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師兄,阿威的死亡時間,應該在中午12點左右。”顧晨將自己和盧薇薇在現場調查的結果,打電話匯報給王警官。


    小區監控室。


    王警官的雙眼死死盯著每塊屏幕,臉色僵硬道:“我這邊也沒有發現其他可疑人員的出入,按你們這麽說,那兇手不是王哲就是趙梅?”


    “趙梅可以暫時排除,她沒有足夠的作案時間,而王哲有。”顧晨將現場發現的天文望遠鏡,和雪茄之間的關係,利用簡單的語句說明之後,王警官直接站起身,臉色透露著不可思議。


    “這玩意靠譜嗎?聽著有點懸。”


    “王師兄,現在隻有兩個等待,一個是等劉法醫那邊的屍檢報告,一個是等明天1點25分左右的太陽,如果兩個條件都符合,那說明阿威確實是在與王哲用餐時,慘遭毒手,而王哲則是利用這些反偵察技巧,迷惑了我們的辦案視覺。”


    顧晨說的底氣十足。


    對於現場的觀察來看,所有證據都指向王哲。


    昨晚的情緒壓抑,加上今天的淡定。


    雖然三人在跟王哲的交談中,他極力表現出無辜的樣子。


    隻可惜演技不佳,各種刻意的動作和期盼的神情,還是讓自己暴.露無疑。


    比起顧晨和王警官還有盧薇薇之前辦過的一些案子。


    那些罪犯的演技,刻意說是技高一籌。


    所以當你看慣了各種戲精的演技後,已經讓你的藝術水平提高到一定層次時,再看一般演技的,就容易一眼識別。


    這也是為什麽許多反扒民警在大街上,發現一些可疑人員時,他能立馬識別對方的意圖,靠得就是對各種誇張演技的免疫。


    沒人知道王哲為什麽要殺掉阿威,或許是經濟糾紛,或許是一些其他的矛盾。


    其實顧晨昨晚在日料店裏,就能發現一定的苗頭。


    但是當時並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隻是當做一般的爭論來看待。


    但是今天看來,王哲的殺人動機未免有些太強烈。


    而麵對阿威的死,他先是表現的過於冷靜,而後又是誇張的悲傷。


    所以顧晨不盯他盯誰。


    現在能利用天文望遠鏡進行實驗,就可以有足夠的證據來證明,阿威……死於中午,而非王哲離開後。


    ……


    ……


    晚上八點,市局技術科。


    劉法醫日常加班,而助理放假,整個技術科顯得有些幽靜。


    當顧晨、王警官和盧薇薇在檢測室外圍站了老半天後,劉法醫這才取下手套和口罩,走到了大門口。


    “劉法醫。”顧晨率先走到他麵前,問道:“死者是死亡時間,是不是中午12點左右?”


    劉法醫一愣:“顧晨,你是怎麽知道的?我這還沒跟你說呢。”


    “劉法醫,其實我們有利用現場的物品,推理出死者的死亡時間,隻不過這種實驗需要等到明天才能確認,但是您這邊的答案,我們今晚就可以拿到。”盧薇薇也是自來熟的說道。


    “可以啊顧晨。”劉法醫也是頗為驚訝道:“你能不通過我這個法醫,就能斷定死者的死亡時間,這個我估計芙蓉派出所裏的肖陽和兮爺,都不一定能達到這種水準。”


    “顧晨,看看人家劉法醫多瞧得上你,用肖陽加兮爺來給你做襯托。”王警官忍不住插嘴說道。


    對於手底下有這種能人,王警官自然得嘚瑟幾句。


    “謝謝劉法醫誇獎,其實就是在現場,利用了一些現有的線索和條件,進行了一些合情推理,跟您的專業技術想必,那隻是是靠運氣的。”


