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上。
好在是大家找對了人，顧晨能夠清楚記得，那輛出租車車牌號碼，而司機師傅也剛好記得昨晚的乘客。
一切都是剛剛好。
而此時焦急的趙波，恨不得馬上從司機師傅裏撬出答案，也是逼問著說：“那人到底讓你做了些什麽？你快告訴我呀，快告訴我。”
“你……你能不能冷靜一下？”也是被趙波這種急躁脾氣弄得雲裏霧裏，司機師傅目光一怔，也是沒好氣道。
顧晨將激動的趙波，從司機師傅這頭隔開，也是安慰著道：“我來問，你先冷靜一下。”
“可是我冷靜不下來。”趙波現在急躁的不行，感覺這大活人的，一天時間都沒見著，電話還聯係不上，著實有些太嚇人了。
盧薇薇則是趕緊安慰著說：“你現在不冷靜，我們沒辦法開展工作。”
“想要早點找到張琪，你就安靜一下，剩下的交給我們，明不明白？”
“好……好吧。”感覺事到如今，自己也沒有其他選擇。
趙波隻能配合警方，這也是自己唯一的辦法。
顧晨見後排的趙波不在鬧騰，這才將目光轉移到出租車司機這邊，也是抱歉著說：
“不好意思，出了點小插曲，我們繼續。”
“好……好的。”經過剛才這一出，司機師傅感覺有些雲裏霧裏。
總感覺，自己好像卷入到某起案件當中。
可現在警方包圍自己，就等著從自己口中撬出答案，司機師傅也是個明白人，態度也變得非常配合。
“昨天那個男乘客上車之後，跟你說了些什麽？”顧晨將執法記錄儀調整方位，對準麵前的出租車司機。
隨後將筆錄本掏出。
司機師傅努力迴想，也是緩緩說道：“上車之後，我問他去哪？他沒有馬上迴答我，而是讓我把車開出去，然後在另一側的位置靠邊停車。”
“那後來呢？”盧薇薇又問。
“後來？後來我以為他要等人，就聽話照做了唄，然後就看見一臉轎車駛過，他馬上讓我跟上那輛車。”
頓了頓，司機師傅又道：“不過說實在，當時我有點納悶，可他這麽說，我也就照做了。”
“可越到後來，我越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因為每次我在靠近那輛車的時候，他總是提醒我保持車距。”
“我說為什麽？他不說，隻讓我聽話照做，還警告說，千萬不能被前方車輛發現我在跟蹤。”
“可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問，還以為這家夥是警察呢，反正他給錢，怎麽說我就怎麽做，也就不問了。”
“原來是這樣？”聽聞司機師傅的說辭後，顧晨猶豫了兩秒，又問：
“那你們之後的跟蹤過程中，是不是曾經跟丟過目標？”
“對的對的。”顧晨這麽一問，司機師傅當即承認：“後來那前麵的車，突然往左拐彎，然後我也就跟了過去。”
“可沒想到，那輛車在左轉彎之後，又在前方的岔路口掉轉方向，又往反方向開去。”
“而且這次速度很快，我怕對方發現我，就放慢的車速，也在前麵岔路口折返迴去。”
“所以你還是跟蹤上了對嗎？”顧晨問。
司機師傅默默搖頭：“並沒有，折返之後，我就再也沒找到那輛車，感覺是跟丟了。”
“後來我問那個男乘客，我說還追嗎？他就問我前麵到哪？然後讓我在前麵一處商場停車。”
“再然後，我又順道接了幾個乘客去其他地方，就是這樣了。”
出租車司機說完之後，也是感覺如釋重負。
怎麽都有種被審訊的味道，讓司機師傅很不自在。
顧晨將這些記錄完整，也是喃喃道：“難道整個路上，你們就隻交流了這些？就沒有再說過其他事情？”
“沒有，我跟他聊天，但他好像並不喜歡說話。”司機師傅說。
“這家夥到底想幹嘛？”聽聞這些說辭後，盧薇薇總感覺這個徐偉過於詭異。
但現在最起碼知道，昨天晚上顧晨被跟蹤的事實。
顧晨猶豫了幾秒，感覺這些線索，還不足以找到徐偉的下落，於是又問司機道：“那你沒有跟他交流太多，但這個男乘客有沒有打過電話什麽的？”
“打電話？”似乎是顧晨的一句提醒，瞬間讓司機師傅想起什麽。
於是司機師傅又立馬說道：“好像是有的。”
“他在電話中說什麽了？”顧晨何俊超趕緊追問。
“他好像在跟人說……說什麽海棠礦務局。”
“海棠礦務局？你確定？”聽聞司機師傅的說辭，顧晨不由一愣。
這裏是自己曾經在轉正之後工作過的地方，顧晨對於這一代還算熟悉。
尤其對海棠派出所的那些同事，都有過不錯的交情。
因此當司機師傅提及海棠礦務局的時候，顧晨也是眼睛一亮，趕緊追問著說。
司機師傅默默點頭：“沒錯，是海棠礦務局，他好像說，事成之後，他會先去海棠礦務局，讓對方等他什麽的。”
“然後具體說了些什麽？我記不清楚了，但是‘海棠礦務局’他總共提及過好幾次，應該是要去這裏的。”
“因為我將車停在商場附近後，曾經問他是不是來這裏辦事？辦完事之後，是不是要打車迴去？”
“那他怎麽說？”盧薇薇趕緊問道。
“他說，可能需要很長時間，所以讓我不用等他。”
“然後正好有人要過來打車，我就開車離開了，之後就沒在關注那名男乘客的事情了……”
司機師傅各種解釋，也是見昨晚接客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還原出來。
顧晨從這些信息中也能夠大概了解到一些。
那就是這名叫徐偉的男子，很可能來這裏的目的，跟張琪有關。
跟張琪一同來到江南市，看似偶爾，但卻隱藏著某種必然。
張琪被徐偉跟蹤，結果第二天一早，張琪就不見了蹤跡。
這兩件事情連在一起，就是事情發展的過程。
當然，顧晨有理由相信，張琪的離奇失蹤，肯定跟徐偉脫不了關係。
可現在沒有多餘的資源進行調配，顧晨自然而然的看向何俊超。
往日裏，一般遇見這種情況，顧晨首先會打電話通知何俊超，讓何俊超盡快幫忙查找監控。
可現在何俊超就在身邊，似乎感覺有些麻煩。
但是也並不是一無所獲，最起碼從司機師傅這邊得知，這個徐偉要完成某件事情之後，是要趕往海棠礦務局跟某人匯合。
想到這裏，顧晨也是記上心頭，再跟司機師傅了解了一些其他情況之後，這才讓司機師傅將車開走。
四個人，站在原地，也是各有所思。
趙波走到顧晨跟前，也是帶著懇求的口氣哀求道：“顧警官，你一定得幫幫我，琪琪沒準是被這個徐偉給綁架了，這個徐偉可能另有目的。”
“你先別激動。”顧晨來後走上兩圈後，瞥了眼何俊超道：
“何師兄，感覺還是需要麻煩你，現在返迴芙蓉分局，幫我把周邊情況摸清楚，尤其是昨天晚上，我們所逛的那家商場附近，看看能不能找到徐偉。”
“好吧，我知道該怎麽做。”清楚目前自己該如何工作的何俊超，也是立馬附和：
“我現在就返迴芙蓉分局，不過你們要不要跟我一起迴去？畢竟就算能夠查到徐偉去過海棠鎮那邊，那海棠鎮屬於偏遠城鎮，開車過去也很費時間。”
看了看天，何俊超又道：“估計幾天晚上是去不成了。”
“你說的對。”顧晨同意何俊超意見。
