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晚上11點20分。


    此時此刻,老街上的人流逐漸減少,但依然有許多顧客留在大排檔吃飯。


    街道上各種嚷嚷,大家都在閑聊著下班之餘的各種瑣事。


    而顧晨這邊還在等待,等待何俊超的最終結果。


    盧薇薇已經吃到肚皮鼓鼓,也是不由分說道:“這何俊超搞什麽?這麽久還沒匹配到要找的人嗎?他到底在幹什麽?”


    “不清楚,再給何師兄一些時間吧。”顧晨知道利用三維人像進行排查會有許多誤差。


    因此給予何俊超更多時間,似乎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王警官摸著圓鼓鼓的肚子,也是不由分說道:“原本我是想控製一下食量的,可奈何這家店的美食實在是太好吃了。”


    “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麽這裏的生意人都賺錢,這裏不管是人流量也好,還是餐館美食的口味,都堪稱一絕。”


    “能在這裏做生意的,沒點真本事,那可真的是卷不動。”


    仰頭靠在座椅上,王警官也是自嘲的笑笑:“活了這麽多年才發現,原來貧窮才是理性消費的基礎。”


    “原來隻有日子過得不好的時候,才會進化成會過日子的技能。”


    “這個世界上如果還有比宇宙更大的東西,那一定是窮了。”


    “為什麽?”袁莎莎一臉好奇。


    “因為宇宙無窮大。”這邊還不等王警官開口,盧薇薇便替他迴答道。


    王警官指著盧薇薇笑嗬嗬道:“哈哈,知我者還是盧薇薇啊,這俗話說的好,說能用錢解決的事,那都不叫事。”


    “有時候也不得不感慨,人無遠慮,必是有錢。”


    “成功的人是花錢月下,一般的人是月下花錢,而還有很多人是花下月的錢,就比如我。”


    “哈哈。”也是聽著王警官在這倒苦水,袁莎莎忍不住調侃說:


    “那是因為王師兄愛老婆,如果不愛老婆,你應該會有很多零花錢吧?”


    “誒?”一聽袁莎莎這麽一誇,王警官當即來勁道:


    “還別說,我每月的零花錢,還真是判斷我跟你嫂子感情基礎的紐帶。”


    “嗬嗬,老王,別在這裏酸溜溜的。”盧薇薇見誇他幾句,老王同誌還喘上了,不由調侃著說:


    “你的每月零花錢多少,取決於你工資有多少,嫂子可是按照工資比例給你發零花錢的,這點別以為我不知道。”


    “而且,我還知道,你自己偷偷藏起來的小金庫,應該也存了不少錢吧?”


    “盧薇薇,不厚道了啊。”見盧薇薇拆穿自己,王警官趕緊提醒著說:“這不都是一些辦桉獎金沒有及時上報給你嫂子嘛。”


    “我已經夠慘了,你盧薇薇就不好過河拆橋了,男人沒錢很慘的。”


    “行,我跟你開玩笑的,不過要不要跟嫂子說,那得看我盧薇薇心情。”盧薇薇見王警官如此緊張,頓時心裏美滋滋。


    其實盧薇薇壓根也不知道老王同誌藏有多少私房錢,也就是隨口一問,來個投石問路。


    可沒想到,效果出奇的好。


    自己這邊剛一說,老王同誌自己就屁顛屁顛的招供出來。


    這下盧薇薇感覺自己手裏又多了一道籌碼。


    顧晨瞥了眼鬥嘴的幾人,也是澹然說道:“王師兄,你真的很缺錢嗎?”


