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夜擇昏又準備去地府。我趕緊一把拉住了他,黑無常和白無常也站出來攔住了他。


    “你們以為憑你們的實力能攔得住我嗎?”夜擇昏有些生氣的看著黑無常和白無常,警告的說道:“我勸你們要是不想受傷,還是乖乖的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黑無常並不畏懼夜擇昏的警告,依舊站得直直的,看著夜擇昏的眼睛,不卑不亢的說道:“今天我即便是被夜王爺你打死也不能讓開,閻王對我兄弟恩重如山,對他的事情我絕對不能坐視不管!”


    “是啊!”白無常也說道:“夜王爺請聽我一眼,現在到底是怎麽迴事我們並不清楚,到底是不是閻王做的也還是個未知數,你現在跑去大鬧一頓,對你自己又有什麽好處呢?”


    夜擇昏正在氣頭上,哪裏聽得進去這些,滿不在乎的說道:“好處?我從未想過會有什麽好處!大不了大家撕破臉,我難道還會怕他嗎?”


    白無常聽見夜擇昏這麽說,突然就發火了,竟然衝上前來揪住了夜擇昏的衣領,說道:“你說什麽?我知道你夜王爺大名鼎鼎,誰見了都得給你三分情麵,但是你有沒有考慮過水晨和她的家人?他們手無縛雞之力,就憑你一個人你能護住他們所有人嗎?”


    夜擇昏被白無常的舉動嚇了一跳,我也嚇了一跳,趕緊去拉開他們兩個人,說道:“好了好了,大家都冷靜一點兒!擇昏,你別這麽衝動了,白無常說的也有道理,而且閻王好歹是地府的主事人,咱們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聽見我這麽說,夜擇昏好歹是沒有跟白無常動手,但是還是忿忿不平,生氣的說道:“那你這件事情到底是什麽原因?若不是閻王他背後搞手腳,我怎麽會一點兒察覺都沒有?”


    黑無常和白無常也露出了懷疑的神色,大約也是有些懷疑是不是閻王動了手腳了。我怕事情鬧大,到時候大動幹戈,糾結了半天隻好說出了實話。


    “好了,都別瞎猜了!我身體變差是自己弄的,全部是我自己的原因!”我皺著眉頭說道,此言一出,眾人都是一臉震驚的看著我。


    夜擇昏明顯是不相信的,雙手抓住了我的肩膀,問道:“水晨,你是不是怕我去找閻王的麻煩才會這麽說的?你不用操心的,我懂得分寸的!所以,你不要這樣說了!”


    “不,不是這樣的!”我看了一眼靈兒,想著這些話不能讓他聽見了,就對我爸說道:“爸,你先帶著靈兒進裏屋去吧!這件事情我以後會慢慢跟你解釋的,現在就讓我們先說清楚了!”


    我爸本來也想聽的,可是看我對他使眼色,知道我是想要瞞著靈兒,就乖乖的帶著靈兒去裏屋了。靈兒本來不願意跟著我爸去裏屋的,可是被我哄了進去,確保他不會偷聽,我才安心了!


    此時,夜擇昏,黑無常和白無常都十分緊張的看著我,我讓大家都坐下來,然後我來慢慢的解釋。


    我看了一眼大家,默默地卷起了我的衣袖,露出了我胳膊上的傷口。夜擇昏一看都驚呆了,緊張的衝了過來,小心的抓住了我的胳膊,問道:“這,這是怎麽弄的?”


    “這些都是我自己割的!”我冷靜的說道,一邊抽走了我的胳膊,放下了衣袖,一邊接著解釋道:“之前靈兒身體不好,我問了許墨陽了,他說靈兒是因為沒有喝過人血,所以身體虛弱,所以我??????”


    “所以你就放自己的血給靈兒喝?”夜擇昏搶著打斷了我的話,緊張的說道:“你怎麽這麽傻?靈兒要喝人血你可以跟我商量,讓我來想辦法,又何必這麽傷害自己呢?”


    黑無常和白無常也是很驚訝,都有點兒說不出話了。我卻微微一笑,滿不在乎的說道:“隻要是能讓靈兒的身體變好,我怎麽樣都無所謂。而且我隻不過是最近放血有些多,所以身體發虛,吃點兒好的補補肯定就會沒事的!”


