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吧。”顧晨並沒有糾結於此的意思,轉身就要離開。


    盧薇薇見狀,趕緊勸說道:“顧師弟,難道我們就這樣離開嗎?”


    “盧薇薇。”王警官看出了顧晨的意思,也是眼神提示。


    雖然盧薇薇已經被張溫凱的說辭衝昏了頭腦,可也能從大家的眼神中看出端倪。


    她現在需要冷靜一下,而且張溫凱說的一點沒錯,就這些疑點,還不足以將他定罪。


    畢竟,張溫凱的神秘失蹤,與王寶成跟何軍的死亡時間的確吻合,但也說明不了什麽問題。


    如果單純以這個出發點作為張溫凱的犯罪證據,似乎也荒唐可笑。


    意識到這點的盧薇薇,頓時收迴了脾氣,直接跟在顧晨身後,一起走出了病房。


    眾人離開病房內,來到了醫院停車場。


    盧薇薇咽不下這口氣,也是不由分說道:“顧師弟,難道我們就真拿他沒辦法嗎?”


    “我沒說不辦他,可萬一他真不是兇手,那我們豈不是冤枉好人?”


    顧晨有自己的見解,尤其是對於目前兇器和作案手法尚不明朗的情況下,也沒必要糾結與此。


    盧薇薇一臉無奈,卻也隻能配合說道:“那行吧,至少這個家夥肯定有問題。”


    “不過現在看來,也隻能看看何俊超那邊有沒有突破。”


    “我們迴分局問問情況就知道了。”王警官現在感覺,也隻有何俊超是唯一突破口。


    大家簡單的在停車場商議一番後,這才一起蹬車返迴芙蓉分局。


    ……


    ……


    晚上9點40分。


    何俊超依然發揮工具人特點,在辦公室內努力工作。


    而周圍則是顧晨幾人。


    大家等待結果太過急切,以至於何俊超也得跟著加班加點。


    ……


    ……


    晚上10點整。


    何俊超長舒一口重氣,這才不由分說道:“已經查清楚了,根據你們提供的張溫凱特征,還有醫院內部的監控畫麵,以及街道監控來看,張溫凱的確去過天麓雅居工地方向。”


    “證據呢?”王警官問。


    何俊超隨即操作電腦,將其中幾份監控截圖亮在麵前,說道:“看見沒?這家夥離開醫院後,從一個小巷內失蹤。”


    “這裏是監控盲區,可就在10分鍾左右,這家夥就換了另外一套裝扮,離開了巷子。”


    右手背叩在屏幕上,何俊超繼續解釋:“這個張溫凱昨天晚上從醫院出來時,穿的是紅色上衣,藍色短褲。”


    “可進入這條小巷之後,再出來,這家夥就換裝成黑色上衣和黑色短褲,而且還背著一個旅行包。”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旅行包是他提前放好在這裏的,就等著合適的時間去取包。”


    “我知道了。”顧晨眼眸一眯,也是發現端倪,趕緊跟眾人解釋道:


    “張溫凱能在如此準確的時間內,換裝來到天麓雅居工地外圍附近,並且還攜帶不明旅行包,說明他早有準備。”


    “還有就是,他怎麽就能斷定王寶成跟何軍在自己趕到天麓雅居工地的時候,也能夠準時出現呢?”


    “還是說,他早就已經通知了王寶成跟何軍?”


    “可是顧晨,我跟電信運營商那邊溝通過,也調取過王寶成跟何軍的通話短信記錄,他們兩個最近都沒有收到過張溫凱的電話和短信。”


    何俊超也是將自己今天的調查成果,一五一十的跟顧晨解釋。


    但顧晨卻是搖頭否認:“這個並不能說明什麽,如果張溫凱真是兇手,而且作案手法也非常刁鑽隱秘,那麽他也絕對不會傻到在案發之前,主動跟王寶成還有何軍聯係。”


    “對,顧師兄說的很對。”顧晨這邊話音剛落,袁莎莎便附和著說:


    “以張溫凱這種智商,他絕對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所以在電話中發現不出問題所在,也情有可原,但他可以通過其他方式通知二人。”


