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哀求打動,還是老太太自己想通了。她扶起了我,然後抓住了芳子的手,慢慢的將小木箱子拿了過來。


    芳子不撒手,老太太溫柔的說道:“芳子,放手吧!這孩子的確隻剩下了一副皮囊了。走屍人的禍害我也跟你說過,如果這孩子能助他們除掉走屍人,也算是給這孩子積了陰德,下輩子他會有福氣的!”


    “媽!可是,這是我唯一的一個孩子,我連抱都沒有抱過他!如今,如今他們卻連個屍首都不留給我,我做不到,我接受不了!”芳子哭得傷心,看得我也是心痛萬分。


    老太太卻輕輕的將芳子抱住,說道:“好孩子,媽當然知道你心裏的痛。可是,明天就是七月十五了,若是我們堅持不給,他們拿什麽去對付走屍人?當媽的就是希望孩子好,可是這孩子一出生就……咱們就放手,給這孩子積點福氣,好嗎?”


    經過老太太的一番勸告,芳子總算是慢慢的放手了。老太太心疼的拍了拍芳子的背,然後將小箱子遞給了我,說道:“姑娘,我是相信你的人品,才會做出這種決定,這孩子也是你接生的,希望你能成功的消滅走屍人!”


    我接過了老太太的手裏的箱子,卻發現它變得格外的沉重。她交給我的不僅是一個孩子的屍體,更是一份信任和犧牲。


    我看著老太太和芳子重重的點了點頭,卻也說不出什麽話了。夜擇昏走到了我的身邊,攬過我的肩膀,對老太太說道:“多謝兩位忍痛割愛,我們一定會盡全力的。到時候我會施法護住這孩子的,將他的骨灰一點不缺的收起來,然後好好的安葬。”


    有了夜擇昏的這番話,老太太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有你們的這番承諾,我就放心了,這孩子就拜托你們讓他入土為安了!”


    芳子也因為夜擇昏的話而有所動容,她割了自己的一縷頭發交給了我,說道:“姑娘,我也沒有什麽可以留給這個孩子的,也沒法給他一丁點母愛。求你安葬他的骨灰的時候能將我的頭發跟他的骨灰放在一起,以表我做母親的一點心意。”


    我點了點頭,剛想徒手收下,北蕭然迅速的用一張紅紙包住了頭發,然後施法收好,說道:“你的心願我北蕭然保證幫你完成,今日差點錯手傷了你們,這個承諾就當是我的賠罪!”


    老太太和芳子也沒有說些什麽,點了點頭就轉身消失了。待她們離開後,我忍不住問道:“北蕭然,你剛剛為什麽要強在我前頭?還說什麽賠罪?”


    北蕭然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沒什麽,我剛剛說的就是我的想法。好了,事不宜遲咱們趕緊分頭行動,一隊去燒死人灰,一隊去尋找吳塵的蹤跡,跟蹤他,看他到底要躲到什麽地方去變成紙紮人!”


    我還想追問,夜擇昏卻拉住了我,說道:“北蕭然說的不錯,時間不多了,再有幾個小時就到七月十五了,我們必須加快速度了。”


    “這樣的話,我去尋找吳塵的蹤跡跟蹤他,畢竟我們淵源很深,我去探查他的氣息比較方便。”白無常主動說道。


    夜擇昏想了想,說道:“我們四個人,還是兩個兩個的組隊比較好。這樣吧!北蕭然你就跟白無常一組去追蹤吳塵,我和水晨帶著孩子迴去燒死人灰。等你們找到了,你們派個人迴來報信,我們趕過去匯合!”


    北蕭然一聽,知道夜擇昏就是蓄意將他和我分開,不滿的說道:“為什麽要我和白無常一組?你們兩個一組才最好吧!一個是鬼差,一個是鬼王爺,正好合適,還是我和水晨一起去燒死人灰的好。”


    看見夜擇昏和北蕭然意見不合,白無常一臉詢問的看著我。我真是受不了他們兩個人了,這都什麽時候了,竟然還為了這種事情爭執。


    於是,我也不管他們了,說道:“我還是跟白大哥一組,你們兩個人快點兒迴去燒死人灰,沒時間了!白大哥,咱們走!”


    說著,我拉著白無常就離開了。夜擇昏和北蕭然自然是不放心,追了上來,幾番爭執,說我隻是一個普通人,說什麽也不能去找吳塵。


    我白了他們一眼,說道:“那你們說怎麽辦?現在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對了,你們到底有沒有弄清楚情況!”