以現在的時間，調查監控都需要花費大量時間，更別說驅車前往海棠鎮。
要知道，海棠礦務局是屬於城市邊緣地帶，去那邊很費時間。
因此顧晨將情況的厲害關係，跟趙波梳理一遍之後，這才答應趙波，今晚搜尋徐偉的下落。
如果查明徐偉的確去往了海棠礦務局，那麽明天上午，大家一定會盡早出發去尋找徐偉。
趙波現在很無奈，女友就這麽不辭而別，並且也失去了聯係。
現在趙波的第一反應就是女朋友張琪被人綁架，而且很有可能是徐偉。
這讓趙波此刻的心情難以平靜，也是在各種嘮嘮叨叨，生怕女友受到危險。
“警察同誌，現在時間緊迫，你們能不能再快點？”趙波說。
“再快點？”何俊超有些沒好氣道：“我倒是想再快點，可再快點，也得花時間。”
“沒關係。”這邊何俊超話音未落，顧晨便直接打斷著說：“何師兄什麽時候找到線索，我們什麽時候出警，今晚加班。”
“好吧。”見顧晨都這麽說了，感覺這家夥工作狂屬性又得爆發了。
也隻能勉強答應下來。
大家一陣商議之後，讓趙波先返迴何俊超家裏安頓下來，顧晨再帶著其他人返迴分局。
路上，盧薇薇順便電話聯係了王警官和白小蘭，讓二人直接返迴辦公室。
……
……
晚上8點20分。
何俊超利用監控手段各種排查，卻依然毫無收獲，整個人也是有些焦急道：
“你說這大晚上的，搞什麽促銷活動？這購物廣場上到處都是人，我倒是發現了你們的位置，可徐偉的蹤跡，毛都沒看見。”
“你能找到我們的位置？”坐在座位上等待多時的顧晨聞言，立馬站起身，走到何俊超身後。
盧薇薇見狀，也立馬湊了過來。
“我們在哪？”顧晨問。
“你們不是去買奶茶嘛，就在這家港式奶茶店門口排隊。”何俊超敲了兩下屏幕位置，給顧晨指出。
“沒錯。”一旁的盧薇薇默默點頭，也是淡笑著說：“昨晚這個時候，我們正在排隊購買，那家奶茶店生意好的不得了。”
“何師兄，你先暫停一下。”
這邊盧薇薇跟何俊超還在聊天，顧晨便直接打斷了說。
“怎麽了？”何俊超心生疑惑。
顧晨則是湊了過來，根據昨天自己發現徐峰的時間，進行快速分析。
擁有大師級記憶力，讓顧晨能夠記住當時身邊或麵前所發生的一切。
包括自己昨天在哪個時間段，曾經看見過疑似徐偉的人物。
“他就在這。”顧晨長舒一口氣，立馬之前了屏幕上的一名男子，道：“我就是在這個時候，看見過跟徐偉長相極為相似的人，就是他。”
“還別說，真有點像徐偉。”被電話通知過來的王警官，此刻也是非常肯定。
袁莎莎瞄了一眼，也是淡然說道：“這個徐偉，他好像在接打電話。”
“繼續。”顧晨眉頭緊蹙，目光緊緊盯住屏幕。
而隨後的徐偉，直接穿梭進入了一處小巷，之後便再沒蹤跡。
何俊超嚐試從其他視角進行跟蹤，起先還能利用商場外圍的監控進行扶住。
可時間一長，卻發現並沒有等來徐偉。
看到這裏，王警官有些失望，也是沒好氣道：“這家夥莫不是反偵察能力很強？這樣都能逃脫追捕。”
“估計是看見了附近的商場監控吧。”盧薇薇也是道出自己的想法：“這家夥肯定是在規避監控。”
“那張琪呢？重點調取你自己家附近的監控。”顧晨說。
“明白。”何俊超倒吸一口涼氣，感覺這是個體力活。
自己小區附近沒監控，而外圍監控距離稀疏，許多關鍵路段都沒監控。
再加上一些修路路段，這簡直就是給監控帶來各種障礙。
“沒有找到。”何俊超搖搖腦袋，有些沮喪：“這個張琪，肯定是在監控盲區，坐上了某輛車。”
“畢竟，徐偉在從商場附近消失後，就再沒查到相關的線索。”
“而張琪如果消失，比如是有人在催促她離開，而這人很有可能就是徐偉。”
“可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盧薇薇黛眉微蹙，感覺事情過於蹊蹺。
“不清楚。”顧晨深唿一口氣，也是語重心長道：“張琪的突然離開，顯然是有預謀的。”
“而這個徐偉在打完電話之後，就再沒出現過這裏，也有很大概率，是乘坐了另一輛不起眼的車輛離開的。”
“說的也是，那他會去哪？去海棠鎮礦務局，跟他的同伴匯合？”王警官問。
現場再次安靜起來。
根據之前掌握的線索，這個結果是顯而易見的，畢竟徐偉曾經在出租車上，不經意間泄露了匯合地點。
但不管徐偉去海棠礦務局地盤上做些什麽，也需要將徐偉找到，否則就無法找到張琪的下落。
“明天開車過去吧。”王警官打著哈欠，有些疲憊。
但顧晨卻是直接拒絕：“不用明天，我們今晚就出發。”
“今……今晚就出發？”聽聞顧晨說辭，王警官一臉驚詫，也是沒好氣道：“我說顧晨，這都大晚上的，再說這海棠鎮那頭，距離市區實在太遠。”
“就是開車過去也好幾十公裏路呢，這黑燈瞎火的……”
“可是萬一張琪有危險呢？”
這邊王警官話音未落，顧晨的一句說辭，也瞬間打斷了他的想法。
沒錯，這個理由無懈可擊。
如果張琪真有危險，那麽大家的確應該立刻行動。
時間，空間，在此刻都不算什麽。
“行，今晚出發就今晚出發，我去開車，顧晨你去聯係一下海棠鎮派出所。”王警官說。
大家分工明確，很快達成共識。
……
……
沿著去往海棠派出所的路程，王警官開啟導航，車輛在夜色中快速行駛。
車長，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顧晨，也是在跟海灘派出所的師兄齊天通過電話之後，這才安靜的看向窗外。
海棠礦務局，由海棠鎮派出所管轄。
當初顧晨轉正的第一站，就被調往這裏。
當時將所有人都驚得目瞪口呆，感覺顧晨這是被流放發配的樣子。
畢竟海灘派出所，那是江南市最為偏遠的一處地方。
當初顧晨過去的時候，也就12名警員左右。
而且民風彪悍，居住的大多都是海棠礦務局子弟。
隨著路邊的建築逐漸變少，反反複複，顧晨非常清楚，此刻已經來到了國道與省道的一處交匯路口。
在這裏，顧晨也看見了海棠派出所建築的熟悉塗裝。
袁莎莎從沒來過這裏，也是對這裏的環境非常好奇，嘴裏不由喃喃說道：“這地方感覺挺偏僻的樣子。”
“是有點。”顧晨也是淡淡一笑。
盧薇薇則是調侃著說：“當初顧師弟轉正的時候，就是被派到這邊。”
“大家都不幹了，畢竟當年我們芙蓉分局刑偵三組，是顧晨一手帶起來的，結果當年所有三組老同誌都能完整保留下來，卻唯獨把顧師弟發配到這麽偏遠的派出所鍛煉，想想就有些心疼。”
“那是秦局跟趙所的意思。”王警官繼續開車，也是不吐不快道：“但凡以後要重點培養的苗子，都需要去最艱苦的基層接受鍛煉。”
“好在顧晨走運，最終還是迴到芙蓉分局，你看，你顧晨現在不就已經是我們芙蓉分局刑偵隊隊長了嘛。”
“所以說，當初吃的那些苦，一切都很值得。”
“沒錯。”顧晨也非常認同，不由調侃著說：“當初也想不明白，為什麽要把我調到這裏？”
“我還記得，隨著那輛小巴車上，下車的轉正新警越來越多，最後就隻剩下我，卻還被告知，還要繼續坐車行駛20公裏左右時，我當時有些傻眼。”
“感覺這裏簡直偏僻到山溝裏，可後來發現，這地方還蠻有人情味的。”
