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也是說出了心裏話,在占盡絕對優勢的情況下,顧晨卻並沒有使用武力,而是采用格鬥的方式,與張力纏鬥在一起。


    而這恰恰就是張力最擅長最舒服的方式,可以說,顧晨已經給予了張力足夠的尊重。


    現在喊話張力,就是想讓張力放下屠刀,放下殺念。


    畢竟河邊的那具屍體,看得讓人頭皮發麻。


    這是有多大的怨恨,才能把人的腦袋砸成那樣?


    也正是基於這一點,顧晨對於麵前的這個張力,一時間還拿不定主意。


    所以顧晨也一直在觀察,觀察張力到底是哪裏有問題?


    可現在看來,顧晨發現張力的頭腦,似乎有些神誌不清,雖然武術身手是一絕,可在處理簡單問題上,卻顯得比較隨意。


    幾乎還是采用用拳頭說話的方式。


    顧晨現在也利用與張力纏鬥的方式,讓張力非常不舒服,這個時候,就應該靜下心來,跟張力好好聊聊。


    見張力情緒不穩,顧晨繼續說道:“你到底為什麽要殺害河邊的那個人?他跟你之間,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


    “我憑什麽要告訴你?”麵對顧晨釋放出來的善意,張力依舊是態度堅決,直接反駁。


    盧薇薇當場就怒了,也是對著張力唾罵道:“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啊?我們在跟你談判,就是在給你機會,可你不中用啊。”


    “給你機會都不知道把握,這個時候,你認為你還逃得掉嗎?不配合我們調查,還在繼續襲警挑釁,我看你是真的作死。”


    “真當我們手裏的槍是燒火棍啊?你襲警,我們隨時可以向你開槍。”


    “那就來吧,來呀!”


    這邊盧薇薇話音落下,張力竟然張開雙臂,一點都不害怕的意思。


    這可把盧薇薇給弄得有點懵。


    “他,就不怕死嗎?”


    盧薇薇搖搖腦袋,似乎感覺這人神經病吧?


    而再看顧晨,顧晨也是一臉迷茫。


    之前總感覺張力是腦子有問題,可現在看來,是大有問題。


    於是顧晨又將目光看向張賀,問道:“他到底怎麽迴事?”


    “我……我也不知道,他總是一會神經一會正常的,可能是之前跟人打鬥的時候,傷到了腦子,有些後遺症吧?”


    “那你還一直跟著他?”王警官也是沒好氣道。


    但張賀卻是趕緊解釋:“冤枉啊,我也不想跟著,可我打不過他。”


    “我要是不跟著他,那河邊的屍體,你們也看見了,下場可就是這樣。”


    頓了頓,深唿一口重氣,張賀也是繼續解釋:


    “我隻是想活命,可他是真不要命。”


    聞言張賀說辭,顧晨這下可以確定,張力的腦子,的確是有問題的。


    現在跟他說再多的道理,這個家夥是壓根都聽不進去的,他現在的做事風格就是我行我素,根本不跟你交流,全憑著自己的性子來。


    感覺既然如此,那也就不用再談了,先製服張力再說。


    “嘿!”見顧晨準備接近自己,張力瞬間擺出一副格鬥架勢。


    而顧晨也瞬間停下腳步,但顧晨卻並沒有繼續跟他纏鬥。


    畢竟剛才的過招,顧晨隻是利用了一些小技巧,化解了張力的兇猛進攻。


    但是從剛才的接觸來看,顧晨已經摸清楚了張力的實力。


    這人出招狠毒,恐怕自己根本招架不了幾個迴合。


    人家是從小練武術,這點顧晨也非常清楚,於是將手伸向一名三級警督。


    三級警督見狀,趕緊將自己的國產快克槍交給顧晨。


    顧晨拿到警用快克槍後,也是瞄準了張力,警告著說:“張力,現在給你一個選擇,立刻放棄抵抗,然後雙手舉過頭頂,這是警告。”