    夜擇昏和北蕭然也不好意思繼續鬥嘴了,兩個人對視一眼,夜擇昏說道:“那還是我和你一起去燒死人灰,北蕭然和白無常一起去找吳塵。”


    既然這麽決定了,就由我和夜擇昏一組,迴去燒死人灰;北蕭然和白無常一組,去找吳塵的蹤影。我們就此分開,趕緊往不同的地方去了。


    燒死人灰並不容易,跟燒一般的骨灰不一樣,必須要在死者的身上貼上符紙,然後一起燒才行。


    夜擇昏帶著我來到了殯儀館,現在正好是大半夜,殯儀館也沒有人。他施法弄暈了殯儀館值班的人,然後帶著我偷偷的潛了進去。


    選擇殯儀館是因為這兒就是燒骨灰的場所,什麽的東西都方便。而且,這兒僻靜,沒有人會經過,自然也不會看見。


    來到了殯儀館,我打開了小木箱,裏麵的孩子正是我接生了。他那麽小,看著我心裏很不忍心對他做這樣的事情。夜擇昏看出了我的不忍,說道:“水晨,你放心,我會施法讓他的骨灰以後能好好的入土為安的!”


    聽了夜擇昏的話,我點了點頭,將孩子從小木箱裏頭抱了出來,喃喃自語的對他說道:“對不起孩子,我們也是迫不得已,你放心,以後我一定會好好的讓你入土為安的!”


    此時,夜擇昏掏出了白無常給的符紙,小心的貼滿了孩子的全身。然後,我們就將孩子燒了,用準備好的器物裝好了死人灰。孩子太小了,死人灰的量特別少,我們收拾的很小心。


    我們收拾好了死人灰,裏麵就迴到了住處。不一會兒,北蕭然趕了迴來,說道:“找到吳塵了,等到零點一到他就會變成紙紮人。這家夥還真是狡猾,竟然躲到了那麽不容易找到的地方。”


    “他躲到那兒去了?”聽見北蕭然這麽一說,我和夜擇昏吃驚的問道。


    北蕭然估計是趕得急,趕緊倒了一杯水,喝完之後才說道:“我們本以為他會找一個偏僻的地方,結果他居然明目張膽的躲到了一個正在舉行葬禮的人家。”


    這個吳塵果然狡猾,舉行葬禮的人家肯定有人守靈,這樣的話,我們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靠近他就太困難了!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夜擇昏看了一眼鍾表,說道:“時間不早了,咱們還是得先去看看,總會有辦法的。”


    隨即,我們趕到白無常那兒跟他匯合。他正守在那家人的門口,我們去了之後,他趕緊問道:“死人灰準備好了嗎?”


    我點了點頭,夜擇昏著急的問道:“情況怎麽樣了?有沒有什麽別的法子能對付他?”


    白無常緊緊的皺著眉頭,搖了搖頭,說道:“這戶人家死的是個老人家,兒孫滿堂,守靈的人太多了,根本就沒辦法靠近。你們看,吳塵就在靈堂的旁邊,還有人離他很近,要是沒有一擊即中,那個人肯定是要受牽連的。”


    聽了白無常這番話,我們的臉色都變得很差。好不容易才弄到了死人灰,沒想到那個吳塵竟然這麽狡猾陰險。我們又陷入了困境,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此時,北蕭然突然說道:“這樣吧!我裝作道士進去,勸他們家人出來。然後找機會往那個紙紮人身上撒死人灰怎麽樣?”


    我們三個人聽了,不由得麵露難色,不知道應該怎麽評判他的這個方法。北蕭然急了,說道:“行不行你們給個話啊!不說話是什麽意思?”


    “你覺得一個從天而降,看上去沒有多大年紀的人對他們說自己是道士,他們會相信嗎?”夜擇昏淡淡的說道。


    北蕭然一聽,閉了嘴巴。白無常皺了皺眉頭,說道:“我倒有一個法子可以試一試,隻不過這個法子有點兒不太好,要是被地府知道了肯定要遭殃!”


    “有什麽法子你趕緊說,你要是擔心地府找你麻煩,你就說出來讓我和夜擇昏去做。你放心,這是為了對付走屍人,又不是傷天害理,你盡管說。”北蕭然看白無常欲言又止,趕緊說道。


    白無常聽了這番話,苦笑了起來。他猶豫了一番,說道:“我的法子就是先施法弄暈所有守靈的人,然後把他們帶出靈堂,之後,我們再進去做這個事情。隻不過,這個法子恐怕會打草驚蛇,弄得不好,那些不想幹的人還會受傷。”


    聽了白無常的話,夜擇昏卻說:“這個倒不用擔心,我們施法弄暈那些人,待會兒由北蕭然在外頭保護他們,我倆進去對付吳塵,這樣大概就能萬無一失了!至於打草驚蛇,我們等過了零點在做,即便是打草驚蛇吳塵變成了紙紮人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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