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對收費小哥的問詢過程中,顧晨大概清楚,當年的隊友強哥跟主教練康哥,都曾對虎哥有過很深的恩怨。


    可畢竟這些都是陳年舊事,很難和現在的情況產生直接聯係,於是顧晨又問:“可就算這兩人跟虎哥不對付,但也不至於事到如今還記仇吧?”


    “警察同誌,你想太簡單了。”顧晨這麽說,收費小哥倒不這麽認為,直接反駁道:


    “你知道虎哥的性格,就知道現在的強哥跟康哥有多狠他。”


    “當年康哥加強哥,另外再加遠天藥業的管理層,可是給虎哥吃了不少苦頭。”


    “從強哥來到遠天球隊幾個月後,兩人都打過三次架,其中虎哥基本完勝,可以說,虎哥愣是把強哥打得沒沒脾氣,甚至在麵對鏡頭方麵,強哥都不敢直視。”


    “就這樣,在一起遠山足球隊和另一城市足球隊的友誼賽中,虎哥在和強哥一起爭搶對手腳下足球時,虎哥竟然沒有踹到皮球,而是一腳踹到了隊友強哥的腳踝上。”


    “這件事情,也直接導致強哥整個賽季報銷。”


    “這麽狠啊?”王警官若有所思,弱弱的道:“這是友誼賽啊,有必要爭搶這麽激烈嗎?友誼賽不是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嘛?更何況還是被隊友所傷,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看著收費小哥,王警官又問:“小兄弟,你告訴我,這一腳是不是虎哥故意這麽幹的?是不是想故意廢掉競爭對手強哥?”


    “呃……”收費小哥捂嘴,趕緊解釋道:“我……我可沒這麽說過啊,不過就像你所說的這樣,當時很多人都認為是虎哥故意這麽幹的。”


    “你想想看,一腳廢掉強哥,那不等於是把遠天藥業管理層和主教練康哥的想法徹底破滅了嗎?世人都是這麽想的。”


    “不過讓人遺憾的是,從那一次受傷之後,強哥基本也告別了職業生涯,手術之後再也無法登場比賽了。”


    “夠狠。”盧薇薇頗感驚愕道:“這一腳斷送了職業生涯,感覺虎哥這人也不咋地啊。”


    “所以說,即便虎哥這些年已經退役,創辦足球集訓營,他跟強哥的恩怨也一直都在。”


    “每每足球協會舉辦聚會,兩人到場,那必定是火花四濺,垃圾話是少不了。”


    “而且兩人不光明麵上翻臉,背地裏也是小動作不斷。”


    看了眼剛才付費在球場上踢球的兩人,收費小哥提示道:“剛才那兩人的談話你也聽見了,強哥球場那邊破壞規矩,直接打價格戰,搶人,這隻是冰山一角。”


    “其實強哥和虎哥,在江南市的很多生意都是重疊競爭關係,這年頭虎哥做什麽,強哥就做什麽,強哥做什麽,虎哥也跟著做什麽。”


    “兩人之間的恩怨,二十年如一日,而且兩人不都離婚了嗎?前陣子又都看上了同一個在酒吧上班的酒托,為此又是大打出手。”


    說到這,收費小哥直接捂臉,擺手說道:“我都說不下去了,這兩人逗鬥了幾十年,就沒見過消停的。”


    “所以……割喉虎哥的人,強哥嫌疑最大咯?”顧晨嚐試性的想從收費小哥這裏得到答案。


    然而收費小哥卻補充道:“你怕是忘記一個康哥,當年因為他在遠天藥業管理層打小報告,迴家路上,被人打得頭破血流。”


    “明眼人都知道是虎哥幹的,可關鍵沒證據,所以那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再之後,虎哥成功退役,這些年,康哥卻一直在做足球教練,但也沒混到哪去,但凡康哥帶領的球隊,虎哥總是要去攪合一陣,這讓康哥最近幾年也是事事不如意。”


    “加上現在國足成績不行,家長送孩子踢球的人也少之又少,實際上就是有限的資源,大家一起競爭,你想兩人的關係能好嗎?”