    麵對顧晨的警告,張力似乎壓根不在乎,又朝著顧晨走上幾步。


    顧晨也不慣著他,直接將國產快克槍對準了張力的身體。


    隨著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失敗後,顧晨也是果斷扣動了扳機。


    隨著連續三顆彈的飛出,強大電流瞬間讓張力疼得嗷嗷直叫。


    也就在張力瞬間失去戰鬥力的同時,腳步也快站不穩,王警官瞬間衝一側衝出,直接將張力撲倒在地上。


    接下來的環節,便是王警官的肌肉記憶。


    不到一會兒功夫,便將張力雙手反拷。


    而其他警員見狀,也瞬間一擁而上,將張力死死壓製在地上。


    見張力已經被製服,顧晨將快克槍交還給那名三級警督,自己則走到了張力的麵前。


    張力一副痛苦表情,抬頭看向麵前的顧晨,也是恨得牙癢癢。


    顧晨沒有廢話,直接一句帶走,起身便離開。


    在森林中,也終於將這個兇犯給緝拿歸案。


    警員們的心情頓時格外的舒爽,加上之前被打傷的那些同事,大家都感覺替他們報了一箭之仇。


    ……


    ……


    芙蓉分局,一號審訊室。


    顧晨看著麵前的張賀,也是好奇問道:“你在醫院裏好好的,為什麽要突然離開?又為什麽要跟著張力一起走?”


    “你不是告訴我們,張力一直想報複你嗎?你這操作我有點看不懂。”


    “顧警官,我也是沒辦法呀。”麵對顧晨的疑問,張賀也是趕緊解釋:


    “你是不知道張力的厲害,你看那河邊的屍體就能知道,他要是想辦你,那真的會比那具屍體還要慘。”


    說到這裏,張賀也是深唿一口重氣,也是繼續替自己辯解道:


    “他的殘忍程度,我是非常清楚的。”


    “那你為什麽離開醫院?又為什麽坐上那輛出租車?”袁莎莎問。


    “因為我接到了張力的電話,他讓我上車。”張賀說。


    “那司機呢?”袁莎莎又問。


    “司機也是張力安排的,我並不認識他,隻是張力讓我直接上車,剩下的別管。”


    頓了頓,張賀也是繼續說道:“我是真怕啊,從那天被打開始,我就知道,這個家夥肯定要報複我,而且打我隻是開胃菜。”


    “他隻是想讓我明白,如果不聽他的,那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說道這裏,張賀也是深唿一口重氣,繼續說道:


    “於是,我就這樣,糊裏糊塗的,跟著他一起來到了河邊,然後又跟他一起,來到了礦井。”


    “還有呢?”袁莎莎又問。


    張賀搖搖腦袋:“沒有了,我知道的隻有這些。”


    “那打傷我們警員的事情呢?這事怎麽算?”王警官一直記得這個仇。


    畢竟是把自己人給打傷了,王警官可不想善罷甘休。


    但張賀卻是趕緊解釋:“我真沒下重手,都是張力幹的。”


    “他當時威脅我,讓我配合他,擺平礦井出口的那幾名警察,我當時也不敢不聽,隻能勉強答應。”


    “於是,我們就假裝是背著受傷人從礦井裏出來,以此來迷惑礦井出口的警察。”


    “然後,出手的也都是他,我隻是象征性的打了幾下,絕對沒有下重手。”


    說道這裏,張賀也是深唿一口重氣,努力讓自己平複下心情,這才又道:


    “可張力的出手那叫一個快準狠,他的一個連招下來,能站著的人,那都不錯了。”


    說道這裏,張賀看向顧晨,也是佩服的豎起大拇指道:“所以當你顧局能跟張力打得有來有迴的,我是真佩服。”


    “畢竟能打成這樣,說明你是個高手。”


    “不用在這裏誇我。”顧晨可不吃這套,也是打斷了張賀的說辭。


    但張賀卻是繼續解釋:“我知道,我知道張力這個人,肯定是腦子有問題。”


    “所以我不敢惹他,今天的事情,你們也看見了,你們都拔槍了,他還要抵抗。”


    “可見這個家夥,腦子是真有問題,好在你們把他給製服了。”


    說道這裏,張賀也是對著顧晨鼓了鼓掌,繼續說道:


    “所以我佩服你們,把我給救了……”