    顧晨還是挺謙虛……


    別人誇你,如果你當真那就完蛋了。


    就比如在鑒定死亡時間方麵,就需要法醫對屍體進行各項檢測,程序繁瑣程度超乎想象。


    想要得到精準是時間,往往需要很多檢測項目的多方認證。


    這是一條比較靠譜的方法。


    當然顧晨這種利用現場線索和物品的組合,在利用合情推理,得出死亡時間,也是一種不錯的選項。


    但是能跟法醫經過多方檢測,得出的精準判斷一致,這還是讓劉法醫有些佩服的。


    “顧晨,該誇的還得誇,你們趙所有你這塊寶,是你們芙蓉派出所的福氣,實話告訴你吧,你推理的一點沒錯,經過我的多方驗證,沒錯,死者是死亡時間,就是在中午12點左右,這點不容置疑。”


    劉法醫隨後將檢測報告交給了顧晨。


    “真的是中午12點?”盧薇薇有些欣喜若狂。


    本以為和顧晨在現場調查推理出的數據,隻能作為一個大概的參考,跟劉法醫的專業數據想必,肯定會有一定誤差。


    當顧晨說出死者死亡時間時,盧薇薇一時間還在猜測,是不是跟劉法醫的數據相差甚遠。


    現在看來,當時的顧慮完全就是多餘的。


    王警官驚呆道:“如果真是這個數據,那12點18分左右,從阿威家出來的王哲,就是最大嫌疑人沒錯了。”


    中午接手的案子,晚上就能得出結果。


    就這種辦案速度,是王警官最希望看到的結果。


    先前還在為嫌疑人是誰,以及不確定的作案時間所發愁。


    現在看看,之前的這些不過是浮雲,而點燃的雪茄,也不過是王哲給所有人玩的一套障眼法。


    ……


    ……


    翌日,中午12點。


    王哲背著行李包,從自家樓房內走出來,在花園內左右觀望之後,這才朝著出口走過去。


    “王先生。”


    王哲忽然聽見側麵有人叫喚自家的名字,不由一愣,慢慢的,腦袋如機械般,成節奏轉動九十度。


    盧薇薇和王警官,此刻正靠在一輛警車上,跟自己揮手打著招唿。


    而顧晨則是一個人高冷的坐在駕駛位上,側臉看著自己。


    “你……你們不是昨天來我家的警察嗎?”王哲很快認出了三人。


    而此刻,王警官和盧薇薇已經將他包圍起來。


    “王先生,昨天的案子,我們已經差不多要結案了。”盧薇薇神神秘秘的看著他。


    王哲腦袋向後一縮:“這麽快?”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你還希望要多久?”王警官直接就是反問他。


    “這個……?”


    “別這個那個的了,走,跟我們一起上車,咱們這次再去趟現場,我會告訴你兇手是誰。”


    王警官也不再客氣,直接拎著王哲的肩膀,就要往警車方向走去。


    而盧薇薇則是負責幫他拎行李,不由嘴裏罵罵咧咧:“我說王哲,你這是要出遠門?帶這麽多東西?”


    “我……我要去外地一陣子,上午的車票,所以……”


    “所以你還是退了吧。”顧晨推開車門,接過盧薇薇手裏的旅行包,說道:“你今天,或者之後,可能都暫時離開不了江南市。”


    “嗬嗬。”王哲也是瘮的慌,趕緊問道:“你們這是要幹什麽?我這趟出差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王警官可沒這耐心,直接打開後車門,將王哲推進去。


    隨後,顧晨駕駛警車來到了阿威的住所。


    拉開警戒線,進入到房間,望著昨天光顧的房間,還有那地上的一灘血跡,王哲整個人臉色慘白,額頭的細汗不由冒出。


    “警察同誌,昨天你們要了解的情況,我已經跟你們說過了,你看,你們今天又把我帶這裏來做什麽?我真的快趕不上高鐵了。”


    “王哲,你先坐下。”顧晨走到他麵前,指著身後的沙發道。


    王哲先是愣了一下,不過還是老實巴交的走過去,坐在了沙發上。


    顧晨掏出筆錄本,坐在另一側,問道:“我問你,為什麽要殺害你師傅阿威。”