    “那除了這兩人之外,就沒有其他人了對嗎?”顧晨也是在根據收費小哥的提醒下,對強哥和康哥做了全麵梳理。


    如果沒有其他可疑人員的話,那這兩人將是顧晨重點調查的對象。


    收費小哥呆滯了幾秒,這才又道:“要說有沒有,可能還有一個,這人是個橄欖球教練。”


    “橄欖球?咱們江南市還有橄欖球運動?”盧薇薇對這個確實不熟。


    倒是在電視上,經常看到國外的橄欖球運動。


    收費小哥見怪不怪道:“其實也有的,許多人為了追求新穎玩法,就會去橄欖球隊。”


    “而江南市的橄欖球隊有兩支,其中一支橄欖球隊的教練,前段時間因為虎哥跟他未婚妻糾纏不清,那人一怒之下,差點沒把女友的脖子給打歪。”


    “所以這件事情,那名橄欖球教練一支耿耿於懷,那人也是個有仇必報的主,我想他不會這麽容易放過虎哥的。”


    “你們這體育界怎麽這麽多屁事,好好訓練比賽不香嗎?我看著體育界,都是被你們這些人搞得烏煙瘴氣的,環境不好,風氣又很差,就這樣你能讓老百姓放心將自己的子女送來幹體育?”


    王警官不由搖了搖腦袋,感覺這幫人腦子都被驢踢了。


    不僅是虎哥,感覺其他人之間的關係也是錯綜複雜。


    收費小哥聳聳肩:“這你總不可能怪我吧?我就是個給虎哥看場子的小弟,他們大佬之間的江湖,我做小弟的又不懂,最多靠這點小道消息跟人吹吹牛罷了。”


    “那這個橄欖球教練叫什麽?在哪裏效力?”顧晨趕緊又問。


    “好像是綠洲橄欖球隊吧,名字叫王超。”


    “謝謝。”顧晨將這些記錄完整後,將筆錄本合上:“看來我們要去找找這幾人才對,看看這幾人的具體情況,包括身高體型之類的,是不是符合目擊者證詞。”


    “嗯,隻要知道這幾人的信息就好辦,一切交給何俊超搞定。”盧薇薇想了又想,說道:“那在聯係到這幾人後,要不要將叫到芙蓉分局來問話?”


    “你說呢盧師姐?那是當然的,總不可能我們去找他們吧?很多時候都要講究辦案效率的,最短的時間找到破綻,才能對案件起到組好的效果。”


    聽聞顧晨的一番說辭,盧薇薇不由豎起大拇指道:“還是顧師弟想得周到,那把筆錄本給我把,我來聯係何俊超,讓他把這些人的身份信息發給你,另外再通知他們幾個趕到芙蓉分局,看看具體什麽情況。”


    “那就有勞盧師姐了。”見盧薇薇積極主動,顧晨當然樂意將下遊工作交給她。


    ……


    ……”


    迴到芙蓉分局,根據何俊超提供的人物身份特征,顧晨通過電腦軟件,在人物體態在屏幕上進行模擬立體觀察。


    發現三人都有個同有的特征,首先是體型強壯,都是短發,這些倒是跟目擊者劉長發所闡述的情況一致。


    但具體情況如何,必須要等這些人一一來到現場後才能判斷。


    晚上9點10分,一輛吉普車開進了芙蓉分局,一名體格強壯的男子,將車門關好之後,大搖大擺的走進芙蓉分局辦事大廳。


    在和值班室警員詢問之後,直接找到了刑偵三組辦公室。


    “篤篤篤。”壯漢敲響辦公室房門後,這才探出頭問道:“請問誰是顧警官?”


    “我是顧晨,刑偵三組組長。”顧晨見來人是強哥,直接站起身道:“你就是曾誌強?”


    “沒錯。”見顧晨如此年輕就是三組組長,壯漢曾誌強有些拘謹,小心謹慎的走進來詢問道:“聽說你們要找我過來了解一起命案,這是怎麽迴事啊?我最近好像沒惹到誰吧?”


