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忽然間安靜……


    王警官眨巴眼看著顧晨,弱弱的說道:“顧晨,你說的那個什麽斜塔,我還真是無力反駁,但是a羅這種人,原本就不應該卷入到自由者俱樂部老板的假球風波。”


    盧薇薇也是讚同道:“要說他a羅可憐吧,也對,要說他不可憐吧,也對,這就很矛盾了。”


    “他可是個好苗子啊。”袁莎莎無奈歎息,也是頗感遺憾道:“就這樣把自己後半生搭進去,真心感覺虧大了。”


    “如果說假球,其實很多幕後的俱樂部莊家都這麽幹過,很多球迷也是心知肚明。”


    “可是他們畢竟是韭菜,韭菜是無法左右割菜人的行為,這些他們也知道。”


    “但是如果有一天,當所有買過比賽結果的球迷知道,幕後操縱比賽結果的人竟然是自由者球隊老板和a羅這些人,我想他們之前所有的積怨,一定會大爆發的,那樣下來才是最不可控的。”


    聽著袁莎莎的一番說辭,所有人都愣在那兒,似乎在聆聽某位大學教授現場教學。


    也是看著大家看待自己的眼神都變了,袁莎莎弱弱的問:“怎……怎麽?我說的不對嗎?”


    “啪!啪!啪啪……”


    隨著顧晨的率先鼓掌,王警官和盧薇薇也加入其中。


    很快,零星的掌聲連成一片,所有人都在為袁莎莎鼓掌。


    看到這一幕,袁莎莎也是不好意思道:“你們這都是怎麽了?幹嘛要給我鼓掌?”


    “小袁,看不出來呀,你對這方麵了解的倒是挺多啊。”顧晨不由笑笑說道。


    盧薇薇也是嘿笑不已:“我以為的小袁,跟我現在認識的小袁,感覺還真有點不一樣,感覺你比我知道的多,好像小袁的見識,我根本無法企及。”


    “盧師姐,你快別這樣說了,怪不好意思的。”袁莎莎紅著臉,頗為尷尬。


    王警官笑道:“你還別說,人家顧晨和盧薇薇說的也對,現在的小袁,跟我們之前在三組辦公室裏見到的小袁,那完全就是判若兩人啊。”


    “開頭我還覺得吧,你小袁不愛說話,不太合群,但是現在看來,你倒是有點顧晨的影子在身上,有點不顯山不露水,感覺高深莫測啊,都能發表自己的各種看法了。”


    “嘿嘿,跟顧師兄學的。”袁莎莎頗為尷尬的看向顧晨,這才淡然一笑:“因為顧師兄平時都挺厲害的,我知道,成功沒有捷徑,顧師兄之所以厲害,是因為他花費學習的時間很多。”


    “所以……所以作為一個後輩,既然能加入到顧師兄的小組,那當然不能拖後腿啦,是不是啊顧師兄?”


    袁莎莎忽然將問題拋給顧晨,成功轉移自己的火力。


    顧晨淡然一笑,也是點點頭道:“沒錯,小袁在進步,這很好,所以要再接再厲。”


    “我會噠!”被顧晨點名表揚,袁莎莎心裏美滋滋,瞬間感覺這一整天的生活都美好了。


    看著顧晨筆記本電腦裏輸入關於馬修的分析,盧薇薇頗感興趣道:“你連馬修的人格分析都發給趙局啊?”


    “對啊。”顧晨扭頭看向盧薇薇,也是笑孜孜道:“雖然這件案子,真兇是a羅,但是馬修也有一定責任,那就是要挾加敲詐。”


    “要知道,a羅可是他的伯樂,也是好兄弟,而自由者俱樂部的奧利弗,更是能幫助他實現足球夢想的人。”


    “就這樣的兩個人,他馬修竟然要跟他們反目成仇,可見馬修內心太極端,也是性格所致。”


    盧薇薇微微點頭,道:“如果馬修不是從難民營裏走出來,不是要承擔家人的生計,或許也不會造成這樣的性格對吧?”