    看我說的這麽輕鬆,夜擇昏卻突然生氣了,說道:“你說的這是什麽話?隨著靈兒漸漸長大,你以為你一個人能撐多久?你這是在胡鬧!”


    其實,最近我也發覺了,因為靈兒喝了人血,身體變好之後需求量也變大了,總是喊餓,說不夠。我也是為了滿足他的需求才會迫不得已加大了放出的血量,導致了身體發虛!


    所以,對於夜擇昏的指責我無話可說。他擔心我,說以後采集人血的事情由他來想辦法,讓我不要在瞞著他幹這些危險的事情了。


    我怕夜擇昏會為了靈兒幹出傷害別人性命的事情,趕緊說道:“你想辦法?你可不要胡來,我就是不想傷害別人的性命才會喂自己的血給靈兒的喝的,你要是要害人的話,我情願自己繼續堅持下去!”


    夜擇昏知道我的心思,從以前我就告訴了他,讓他別害人,所以他也非常的糾結。但是,為了我的安危,我知道他也不一定能守住我們之間的約定,迫不得已還是要害人的。


    就在我們糾結的時候,白無常站起來插了一句話了,說道:“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就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了!”


    聽見白無常突然這麽說,我和夜擇昏趕緊異口同聲的問道:“什麽辦法?”


    白無常還沒有開口,黑無常就說道:“老白,你可別壞了規矩!”


    “老黑你放心,我這個辦法倒不會有什麽大問題,隻不過有些缺德!”白無常有些尷尬的說道:“我這個辦法就是你們去取死人的血。如果是人剛死的時候,你們潛入停屍間,那個時候的血還是熱的,那時候的血和正常人是一樣的!”


    我聽了這番話不由的有些猶豫了,這的確是個辦法,可是的確如白無常所言,有些缺德了。


    雖然人死了之後血不用也是白白的浪費了,可是這不經過他人的同意,破壞人家的遺體,不管怎麽說也是太違背道德了!


    白無常說完之後,黑無常也沒說什麽,就說地府還有好些事情要做,拉著白無常就走了。


    等到黑無常和白無常走了之後,我和夜擇昏陷入了沉默,我很是糾結,夜擇昏歎了一口氣,說道:“水晨,不管怎麽說,我是不會在同意你放自己的血給靈兒喝的。如果不想我害人,白無常說的辦法倒是不妨試試看。”


    我糾結的不行,但是比起傷害活人,隻能去嚐試一下去取死人的血了。到最後隻能點頭,說道:“好吧!不過這件事情還是要計劃一下,不然恐怕會惹不少麻煩。”


    就在我們商量的時候,我爸出來了,說道:“我已經哄著靈兒睡著了,好了,現在你們就老老實實的跟我交代這一切到底是怎麽迴事吧?”


    我不想讓我爸知道我們準備去取死人血給靈兒補身體,就編了一個謊話,說道:“沒什麽事情,前幾天我把護身符弄濕了,沒帶在身上,所以有些體虛,沒什麽大事。”


    夜擇昏聽了我的話愣了一下,但是也沒有戳穿,背過身去不說話了。


    我爸有些懷疑的看著我,卻也找不出什麽破綻,隻能接受了,問道:“那這樣的話可有什麽解決的法子?那個護身符你可帶好了?”


    “沒事了,護身符我已經貼身帶著了!好了,你也去休息吧。”我催促著我爸的離開,好讓我和夜擇昏好好計劃一下。畢竟今晚就得把血給取迴來,不然靈兒一頓沒有血,我怕他失控。


    而後,我爸迴了自己的房間,我就拉著夜擇昏也迴房了。迴到房間,我就直接說道:“好了,關於取血的事情暫時不要告訴我爸媽了,免得以後出了什麽事情,讓他們受到牽連!”


    “這個是當然了!從你剛剛編謊話騙你爸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你是不想把他們牽涉其中的。”夜擇昏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說道。


    我很慶幸夜擇昏能理解我,不過即便不是去殺人,取死人血也是極具風險的事情。都說死者為大,取他們的血最重要的是不能被他們的家屬發覺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們必須要找到一個適合取血的人,這生死有命,我們也不能總是問黑白無常哪兒有新鮮的死人啊!