“哈哈，顧師弟這是故地重遊，也不知道，齊天他們看見你顧晨，是什麽樣子的表情？”
畢竟盧薇薇當初也來這裏看望過顧晨，因此對於海棠派出所，盧薇薇自然不會太陌生。
顧晨則是咧嘴笑笑，不由分說道：“別看著海棠派出所不大，但是管理的轄區人口卻很多。”
“這邊是海棠礦務局的地盤，周邊的居民，許多都是礦務局的家屬，江南市，還有江南市周邊幾個縣市，以及省會，還有周邊省會的火力發電，全都得靠這邊的煤礦。”
“可以說，海棠鎮是因海棠礦務局而繁榮，但是隨著資源的逐漸枯竭，昔日的繁華也不在。”
“沒錯。”王警官聞言顧晨說辭，也是默默點頭，附和著說：
“而且這個海棠鎮人口分布比較零散，主要集中在四個片區，分別是海棠礦務局的四個分支單位的家屬區。”
“而且海棠礦務局有自己的中心小學和中學，在校就讀的，都是海棠礦務局職工子弟。”
“但是最近幾年，隨著企業效益的不斷走低，這邊的人口也在不斷外遷。”
“可能再過不了幾年，海棠鎮就沒多少人了。”
王警官的擔憂也並不是沒有依據。
尤其是最近幾年，各種清潔能源的使用，加上江南市幾處水利發電站的建成，火力發電的作用也在不斷削弱。
而這裏因為礦務局的存在而繁榮，也將因為隨著礦務局的摔落而凋零。
但好在最近幾年，海棠鎮開始經濟轉型，也開始積極引進一些高科技企業落戶。
畢竟這裏是前往省會的交通樞紐，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車輛繼續往前開……
當顧晨明顯感覺道路變得坑坑窪窪時，瞬間就已經意識到，海棠鎮派出所要到了。
而這麵前的坑窪道路，則全都是由拉煤的卡車壓壞的。
在這裏，雖然人口流出較多，但是由於現在人民生活條件好，都買私家車，因此人口流動也很大。
加上這裏原本就有兩處高速路口，往左可以南下，往右可以北上，交通非常便利。“
要去省會，就往左上高速。
要是想迴江南市中心城區，就往右。
這個一般第一次來這裏的人都不太清楚，但顧晨在這裏曾經工作過一段時間，因此對這邊的環境還是比較熟悉。
尤其擔心徐偉在這邊與他所謂的“同伴”接頭之後，有很大可能會利用交通樞紐離開江南市。
如果是這樣，那找到徐偉將會非常頭疼。
可現在如果不找到徐偉，似乎就很難找到張琪。
但徐偉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目前來說，大家還一無所知。
然而當大家將車輛駛入海棠派出所大院時，就聽見派出所大廳位置，一群人在那各種吵吵。
“什麽情況啊？”盧薇薇落下車窗，感覺這大晚上的，也真夠鬧騰。
顧晨則是淡淡一笑，見怪不怪道：“這地方一有警情就這樣，有時候大晚上處理也很正常，可能是齊師兄他們在處理吧，過去看看。”
顧晨在海棠鎮派出所工作的那段日子，跟齊天搭檔。
平時住在警員宿舍，吃飯則跟著齊天一家，因此跟齊天關係要好。
自己當初要調離海棠派出所的時候，顧晨還看見齊天眼眸濕潤。
可見兩人隻見的感情頗深。
而且來這之前，顧晨也電話通知了齊天，而齊天也告知顧晨，自己今晚正好值夜班。
顧晨過來，他也可以接待一下。
可現在大家剛來到海棠派出所大院，就感覺這邊在處理警情。
“我不是平民百姓，我美利堅待7年啦。”一名中年胖女子，也是一臉不爽的說。
似乎是對方將自己弄急眼了，直接就是脫口而出。
一級警司齊天見狀，也是沒好氣道：“你美利堅好你到美利堅去，別到中國來。”
“你聽我說完，不要張牙舞爪。”中年女子似乎有些不爽，也是擺了擺手，挑眉說道：
“你不要拿那些個破事來搞我。”
齊天眉頭一蹙，也是沒好氣道：“我告訴你，身為一個中國人，在美利堅待七年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吃了幾年的西餐就不認識江南米粉了？”
“您說您這麽大的年紀，怎麽就硬生生的把自己活成了一個笑話呢？你美利堅大你到美利堅去啊，別到中國來。”
似乎是感覺這中年女人不講道理，齊天也沒給她好臉色。
其他幾人見狀，也都紛紛表達對女子的不滿。
一名中年胖男子，也是沒好氣道：“警察同誌，看見沒？她就是這種態度，跟他好好溝通，動不動就我不是平民百姓，搞得自己很高級似的，這哪來的優越感？”
“哈哈。”顧晨聽聞幾人的交談之後，也是緩緩走上前，不由分說道：
“現如今的中國，已經屹立在世界的高峰之上，民族自豪感，民族自信心，世界影響力，早已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走到那名中年胖女子麵前，顧晨也是淡笑著說：“您在那待了七年，有本事就別迴來啊。”
“我一個朋友還在醫院幹了十年的保安呢，可患者做手術的時候，也從沒讓他上去劃兩刀啊，你又多點啥呀？”
“所謂法律麵前，人人平等，沒有誰比誰高一頭，當然，身高除外。”
“你……”
中年女子有些急眼，感覺這是在針對自己。
盧薇薇見狀，也是趕緊走過來補刀道：“別說你隻是在國外待了7年的假洋鬼子。”
“就算你真是外國人，在中國的土地上，也必須遵守我們的法律。”
上下打量著中年女子，盧薇薇又道：“看您這樣子，這還真是國外當盡受氣包，國內氣揚趾又高，明明就是個田園，偏偏想冒充藏獒。”
“外麵既然那麽好，幹嘛你還往迴跑？你不是平民百姓，隻因你沒有大腦。”
“那是不是我在大山裏待了十年，就可以叫大仙了？”
“你……”
聽盧薇薇這麽一說，中年女子臉色難看，似乎感覺懟不過。
齊天見狀，也是沒好氣道：“這些都是大家之前定下的規矩，你按規矩辦事就行了，該補交的費用，補齊不就完事了，別動不動就你不是平民百姓。”
“往前翻三代，誰家還不是農民？”
“行……行吧，我也不跟他們計較了。”感覺的確有些理虧，似乎大家都在針對自己似的。
中年女子一臉不爽，但也是跟另一名中年胖男子達成和解，幾人這才各自離開。
見事情解決，齊天瞥了眼顧晨，也是拍著顧晨的肩膀淡笑著說：“顧晨，跟上一次見到你相比，你更加結實了，看來是芙蓉分局食堂的夥食不錯啊。”
“哈哈，還是想念嫂子的那一手好廚藝。”顧晨也是客氣著說。
齊天拍拍顧晨肩膀，也是淡笑著道：“自從你走後，我女兒諾諾就抑鬱了，時不時就說要去市裏找顧晨哥哥玩呢。”
“哈哈，諾諾？”想起齊天的小女兒諾諾，顧晨的腦海中，都是諾諾各種人小鬼大，古靈精怪的餿主意。
想著諾諾跟王警官的女兒王小貝都是一個類型，感覺兩個小姑娘倒是可以玩到一塊去。
“大聖，好久不見。”盧薇薇見齊天一直在跟顧晨打招唿，也是忍不住過來說道幾句。
“喲？芙蓉分局的警花盧薇薇，你也來了？”齊天見到盧薇薇，又想起當初顧晨被調到海棠派出所，盧薇薇利用假期過來看他的樣子。
想想這對小年輕也挺有意思。