    “也是一方麵。”顧晨並沒有說的太絕對。


    王警官笑笑說道:“說到底,馬修從一個最底層的難民孩子,突然有進入到歐洲聯賽的機會,可能這種巨大的身份轉變,讓他迷失了方向。”


    看了眼大家,顧晨也是發表著自己的看法:“其實王師兄說的也對,就比如一個乞丐,突然間有人施舍他一張彩票,而那張彩票卻又正好中獎,雖然不大,但乞丐很滿意。”


    “於是向施舍彩票的人詢問購買彩票的技巧,學成之後,嚐到甜頭的乞丐,也開始想著利用自己乞討來的錢財購買彩票,想著一夜暴富。”


    “這樣的日子或許美好過一段時間,可是突然有一天,乞丐出了車禍,無法再去乞討,而之前買彩票來的錢財,也都揮霍一空。”


    “這時候乞丐急了,感覺生活無望,甚至絕望,但就是這個時候,乞丐知道了那個教會自己購買彩票技巧的人,竟然中了一張超級大獎。”


    “乞丐開始嫉妒,並且利用自己所知道教會自己購買彩票技巧人的一些黑幕相威脅。”


    “如果那人一旦被抓,或許中大獎的事情也會與他失之交臂。”


    “乞丐獅子大開口,巨額封口費威脅,可是兩人談不攏,於是那人把乞丐殺了。”


    “顧師兄。”聽著顧晨的說辭,袁莎莎默默點頭:“聽你這麽一解釋,頓時感覺明白多了。”


    “對呀,馬修就是你顧師弟口中的乞丐,而教會乞丐買彩票的人就是a羅和奧利弗。”盧薇薇也道。


    王警官看著眾人,也是不由分說道:“其實馬修就是缺錢,他想要的太多了,欲望大於實際的能力,結果突然有一天發現,自己廢了,所以那種渴望金錢的願望,也就被無限放大,這就是馬修遭到殺身之禍的原因。”


    “也對哦。”聽著王警官的解釋,盧薇薇感覺也是這麽個道理,不由笑笑說道:“所以理想很fengman,現實太骨感。”


    “人們總說金錢不是萬能的,然而生活中,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的。”


    “這倒是真的。”袁莎莎似乎深有感觸的樣子,說道:“你有錢,周圍全是笑臉,你沒錢,個個把你疏遠。”


    “你風光,再忙也要去拜訪,你落魄,再閑也說沒時間。”


    顧晨微微點頭,說道:“正所謂窮人站十字街頭耍十把鋼鉤,夠不著親人骨肉,富人在深山老林舞槍弄棒,打不散無義賓朋。”


    “現實的社會,現實的人,有錢的得瑟,沒錢的瞎混。”


    “什麽稱兄道弟,閨蜜情深,那得看身份。”


    “對啊,說的太對了。”王警官就深有感觸,不就是因為自己沒錢嗎?雖然頂著一個警察的職業,多少在親朋麵前頗有幾分薄麵。


    可是碰上逢年過節,那些開著豪車迴鄉的大老板時,王警官就明顯感覺,親朋對自己的熱情,遠不及對那些開著豪車的大老板熱情。


    所以王警官也是深有感觸道:“所以有時候你覺得你很宅?不,有錢人才能叫宅,咱那叫蝸居。”


    “老王。”盧薇薇看著他,也是笑孜孜道:“你是不是受刺激了?感覺你挺憂鬱的。”


    “憂鬱?你覺得我憂鬱?”王警官當即擺擺手,說道:“錯,有錢人才能叫憂鬱,咱那叫抑鬱。”


    “噗!”一旁的袁莎莎聞言,直接噗笑了起來。


    “嗬嗬。”盧薇薇微微皺眉,也是沒好氣道:“老王說的這些,我竟然無力反駁。”


    “可這對於我這個單身的人來說吧,抑鬱一點也正常,不抑鬱才不正常呢。”


    “你還叫單身?”王警官瞥了盧薇薇一眼,也是自帶嘲諷語氣道:“我告訴你盧薇薇,有錢人才能叫單身,你這就是個光棍。”


    “老王,你……”


    也是被王警官氣到,盧薇薇立馬變了臉色。


    原本單身已經夠糟心了,老王同誌這麽一調侃,盧薇薇瞬間感覺,生活不那麽美好了。


    “紮心了嗎老鐵?”王警官扳迴一局,也是笑孜孜道:“所以現實的社會中,感情不能當飯吃,誰也不想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坐在別人的寶馬車裏哭。”


    “王師兄說的很對。”顧晨隻是默默點頭,笑笑說道:“現實就是這樣,忌人富,笑人窮。”