    “沒錯。”顧晨默默點頭,也是同意著道:“我就是這個意思。”


    “這個張溫凱我們或多或少也接觸過了,我就來簡單談一談我對他的看法吧。”


    “這個家夥很狡猾,跟我們剛一碰麵,就跟我們套近乎,拉家常,把我們都帶溝裏去了。”


    “要不是發現了那個許文莉有問題,露出破綻,恐怕我們還以為這是個癡情種,奮鬥青年。”


    “可現在看來,他說的那些話,無非都是在誤導我們,好給自己建立人設。”


    “但很可惜,他人設崩了,被我們戳穿,可即便如此,我們卻依然拿他毫無辦法。”


    “這客觀上說明,這家夥作案,是有深思熟慮的,不可能讓我們從中找到蛛絲馬跡。”


    “那這家夥也太可惡了。”盧薇薇氣得有些肝疼,尤其是想到在醫院病房內,張溫凱那幅有恃無恐的樣子,盧薇薇就氣不打一處來。


    顧晨擺了擺手,說道:“我們先不管這個,但至少已經知道,他曾經在監控盲區的小巷中,換好裝扮,並攜帶一隻神秘旅行包,前往過案發現場。”


    “那麽我可不可以認為,那隻旅行包內,裝的就是張溫凱的殺人兇器呢?”


    “旅行包?”王警官聞言,有些遲疑道:“就這個小包,能裝什麽?”


    “你們都安靜一下。”


    就在王警官提出質疑的同時,何俊超又有了一些新發現,趕緊將其中一份視頻文件,調取在電腦屏幕前,提醒說:


    “我找到了張溫凱在天麓雅居附近的蹤跡了。”


    “在哪?”


    一聽何俊超找到張溫凱的具體蹤跡,所有人的神經都緊繃起來。


    要知道,現場可是沒有留下一點第三者的蹤跡,如果能在監控中破解謎題,那無疑是最好的。


    但是何俊超給出的答案,卻讓所有人大失所望。


    何俊超指著監控視頻提醒說:“他沒有去天麓雅居工地,而是去到江邊的另外一側。”


    “另外一側?”盧薇薇不可置信,低頭仔細觀察一番。


    何俊超趁勢講解:“這是在跨江大橋的小路口發現的,這裏是唯一一個可以記錄的監控。”


    “這個張溫凱,也的的確確去過這邊,但去的卻是工地對岸。”


    “因為這塊地區,沿江兩岸都屬於荒地,平時對岸那邊也有很多釣魚愛好者,我懷疑他這包裏,裝的是不是收縮漁具?”


    “收縮漁具?”顧晨忽然想到了什麽,趕緊確認的問道:“具體地點,是在天麓雅居工地的江對岸對吧?你能確定?”


    “這有什麽不能確定的。”何俊超退出視頻文件,直接將地圖打開,隨後指著路線說:“往這邊走,隻有沿江的一條小道,甚至連河堤都沒有建好。”


    “這裏坑坑窪窪的,是個釣魚的好地方,估計也有不少垂釣愛好者會在那邊釣魚的。”


    “太好了。”聞言何俊超說辭,顧晨終於有了調查方向。


    尤其是看到監控視頻的顯示時間,在昨天晚上10點左右,顧晨感覺自己有必要去趟沿江對岸。


    來不及多想,顧晨取下警用裝備,就要出發的意思。


    盧薇薇忙問道:“顧師弟,這大晚上的,你還要出去?”


    “必須出去。”顧晨將警用裝備扣好之後,低頭看了眼手表,說道:“現在才晚上10點,而這種天氣,是最適合晚上出來垂釣的。”


    “如果按照何師兄的說辭,那麽江對岸這片區域,或多或少,一定會有垂釣者存在。”


    “如果他們就是目擊者,那無疑會給案件偵破帶來幫助。”


    “那萬一沒有垂釣者呢?”袁莎莎雖然讚同顧晨的說辭,但也考慮到實際問題。


    顧晨卻不管這些,也是解釋說道:“不管有沒有,哪怕隻有百分之一的概率,我也得過去碰碰運氣,萬一能夠瞎貓碰上死耗子呢?”