盧薇薇則是笑孜孜道：“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深夜到訪，是有事情要你幫忙的。”
“好說，在這一代，就沒有我齊天大聖搞不定的。”齊天在這一代算是人脈通。
大到礦務局高級領導，小到各種小商小販，都沒有他不認識的。
而齊天頂著大聖的名號，在這一代也是吃得開。
所以顧晨來找自己，感覺打聽消息方麵，自己或許可以幫到忙。
而相比較顧晨和盧薇薇的熱情，王警官和袁莎莎就顯得有些陌生了。
比較這地方，王警官幾乎不來，也就對所長高進見過幾次。
至於這裏的警員，大多都很麵生。
可既然過來，自然也要跟大家認識一番。
於是王警官帶著袁莎莎，也開始跟齊天和其他警員介紹起來。
大家在辦公樓大廳簡單閑聊了幾句後，齊天便將大家帶到辦公室。
各種小吃招待著。
“顧晨，你們這麽晚過來，這裏的點心隨便吃，都是隔壁小賣部老板吳翔貢獻給我們的。”
“吳翔？”想起當初自己剛來海棠派出所第一天，就發現海棠派出所辦公樓裏空空如也，結果這幾人卻躲在辦公室裏鬥地主的場景。
顧晨突然對小賣部的吳翔有些印象，這家夥，經常跟住在派出所對麵，在礦務局上班的葛旭一起，來這裏跟齊天鬥地主。
於是顧晨也是淡笑著問他：“所以你們還會在派出所鬥地主？”
“那倒沒有。”見顧晨問起，齊天也是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有些尷尬道：
“自從你顧晨來到這裏之後，高所就開始讓我們大家，按照你的標準嚴格要求自己。”
“當初那些臭毛病，大家早就改了，派出所辦公室是什麽地方？為人民服務的地方，怎麽可以鬥地主呢？”
“說的也是。”盧薇薇聞言齊天說辭，也是淡笑著說：“那這樣一來，你們豈不是很無聊？”
“無聊也沒辦法也，沒事待在辦公室看看警察文也好，比鬥地主有意思多了。”
顧晨默默點頭，環顧四周。
發現辦公室的確跟當初自己剛來時所見到的場景有了很大不同。
當初的辦公室，更像個雜物倉庫。
現在的辦公室，看上去清清爽爽，桌椅板凳都擺放整齊。
顧晨甚至都看見牆上多了幾麵錦旗。
想到這些，顧晨也是有些欣慰。
自己當初的到來，卻意外改變了這裏的工作氛圍，這讓顧晨頗感自豪。
想著沒看見所長高進，顧晨也是隨口一問：“那高所呢？”
“高所？他晚上不值班，估計在家陪老婆，你要見他，我現在給他打電話，他也挺想念你的。”
話音落下，齊天就要掏手機。
顧晨一把製止道：“不用打擾高所，我來這裏，是要跟你打聽個人。”
不想在這裏浪費太多時間，顧晨也是見實話道出。
由於在來時的路上，顧晨就在電話中跟齊天溝通過。
因此齊天也非常清楚，對著顧晨笑孜孜道：“沒問題，你說。”
“這個人，昨天晚上到今天這個時間段，有沒有在你們海棠鎮出現過？”
顧晨將徐偉的監控截圖照片，亮在齊天麵前問。
齊天眉頭緊蹙，開始端詳起來。
大家見狀，也都圍攏過去。
一名新來的輔警，則直接給大家倒上幾杯熱水暖暖身子。
齊天猶豫半天，卻是搖搖腦袋，有些無奈：“顧晨，這個人可能不是在海棠鎮待過很長時間的樣子，樣子十分陌生。”
“沒錯，他應該是從外地過來的。”顧晨說。
“那就對了。”齊天抽出一張座椅，直接坐下，也是翹起二郎腿道：
“但凡經常出沒在海棠鎮的家夥，我都應該見過一兩次，但這個人十分麵生。”
“如果說，他是從昨天晚上過來，或者今天過來，這都沒關係，隻要有人見過他就好辦。”
“那你有辦法嗎？”一旁的袁莎莎問。
“辦法，倒是有，那就是發動群眾。”齊天笑孜孜道。
“發動群眾？怎麽發動？讓大家一起找？”王警官也是若有所思。
齊天則是搖搖腦袋：“那倒不用，我所說的發動群眾，是發動海棠鎮的小商店。”
“但凡這家夥要是在鎮上買過東西，應該都能發現，畢竟在我的宣傳和要求之下，基本上海棠鎮上的大小商店裏，老板們都有安裝監控。”
“記不住臉沒關係，監控一查就清楚，為此，我還利用這個，破獲了不少案子呢。”
“哈哈，那你還挺厲害的。”見齊天有這覺悟，盧薇薇頓時感覺有戲。
顧晨也是鬆上一口氣道：“那這樣就太好了，是不是你把這些小商小販，都拉到一個群裏了？”
“對呀，方便溝通嘛。”感覺顧晨是懂自己的。
之前這個建議，也是顧晨提出來的，自己現在等於是在撿顧晨留下來的便宜。
顧晨則是淡笑著說：“那你趕緊把這些圖片，發到這些群裏，看看有誰見過他。”
“沒問題，你把圖片發過來，我直接轉發到群裏。”齊天說完便掏出手機。
很快，圖片接收完成，齊天反手就是一個轉發，直接將徐偉的監控截圖，轉發到了一個名為“海棠鎮商店線索互助聯盟”的群裏。
並且開始艾特眾人。
由於是大晚上，在圖片和說明文字發送完成之後，迴應的人員基本沒有。
王警官看得目瞪口呆，也是弱弱的問：“會不會這些人都睡著了？沒看見？怎麽半天都沒人迴應？”
“哈哈，不是的老王，我們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垃圾信息占用資源，所以這個互助群在成立之初，就立下規矩。”
“也就是，大家可以在群裏發布互助信息，一般如果有人知道，可以直接迴複。”
“但是如果沒有，就不必迴複，以免重要信息被刷走，所以大家沒有迴複，就說明暫時還沒人看見過徐偉，不妨再等等看，說不定會有人看見的。”
“是啊。”這時候，剛才給眾人倒水的輔警也是跟腔道：
“一般這大晚上的，有些人或許已經睡覺了，但是請你放心，但凡有人見過，群裏會有消息的，而且會連同監控截圖，或者監控視頻片段一起發送過來。”
頓了頓，輔警又道：“我們這個群是很靠譜的，大聖依靠這幫群眾的力量，辦了不少案子呢。”
“但凡有不法之徒來到海棠鎮，要找出對方在哪？這個‘海棠鎮商店線索互助聯盟’就是一支出奇製勝的奇兵。”
“哈哈，是嘛？那我們還是挺期待的。”聽輔警這麽一說，一旁的袁莎莎也感覺非常有意思。
之前也曾經聽顧晨說起過，海棠鎮的情況有些特殊。
許多都是海棠礦務局的工人及家屬。
所以，這裏更講究人情世故。
因此要調查找人，在這種地方，反而比在其他地方更容易些。
可見顧晨找齊天，那是找對人了。
如果徐偉真來過海棠鎮，那麽他必然是甕中之鱉，是逃不掉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大家也都趴在辦公室各處辦公桌上休息。
安靜等待群裏的消息。
淩晨1點20分。
躺在折疊床上的齊天緩緩睜開雙眼，拿起桌上的保溫杯喝上一口水。
這要換做之前值夜班，齊天直接將警用裝備帶迴後邊的警員宿舍，直接可以睡自家床上。
可自從顧晨來到這裏之後，徹底把這之前的壞習慣扭轉過來。
現在大家對自己都異常嚴格，許多辦事風格，都是按照顧晨的標準執行。
也就在齊天打著哈欠，點開手機的同時，卻突然發現，海棠鎮商店線索互助聯盟群那一欄中，多出了一個小紅點信息。