    “如果每個月零花錢不夠用,你盡管問我要就行,我可以借給你。”


    “哎呀,借就算了,你顧晨有這份心就行,不像某薇薇,冷血無情。”


    見王警官陰陽怪氣,盧薇薇頓時有些不爽道:“老王,別在這裏陰陽怪氣的,信不信我立馬給嫂子打電話。”


    “得嘞,算你厲害。”見自己鬥嘴永遠占不到便宜,王警官直接服軟說:


    “哎呀,我們窮人總是覺得什麽都是在交智商稅,而人家富人覺得什麽都是一種嚐試,現實就是這樣分裂。”


    看了眼大家,王警官又道:“不知道有沒有朋友跟我一樣,每當我窮的時候,我的腦海裏就會閃迴那些曾經我花過的那些不必要的錢。”


    瞥了眼盧薇薇,王警官指著盧薇薇道:“別說你不是。”


    “哎呀,這個倒是真的。”盧薇薇單手托腮,也是努力迴想:


    “我買過很多無用的東西,就比如衣服,化妝品之類的,真是浪費了許多。”


    “這俗話說得好啊,錢乃身外之物,因為都在別人的兜裏,所以叫身外之物。”


    看了眼周邊忙忙碌碌的小商小販,盧薇薇也是不由感慨:


    “我老爸曾經跟我說過,如果你想賺錢,你就不能愛錢,你得怕錢,為什麽?因為怕什麽來什麽?”


    “實不相瞞,我現在已經實現了財務自由了。”


    “噗!”


    剛喝上一口水的王警官,在聽到盧薇薇實現財富自由之後,忍不住嗆了一口,也是咳嗽兩聲,好奇問她:


    “盧薇薇,你實現財富自由?你怎麽實現的?”


    “就是……我想不買什麽就不買什麽呀。”盧薇薇說。


    “嚇我一跳。”見盧薇薇是在開玩笑,王警官這才鬆上一口氣。


    趕緊抽出桌上的資金,給自己擦拭起來,嘴裏也是碎碎念道:


    “別說是你,我當年有何嚐不是?我告訴你們,如果一個人想去旅行,那說明他不快樂,想去又沒去,那說明他又窮又不快樂,我當年就是這種狀況。”


    “哈哈哈。”也是聽見在這等電話的幾名警察,閑聊著自己的日常趣事。


    阿達老板忙完手頭工作,從店裏走了出來,也是不由調侃著說:


    “像我活了這麽多年才發現,原來貧窮才是理性消費的基礎,這句話一點沒錯。”


    “而且令人驚訝的是,人在有錢以後,賺錢就會變得容易很多。”


    “所以我們沒錢的原因,是因為我們沒錢,但是總有金錢做不到的事情。”


    “哦?”聽聞阿達老板的一番講述,王警官不由伸手請道:“阿達老板說說看。”


    “呃,這我就隨便舉個例子啊,就比如,就算你再有錢,你也不可能會給我一點,對吧?”


    見眾人點頭,阿達老板又道:“還有,這相對於富的,你算窮的,可相對於窮的,你又算富的,這就是我最初理解的相對論。”


    “噗!”也是聽見阿達老板這樣理解相對論,盧薇薇直接當場笑噴。


    也是趴在桌上,不由豎起大拇指道:“阿達老板,我真是服你了。”


    “這相對論能夠被你理解的如此透徹,我還真是佩服,真的,估計我同事老王就沒你這覺悟。”


    “哈哈,過獎過獎,也就是我這種小生意人的淺薄看法,不值一提。”見美女警官盧薇薇如此讚揚,阿達老板都有些不好意思。


    王警官一瞧,當即有些不服道:“不是我吹牛,這種相對論的理解,我老王當初也有過。”


    “算了吧老王,從你一開口我就知道,你又在吹牛。”盧薇薇可不信王警官那套。


    王警官“嘖”了一聲,不由分說道:“這怎麽是在吹牛呢?”


    “這還不算吹牛?”盧薇薇擺出一副誇張的驚訝表情,隨後收迴手臂,也是緩緩說道:


    “你老王每次說不是我吹牛,意思是,接下來你要開始吹牛了,這樣的毛病,在你身上太多了。”


    “從你開口說第一句話,我就知道你後一句話想說什麽?”


    “嘿!搞得你好像很理解我似的?”也是聽盧薇薇如此一說,王警官有些不服。


    而一旁的顧晨也是強忍著憋笑,伸手說道:“盧師姐,要不你跟王師兄說說。”


    “行啊,既然顧師弟今天發話了,那我就來幫你老王盤點一下,你說前一句話之後想說什麽?”