    “也對。”盧薇薇理解顧晨這樣的做法,直接道:“顧師弟,我跟你去。”


    “我也去吧。”袁莎莎說。


    盧薇薇立馬製止道:“不用了小袁,我們隻是過去調查一下具體地形,用不著大家都跟著。”


    “今天忙碌了一天,大家都保持好體力,明天可能還有的忙的。”


    “也行。”王警官看出盧薇薇是想跟顧晨單獨出去調查,也沒猶豫,直接提醒袁莎莎道:


    “小袁,待會兒把折疊床拿出來,我們就在辦公室值班,顧晨他們有任何消息,我們這邊都可以第一時間掌握。”


    “好吧。”感覺今天注定是個不眠夜,袁莎莎聳聳肩膀,也隻能聽話照做。


    一個人走到牆角,開始將折疊床依次抽出。


    而另一邊,顧晨則帶著盧薇薇,啟動車輛,用最快速度趕往天麓雅居工地附近。


    由於現在時間緊任務重,雖然已經查出,會計張溫凱或許跟這兩名死者有重大牽連,而且張溫凱在昨天案發時間內,也去到過天麓雅居工地附近。


    尤其是張溫凱利用假女友欺騙警方,這已經不能用“卑鄙”來形容了。


    被顧晨幾人戳破謊言之後,卻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賭的就是顧晨幾人沒有確鑿證據。


    可如果顧晨能夠在天麓雅居附近,找到相關線索,那無疑可以將張溫凱一軍。


    警車駛過跨江大橋,在天麓雅居工地對麵的橋頭岔路口轉彎,直接沿著江邊的泥路行駛過去。


    等待車輛緩緩停在天麓雅居工地的時候,顧晨這才發現,江對岸的這片區域,幾乎是黑得可怕。


    走下警車,顧晨率先來到江堤方向,左右觀望了一下周圍的地勢。


    可以看出,這裏到處都是蘆葦交錯,水草也很多。


    由於是江水的下遊,屬於未開發荒地,因此並沒有修建路燈到此。


    而這片區域,也並沒有人為幹預,因此雜草叢生,感覺尋找線索十分困難。


    但顧晨沿著河堤一直往前走,目光始終盯著對岸。


    按理來說,如果要看到對岸的景象,似乎不太可能。


    首先是光線不達標,僅憑月光的輔助是不太現實的。


    顧晨站在案發現場對岸的位置,仔細觀察對岸的情況,心裏不免泛起嘀咕。


    “如果張溫凱昨天晚上站在這裏,那麽他也很難看清對麵的情況,即便王寶成跟何軍就站在那兒,那他也根本沒辦法殺掉他們。”


    “況且,江麵的水文十分複雜,遊到對岸就更不可能,即便遊到對岸又能怎樣?時間上來的急嗎?”


    “就算時間上來的急,可張溫凱返迴醫院時的監控畫麵,身上也並沒有任何被水浸濕的痕跡。”


    顧晨很快聯想到幾種可能,但是根據現場情況進行判斷,很快又被顧晨直接否決。


    聽著顧晨在這自言自語,盧薇薇也有些頭大,整個人不由分說道:


    “這個張溫凱還真是夠狡猾的,即便我們來到河對岸,又能如何?不解決他如何作案的問題,我們依然拿他沒轍。”


    “更何況,現在這河岸邊,連個人影都沒有,垂釣?這地方適合垂釣嗎?”


    話音落下,盧薇薇也是垂頭喪氣,直接在附近的一處草坪坐了下來。


    感覺這個張溫凱,的確給大家出了難題。


    首先,案發時間他就在現場,可卻跟案發地點相差甚遠。


    雖然隔著一條江,但他要遊過江麵去作案,然後又遊迴河對岸,繼續從之前的路口返迴,這時間上太過緊湊,根本無法完成。


    即便是坐船過去,那作案手法也得非常高超。


    但案發現場都是泥土,人要踩在上麵,必然留下腳印。


    更何況王寶成跟何軍被殺的地點,距離河岸邊還有一定距離。


    就算張溫凱遊到對岸,或者乘船來到對岸,要殺人,他也必然會在現場留下腳印。


    畢竟,關鍵就在於作案時間不夠,作案手法不明,現場為什麽沒有留下張溫凱的腳印?