    張賀說了很多廢話,但總結起來,大概就是,自己是冤枉的,害怕不聽張力的話,自己會死的很慘。


    畢竟按照張賀的說法,張力就是個魔鬼,他要是想弄死你,那你肯定是死無全屍。


    參照河邊那具屍體就能知道。


    而就在此時,顧晨也跟張賀詢問了一下司機的情況,確定就是顧晨調查過的那個有案底的人。


    但那輛車,根本不是這名司機的車,而是另一名司機。


    而死亡的那人,隻是這個有案底的家夥,那名原司機至今下落不明。


    顧晨也是帶著整理好的資料,來到了二號審訊室。


    此時此刻,張力就被押在對麵那張審訊椅上。


    看到顧晨幾人走了進來,張力整個人陰沉著臉,似乎還帶著仇恨。


    “你也不用這麽看著我們。”王警官瞥了眼張力,現在滿眼都是不屑。


    要知道,在林子裏,還沒製服之前,王警官是懼怕他幾分的。


    可現在,張力是個階下囚,已經被牢牢控製。


    就算有功夫,那又如何?王警官現在反正是不害怕的,甚至還有點想看你好戲的姿態。


    張力當然是憤怒的,他整個人的雙眼瞪得碩大,也是氣喘籲籲道:“你們這幫該死的條子,有本事跟我一對一。”


    “我呸,我們手裏有槍幹嘛要跟你一對一啊?什麽年代了?還在這裏擺什麽江湖氣,再說了,你有江湖俠氣嗎?沒有吧?”盧薇薇也是出言譏諷。


    現在的張力,還不是被大家控製在審訊室,所以現在盧薇薇膽子大的很,壓根就不把張力放在眼裏。


    見盧薇薇態度如此囂張,張力奮力的搖動座椅,企圖掙脫束縛。


    可就算自己動靜弄得足夠大,卻依舊無法擺脫束縛。


    盧薇薇麵帶嘲諷的“嘖”了兩聲,繼續說道:“我看你還是省點力氣吧,你當自己是什麽銅牆鐵壁?我呸!”


    “你……”


    “你什麽?叫警官,叫女警官懂嗎?你爺爺沒教你嗎?”


    兩人也是鬥上了嘴,你一句我一句的,可罵人吵架,張力哪裏是盧薇薇的對手?瞬間就被盧薇薇罵得狗血淋頭的。


    也是見張力此刻氣喘籲籲,顧晨趕緊提醒盧薇薇不要激怒他。


    隨後顧晨看向張力方向,語氣淡然的說道:“張力,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麽要殺害那名司機?”


    “因為他該死。”張力怒目圓睜,一臉兇狠。


    顧晨一聽,已經知道兇手就是他,於是顧晨又問:“你們兩個之間,存在深仇大恨?”


    “沒錯。”麵對顧晨的質問,這一次,張力卻是比較配合。


    見張力總算能有些好態度,於是顧晨又坐正了身體,繼續問他:


    “他跟你到底什麽仇?”


    “他害死了我父親。”張力說。


    “他害死你父親?這話怎麽說啊?”盧薇薇一聽,也是感覺有些迷惑。


    但此刻的張力,似乎也比剛才冷靜了不少。


    剛才的暴躁,感覺被押在這裏的,是一隻非洲的獅子,瘋狂咆哮。


    可現在,張力似乎也能夠靜下心來,解釋自己的行為。


    “我爸是個礦工,工作任務就是在井下挖煤。”


    “是嘉祥煤礦嗎?”顧晨聽到這裏,也是趕緊向張力求證。


    張力則是默默點頭,主動承認道:“沒錯,就是你們見到的那個嘉祥煤礦。”


    “你好好說說。”聽著張力的這番解釋,顧晨似乎也已經能夠察覺到問題的根源。


    張力抬頭深唿一口重氣,也是緩緩說道:“我爸當初是嘉祥煤礦的一名工人,工作任務,就是帶著人去井下挖煤。”


    “他們小組一共四個人,而且他們幾個一起組成爆破組。”


    “爆破組?”聽到這裏,盧薇薇心裏咯噔一下,趕緊追問道:


    “什麽意思?就是挖煤需要爆破的意思嗎?”


    “是的。”見盧薇薇如此一問,張力也是趕緊解釋:


    “如果在井下作業時,如果遇到堅固的岩石,無法突破的話,這個時候,就需要爆破組協助。”


    “而我的父親,就是當時的爆破組組長,負責給他們提供方便。”


    “把這名死者,當時就在你父親的那個小組裏麵嗎?”王警官趕緊問道。


    張力也是繼續點頭:“沒錯,他是我父親的徒弟,也是爆破組的,可他跟我父親不對付,也就是他害死的我父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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