    王警官聞言,沒說話,隻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雙手抱胸,靠在一側。


    而盧薇薇則是接管話語權,說道:“這老王每次說,說句難聽的,意思是他說的真的很難聽。”


    “說句公道話呢,意思就是他要站在對方那頭了。”


    “還有別怪我說話直,意思就是他要開始罵你兩句了。”


    見眾人都開始目瞪口呆,盧薇薇比劃雙手,趕緊又道:“另外還有什麽……我也沒有惡意啊,單純是什麽什麽什麽的。”


    “意思就是……我偏要惡心你。”


    “還有那個什麽……說到時候再說吧,意思是拉倒吧。”


    “說有空一起聚一聚,意思是13月32號有空。”


    “說其實他這個人心不壞,那意思是這個人平時很招人煩的。”


    “說不要杠我,意思是我才是真理,還有那個什麽……不是我說你,一般這樣對你講,那就是要開始說你了。”


    “噗,哈哈哈。”


    袁莎莎和阿達老板聽後,兩人差點憋出內傷,也是不約而同的噗笑起來。


    顧晨則是搖搖腦袋,不由豎起大拇指道:“盧師姐,你說的太好了,平時吧,總感覺這些話怪怪的,但是又說不上哪裏不對?”


    “可今天聽你這麽一解釋,我真是恍然開朗,感覺好像王師兄之前說道那些口頭禪,好像真的是後麵那些意思。”


    “可不是嘛?你問老王他自己是不是?”盧薇薇扭過頭去,對著王警官道:“老王,你說。”


    “我說女菩薩,你還是別說了,感覺我什麽意思,都被你摸得透透的,哎呀,看來以後說話都得小心了,感覺你盧薇薇是會讀心術啊?”


    “可以這麽理解吧。”盧薇薇也不避諱,直截了當道:


    “主要是對你老王實在是太了解了,就比如剛剛,你刻意的挪了挪屁股,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在偷偷放屁。”


    “啊?”


    也是聽盧薇薇這麽一說,袁莎莎頓時表情一僵,頓時呆滯兩秒,這才捏著鼻子躲開道:“好像是有點怪味。”


    “盧盧盧……盧薇薇,你……你夠了哈,就此打住,別說了。”感覺自己底褲都快被盧薇薇知道顏色似的,王警官頓時緊張兮兮。


    心說再這麽讓盧薇薇分析下去,估計自己得尷尬的用腳指頭摳出一個兩室一廳了。


    也就在此時,顧晨的電話忽然響起。


    久違的鈴聲,讓顧晨下意識的拿起手機,一瞧是何俊超的來電,顧晨趕緊劃開接聽鍵,問道:


    “何師兄,如何?”


    “查到了,查到一個跟畫像上匹配度在88%的女人,這個女人叫王欣雨,是皖省那邊的,而且跟趙小虎是同一個地方的人。”


    “王欣宇?那她現在住哪?”顧晨也是來了興趣,趕緊追問。


    “就在你們這條街道,中間的某個城中村,有過登記,好像是那個什麽……劉家村,對,劉家村,劉敏家的房子,有記錄的。”


    “行,我知道了。”


    顧晨也是在跟何俊超簡單溝通之後,這才掛斷電話。


    看來眼大家都用專注的眼神看向自己,顧晨則是提醒著說:“我們現在該走了。”


    “老板結賬。”聞言顧晨說辭,盧薇薇趕緊道。


    ……


    ……


    解決掉晚餐問題,大家火急火燎的根據具體地址,穿過老街中間的一條狹窄巷子,來到了城中村的建築區。


    這裏的建築多是村民自建,除了老街兩側的房屋,都是整齊規劃。


    其他房屋多成不規則排列。


    許多建築都在四到五層,大多都有外租。


    由於這邊的夜市經濟繁榮,因此流動人口也很多。


    許多並不是本地的村民,但是卻一直在這邊開店做生意。


    因此也隻能租住在附近的城中村。


    一來二去的,這裏的城中村房東,光是每月收租,就能賺得盆滿缽滿。


    ……


    ……


    此時此刻,時間正好來到晚上12點整。


    而劉家村的劉敏家,似乎是一棟不太顯眼的三層樓老建築。


    相比較周邊的洋樓,劉敏家的房子,顯得並不算好。


    周圍燈光很暗,而劉敏家的房子,就出在角落位置,因此光線顯得更加昏暗。


    顧晨幾人甚至需要將強光手電打開,照明前行的道路。


    見一樓房門關閉,顧晨提醒著說:“王師兄,你跟小袁繞到後邊,堵住後門。”