……
好在是大家找對了人，顧晨能夠清楚記得，那輛出租車車牌號碼，而司機師傅也剛好記得昨晚的乘客。
一切都是剛剛好。
而此時焦急的趙波，恨不得馬上從司機師傅裏撬出答案，也是逼問著說：“那人到底讓你做了些什麽？你快告訴我呀，快告訴我。”
“你……你能不能冷靜一下？”也是被趙波這種急躁脾氣弄得雲裏霧裏，司機師傅目光一怔，也是沒好氣道。
顧晨將激動的趙波，從司機師傅這頭隔開，也是安慰著道：“我來問，你先冷靜一下。”
“可是我冷靜不下來。”趙波現在急躁的不行，感覺這大活人的，一天時間都沒見著，電話還聯係不上，著實有些太嚇人了。
盧薇薇則是趕緊安慰著說：“你現在不冷靜，我們沒辦法開展工作。”
“想要早點找到張琪，你就安靜一下，剩下的交給我們，明不明白？”
“好……好吧。”感覺事到如今，自己也沒有其他選擇。
趙波隻能配合警方，這也是自己唯一的辦法。
顧晨見後排的趙波不在鬧騰，這才將目光轉移到出租車司機這邊，也是抱歉著說：
“不好意思，出了點小插曲，我們繼續。”
“好……好的。”經過剛才這一出，司機師傅感覺有些雲裏霧裏。
總感覺，自己好像卷入到某起案件當中。
可現在警方包圍自己，就等著從自己口中撬出答案，司機師傅也是個明白人，態度也變得非常配合。
“昨天那個男乘客上車之後，跟你說了些什麽？”顧晨將執法記錄儀調整方位，對準麵前的出租車司機。
隨後將筆錄本掏出。
司機師傅努力迴想，也是緩緩說道：“上車之後，我問他去哪？他沒有馬上迴答我，而是讓我把車開出去，然後在另一側的位置靠邊停車。”
“那後來呢？”盧薇薇又問。
“後來？後來我以為他要等人，就聽話照做了唄，然後就看見一臉轎車駛過，他馬上讓我跟上那輛車。”
頓了頓，司機師傅又道：“不過說實在，當時我有點納悶，可他這麽說，我也就照做了。”
“可越到後來，我越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因為每次我在靠近那輛車的時候，他總是提醒我保持車距。”
“我說為什麽？他不說，隻讓我聽話照做，還警告說，千萬不能被前方車輛發現我在跟蹤。”
“可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問，還以為這家夥是警察呢，反正他給錢，怎麽說我就怎麽做，也就不問了。”
“原來是這樣？”聽聞司機師傅的說辭後，顧晨猶豫了兩秒，又問：
“那你們之後的跟蹤過程中，是不是曾經跟丟過目標？”
“對的對的。”顧晨這麽一問，司機師傅當即承認：“後來那前麵的車，突然往左拐彎，然後我也就跟了過去。”
“可沒想到，那輛車在左轉彎之後，又在前方的岔路口掉轉方向，又往反方向開去。”
“而且這次速度很快，我怕對方發現我，就放慢的車速，也在前麵岔路口折返迴去。”
“所以你還是跟蹤上了對嗎？”顧晨問。
司機師傅默默搖頭：“並沒有，折返之後，我就再也沒找到那輛車，感覺是跟丟了。”
“後來我問那個男乘客，我說還追嗎？他就問我前麵到哪？然後讓我在前麵一處商場停車。”
“再然後，我又順道接了幾個乘客去其他地方，就是這樣了。”
出租車司機說完之後，也是感覺如釋重負。
怎麽都有種被審訊的味道，讓司機師傅很不自在。
顧晨將這些記錄完整，也是喃喃道：“難道整個路上，你們就隻交流了這些？就沒有再說過其他事情？”
“沒有，我跟他聊天，但他好像並不喜歡說話。”司機師傅說。
“這家夥到底想幹嘛？”聽聞這些說辭後，盧薇薇總感覺這個徐偉過於詭異。
但現在最起碼知道，昨天晚上顧晨被跟蹤的事實。
顧晨猶豫了幾秒，感覺這些線索，還不足以找到徐偉的下落，於是又問司機道：“那你沒有跟他交流太多，但這個男乘客有沒有打過電話什麽的？”
“打電話？”似乎是顧晨的一句提醒，瞬間讓司機師傅想起什麽。
於是司機師傅又立馬說道：“好像是有的。”
“他在電話中說什麽了？”顧晨何俊超趕緊追問。
“他好像在跟人說……說什麽海棠礦務局。”
“海棠礦務局？你確定？”聽聞司機師傅的說辭，顧晨不由一愣。
這裏是自己曾經在轉正之後工作過的地方，顧晨對於這一代還算熟悉。
尤其對海棠派出所的那些同事，都有過不錯的交情。
因此當司機師傅提及海棠礦務局的時候，顧晨也是眼睛一亮，趕緊追問著說。
司機師傅默默點頭：“沒錯，是海棠礦務局，他好像說，事成之後，他會先去海棠礦務局，讓對方等他什麽的。”
“然後具體說了些什麽？我記不清楚了，但是‘海棠礦務局’他總共提及過好幾次，應該是要去這裏的。”
“因為我將車停在商場附近後，曾經問他是不是來這裏辦事？辦完事之後，是不是要打車迴去？”
“那他怎麽說？”盧薇薇趕緊問道。
“他說，可能需要很長時間，所以讓我不用等他。”
“然後正好有人要過來打車，我就開車離開了，之後就沒在關注那名男乘客的事情了……”
司機師傅各種解釋，也是見昨晚接客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還原出來。
顧晨從這些信息中也能夠大概了解到一些。
那就是這名叫徐偉的男子，很可能來這裏的目的，跟張琪有關。
跟張琪一同來到江南市，看似偶爾，但卻隱藏著某種必然。
張琪被徐偉跟蹤，結果第二天一早，張琪就不見了蹤跡。
這兩件事情連在一起，就是事情發展的過程。
當然，顧晨有理由相信，張琪的離奇失蹤，肯定跟徐偉脫不了關係。
可現在沒有多餘的資源進行調配，顧晨自然而然的看向何俊超。
往日裏，一般遇見這種情況，顧晨首先會打電話通知何俊超，讓何俊超盡快幫忙查找監控。
可現在何俊超就在身邊，似乎感覺有些麻煩。
但是也並不是一無所獲，最起碼從司機師傅這邊得知，這個徐偉要完成某件事情之後，是要趕往海棠礦務局跟某人匯合。
想到這裏，顧晨也是記上心頭，再跟司機師傅了解了一些其他情況之後，這才讓司機師傅將車開走。
四個人，站在原地，也是各有所思。
趙波走到顧晨跟前，也是帶著懇求的口氣哀求道：“顧警官，你一定得幫幫我，琪琪沒準是被這個徐偉給綁架了，這個徐偉可能另有目的。”
“你先別激動。”顧晨來後走上兩圈後，瞥了眼何俊超道：
“何師兄，感覺還是需要麻煩你，現在返迴芙蓉分局，幫我把周邊情況摸清楚，尤其是昨天晚上，我們所逛的那家商場附近，看看能不能找到徐偉。”
“好吧，我知道該怎麽做。”清楚目前自己該如何工作的何俊超，也是立馬附和：
“我現在就返迴芙蓉分局，不過你們要不要跟我一起迴去？畢竟就算能夠查到徐偉去過海棠鎮那邊，那海棠鎮屬於偏遠城鎮，開車過去也很費時間。”
看了看天，何俊超又道：“估計幾天晚上是去不成了。”
“你說的對。”顧晨同意何俊超意見。
以現在的時間，調查監控都需要花費大量時間，更別說驅車前往海棠鎮。
要知道，海棠礦務局是屬於城市邊緣地帶，去那邊很費時間。