    可如果這些條件都無法滿足,那麽一切都得從長計議。


    感覺張溫凱的確難以對付,盧薇薇自知自己腦瓜子無法解釋,隻能期待的看向顧晨。


    而此時的顧晨並沒有放棄,依舊積極的來迴走在岸邊的江堤上,認真檢查。


    此時此刻,遠處開來一輛摩托車,燈光晃晃悠悠的照射過來。


    盧薇薇這才長舒一口氣,趕緊對著河岸下邊的顧晨道:“顧師弟,有人過來了,是個騎摩托車的。”


    “是嗎?”聞言盧薇薇說辭,顧晨趕緊抓住野草,從江堤下邊爬上岸來。


    此時此刻,摩托車騎手也越來越近,見這裏停著一輛警車,頓時也頗感好奇。


    穿過警車的同時,也發現前方的道路上,正站著兩名穿著休閑服裝的年輕男女。


    摩托車騎手見兩人伸手阻攔,也是見車停在路邊,遲疑的問道:“請問有什麽事嗎?”


    盧薇薇腦袋一歪,瞥了眼摩托車騎手背後的垂釣工具,於是問他:“你是來這釣魚的?”


    “是啊。”摩托車騎手配合著迴道。


    盧薇薇也不客氣,主動亮明身份道:“我們是芙蓉分局刑偵隊的,正在這邊調查案件。”


    指了指江對岸的天麓雅居工地方向,盧薇薇說道:“昨天晚上,對岸發生一起殺人案,你知道嗎?”


    “嗯,聽說了一些,好像是死了兩個人吧,就在天麓雅居工地外頭。”摩托車騎手似乎也聽到一些風吹草動。


    顧晨默默點頭,也是上前問道:“你平時經常會在這一帶釣魚嗎?”


    “嗯,會的,但也不是每天來,昨天我就沒來。”摩托車騎手見警方問話,自然也是老實交代。


    顧晨走到摩托車後排,提議道:“我可以檢查一下這些東西嗎?”


    “呃,當然可以。”感覺有點緊張的氣氛,但摩托車騎手也非常配合,主動將摩托車停在一邊,自己則站在一側。


    隨後,顧晨和盧薇薇來到摩托車旁,隨意檢查了一下車上的載具。


    但除了一些平時常見的垂釣工具,似乎也並沒有太多發現。


    於是顧晨繼續問他:“你們釣魚的,應該對垂釣工具比較熟悉,那你知不知道,有沒有一種垂釣工具,可以折疊收縮之後,裝入一個小型的背包內,方便帶走的那種?”


    “有啊。”見顧晨問的是一些專業問題,摩托車騎手也樂意迴答:


    “不過那種工具,攜帶是方便,就是耍起來沒有我們這種玩的爽。”


    “而且那種伸縮杆子,容易壞,釣釣小魚小蝦還可以,遇到大家夥,那基本上是帶不動的,很容易折斷損毀。”


    頓了頓,摩托車騎手也是拍了拍自己的漁具,自豪著說道:“所以釣魚,還得用我這種工具,雖然不方便攜帶,但好使呀,我們這附近釣魚的人,基本上都用我這種。”


    “那平時在這釣魚的人多嗎?”盧薇薇趕緊追問。


    摩托車司機搖搖腦袋:“其實,也不算很多,因為知道這塊地方的人不多。”


    “他們那些釣魚的家夥,更喜歡去靠近市區一點的地方,畢竟迴家方便,也都住在市裏。”


    “而我不一樣,我住在鎮上,所以從郊區過來,反而較近一些。”


    “並且在這釣魚,還沒人打擾,收獲也會比在市區跨江橋上垂釣的人要多一些。”


    頓了頓,摩托車騎手還不忘嘚瑟一下,對著顧晨小聲道:“平時這塊釣魚寶地,我才不會告訴人家。”


    “而且人家也嫌棄這裏,感覺太偏僻,所以這就是我垂釣的樂園。”


    “垂釣樂園?”聽聞摩托車騎手說辭,顧晨也是咧嘴一笑,默默點頭:“這個評價倒是不錯,也就是說,你昨天並沒有來這釣魚?”