    “我跟盧師姐去敲前門,如果這個王欣雨就在家裏,那這次肯定不能讓她跑了。”


    “我明白。”王警官默默點頭,瞥了眼身邊的袁莎莎。


    兩人心領神會,立馬開始朝著房屋後邊走去。


    而顧晨和盧薇薇則是麵麵相視,這才走到一樓大門前。


    盧薇薇“砰砰砰”的敲了三下鐵門,也是大聲喊道:“有人嗎?”


    由於敲門的動靜,將周圍的感應燈光震亮,周邊區域忽然間變得明亮許多。


    也是沒過多久,一樓傳來一陣迴應:“誰呀?”


    “有人嗎?”見有人迴應,盧薇薇繼續喊了一句。


    “來了來了,這大晚上的,誰在敲門?”也是感覺睡覺被打擾,一名中年女子似乎顯得不耐煩。


    而此時的盧薇薇則後退一步,保持距離。


    沒過多久,鐵門被打開,一名杵著拐杖的中年女子,也是探出頭來。


    見來人是兩名穿著製服的警察,中年女子不由一呆,弱弱的問道:“你……你們是?”


    “哦,我們是芙蓉分局刑偵隊的,請問,你家是不是有個皖省那邊的女租客,叫王欣雨?”


    盧薇薇也是咧嘴一笑,柔聲問道。


    杵著拐杖的中年女子,也是不由點了點頭:“沒錯,是有一個叫王欣雨的女人,但是她已經退租了。”


    “退租?”


    感覺大家是來晚了一步,顧晨和盧薇薇麵麵相視,有些沮喪。


    中年女子好奇問道:“請問,你們找她做什麽?”


    “哦,是這樣的。”顧晨看看左右,於是又問:“我們可以進去說嗎?”


    “可以的,請進吧。”見顧晨似乎有事需要找自己商談。


    杵著拐杖的中年女子,也是領著二人進入客廳,隨後將鐵門輕輕帶上。


    女子轉身又要去給二人泡茶,被盧薇薇發現之後,立馬上前製止道:


    “阿姨,您別客氣,我們就是想跟您了解一下這個王欣雨,茶就別泡了。”


    “好吧。”也是見兩名警察似乎真有急事,中年女子也不再客氣,於是讓兩人先坐下,這才好奇問道:


    “你們找這個王欣雨到底什麽事啊?她昨天晚上剛退租,你們今天晚上就過來找她。”


    頓了頓,中年女子身體前傾,也是小聲問道:“該不會是,她犯什麽事了吧?”


    顧晨和盧薇薇麵麵相覷,顧晨則是主動解釋:


    “是這樣的,昨天上午,她忽然來我們警局,給我寄來一封信件,裏麵的信件內容,是用血液寫成的血書,內容是一個地址。”


    聽到這,中年女子眉頭一蹙,似乎有種不祥的預感,於是伸手說道:“你……你繼續說下去。”


    顧晨微微點頭,繼續說道:“我們根據這封信件的地址,找到了一個廢棄倉庫,從一個破損房間的地磚下,挖出了一句腐爛已久的屍體。”


    “什麽?屍體?還腐爛?”聽到這,中年女子頓時汗毛直立,整個人嚇得一陣哆嗦,嘴裏也是碎碎念道:


    “怎……怎麽會這樣呢?她王欣雨怎麽會告訴你們這個?警察同誌,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我們既然能夠找到這裏,也是根據線索調查過來的。”盧薇薇感覺自己有必要跟中年女子提醒一下。


    中年女子默默點頭:“好……好吧,但是她王欣雨什麽情況,我是不知道的,我就是個房東,前幾年車禍,老伴去世,我也失去了一條腿。”


    “一時間沒了工作能力,所以這幾年,就靠這老房子收收房租,勉強度日。”


    抬頭看著顧晨,中年女子也是叫苦道:“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這個王欣雨,她為什麽要做這些事情?”