因此顧晨將情況的厲害關係，跟趙波梳理一遍之後，這才答應趙波，今晚搜尋徐偉的下落。
如果查明徐偉的確去往了海棠礦務局，那麽明天上午，大家一定會盡早出發去尋找徐偉。
趙波現在很無奈，女友就這麽不辭而別，並且也失去了聯係。
現在趙波的第一反應就是女朋友張琪被人綁架，而且很有可能是徐偉。
這讓趙波此刻的心情難以平靜，也是在各種嘮嘮叨叨，生怕女友受到危險。
“警察同誌，現在時間緊迫，你們能不能再快點？”趙波說。
“再快點？”何俊超有些沒好氣道：“我倒是想再快點，可再快點，也得花時間。”
“沒關係。”這邊何俊超話音未落，顧晨便直接打斷著說：“何師兄什麽時候找到線索，我們什麽時候出警，今晚加班。”
“好吧。”見顧晨都這麽說了，感覺這家夥工作狂屬性又得爆發了。
也隻能勉強答應下來。
大家一陣商議之後，讓趙波先返迴何俊超家裏安頓下來，顧晨再帶著其他人返迴分局。
路上，盧薇薇順便電話聯係了王警官和白小蘭，讓二人直接返迴辦公室。
……
……
晚上8點20分。
何俊超利用監控手段各種排查，卻依然毫無收獲，整個人也是有些焦急道：
“你說這大晚上的，搞什麽促銷活動？這購物廣場上到處都是人，我倒是發現了你們的位置，可徐偉的蹤跡，毛都沒看見。”
“你能找到我們的位置？”坐在座位上等待多時的顧晨聞言，立馬站起身，走到何俊超身後。
盧薇薇見狀，也立馬湊了過來。
“我們在哪？”顧晨問。
“你們不是去買奶茶嘛，就在這家港式奶茶店門口排隊。”何俊超敲了兩下屏幕位置，給顧晨指出。
“沒錯。”一旁的盧薇薇默默點頭，也是淡笑著說：“昨晚這個時候，我們正在排隊購買，那家奶茶店生意好的不得了。”
“何師兄，你先暫停一下。”
這邊盧薇薇跟何俊超還在聊天，顧晨便直接打斷了說。
“怎麽了？”何俊超心生疑惑。
顧晨則是湊了過來，根據昨天自己發現徐峰的時間，進行快速分析。
擁有大師級記憶力，讓顧晨能夠記住當時身邊或麵前所發生的一切。
包括自己昨天在哪個時間段，曾經看見過疑似徐偉的人物。
“他就在這。”顧晨長舒一口氣，立馬之前了屏幕上的一名男子，道：“我就是在這個時候，看見過跟徐偉長相極為相似的人，就是他。”
“還別說，真有點像徐偉。”被電話通知過來的王警官，此刻也是非常肯定。
袁莎莎瞄了一眼，也是淡然說道：“這個徐偉，他好像在接打電話。”
“繼續。”顧晨眉頭緊蹙，目光緊緊盯住屏幕。
而隨後的徐偉，直接穿梭進入了一處小巷，之後便再沒蹤跡。
何俊超嚐試從其他視角進行跟蹤，起先還能利用商場外圍的監控進行扶住。
可時間一長，卻發現並沒有等來徐偉。
看到這裏，王警官有些失望，也是沒好氣道：“這家夥莫不是反偵察能力很強？這樣都能逃脫追捕。”
“估計是看見了附近的商場監控吧。”盧薇薇也是道出自己的想法：“這家夥肯定是在規避監控。”
“那張琪呢？重點調取你自己家附近的監控。”顧晨說。
“明白。”何俊超倒吸一口涼氣，感覺這是個體力活。
自己小區附近沒監控，而外圍監控距離稀疏，許多關鍵路段都沒監控。
再加上一些修路路段，這簡直就是給監控帶來各種障礙。
“沒有找到。”何俊超搖搖腦袋，有些沮喪：“這個張琪，肯定是在監控盲區，坐上了某輛車。”
“畢竟，徐偉在從商場附近消失後，就再沒查到相關的線索。”
“而張琪如果消失，比如是有人在催促她離開，而這人很有可能就是徐偉。”
“可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盧薇薇黛眉微蹙，感覺事情過於蹊蹺。
“不清楚。”顧晨深唿一口氣，也是語重心長道：“張琪的突然離開，顯然是有預謀的。”
“而這個徐偉在打完電話之後，就再沒出現過這裏，也有很大概率，是乘坐了另一輛不起眼的車輛離開的。”
“說的也是，那他會去哪？去海棠鎮礦務局，跟他的同伴匯合？”王警官問。
現場再次安靜起來。
根據之前掌握的線索，這個結果是顯而易見的，畢竟徐偉曾經在出租車上，不經意間泄露了匯合地點。
但不管徐偉去海棠礦務局地盤上做些什麽，也需要將徐偉找到，否則就無法找到張琪的下落。
“明天開車過去吧。”王警官打著哈欠，有些疲憊。
但顧晨卻是直接拒絕：“不用明天，我們今晚就出發。”
“今……今晚就出發？”聽聞顧晨說辭，王警官一臉驚詫，也是沒好氣道：“我說顧晨，這都大晚上的，再說這海棠鎮那頭，距離市區實在太遠。”
“就是開車過去也好幾十公裏路呢，這黑燈瞎火的……”
“可是萬一張琪有危險呢？”
這邊王警官話音未落，顧晨的一句說辭，也瞬間打斷了他的想法。
沒錯，這個理由無懈可擊。
如果張琪真有危險，那麽大家的確應該立刻行動。
時間，空間，在此刻都不算什麽。
“行，今晚出發就今晚出發，我去開車，顧晨你去聯係一下海棠鎮派出所。”王警官說。
大家分工明確，很快達成共識。
……
……
沿著去往海棠派出所的路程，王警官開啟導航，車輛在夜色中快速行駛。
車長，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顧晨，也是在跟海灘派出所的師兄齊天通過電話之後，這才安靜的看向窗外。
海棠礦務局，由海棠鎮派出所管轄。
當初顧晨轉正的第一站，就被調往這裏。
當時將所有人都驚得目瞪口呆，感覺顧晨這是被流放發配的樣子。
畢竟海灘派出所，那是江南市最為偏遠的一處地方。
當初顧晨過去的時候，也就12名警員左右。
而且民風彪悍，居住的大多都是海棠礦務局子弟。
隨著路邊的建築逐漸變少，反反複複，顧晨非常清楚，此刻已經來到了國道與省道的一處交匯路口。
在這裏，顧晨也看見了海棠派出所建築的熟悉塗裝。
袁莎莎從沒來過這裏，也是對這裏的環境非常好奇，嘴裏不由喃喃說道：“這地方感覺挺偏僻的樣子。”
“是有點。”顧晨也是淡淡一笑。
盧薇薇則是調侃著說：“當初顧師弟轉正的時候，就是被派到這邊。”
“大家都不幹了，畢竟當年我們芙蓉分局刑偵三組，是顧晨一手帶起來的，結果當年所有三組老同誌都能完整保留下來，卻唯獨把顧師弟發配到這麽偏遠的派出所鍛煉，想想就有些心疼。”
“那是秦局跟趙所的意思。”王警官繼續開車，也是不吐不快道：“但凡以後要重點培養的苗子，都需要去最艱苦的基層接受鍛煉。”
“好在顧晨走運，最終還是迴到芙蓉分局，你看，你顧晨現在不就已經是我們芙蓉分局刑偵隊隊長了嘛。”
“所以說，當初吃的那些苦，一切都很值得。”
“沒錯。”顧晨也非常認同，不由調侃著說：“當初也想不明白，為什麽要把我調到這裏？”
“我還記得，隨著那輛小巴車上，下車的轉正新警越來越多，最後就隻剩下我，卻還被告知，還要繼續坐車行駛20公裏左右時，我當時有些傻眼。”
“感覺這裏簡直偏僻到山溝裏，可後來發現，這地方還蠻有人情味的。”
“哈哈，顧師弟這是故地重遊，也不知道，齊天他們看見你顧晨，是什麽樣子的表情？”