    “請坐。”顧晨手掌瞥向一旁的木椅,示意曾誌強先坐下,隨後又問:“虎哥你認識嗎?”


    “虎哥?”屁股剛沾到木椅的曾誌強,直接又起身道:“那家夥又怎麽了?”


    “今天下午,他被人在家中一刀封喉。”一旁的王警官說。


    “一……一刀封喉。”曾誌強嚇得不輕,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這才汗顏道:“這家夥平時看他挺拽的,沒想到也會有今天。”


    想到這裏,曾誌強這才長舒一口氣,安靜的坐在木意思。


    “怎麽?虎哥死了,你倒是鬆上一口氣了?”盧薇薇見曾誌強行為舉止過於怪異,不由吐槽一句。


    曾誌強趕緊擺手道:“警……警察同誌,你們別誤會,說實在,虎哥這個人,我很討厭他,討厭他很多年了。”


    “我每天就盼著他能出點意外,如果他出個車禍什麽的,可能我睡覺都能笑出聲呢。”


    “你的內心就這麽肮髒?”顧晨一邊做著筆錄,一邊抬頭看著曾誌強。


    “哼,你們也別怪我內心肮髒。”曾誌強冷哼一聲,直接將自己的右腿往顧晨桌上一靠,指著腳踝部位道:“我當年號稱‘黃金右腿’,靠著這條腿,給我帶來了無數榮譽。”


    “可虎哥這個家夥,年紀大了卻不識趣,領導層要製衡他,他卻死皮賴臉的把怨氣發在我身上,所以在一場……”


    “所以在一場跟其他兄弟城市足球隊的友誼賽上,虎哥將隊友的你,直接鏟到職業生涯報銷,對嗎?”


    還不等曾誌強吐糟自己跟虎哥的恩怨,顧晨提前幫他將情況捋清楚。


    曾誌強愣了愣神,嘴巴驚愕成o狀,這才又道:“原……原來警察同誌都知道了啊?沒錯,如果不是他,我最少還能踢個七八年。”


    “要知道,當年我職業生涯報銷的時候,我才25歲啊,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我感謝他八輩祖宗。”


    “嘿,過分了哈。”見曾誌強蹬鼻子上臉,王警官趕緊敲敲桌子提醒他。


    曾誌強則是拱手抱歉道:“不好意思哈警察同誌,因為跟虎哥這家夥過節太多,最近幾年我倆也是不對付,不過說實在,他被人割喉,這倒是我沒想到的。”


    “少了這樣一個讓人討厭的家夥,說實在,的確讓人感覺以後的生活索然無味了。”


    “別說這些廢話了,我來問你,今天下午你5點左右你在做什麽?”顧晨不想跟他聊太多無關緊要的問題。


    需要了解的情況,其實顧晨從收費小哥那裏就已經提前了解。


    所謂不打無準備之仗,最起碼主動權在自己手裏。


    “下午5點?”曾誌強撓撓後腦,這才又道:“我從下午3點開始,就在帶隊參加江南杯足球聯賽c組的比賽,一直都在場上指揮比賽到結束,至於5點鍾在幹嘛?我又沒看鍾,我怎麽知道我5點在幹嘛?”


    “那你就不能估計一下嗎?”一旁的盧薇薇道。


    曾誌強板著苦瓜臉道:“如果非要問我5點鍾在幹嘛,那可能還在球場上和人聊天說地吧,應該是這樣。”


    “那這麽說來,你5點左右還在球場?”顧晨問。


    “嗯。”曾誌強點點頭,說道:“反正比賽之後,總要跟這些人交代這交代那的,煩心的很,告訴你警察同誌,當足球教練真心累啊。”


    顧晨將這些記錄完整後,又問:“那比賽有沒有中斷過?”


    “沒有。”


    “那比分呢?你還記得是幾比幾嗎?”顧晨要問清楚所有細節。


    曾誌強長舒一口氣道:“別說了,踢一直魚腩球隊,竟然也跟對手踢成了平局,1比1,最後還不得不進行點球決勝負,不過還好我們贏了。”


    “那要恭喜你咯。”顧晨將這些記錄在案後,又問:“那我想知道,你們的比賽地點在哪裏?”