    “沒有。”摩托車騎手說得非常幹脆。


    “那會不會有其他人來這釣魚的?你能幫我打聽一下嗎?”盧薇薇說。


    摩托車騎手雖然不清楚顧晨和盧薇薇調查的目的是什麽?但還是比較熱心,主動跟二人解釋說:“要不這樣吧,我在我的垂釣群裏問問。”


    “我這個群,都是我們鎮上的人,平時來垂釣的也都是這些人。”


    “那太好了。”見摩托車騎手願意幫忙,盧薇薇也是長舒一口氣,就期待能有幾個昨晚在這垂釣的。


    為了勞煩摩托車騎手幫忙,盧薇薇還特地返迴車上,取來一瓶礦泉水遞給騎手:“師傅喝水。”


    “謝謝。”摩托車騎手接過礦泉水,開始掏出手機,在垂釣群裏不停打聽。


    但幾分鍾下來,摩托車騎手也是無奈搖頭,主動解釋說:“我們這個垂釣群,一共20個人,我都跟他們問過一遍,昨天沒有一個人來過這釣魚。”


    “啊?”聽到這個結果,盧薇薇頓時感覺頗為失望。


    但還是強顏歡笑道:“不管結果如何,我還是要謝謝你的幫忙。”


    “客氣了警察同誌。”摩托車騎手咧嘴一笑,指著前方一處草地道:“要沒什麽事,那我就去前麵釣魚了。”


    “行吧,勞煩你了。”顧晨話音落下,也是主動讓出一條通道。


    摩托車騎手直接走迴車輛後排,開始卸下自己的釣魚工具,哼著小曲來到岸邊,開始了自己的垂釣準備。


    盧薇薇走到顧晨身邊,看著摩托車騎手悠然自得的垂釣模樣,心裏卻是莫名的失落。


    “顧師弟,看來我們今晚找不到線索的。”


    “嗯,或許吧。”顧晨咧嘴一笑,直接走到一處坡地,隨後席地而坐。


    坐在高地,既可以看到對岸的情況,又可以看到垂釣者的身影。


    但顧晨卻很難想通,如果最大的嫌疑兇手是張溫凱,那他又是如何殺人於對岸呢?


    而且兩人都是被殘忍割喉,手段也是相當高超。


    盧薇薇見顧晨坐在那兒傻傻發呆,也沒轍,隻能靠在顧晨身邊席地而坐,隨後挽住顧晨的胳膊,將頭輕輕的靠在顧晨的肩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顧晨依舊在思考各種可能。


    但此時的盧薇薇,也因為過於疲勞,直接靠在顧晨肩膀上唿唿大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盧薇薇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嘴角流著口水,於是趕緊用手背擦拭兩下。


    一瞧自己依舊挽住顧晨,而此時的顧晨,目光卻依舊盯住對岸。


    盧薇薇趕緊揉了揉眼,弱弱的問他:“顧師弟,現在幾點了?”


    顧晨低頭看了眼盧薇薇送給自己的手表,提醒著說:“現在是晚上11點40分,快淩晨了。”


    “這麽晚?”盧薇薇表情一呆,看著對岸天麓雅居工地上的起重臂燈光依舊明亮,隨後又瞥了眼剛才那名垂釣者。


    發現垂釣者不見蹤跡,又下意識的往身後一瞧。


    見摩托車也不在,頓時剛想開口問顧晨,顧晨卻搶先一步迴答道:“別找了,那個釣魚的也沒釣到幾條魚,已經騎車迴家了。”


    “啊?是嗎?”盧薇薇重重的打了記哈欠,也是疲憊不堪道:“那顧師弟,你發現什麽新的線索沒?”


    “沒有。”顧晨搖頭。


    “那我們迴去好嗎?”盧薇薇又道。


    顧晨默默點頭:“好。”


    聞言顧晨說辭,盧薇薇扶住顧晨肩膀,就要起身的意思。


    可刹那間,或許是因為雙腿折疊太久的緣故,盧薇薇隻感覺雙腿無力,瞬間有些麻痹的樣子。


    剛一起身,卻又突然坐在地上。


    顧晨好奇問她:“盧師姐怎麽了?”