畢竟盧薇薇當初也來這裏看望過顧晨，因此對於海棠派出所，盧薇薇自然不會太陌生。
顧晨則是咧嘴笑笑，不由分說道：“別看著海棠派出所不大，但是管理的轄區人口卻很多。”
“這邊是海棠礦務局的地盤，周邊的居民，許多都是礦務局的家屬，江南市，還有江南市周邊幾個縣市，以及省會，還有周邊省會的火力發電，全都得靠這邊的煤礦。”
“可以說，海棠鎮是因海棠礦務局而繁榮，但是隨著資源的逐漸枯竭，昔日的繁華也不在。”
“沒錯。”王警官聞言顧晨說辭，也是默默點頭，附和著說：
“而且這個海棠鎮人口分布比較零散，主要集中在四個片區，分別是海棠礦務局的四個分支單位的家屬區。”
“而且海棠礦務局有自己的中心小學和中學，在校就讀的，都是海棠礦務局職工子弟。”
“但是最近幾年，隨著企業效益的不斷走低，這邊的人口也在不斷外遷。”
“可能再過不了幾年，海棠鎮就沒多少人了。”
王警官的擔憂也並不是沒有依據。
尤其是最近幾年，各種清潔能源的使用，加上江南市幾處水利發電站的建成，火力發電的作用也在不斷削弱。
而這裏因為礦務局的存在而繁榮，也將因為隨著礦務局的摔落而凋零。
但好在最近幾年，海棠鎮開始經濟轉型，也開始積極引進一些高科技企業落戶。
畢竟這裏是前往省會的交通樞紐，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車輛繼續往前開……
當顧晨明顯感覺道路變得坑坑窪窪時，瞬間就已經意識到，海棠鎮派出所要到了。
而這麵前的坑窪道路，則全都是由拉煤的卡車壓壞的。
在這裏，雖然人口流出較多，但是由於現在人民生活條件好，都買私家車，因此人口流動也很大。
加上這裏原本就有兩處高速路口，往左可以南下，往右可以北上，交通非常便利。“
要去省會，就往左上高速。
要是想迴江南市中心城區，就往右。
這個一般第一次來這裏的人都不太清楚，但顧晨在這裏曾經工作過一段時間，因此對這邊的環境還是比較熟悉。
尤其擔心徐偉在這邊與他所謂的“同伴”接頭之後，有很大可能會利用交通樞紐離開江南市。
如果是這樣，那找到徐偉將會非常頭疼。
可現在如果不找到徐偉，似乎就很難找到張琪。
但徐偉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目前來說，大家還一無所知。
然而當大家將車輛駛入海棠派出所大院時，就聽見派出所大廳位置，一群人在那各種吵吵。
“什麽情況啊？”盧薇薇落下車窗，感覺這大晚上的，也真夠鬧騰。
顧晨則是淡淡一笑，見怪不怪道：“這地方一有警情就這樣，有時候大晚上處理也很正常，可能是齊師兄他們在處理吧，過去看看。”
顧晨在海棠鎮派出所工作的那段日子，跟齊天搭檔。
平時住在警員宿舍，吃飯則跟著齊天一家，因此跟齊天關係要好。
自己當初要調離海棠派出所的時候，顧晨還看見齊天眼眸濕潤。
可見兩人隻見的感情頗深。
而且來這之前，顧晨也電話通知了齊天，而齊天也告知顧晨，自己今晚正好值夜班。
顧晨過來，他也可以接待一下。
可現在大家剛來到海棠派出所大院，就感覺這邊在處理警情。
“我不是平民百姓，我美利堅待7年啦。”一名中年胖女子，也是一臉不爽的說。
似乎是對方將自己弄急眼了，直接就是脫口而出。
一級警司齊天見狀，也是沒好氣道：“你美利堅好你到美利堅去，別到中國來。”
“你聽我說完，不要張牙舞爪。”中年女子似乎有些不爽，也是擺了擺手，挑眉說道：
“你不要拿那些個破事來搞我。”
齊天眉頭一蹙，也是沒好氣道：“我告訴你，身為一個中國人，在美利堅待七年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吃了幾年的西餐就不認識江南米粉了？”
“您說您這麽大的年紀，怎麽就硬生生的把自己活成了一個笑話呢？你美利堅大你到美利堅去啊，別到中國來。”
似乎是感覺這中年女人不講道理，齊天也沒給她好臉色。
其他幾人見狀，也都紛紛表達對女子的不滿。
一名中年胖男子，也是沒好氣道：“警察同誌，看見沒？她就是這種態度，跟他好好溝通，動不動就我不是平民百姓，搞得自己很高級似的，這哪來的優越感？”
“哈哈。”顧晨聽聞幾人的交談之後，也是緩緩走上前，不由分說道：
“現如今的中國，已經屹立在世界的高峰之上，民族自豪感，民族自信心，世界影響力，早已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走到那名中年胖女子麵前，顧晨也是淡笑著說：“您在那待了七年，有本事就別迴來啊。”
“我一個朋友還在醫院幹了十年的保安呢，可患者做手術的時候，也從沒讓他上去劃兩刀啊，你又多點啥呀？”
“所謂法律麵前，人人平等，沒有誰比誰高一頭，當然，身高除外。”
“你……”
中年女子有些急眼，感覺這是在針對自己。
盧薇薇見狀，也是趕緊走過來補刀道：“別說你隻是在國外待了7年的假洋鬼子。”
“就算你真是外國人，在中國的土地上，也必須遵守我們的法律。”
上下打量著中年女子，盧薇薇又道：“看您這樣子，這還真是國外當盡受氣包，國內氣揚趾又高，明明就是個田園，偏偏想冒充藏獒。”
“外麵既然那麽好，幹嘛你還往迴跑？你不是平民百姓，隻因你沒有大腦。”
“那是不是我在大山裏待了十年，就可以叫大仙了？”
“你……”
聽盧薇薇這麽一說，中年女子臉色難看，似乎感覺懟不過。
齊天見狀，也是沒好氣道：“這些都是大家之前定下的規矩，你按規矩辦事就行了，該補交的費用，補齊不就完事了，別動不動就你不是平民百姓。”
“往前翻三代，誰家還不是農民？”
“行……行吧，我也不跟他們計較了。”感覺的確有些理虧，似乎大家都在針對自己似的。
中年女子一臉不爽，但也是跟另一名中年胖男子達成和解，幾人這才各自離開。
見事情解決，齊天瞥了眼顧晨，也是拍著顧晨的肩膀淡笑著說：“顧晨，跟上一次見到你相比，你更加結實了，看來是芙蓉分局食堂的夥食不錯啊。”
“哈哈，還是想念嫂子的那一手好廚藝。”顧晨也是客氣著說。
齊天拍拍顧晨肩膀，也是淡笑著道：“自從你走後，我女兒諾諾就抑鬱了，時不時就說要去市裏找顧晨哥哥玩呢。”
“哈哈，諾諾？”想起齊天的小女兒諾諾，顧晨的腦海中，都是諾諾各種人小鬼大，古靈精怪的餿主意。
想著諾諾跟王警官的女兒王小貝都是一個類型，感覺兩個小姑娘倒是可以玩到一塊去。
“大聖，好久不見。”盧薇薇見齊天一直在跟顧晨打招唿，也是忍不住過來說道幾句。
“喲？芙蓉分局的警花盧薇薇，你也來了？”齊天見到盧薇薇，又想起當初顧晨被調到海棠派出所，盧薇薇利用假期過來看他的樣子。
想想這對小年輕也挺有意思。
盧薇薇則是笑孜孜道：“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深夜到訪，是有事情要你幫忙的。”
