裏一件沒有。


    要不是有這個熱心市民阿德的消息提供,和房東的介紹,顧晨甚至不敢想象,這裏曾經住過人。


    一圈下來,顧晨毫無收獲,也隻能拿出膠帶,開始在一些需要用手接觸的區域,不斷嚐試粘貼。


    然而令顧晨感到欣喜的是,雖然整個房間早已是空蕩蕩的,甚至被人清理過。


    但是顧晨利用特殊膠帶,還是在一些關鍵區域,拓印提取到一些關鍵指紋。


    於是,顧晨將這些提取的指紋編號記錄,分別放進小號取證袋中。


    完成所有操作,顧晨的動作都是行雲流水,看得房東也是目瞪口呆。


    走到房門口,見盧薇薇以及拓印完畢,顧晨便隨口問道:“盧師姐,有發現嗎?”


    “嗯。”盧薇薇默默點頭,也是迴複著說:“門把手上,也有許多指紋,我已經全部拓印下來。”


    “很好。”顧晨微微點頭,表示滿意,隨後看了眼站在門口的中年胖女子,問道:


    “大姐,這名男子叫什麽名字?他是什麽時候租住在你家裏的?”


    “這個……”中年胖女子顯然有些緊張的樣子,但還是努力迴想。


    幾秒後,中年胖女子抬頭迴道:“我記得,他好像叫許強,具體租住時間,應該是在上周一。”


    “許強?”聽著中年胖女子說辭,盧薇薇也是追問一句:“他身份證有給你登記嗎?”


    “有……有。”現在的中年女子,說話也變得結巴,整個人也是緊張的不行。


    “那有租房合同吧?”王警官又問。


    “有,有的,你們要看?”中年女子問。


    袁莎莎伸出右手,勾了勾手:“那就拿給我們看看吧。”


    “行,你們等著。”話音落下,那個沉重的“咚咚咚”的動靜,又再次在樓道中響起。


    甚至整個樓梯護欄都在顫抖。


    也是沒過多久,中年女子將合同找來,趕緊交給顧晨道:“警察同誌,這就是我跟許強簽訂的租房合同。”


    顧晨將合同來迴翻看,隨後掏出手機,拍攝下來,之後交給一旁的盧薇薇。


    盧薇薇收好之後,直接裝入取證袋中,抬頭提醒女子道:“這合同我們得帶迴警局。”


    “沒……沒關係,你們盡管帶走。”中年女子這大清早的,就被警察找上門,整個人也是暈頭轉向。


    就感覺跟做夢一樣。


    而完成取證工作後,顧晨再次詢問女子:“大姐,這個叫許強的男人,他有沒有跟你說,他在這裏做什麽工作?”


    “這個……好像是說……說是做銷售吧?”中年女子說。


    “那你還知不知道,關於他的其他信息?”王警官又問。


    中年女子搖搖腦袋:“這個,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反正,當初他來租房的時候,說是在附近工作。”


    “然後,就跟我說,要租一個月,我說你在這工作,租一個月幹什麽?我這裏是一個季度起租。”


    “然後他又說,要不租一個月,反正後來扯來扯去,我也就答應了。”


    “可這人吧,平時很少說話,一直將自己包裹的掩飾,而且,說話總是側著臉,似乎不願意被我看清樣貌。”


    “但是因為有身份證,我也大概知道他的長相。”


    “那他都帶了些什麽行李?”袁莎莎問。


    “行李啊?好像不多,就一個手提箱,嗯,就是一個手提箱,看樣子,不像是出遠門的樣子。”


    “還有嗎?”顧晨記錄的同時,繼續追問。


    中年女子搖搖腦袋:“沒有了,他來的時候,就帶著一個行李箱,感覺神秘兮兮的。”


    “但是這個人吧,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說話也是,我有點不敢接近他,也說不上為什麽。”


    也是在房間門口,跟房東詳細溝通一番後,顧晨也對這名租客,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身份證的名字叫許強,但是,顧晨斷定這人就是趙小虎。


    而且原本是租住一個月,可現在便沒了蹤跡。


    因此顧晨斷定,這個叫許強的家夥,或許壓根就沒準備長期待在這裏,隻是因為王欣雨租住在豐穀街,因此他也租住在這。


    至於目的,顧晨斷定是為了更好的監視王欣雨。


    想到這些,顧晨不免為王欣雨的人身安全趕到擔憂。


    在告別了房東和鍾叔後,顧晨幾人來到大家的警車旁。


    而此時的丁亮和黃尊龍,也根據顧晨的電話聯係,已經將巡邏車開到了顧晨車輛的一側。


    “顧晨。”丁亮將車窗落下,叫喚一聲。


    而顧晨則是直接將自己在房間內提取的指紋樣本,全部交給丁亮說:


    “這些東西,幫我轉交給市局技術科的高川楓,讓他盡快幫我把這些指紋提取出來,我急著要。”


    “沒問題。”丁亮也沒有過多的疑問,直接將取證袋丟給副駕的黃尊龍。


    幾人簡單溝通一番,丁亮便直接驅車趕往市局技術科。


    而顧晨則帶著大家,重新返迴到芙蓉分局。


    此時此刻,何俊超也已經吃過早餐,正坐在辦公室內,翻閱資料。


    見顧晨幾人正好進來,剛想開口,卻被顧晨打斷道:“何師兄,給你發過來的圖片看到沒有?”