    “我起不來了,我的雙腿好像麻痹了。”盧薇薇一臉吃疼模樣,試圖再次起身,可卻依舊失敗。


    看著盧薇薇一副可憐模樣。


    顧晨也是長歎一聲,也沒多想,直接一個公主抱,將盧薇薇就地托起。


    盧薇薇則雙手緊緊抱住顧晨的脖子,目光呆呆的看著顧晨。


    兩人的腦袋靠得很近,盧薇薇甚至都能感受道顧晨的鼻息噴觸在臉上。


    看著顧晨脖子上那凸起的喉結,盧薇薇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將頭輕輕的靠在顧晨肩膀。


    可剛想繼續感受顧晨的公主抱,顧晨已經來到車前,直接又將盧薇薇放在地上。


    隨後將副駕駛車門打開,扶著盧薇薇往座位上靠去。


    待車門關閉,盧薇薇簡直有些抓狂,恨這警車停得太近。


    可就在胡思亂想之際,顧晨已經上了警車,啟動車輛,直接往分局方向行駛過去。


    江南市是座不夜城,夜經濟極其發達。


    尤其是商圈附近,美食街兩側,商家們往往要營業到淩晨一兩點才關門。


    所以當盧薇薇提議去吃點東西,填填肚子,顧晨自然也就答應了。


    二人來到一處深得盧薇薇喜愛的美食店鋪,此時的店裏人員不多。


    但由於天氣炎熱,秋老虎作祟,顧客們還是喜歡坐在街邊吃著美食,暢聊人生。


    於是盧薇薇和顧晨也選擇一處角落位置坐了下來。


    原本已經點好了夜宵,可一名淘氣的小男孩,似乎也注意到了顧晨和盧薇薇,直接從隔壁桌走了過來,看著盧薇薇愣愣發呆。


    “小朋友,你看我做什麽?我臉上有花嗎?”盧薇薇見小男孩十分可愛,也是好奇問他。


    小男孩沒有說話,但卻搖搖腦袋。


    盧薇薇咧嘴一笑,又問:“那你看我做什麽?”


    “姐姐好漂亮。”小男孩帶著些羞澀,但卻敢說實話。


    盧薇薇一聽,當即笑孜孜道:“看不出來啊,你小小年紀,就有社交牛逼症?說話這麽直接的嗎?”


    小男孩見盧薇薇跟自己說話,頓時也開心不已,直接跑迴到隔壁桌,一頭鑽進一名老年人懷中。


    那鄰桌的老年人,卻依舊在跟同桌食客聊著日常,並沒有注意到小男孩。


    盧薇薇見此情況,也是搖搖腦袋:“這小孩還挺有意思的,竟然敢來撩我盧薇薇?感覺跟小貝的性格有的一拚。”


    “小貝會撩男孩子嗎?”顧晨問。


    盧薇薇聞言,當即“噗嗤”一下笑出聲道:“小貝撩男孩子?她不把那些男孩子打哭就算不錯了,以小貝那種性格,男孩子就是異類的存在,在班裏就每一個小男孩敢惹她。”


    “真的假的?”想起王警官跟自己說起過的那些事情,顧晨感覺應該是這麽迴事,不由會心一笑。


    可就在此時,剛才撩完盧薇薇就跑的小男孩,忽然又出現在二人麵前。


    盧薇薇注意到他,問小男孩道:“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軍軍。”小男孩奶聲奶氣道。


    “軍軍?”盧薇薇默默點頭,又問:“那你今年多大了?”