    “你說她昨天晚上就退租了?”顧晨記得女子說過這句,因此也是趕緊追問。


    中年女子默默點頭:“沒錯,她早幾天就跟我說好了,說明天晚上就搬走,我也提前把押金退給她了。”


    “可是沒想到,她剛搬走,也才一天,你們警察就找上門,還說她給你們的地址,發現一具什麽腐爛的屍體,哎幼……”


    中年女子似乎嚇得不輕,也是趕緊拍拍胸脯,努力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盧薇薇見狀,也是趕緊安慰:“您應該叫劉敏吧?”


    “沒錯。”劉敏默默點頭。


    “那劉阿姨,這個王欣雨,當初在您這裏租了多久的房子?她有跟你說起過,她是做什麽的嗎?”盧薇薇問。


    劉敏搖搖腦袋:“她也沒說具體做啥?就說自己來這裏打工,然後租個房子。”


    “因為暫時還沒想好去哪裏工作,所以房租我給她暫時押一付一。”


    “等到一個月後,再跟她押一付三。”


    “可她才租了不到一個星期,就說已經找到工作,但是距離很遠,需要重新租房。”


    “那您怎麽說?”顧晨問。


    “我還能怎麽說?畢竟我們簽訂的合同,是押一付一,現在才住一個星期,就說要退房。”


    重重的歎息一聲,劉敏也是頗為無奈:“所以我就不同意,不同意退給她剩下來的三個星期的房租。”


    “不過讓我意外的是,她好像並不在乎,就跟我說了一句,把押金退給她就行,房租不退也沒關係。”


    “這我想想,我租給她一個星期,賺她一個月的租金,也不虧。”


    “所以,就在昨天晚上,把押金退給她,而她也是在深夜離開的。”


    “深夜?”聽到這裏,顧晨不由眉頭一蹙,也是繼續追問:


    “她是幾點離開的?”


    “大概……晚上11點半左右吧?”劉敏說。


    “這麽晚?大白天不走,大晚上離開,她王欣雨是什麽意思?”盧薇薇也忽然感覺,這個王欣雨的行為有些古怪。


    但劉敏依舊是搖搖腦袋,不由分說:“我也不清楚,我也問過她,為什麽一定要晚上走?”


    “我說你一個人晚上走,是有親戚還是朋友接你?她說都沒有。”


    “我說那你要不再住一晚吧?畢竟你付了一個月房租,多住一晚也沒事。”


    “但是她好像致意要走,而且非走不可的那種。”


    深唿一口氣,劉敏也是好奇不已:“我就納悶了,她這到底是幾個意思?”


    “從租我家房子第一天開始,就感覺奇奇怪怪的,似乎也根本沒想長期租在這裏。”


    “我想她來江南市打工,可能是沒有落腳的地方,所以暫時租在我這裏。”


    “可後來發現,她來江南市,似乎也沒帶多少東西,就幾套換洗衣服,其他什麽都沒有。”


    想了想,劉敏又道:“感覺她更像是來這裏出差的。”


    “出差?”盧薇薇聽到這樣的解釋,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但劉敏卻是肯定道:“對,應該可以用‘出差’來形容,感覺就是小住幾日,然後走人的那種。”


    “那能不能讓我們去她租住的房間檢查一下?”也是聽到劉敏的解釋,這讓顧晨更加感覺,有必要對王欣雨的房間展開排查。


    劉敏沒有猶豫,當即答應道:“當然是可以的,你們跟我來吧。”


    隨後,顧晨叫來了王警官和袁莎莎,四人一起進屋,來到二樓一處房間。


    劉敏解釋說:“這裏除了王欣雨外,還有幾位租客,都是在夜市做生意的,每天都要忙到很晚迴家。”


    “也就這個王欣雨是新來的,就住在這裏。”


    劉敏行動不便,也是吃力的掏出鑰匙,將房門打開,放顧晨幾人進入室內。


    推開大門,裏邊各種家具一應俱全。


    床鋪早已是空空如也。


    劉敏將燈光打開,也是與眾人解釋說:“這個房間不大,劉敏來的時候,也沒帶多少東西。”


    “走的時候,更是把所有東西都帶走。”


    顧晨聽著劉敏的解釋,直接來到床頭位置的一處垃圾桶前,可是如今的垃圾桶早已是空空如也,這讓顧晨頗感好奇。


    於是轉身看向劉敏問:“劉阿姨,難道是您把垃圾給倒了?”