    “那份租房合同?看見了,身份證信息我核對了一下,是假證無疑。”何俊超說。


    盧薇薇氣得一拍桌子:“我就知道,這個趙小虎,又在玩假身份。”


    “之前躲在濱江貨場工作時,用的就是假身份,現在玩失蹤幾年,又開始套用新的身份。”


    “盧師姐,看來這人真是趙小虎?”袁莎莎也感覺,現在基本可以斷定對方的身份。


    盧薇薇狠狠點頭,也是沒好氣道:“除了這個家夥還能有誰?”


    “也不知道這家夥是怎麽想的?失蹤幾年,這幾年他趙小虎是怎麽過來的?他算不算殺人潛逃?”


    “或許吧。”王警官端起自己的保溫杯,也是猛灌一口枸杞茶,這才又道:


    “趙小虎看樣子,他是從未離開過江南市,或者說,最近聽到風聲,又匆匆趕迴江南市,目的就是為了阻止王欣雨向我們警方舉報那具屍體的事情。”


    “可想而知,這個趙小虎,肯定跟王欣雨有著密切的聯係。”


    “又或者,這兩人在電話裏鬧掰了,然後王欣雨下定決心,準備將那具屍體的事情說出去。”


    “可這下趙小虎是徹底急眼了,所以才趕到了王欣雨居住的地點,隨時準備擇機對王欣雨動手。”


    “嗯,可能就是這樣。”袁莎莎也是默默點頭。


    可以說,這已經是大家目前達成的共識。


    昨晚大家就根據顧晨提出的線索,在辦公室內進行過模擬推理。


    結果顯示,王嘉耀上吊自殺的可能性很大,而且很大一部分原因,或許是出於當年某件事情的刺激。


    而王欣雨則是選擇向警方坦白,或者說,王欣雨在這幾年來,也被這件事情所困擾。


    因此,心理上或許備受煎熬,最後實在有些撐不住,這才選擇孤注一擲,選擇向警方舉報。


    可這樣一來,卻招惹到了趙小虎。


    因為趙小虎的身份,一旦被泄露出去,可能當年濱江貨場的失蹤事件,將再次進入警方的調查視線。


    所以,為了自身安全,趙小虎這才決定,用自己的手段除掉王欣雨。


    可這樣一來,王欣雨便陷入到危險境地。


    顧晨來迴走在眾人跟前,也是焦急著說道:“種種跡象來看,趙小虎已經在開始行動。”


    “而且目標很明確,就是王欣雨,因為王欣雨向我們警方舉報了屍體的事情,所以她現在,隨時可能被趙小虎殺害。”


    “因為,原則上說,能夠知道當年那具無名屍體真相的,也就這些人。”


    深唿一口氣,顧晨努力平複下心情,這才又道:“現在,知道實情的幾個人中,王嘉耀已經上吊身亡,那剩下來的知情者,或許隻剩下王欣雨。”


    “而一旦王欣雨被殺,那麽,這個塵封已久的秘密,或許就再也不會有人知曉。”


    抬頭看著大家,顧晨也是語重心長道:“所以從現在開始,不管用什麽代價,我們都必須要比趙小虎,提前找到王欣雨,並將王欣雨保護好。”


    “否則,這個案子一旦沒了目擊證人,那麽那具腐爛的屍體,我們將永遠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這邊顧晨話音落下,整個辦公室忽然變得安靜起來。


    盧薇薇沉思片刻,也是舉手發言道:“以目前情況來看,或許這個趙小虎,並不知道兩日後的秀山活動。”


    “屆時,如果王欣雨選擇爬上秀山,在秀山之巔等待我們,那至少說明,王欣雨是安全的,畢竟趙小虎不知道啊?”


    “你盧薇薇怎麽就知道他趙小虎不知道?”王警官皺起眉頭,也是不由分說:


    “沒準,這個趙小虎比我們任何人,都要了解這個王欣雨呢?”