    “東方球場,就是那個老體育場。”曾誌強說。


    顧晨微微點頭,隨後通過手機地圖,對東方球場與星辰小區之間的距離進行匹配,這才說道:“你所在的球場離死者虎哥居住的地址隻有10分鍾左右的路程啊。”


    曾誌強一愣,趕緊搖了搖頭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這時候,又一名強壯的男子來到辦公室,敲了敲房門問:“請問……顧警官在嗎?”


    “我就是。”顧晨舉手,撇開曾誌強,瞄了眼來人道:“你是綠洲橄欖球隊的主教練王超吧?”


    “沒錯,我是王超。”王超穿過曾誌強身邊,來到顧晨麵前主動握手道:


    “你好顧警官,我是接到你們刑偵三組何俊超警官的電話,是他通知我現在立刻馬上來一趟芙蓉分局刑偵三組,找顧警官報道。”


    “說是……說是要協助調查一起命案,是這樣嗎顧警官?”


    顧晨微微點頭,隨後看了眼身邊的鄭誌強,這才又對袁莎莎道:“小袁,你先帶著曾誌強去一樓值班室坐一下。”


    “好的。”袁莎莎丟掉手裏的文件,直接站起身道:“曾誌強,你跟我來吧。”


    “那就是還不能走咯?”曾誌強緩緩起身,轉身問顧晨。


    顧晨嗯道:“你先去那裏坐一下,不要離開,你說的這些,我還需要找人核實一下,請你配合。”


    “無所謂了。”曾誌強扭動身軀,也是打上一記哈欠道:“那我就去那裏休息一下,待會記得叫我。”


    “好。”顧晨點頭答應。


    曾誌強被袁莎莎帶走之後,顧晨讓綠洲橄欖球隊主教練王超坐在剛才曾誌強的位置上。


    和剛才觀察曾誌強一樣,顧晨上下打量了一番王超的身材。


    的確和曾誌強一樣,兩人似乎都是差不多身高和體型,隻是作為橄欖球教練的王超,在體型上麵,肌肉顯得要更結實。


    “請坐吧,如果沒有什麽問題,那我們現在開始吧。”顧晨將筆錄本翻到新的一頁。


    王超不由自主的摸了摸鼻子,點頭嗯道:“你有什麽要問的就問吧,12點之前能走就行,我跟那些哥們還有個夜場酒會。”


    “這個我不能保證。”顧晨抬頭瞥了他一眼,又道:“主要是看你的配合程度,如果配合較好,且沒有什麽大問題,你馬上可以離開這裏。”


    “但是如果有問題,那對不起,我們需要對你進行更深層次的調查。”顧晨也是把醜話說在前頭,並不想順著王超的理由來。


    有時候像王超這種人,無疑就是在倒逼警方,想給警察一個調查自己的時間範圍。


    但這些在顧晨這裏統統無用,顧晨辦案,從來都不會順著對方怎麽舒服怎麽來。


    恰恰是讓對方怎麽不舒服怎麽來,目的就是打亂對方的節奏,讓主動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裏。


    “我們開始吧,你下午5點在哪?”顧晨問。


    “下午5點?”王超目光一呆,撓撓後腦:“這個我沒注意。”


    “你沒注意,那你平時不看表?”一旁的盧薇薇說。


    王超搖了搖腦袋:“不是這樣的,因為今天下午,我們跟另一支橄欖球隊有一場友誼賽,所以沒怎麽注意時間,精力也都不在這裏。”


    “你們也在比賽?”聽到王超的說辭,王警官不由一愣。


    王超笑著說道:“這有什麽奇怪的,這個月是運動月,很多江南市的職業半職業球隊,都在參加各種比賽,我們橄欖球隊當然也不能落後了,總得在江南市體育局那頭展現一下存在感對吧?”


    “那你們比賽地址在哪?”顧晨又問。


    “在湖東俱樂部,那裏有我們的橄欖球場地。”王超說。


    顧晨根據王超的說辭,很快通過手機地圖,精準定位了湖東俱樂部與星辰小區之間的距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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