    “不是我,是她。”劉敏趕緊解釋:“她在臨走前,還專門幫我把房間收拾幹淨,就連垃圾也隨手帶走。”


    “感覺吧,還挺懂事,可就是行為有些古怪。”


    “我也曾好奇,她到底找了份什麽工作?可直到你們警察找上門,我這才發現,她哪是找到什麽工作呀?分明就是來江南市告訴你們那具屍體的事情。”


    “沒錯,她就是來告訴我們那具屍體的事情。”一旁的王警官聞言,也是忍不住說。


    袁莎莎也是默默點頭:“這個王欣雨,來江南市的目的也很明確,就是要告訴我們那具屍體具體埋藏位置。”


    “可是,她既然幫助我們找到了那具屍體,說明她早就知道,那具屍體就一直埋在那裏。”


    盧薇薇默默點頭,繼續補充:“而且,根據我們法醫同時的鑒定,那具屍體最起碼死亡幾年時間。”


    “可是幾年後,這個王欣雨忽然從外省跑到江南市,然後用帶血的書信,交給我們警方,讓我們警方按照她的意思,尋找到具體方位。”


    “更重要的是,因為那處廢棄倉庫,許多地點都沒有標注,而她為了讓我們能夠快速確認具體位置,甚至還用塗料,噴塗上具體數字。”


    “這讓我們一來到現場,就一目了然,知道自己需要進入哪個房間。”


    “太恐怖了。”也是聽到盧薇薇如此解釋,劉敏頓時慌了,也是不由分說道:


    “原本以為,這個王欣雨隻是個普通打工的,沒想到,她竟然牽扯到一起命桉。”


    深唿一口重氣,劉靜努力讓自己調整狀態,這才又戰戰兢兢的問顧晨:


    “對了,警察同誌,你們說,她費盡心機,讓你們找出那具屍體,是不是因為她想把這具屍體挖出來,但是苦於沒有專業工具。”


    “而且自己又勢單力薄,無從下手,這才招來你們警方幫忙?”


    “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性。”王警官雙手抱胸,來迴走在房間內,忽然看向劉敏道:


    “我們認為,她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讓我們發現那具屍體。”


    “但是一旦被我們警方發現,她應該知道,屍體她是帶不走的。”


    “可即便如此,她依然讓我們找到屍體,我們認為,她是想告訴我們一些的東西。”


    “可既然她對我們警方有話要說,又為什麽要躲起來,不然我們發現呢?這才是我們上門找她的原因。”


    “我不知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劉敏似乎也搞不清楚,這個王欣雨到底給警方找了多少麻煩?


    這才租房一個星期,就搞出這麽大動靜。


    現在王欣雨拍拍屁股走人,倒是把警方引到家中。


    劉敏有些鬱悶,但又不好不配合。


    顧晨也是根據現場物品的擺放位置,對整個房間內檢查一遍。


    由於家具不多,也沒有其他遺留的物件,因此檢查不需要多久時間。


    即便是擁有大師級觀察力的顧晨,也發現不了房間內又多少貓膩。


    隻感覺,王欣雨似乎是個心思縝密的人。


    從一開始,就想好自己的退路。


    否則,那天也不會頻繁讓出租車司機各種轉向和停車,看似是一套擺脫追蹤的方式,可又不那麽專業。


    最終還是被何俊超鎖定在豐穀街附近。


    也就是在這,大家通過鍾叔的幫忙,這才找到了王欣雨的下落。


    可現在,王欣雨似乎把房間收拾的幹幹淨淨,連一片垃圾都沒有留下。


    說實在的,這樣的現場,顧晨並不喜歡。


    顧晨更喜歡亂糟糟的現場,現場有多淩亂,顧晨就能在這些淩亂當中,找到嫌疑人留下的漏洞線索。


    可現在,你把房間收拾的幹幹淨淨,似乎一點線索都不留下。


    這樣的房間,讓顧晨無從下手。


    “警察同誌。”見顧晨幾人依舊待在房間內思考,有些緊張的劉敏,也是弱弱的問道:“請問,你們還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