    “沒錯,我同意王師兄的意見。”這邊王警官話音剛落,顧晨也是發表意見:


    “從今天一早的調查可以發現,首先,王欣雨租住在豐穀街,但她才趕來江南市不久。”


    “可很快,這個趙小虎也開始住進了豐穀街,前後時間非常微妙。”


    “如果王欣雨不說,我敢斷定,趙小虎是不會這麽快就找到這裏。”


    “畢竟,王欣雨是從外省過來,而趙小虎或許一直都待在江南市。”


    “是呀,而且,趙小虎租住在豐穀街,或許是為了更好的監視王欣雨呢?”袁莎莎也是提出看法。


    顧晨默默點頭,甩手說道:“有很大一種可能,這個王欣雨,一直都在跟趙小虎聯係。”


    “甚至她自己要從外省過來,租住在哪處位置?這些都有告知趙小虎。”


    “而趙小虎在得知王欣雨要堅持向警方舉報當年的事件時,當場愣住。”


    “感覺自己勸說是沒用的,所以,趙小虎選擇來到王欣雨附近,準備擇機幹掉王欣雨。”


    “而王欣雨呢,很顯然,她似乎也發現危機就在附近,似乎感覺到了趙小虎的威脅。”


    “所以,她在來到警局提交那封血書後,便連夜搬家,躲到了彩虹橋附近。”


    “我估計她目的就是為了擺脫趙小虎的監視。”


    “嗯,好像有點道理。”坐在電腦前的何俊超,在聽完顧晨的一番解釋後,也是忍不住說道:


    “這樣一來,王欣雨逃脫了趙小虎的追蹤,可是趙小虎後知後覺,發現自己隻是一個晚上的時間,就已經跟丟了王欣雨。”


    “於是,趙小虎也開始匆忙的尋找起來,經過多方打聽,或許也知道了王欣雨的藏身之處。”


    “而王欣雨呢,躲在彩虹橋下,似乎也隻是權宜之計,在發現自己或許有危險後,便再次逃離。”


    “而這一次,或許水庫值守員王嘉耀也不清楚去向。”


    “隻是因為當年的愧疚,讓他心情抑鬱,進而發生了這場悲劇。”


    頓了頓,何俊超抬頭看著大家,又問:“是不是這個道理?”


    “嗯,何師兄已經把我要說的都說了一遍,的確,這或許就是這些天正在發生的事情。”


    “但是我感覺,如果王欣雨足夠聰明,她這幾天,一定會把自己隱藏的很好。”


    “而趙小虎雖然聰明,但是在麵對已經察覺到自己有危險的王欣雨來說,他要找到王欣雨,並且幹掉王欣雨,似乎已經變得不太可能。”


    見大家在下邊熱議起來,顧晨伸出右手食指,繼續提醒著道:


    “但是,這個趙小虎,對於王欣雨又過於了解。”


    “而且從我在秀山之巔,跟那裏的電視塔值班員劉叔口中得知,當年的王嘉耀和王欣雨,都曾去過秀山之巔。”


    “而且同行的人當中,還有其他幾名男子,我感覺,這其中就有趙小虎和那名死者。”


    “如果趙小虎足夠聰明,那麽,他或許會從王欣雨的性格,或者說,他能夠對王欣雨對江南市所了解的特征當中,也能猜到秀山山頂,兩日後將舉辦登山活動。”


    “如果被趙小虎猜準,那麽,王欣雨在秀山山頂就顯得岌岌可危。”


    “可不是嘛?聽著都挺嚇人的。”這邊顧晨話音剛落,盧薇薇也是一陣後怕的拍拍胸脯,不由提醒著說:


    “如果事情真的發展成這樣,那麽王欣雨去秀山山頂,豈不是羊入虎口?”


    “要是遭遇到趙小虎,並且被趙小虎中途截殺,那麽,幾年前所發生的一切,似乎將永遠是個迷。”


    “不行。”聽到這,王警官一拍桌子,當即站立起身,也是滿臉躊躇道:


    “我們絕對不能讓這種悲劇發生,如果說,他趙小虎足夠聰明,是能夠猜到,王欣雨會去秀山山頂。”


    “那麽,我們也可以提前部署,在秀山比賽的前一天,或者現在都可以。”


    “我們可以安排便衣,讓他們假裝成登山愛好者,或者是準備參加兩日後在秀山之巔舉辦的登山活動的參賽選手,提前在秀山附近訓練爬山。”


    “這樣一來,我們便有了足夠的流動哨,可以隨時根據秀山周邊發生的狀況,及時準確的掌握到趙小虎跟王欣雨的動態。”


    扭頭看向大家,王警官問:“怎樣?我這個提議如何?”


    “王師兄,這個提議很不錯啊。”這邊王警官話音剛落,顧晨也是讚同著說道:


    “我也準備按照這樣的部署,讓一些便衣提前進入秀山附近,偵查一下秀山的情況。”


    “這樣一來,即便到了比賽當天,我們也不會手忙腳亂,可以掌握主動權,也可以保護好王欣雨這個最後的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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