    “不過馬修和a羅之間,這就要牽扯到人品問題了,在我看來,兩人的人品都不能算優秀,性格上都有缺陷,才會導致今天的悲劇發生,所以了解一個人的人品很重要。”


    “人品?”聽著顧晨的說辭,盧薇薇當即淡然一笑:“在我看來,要想了解一個人的人品,啥也不用幹,打一迴麻將,全明白了。”


    “噗!”袁莎莎差點笑出內傷來,直接豎起大拇指,笑孜孜道:“盧師姐,你還真是見多識廣。”


    “那必須的嘛。”拍拍袁莎莎肩膀,盧薇薇也是頗感自豪道:“這打完麻將再喝頓酒,這人基本上就摸透了。”


    “俗話說,麻品見人品,點炮不生氣,截胡也樂意,輸贏不算計,這人挺給力。”


    “盧師姐。”聽著盧薇薇談麻將信手捏來,顧晨也是頗為好奇道:“你這都是跟誰學來的?雖然聽著挺奇怪的,但似乎有那麽些道理。”


    “我媽呀。”盧薇薇對著顧晨笑笑說道:“她就愛打麻將,老是用打麻將的心得來教育我,說我以後看人看準些。”


    “說什麽要想了解一個人的人品,啥也不用幹,打一迴麻將就全明白了。”


    “聽著挺邪乎的吧,但有理,這咱得認。”


    顧晨不會麻將,隻能默默點頭,感覺似乎有點意思。


    反而是王警官頗有心得道:“盧薇薇,雖然你說話吧,有時候不一定靠譜。”


    “但是你說的那個打麻將,我還真得佩服你媽,說的那是一點沒錯啊,句句在理。”


    “老王你也認同?”盧薇薇問。


    “認同,當然認同。”王警官嘿嘿的笑著:“要說打麻將,有次趙局家缺人,就要我過去跟他們玩玩。”


    “我當時就是抱著輸200到300去的,然後就是有說有笑,跟趙局他們打的很愉快,當然了,他們贏得爽,就請我吃了頓飯,反正我感覺是值了。”


    “趙局打麻將會叫你?”盧薇薇黛眉微蹙,道:“我怎麽不知道?他可以叫我呀,我也是麻將小能手。”


    “你盧薇薇級別不夠。”


    王警官一語道破,盧薇薇瞬間感覺紮心了。


    看著大家笑孜孜的模樣,王警官也是頗為感概道:“其實馬修挺可憐的,他窮,是命,但是他通過自己的努力改命過,隻是經曆過挫折,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以定居在羅城,這對於難民營裏那些其他孩子來說,他算是成功的。”


    “王師兄。”顧晨看著有點嗨過頭的王警官,也是不由笑笑說道:“你今天挺興奮啊,是不是觸及到你夢想什麽的?比如擺脫圈子?”


    “夢想?”聽著顧晨提及,王警官當時就笑了:“要說夢想,我就一直夢想,有一個人能從我身邊走過,然後把一張銀行卡‘啪’的甩在我臉上。”


    “然後說一句:嘿!密碼是你的生日,能這樣我就美滋滋了,還想什麽呢。”


    “嗬嗬,可是我記得你老王,經常不記得自己的生日這也是事實。”對王警官頗為了解的盧薇薇,還是一語道破天機:“所以老王我問你,你生日多少來著?”


    “我生日多少來著?”王警官愣了愣神,忽然就懵了。


    顧晨看著一臉懵圈的王警官,弱弱的問:“所以……王師兄壓根連自己生日都不記得嗎?”


    王警官一掌拍在額頭上,也是沒好氣道:“要說以前還是記得非常清楚的,可關鍵這麽多年,我除了給老婆孩子過生日,好像我的生日都在工作,都不能迴家。”


    “所以生日這件事情,年複一年記得就不那麽牢靠了。”


    看了眼眾人,王警官又道:“不過,我父母的生日,還有我嶽父嶽母的生日,尤其是我老婆和孩子的生日,我從來就沒忘記過,可能,這就是真正的忘我吧,這可是一種境界。”


    “啪啪啪!”


    聽著王警官這麽煽情的演說,包括顧晨,盧薇薇和袁莎莎在內的三人,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


    老王同誌裝逼這麽久,不配合一下豈不是不太厚道,必須鼓勵啊。


    可就在大獎相互吹捧的同時,顧晨床頭的座機電話忽然響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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