    “不用了,謝謝,過來幫我們登記一下吧。”顧晨瞥了眼袁莎莎,說道:“小袁,你替她登記。”


    “好,請過來吧。”袁莎莎聞言,立馬掏出筆錄本,就要給劉敏做個登記。


    而顧晨,盧薇薇和王警官,則是來到門外,感覺大家之前的努力沒有白費。


    可現在,剛找到的目標又再次消失。


    王警官提議道:“還是讓何俊超繼續排查,如果他王欣雨使用身份證,那就一定可以找到她。”


    “隻是吧,現在距離王欣雨離開這裏,已經過去一天時間。”


    “這一天時間,她完全可以逃之夭夭。”


    “不。”這邊王警官話音未落,顧晨則搖頭否認:“我認為,她現在或許還在江南市。”


    “為什麽?”盧薇薇表示不解。


    但顧晨卻是搖搖腦袋,道出自己的看法:“我是這麽想的,她費勁周章,從外省跑來這裏,租下一個月的房子。”


    “從這點來看,其實王欣雨就是來找屍體的,而且是想讓我們幫忙尋找。”


    “她跟那具腐爛的屍體,應該有著密切的聯係。”


    “可現在,她無故消失,到底是為什麽?有話不當麵說,卻給你各種提示。”


    “可事後又怕我們找到她,所有這才趕緊搬離了住所。”


    “從這點來看,王欣雨的反偵察能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厲害。”


    “那顧師弟的意思呢?王欣雨到底想告訴我們些什麽?”盧薇薇也一直在這個問題上捉摸不透,因此隻能求教於顧晨。


    顧晨歎息一聲,說道:“或許,她在找趙小虎。”


    “趙……趙小虎?”王警官一聽,也是提出質疑道:“他找趙小虎做什麽?”


    “因為那具屍體。”顧晨說。


    王警官猶豫幾秒,還是伸手說道:“顧晨,還是你來說吧。”


    “好。”顧晨微微點頭,也是雙手抱胸,單手托著下巴,來迴走在兩人跟前,也是不由分說道:


    “我認為,這具屍體的死亡,或許跟趙小虎有關。”


    扭頭麵對大家,顧晨甩手又道:“你們想想看,當我們發現那具腐爛屍體的時候,首先想到的是什麽?”


    “是去附近的貨場問問,看看有沒有失蹤人員。”盧薇薇說。


    顧晨打上一記響指:“沒錯,這是我們的第一反應,應該也是虛脫普通人的第一反應。”


    “這個時候,試問我們會發現什麽?”


    “發現……發現濱江貨場,有位員工失蹤了幾年。”盧薇薇說。


    顧晨默默點頭:“這也是一點,或許也在王欣雨的計劃當中。”


    “她讓我們找到屍體,那我們必然會去調查屍體的身份。”


    “這樣一來,那個叫趙小虎的人,必然會被我們調查出來。”


    “即便趙小虎使用了假身份,假名字,但是王欣雨或許認為,以我們警方掌握的資源,也一定可以發現問題。”


    “那麽,我可以大膽假設一下,那具屍體,或許是趙小虎幹的。”


    “趙小虎幹掉了那人之後,迅速連夜逃離了貨場,從此銷聲匿跡。”


    “而在趙小虎行兇的時候,那個王欣雨又剛好就在身邊,或者躲在某個角落,發現了這個慘劇。”


    “於是王欣雨在趙小虎埋葬屍體之後,偷偷記下了位置。”


    “但卻因為某些原因,一直不敢向警方舉報,直到幾年後,她才下定決心,來到江南市,並且找到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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