    “我3歲半了。”小男孩又道。


    “軍軍!快過來,我們馬上迴家了。”


    也就在盧薇薇剛想再問幾句時,鄰桌的老太太叫了一句,小男孩聞言,頓時又帶著笑意跑了過去。


    可就在此時,天空中“嗡”的一聲,一架無人機忽然落下,直接朝著小男孩奔跑的前方垂直降落。


    也就在此時,小男孩也全然沒有發現無人機的動向,隻聽見頭頂“嗡”的一聲,立馬放慢腳步抬頭望去。


    而無人機則快速降落,並沒有刹住的意思。


    老太太見狀,頓時嚇得目瞪口呆,趕緊對著小男孩大聲吼道:“軍軍小心,快躲開。”


    老太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一把年紀,行動緩慢,根本無法靠近男孩。


    也就在無人機即將砸到小男孩的同時,顧晨一個健步奔跑過去。


    千鈞一發之際,顧晨利用靈巧的轉身,順勢將小男孩從原地帶走。


    也就在二人離開的同時,眾人同時驚唿起來。


    無人機隨機砸落在地上,但好在穩穩停住。


    見此情況,所有人都意識到情況的危險,剛才還圍繞著餐桌聊天說地的食客們,頓時全部都圍攏過去。


    老太太抱著小男孩軍軍,也是一臉責備道:“讓你不要亂跑,看看剛才多危險,這無人機差點把你臉都刮花咯。”


    “哇!”小男孩軍軍似乎也被剛才的情況嚇了一跳,見周圍人都緊張不已,軍軍直接哇哇大哭。


    “你還哭?”見孫子哭泣,老太太眉頭一蹙,趕緊將小男孩軍軍從顧晨懷中拉扯過來。


    也就在此時,一名胖胖的男子,正背著背包小跑過來。


    見無人機停在路邊,也是長舒一口重氣,趕緊將無人機撿起。


    老太太見此情況,頓時惡狠狠的上前理論,直接指著對方鼻孔罵道:“你這人是怎麽搞的?大晚上玩這破飛機,你這東西差點把我孫子的臉都刮壞了。”


    “對不起,是信號受到幹擾,無人機緊急迫降,實在是不好意思。”


    自知理虧的胖男子,見老太太上前理論,也是一邊鞠躬道歉,一邊不斷向後退去。


    但老太太身邊的食客們不幹了,借著酒勁,直接將胖男子包圍起來。


    其中一名壯漢直接拉扯著胖男子道:“你這人到底怎麽迴事啊?誰讓你大晚上在這玩飛機的?這裏這麽多人沒看見呐?”


    “不好意思,技術故障,原本降落地點是在那邊的小廣場上,但是由於信號受到幹擾,被建築遮擋了信號,所以才緊急迫降。”


    胖男子不斷解釋,卻被幾名醉酒的壯漢步步緊逼,最後直接逼到了牆角位置。


    其中一名壯漢不依不饒道:“你這什麽雜牌飛機?技術不行就不要飛,看把我侄子都嚇哭了,還差點刮花他的臉。”


    一把搶過胖男子手中的無人機,男子摸了摸無人機葉片,也是沒好氣道:“這東西這麽鋒利,你這家夥今天不賠點錢,別想走。”


    “不是,這位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拍點夜景航拍素材,僅此而已,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給錢吧,管……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反……反正我侄子,現……現在哭的厲害,你……你得負責。”


    見此情況,又一名醉酒的壯漢,直接掐住胖男子的脖頸,似乎就要揍他的意思。


    胖男子也是嚇破了膽,頓時縮著腦袋連連求饒。


    也就在其中一名醉酒男子,要掄起巴掌抽他的時候,粗壯的手臂,卻被顧晨一把截住。


    醉酒男子眉頭一蹙,質問顧晨:“你誰呀?你想幹嘛?”


    “我是剛才救你侄子的人。”顧晨說。


    醉酒男子聞言,頓時目光一呆,頓時又帶著幾分客氣說道:“原來是這樣,那謝謝你啊,但你別妨礙我教訓他,不然這家夥不長記性。”


    話音落下,醉酒男子再次掄起巴掌,就要教訓胖男子的意思。


    可這一次,醉酒男子的胳膊又再次被顧晨截住,直接將醉酒男子推到一側。


    一個踉蹌,醉酒壯漢險些摔倒,好在幾名同伴站在身後,直接又給托了起來。


    “嘿?你這人還真有意思,我教訓他管你什麽事?”