    “啥?”聽到這句問話後,王哲瞬間坐不住,直接嚇得站起身。


    結果又被身邊的王警官,一把將他按迴去:“你先坐下,有話慢慢說。”


    “警察同誌,這……這怎麽成我殺人了?這不是開玩笑嗎?嗬嗬。”


    王哲左右衡量著,自己今天鐵定是走不了。


    看這架勢,這三名警察是要在阿威家的客廳,給自己來一次突擊審訊啊。


    “我覺得我們是在看玩笑嗎?”說話之間,盧薇薇已經將攝像機架好,鏡頭對準了王哲。


    王哲嚇得擋住臉:“這什麽?警察同誌,你們這是要拍我做什麽?是不是侵犯我的肖像權?”


    “喲?你還懂法律?我以為你法盲呢?不知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的道理啊?”王警官也是學著之前一次老大爺碰瓷的經典語錄,來教育麵前這個演技差到爆表的攝影師。


    “根據我們的初步調查,死者阿威,也就是你師傅,根本就不是死因你走之後,而是在中午12點左右,被你紮死在客廳。”顧晨在筆錄本上唰唰的記錄,王哲則是越聽越懵。


    “不是,你們有什麽證據?”王哲挑著眉,一臉不爽的看向三人。


    顧晨抽出劉法醫給出的屍檢報告,丟在茶幾上,道:“自己看,這是專業法醫給出的報告總結,死者死亡時間,在昨天中午12點至1點之間。”


    “而這個時間段,我們調取過所有監控,都沒有發現有異常人員進入樓層,排查之後,隻有你最可疑。”


    “不,你們肯定是搞錯了。”王哲裝出一臉無辜,道:“我中午在師傅家吃飯不假,但我絕不是兇手,我也不知道我離開後,師傅家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是12點18分左右離開的對嗎?”顧晨抬頭問他。


    “沒錯。”王哲知道單元樓下有監控,自己無法否認事實,所以隻好承認。


    “那就是說,你有殺人的時間。”顧晨拿筆指著他,道:“而且你所離開的時間,跟阿威死亡的時間有高度重合。”


    “但重合並不代表就是我,你們自己也說了,法醫也不是絕對的準確,就比如這份屍檢報告上所寫,死者大概死亡時間為中午12點至1點之間,這個‘大概’所包含的時間範圍,是不能作為絕對的證據。”王哲也是搬出了自己的一套說辭。


    “王哲,咱們來打個賭如何?”顧晨的眼神忽然出奇的犀利,道:“就賭你是不是殺人犯,截止時間為中午2點25如何?”


    顧晨其實也知道,僅憑劉法醫所給出的屍檢報告的大概範圍,確實不足以支持王哲就是殺人犯的事實,但是自己還有另一招。


    王哲聽到顧晨這麽一說,也開始左右衡量起來。


    要知道,昨天自己的作案時間的範圍,基本就在現在的審訊時間。


    看著麵前三名警察自信的樣子,說實話,王哲有點慫。


    尤其是把自己列為審訊對象時,感覺對方似乎掌握的充足的線索。


    “王哲。”盧薇薇拿著一份空白的筆錄本,丟到他手裏,並順手給了他一支筆,道:“在這個時間段,你老實交代你作案的事實,或許你還能從輕處罰,你自己考慮清楚。”


    “我不寫。”王哲忽然將盧薇薇遞給自己的紙筆丟到一旁,站起身道:“我馬上要出差,你們有什麽事情,可以等我出差迴來再說。”


    然而就當王哲站起身的瞬間,他發現,顧晨已經打開了阿威平時裝存雪茄的精致木盒,從裏邊取出一支雪茄,而後放在一處煙灰缸上。


    而地上的天文望遠鏡,也被顧晨根據桌麵和窗邊的小刻痕,準確擺放在窗台上。


    看到這熟悉的一幕,王哲的雙腿忽然不停使喚。


    “是不是很熟悉?”顧晨轉過身,來到王哲的麵前,道:“我們先前在死者阿威的客廳裏,發現一直點燃的雪茄還在燃燒,曾一度誤導了我們警方的辦案。”