“好說，在這一代，就沒有我齊天大聖搞不定的。”齊天在這一代算是人脈通。
大到礦務局高級領導，小到各種小商小販，都沒有他不認識的。
而齊天頂著大聖的名號，在這一代也是吃得開。
所以顧晨來找自己，感覺打聽消息方麵，自己或許可以幫到忙。
而相比較顧晨和盧薇薇的熱情，王警官和袁莎莎就顯得有些陌生了。
比較這地方，王警官幾乎不來，也就對所長高進見過幾次。
至於這裏的警員，大多都很麵生。
可既然過來，自然也要跟大家認識一番。
於是王警官帶著袁莎莎，也開始跟齊天和其他警員介紹起來。
大家在辦公樓大廳簡單閑聊了幾句後，齊天便將大家帶到辦公室。
各種小吃招待著。
“顧晨，你們這麽晚過來，這裏的點心隨便吃，都是隔壁小賣部老板吳翔貢獻給我們的。”
“吳翔？”想起當初自己剛來海棠派出所第一天，就發現海棠派出所辦公樓裏空空如也，結果這幾人卻躲在辦公室裏鬥地主的場景。
顧晨突然對小賣部的吳翔有些印象，這家夥，經常跟住在派出所對麵，在礦務局上班的葛旭一起，來這裏跟齊天鬥地主。
於是顧晨也是淡笑著問他：“所以你們還會在派出所鬥地主？”
“那倒沒有。”見顧晨問起，齊天也是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有些尷尬道：
“自從你顧晨來到這裏之後，高所就開始讓我們大家，按照你的標準嚴格要求自己。”
“當初那些臭毛病，大家早就改了，派出所辦公室是什麽地方？為人民服務的地方，怎麽可以鬥地主呢？”
“說的也是。”盧薇薇聞言齊天說辭，也是淡笑著說：“那這樣一來，你們豈不是很無聊？”
“無聊也沒辦法也，沒事待在辦公室看看警察文也好，比鬥地主有意思多了。”
顧晨默默點頭，環顧四周。
發現辦公室的確跟當初自己剛來時所見到的場景有了很大不同。
當初的辦公室，更像個雜物倉庫。
現在的辦公室，看上去清清爽爽，桌椅板凳都擺放整齊。
顧晨甚至都看見牆上多了幾麵錦旗。
想到這些，顧晨也是有些欣慰。
自己當初的到來，卻意外改變了這裏的工作氛圍，這讓顧晨頗感自豪。
想著沒看見所長高進，顧晨也是隨口一問：“那高所呢？”
“高所？他晚上不值班，估計在家陪老婆，你要見他，我現在給他打電話，他也挺想念你的。”
話音落下，齊天就要掏手機。
顧晨一把製止道：“不用打擾高所，我來這裏，是要跟你打聽個人。”
不想在這裏浪費太多時間，顧晨也是見實話道出。
由於在來時的路上，顧晨就在電話中跟齊天溝通過。
因此齊天也非常清楚，對著顧晨笑孜孜道：“沒問題，你說。”
“這個人，昨天晚上到今天這個時間段，有沒有在你們海棠鎮出現過？”
顧晨將徐偉的監控截圖照片，亮在齊天麵前問。
齊天眉頭緊蹙，開始端詳起來。
大家見狀，也都圍攏過去。
一名新來的輔警，則直接給大家倒上幾杯熱水暖暖身子。
齊天猶豫半天，卻是搖搖腦袋，有些無奈：“顧晨，這個人可能不是在海棠鎮待過很長時間的樣子，樣子十分陌生。”
“沒錯，他應該是從外地過來的。”顧晨說。
“那就對了。”齊天抽出一張座椅，直接坐下，也是翹起二郎腿道：
“但凡經常出沒在海棠鎮的家夥，我都應該見過一兩次，但這個人十分麵生。”
“如果說，他是從昨天晚上過來，或者今天過來，這都沒關係，隻要有人見過他就好辦。”
“那你有辦法嗎？”一旁的袁莎莎問。
“辦法，倒是有，那就是發動群眾。”齊天笑孜孜道。
“發動群眾？怎麽發動？讓大家一起找？”王警官也是若有所思。
齊天則是搖搖腦袋：“那倒不用，我所說的發動群眾，是發動海棠鎮的小商店。”
“但凡這家夥要是在鎮上買過東西，應該都能發現，畢竟在我的宣傳和要求之下，基本上海棠鎮上的大小商店裏，老板們都有安裝監控。”
“記不住臉沒關係，監控一查就清楚，為此，我還利用這個，破獲了不少案子呢。”
“哈哈，那你還挺厲害的。”見齊天有這覺悟，盧薇薇頓時感覺有戲。
顧晨也是鬆上一口氣道：“那這樣就太好了，是不是你把這些小商小販，都拉到一個群裏了？”
“對呀，方便溝通嘛。”感覺顧晨是懂自己的。
之前這個建議，也是顧晨提出來的，自己現在等於是在撿顧晨留下來的便宜。
顧晨則是淡笑著說：“那你趕緊把這些圖片，發到這些群裏，看看有誰見過他。”
“沒問題，你把圖片發過來，我直接轉發到群裏。”齊天說完便掏出手機。
很快，圖片接收完成，齊天反手就是一個轉發，直接將徐偉的監控截圖，轉發到了一個名為“海棠鎮商店線索互助聯盟”的群裏。
並且開始艾特眾人。
由於是大晚上，在圖片和說明文字發送完成之後，迴應的人員基本沒有。
王警官看得目瞪口呆，也是弱弱的問：“會不會這些人都睡著了？沒看見？怎麽半天都沒人迴應？”
“哈哈，不是的老王，我們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垃圾信息占用資源，所以這個互助群在成立之初，就立下規矩。”
“也就是，大家可以在群裏發布互助信息，一般如果有人知道，可以直接迴複。”
“但是如果沒有，就不必迴複，以免重要信息被刷走，所以大家沒有迴複，就說明暫時還沒人看見過徐偉，不妨再等等看，說不定會有人看見的。”
“是啊。”這時候，剛才給眾人倒水的輔警也是跟腔道：
“一般這大晚上的，有些人或許已經睡覺了，但是請你放心，但凡有人見過，群裏會有消息的，而且會連同監控截圖，或者監控視頻片段一起發送過來。”
頓了頓，輔警又道：“我們這個群是很靠譜的，大聖依靠這幫群眾的力量，辦了不少案子呢。”
“但凡有不法之徒來到海棠鎮，要找出對方在哪？這個‘海棠鎮商店線索互助聯盟’就是一支出奇製勝的奇兵。”
“哈哈，是嘛？那我們還是挺期待的。”聽輔警這麽一說，一旁的袁莎莎也感覺非常有意思。
之前也曾經聽顧晨說起過，海棠鎮的情況有些特殊。
許多都是海棠礦務局的工人及家屬。
所以，這裏更講究人情世故。
因此要調查找人，在這種地方，反而比在其他地方更容易些。
可見顧晨找齊天，那是找對人了。
如果徐偉真來過海棠鎮，那麽他必然是甕中之鱉，是逃不掉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大家也都趴在辦公室各處辦公桌上休息。
安靜等待群裏的消息。
淩晨1點20分。
躺在折疊床上的齊天緩緩睜開雙眼，拿起桌上的保溫杯喝上一口水。
這要換做之前值夜班，齊天直接將警用裝備帶迴後邊的警員宿舍，直接可以睡自家床上。
可自從顧晨來到這裏之後，徹底把這之前的壞習慣扭轉過來。
現在大家對自己都異常嚴格，許多辦事風格，都是按照顧晨的標準執行。
也就在齊天打著哈欠，點開手機的同時，卻突然發現，海棠鎮商店線索互助聯盟群那一欄中，多出了一個小紅點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