    “老二。”見自己兒子正在頂嘴救過孫兒的恩人,老太太趕緊過來勸說道:“人家救了咱軍軍,你對人家說話客氣點。”


    “客氣什麽?他妨礙我教訓這個混蛋……”


    “這位先生,我想你是喝醉了。”見這人還蹬鼻子上臉,站在一旁的盧薇薇,也是直接走到男子跟前。


    醉酒男子眯眼一瞧,上下打量著盧薇薇,見盧薇薇頗有幾分姿色,帶著醉意,也是調侃的笑笑:“怎麽又來一個多管閑事的美女?你們今天真是不給我麵子?”


    “沒錯,不給我們麵子,你們想幹嘛?”有一名高瘦的醉酒男子,似乎也是借著酒勁,開始大聲嚷嚷。


    見情況已經難以調和,顧晨也不廢話,直接將自己的警察證掏出,打開之後,亮在幾名醉酒男子麵前道:


    “我是芙蓉分局刑偵隊警察,你們要是再鬧事,我不介意請你們去警局喝茶,讓你們清醒一下。”


    老太太見顧晨將警察證都掏了出來,趕緊過來瞧了一眼,頓時目光一呆,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於是轉過身,一把將幾名醉酒男子向後推去,嘴裏也是碎碎念道:“都別鬧了,人家是警察,你們還真想去警局喝茶啊?都迴去。”


    見顧晨是真警察,說話也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剛才還仗著人多,借著酒勁,想要以多欺少的眾人,頓時一個個慫的不行。


    借著老太太的推搡,這才主動找台階道:“要不是看在我老媽和警察同誌的份上,我今天非把你丟到江裏喂魚不可,今天算你小子走運,趕緊滾吧。”


    “對,趕緊滾,有多遠滾多遠。”


    “我大哥叫你滾聽見沒?”


    ……


    幾人邊走邊撤,但嘴裏卻是喋喋不休。


    畢竟,麵子也是要的。


    見幾名鬧事的醉漢又迴到餐桌,顧晨這才迴頭看向麵前的男子,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胖男子一臉委屈,也是吸了吸鼻子。


    剛才被以多欺少,差點都要氣哭了。


    好在顧晨是警察,這才穩住了陣腳,將這群醉漢逼退。


    胖男子也是一臉感激道:“謝謝你啊警察同誌,剛才要不是你,可能他們真要打我。”


    “沒事,下次注意,不要在人口密集的地方玩這種飛行器,最好是在空曠地帶。”


    “我知道了。”被顧晨一頓安慰,胖男子也是收迴委屈,立馬拿起自己手中的無人機檢查起來,看看剛才的緊急著陸,是否有損傷的部位。


    顧晨看著麵前男子手中的無人機,又聯想到剛才老太太的說辭,頓時目光一怔,趕緊摸了一下胖男子無人機的葉片。


    胖男子見狀,也是解釋說道:“警察同誌,我這個無人機的葉片是塑料材質的,但是轉速太快,也是會傷到人的,但不會那麽誇張。”


    “那要是見葉片換成刀片呢?”顧晨看著麵前的無人機葉片,眼神不由產生疑惑。


    而胖男子則是一臉好奇,也是淡笑著迴道:“我就是航拍,我又不殺人,我幹嘛把無人機葉片換成刀片啊?”


    見顧晨依舊盯著自己手中的無人機,胖男子頓時收迴笑意,也是一臉緊張的問顧晨:“警……警察同誌,你……你怎麽了?”


    “你的無人機,能不能借我用一下?”顧晨忽然想到什麽,也是一臉期待的看向胖男子。


    胖男子被顧晨的眼神看得渾身發顫,身體不由向後一縮,趕緊解釋:“警……警察同誌,我航拍的都是風景,我……我真沒有亂拍什麽?不信我可以把我拍攝的內容給你看。”


    “我是說,你這無人機能不能接我用一下?”見男子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顧晨目光堅定,再次盯住男子。


    而一旁的盧薇薇見狀,忽然也從顧晨的表情中悟到了什麽,頓時一臉欣喜道:“沒錯,我之前怎麽沒想到呢?”


    話音落下,盧薇薇也是一臉期待的看向男子,不由分說道:“你的無人機,借給我們用一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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