    “可……可那跟我有什麽關係?”王哲退後一步,兩步,最後再次被顧晨逼退到沙發上,抬頭看著顧晨那犀利的雙眼。


    “實話告訴你。”顧晨打開裝雪茄的小木盒,道:“這支雪茄,正常燃燒時間是1小時25分,而昨天我們接到報警,來到現場時,雪茄已經燃燒了將近一個小時,從這點來看,你為了誤導我們警方辦案,在使用障眼法方麵,可謂是發揮了你最大的想象力。”


    “這跟我有什麽關係?”王哲感覺自己還能最後一搏,雖然感覺有些黔驢技窮。


    “你利用天文望遠鏡中凸透鏡的原理,將其擺放在一個合適的位置,然後再將雪茄放至煙灰缸上,等待著陽光角度的變化。”


    顧晨走到窗台邊,指著天文望遠鏡道:“現在我架設好的時間是12點18分,也就是你昨天離開的時間。”


    “如果沒有計算錯誤的話,時間推進到1點25分左右的時候,天文望眼鏡上兩塊凸透鏡起到聚光的作用。”


    “焦點將對準到雪茄的位置,從而利用聚光作用,點燃雪茄,造成死者阿威在1點25分左右的時間,還在抽煙的假象,從而讓你自己排除在作案時間之外,我說的對嗎?王哲。”


    王哲聽完顧晨的說辭後,整個人臉色慘白,不知所以的看著窗台。


    沒錯,顧晨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他已經知道自己所使用的小伎倆……


    而現在給自己所劃定的時間,實際上是讓自己交代清楚,為何作案。


    “現在的時間是12點23分,差不多留給你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你自己考慮清楚。”


    王警官低頭看了下表,提醒道。


    “王哲,你也不用演戲裝無辜了,真的,你的演技實在是有點不過關。”盧薇薇也是饒有興致的來補刀,道:“我們見過許多犯罪分子,他們雖然沒你這麽聰明,但起碼在演技方麵是過關的,偶爾會給我們製造一些小麻煩,但是你不一樣,你可是攝影師,既然拜師在阿威門下做導演學徒,為什麽不去磨練一下自己的演技……”


    盧薇薇啪啦啪啦說了很多,一開腔,根本就停不下來。


    她說的全都是事實。


    在跟顧晨和王警官搭檔辦案的時間內,所參與過的案子也不少,各種演技超群的人,確實在一定程度上,會迷惑自己的判斷。


    不過好在顧晨對付這幫人,一般都有足夠的證據做支撐。


    而麵前這個窮兇極惡的殺人犯,竟然不知道該如何磨練自己的演技,就連盧薇薇都想給他唱一首《涼涼》。


    “沒錯,我師傅阿威是我殺的。”見事情敗露,並且警方已經充分掌握了自己的犯罪證據,王哲感覺已經沒必要死撐下去了。


    盧薇薇和王警官麵麵相覷,二人不由喜出望外。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將犯罪分子的作案行動,完整的還原出來,讓他們無所遁形,這才能讓這幫家夥老實交代。


    心理防線再強大,在證據麵前也是不堪一擊。


    “說吧,為什麽?”顧晨低著頭沒看他,而是專注的做筆錄。


    這些所謂的苦力活,已經讓顧晨從記錄本上,學到了不少推理和總結。


    因此在審訊時,顧晨往往是非常樂意做筆錄。


    “我欠師傅一大筆錢,我已經還不清了。”王哲有些沮喪的看著顧晨,道:“你知道嗎?警察同誌,我不僅欠著他一大筆錢,而且我還將師傅跟我合作的最好一部作品初稿,拿去給對方做抵押,我已經不知道我怎麽會變成這樣?我算是徹底廢了,但這一切都跟他脫不了幹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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