    我和夜擇昏合計了一下,覺得比較安全的方法還是去醫院的太平間試試。大的醫院裏,每天幾乎都有人離開人世,即便是當天沒有人去世,我們隻要能找到一個死人,放下他的血,存起來也行。


    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什麽迴頭的機會了。我和夜擇昏立馬就行動起來,開始準備。


    首先,我們出門買了醫用的儲血袋,還有導血管,我爸是醫生,我雖然沒有學醫,但是從小偷看我爸的醫書,倒是記下了一些抽血的方法。雖然取死人的血是逼不得已,但是我也不想破壞了他們的遺體。


    終於到了晚上,等到我爸媽都睡下了,我和夜擇昏才躡手躡腳的帶著我們事先準備的東西出門了。


    本來夜擇昏說他要自己一個人過去,但是我不放心,堅決要一起跟過去。他拗不過我,隻能答應。我知道自己是個拖油瓶,但是我怕夜擇昏為了靈兒太過粗暴,弄傷了人家的遺體。


    本來我們做的事情就已經很缺德了,若是還傷了人家的遺體,這也太放肆無理了。而且國有國法,若是做事不小心讓人家發現,怕是要惹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事情。


    夜晚的醫院真的令人毛骨悚然,周圍安靜的可怕,隻有偶爾的幾個房間亮著燈火,有些是醫生的值班室,有些是住院的人的房間。站在醫院的大門口,我忍不住握緊了夜擇昏的手,身體也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怎麽了?”夜擇昏握住了我的手,擔心的問道:“你是不是害怕?要不你就在這兒等著我,我去去就迴!”


    夜擇昏擔心我,這一點我知道,但是要讓我一個人在這兒孤零零的等他,我怕是更加害怕。於是,我緊緊的抓著他的胳膊,故作鎮定的說道:“我沒事,咱們還是一起去吧!”


    醫院裏到處都是攝像頭,為了不被拍到,夜擇昏施法讓我們出現的地方的攝像頭出了幾秒鍾的故障,我們就這樣順利的潛入了醫院。可是,太平間外有一個值班室,每晚都有人值班,我們必須要通過那兒才能進去。


    看著值班的人一直都坐在門口不離開,我有些著急了,小聲的問道:“這可怎麽辦啊?他不進屋,我們怎麽進去啊?”


    夜擇昏卻一點兒都不擔心,微微一笑,說道:“放心吧!這點兒小事就交給我了,你等一下!”


    說著,夜擇昏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瓶子,他示意我捂著口鼻,然後就拔掉了塞著瓶口的布塞子,朝著那個值班的人的方向吹了過去。


    我一直緊張的盯著夜擇昏看著,不知道他要做些什麽。但是,還沒有一會兒,我便聽見那個值班的人打了一個哈欠,然後轉身迴屋裏去了。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夜擇昏就拉著我的手,說道:“就是這個時候了,快跟我來!”然後,我就被他拉進了太平間。


    進入太平間,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麽事情,愣愣的問道:“剛剛你做了些什麽?為什麽那個人會打哈欠啊?”


    夜擇昏笑了笑,說道:“不過是一些讓人打瞌睡的藥粉,你放心,對人體無害的!好了,那個藥粉撐不了多久,咱們還是趕快吧!”說著,夜擇昏掏出了一個小小的手電筒,照亮了太平間。


    早就聽說醫院的太平間是最恐怖的地方,今天來了我才明白此言非虛。這個地方溫度低的嚇人,一點兒生氣也沒有,為了不被人發現,我們隻帶了一個小型的手電,所以能看見的地方就更小了。


    我緊緊的抱著夜擇昏的胳膊,小心翼翼的打探著周圍的環境。此時,夜擇昏把手電一抬,燈光正好照在了一位死者的遺體上,我嚇得尖叫了一聲。


    夜擇昏趕緊捂住了我的嘴巴,小聲的安慰我說:“好了,別怕,別怕!有我在呢,沒事的!”


    我的心髒差點兒就要從喉嚨裏麵蹦出來了,但是為了靈兒,我還是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朝夜擇昏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沒事了。


    夜擇昏看我已經冷靜下來了,但是還是不放心,抱著我給我溫暖,說道:“要是實在受不了就躲在我的懷裏,什麽也別看,什麽也別管,一切都由我來做!”


    看著夜擇昏這麽為我著想,我也多少有了很多的勇氣,我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不管怎麽說,我想親口跟對方道個歉。”


    這是我的堅持,來這兒之前,我就跟夜擇昏說了,我要跟每個被取血的人說一聲對不起和謝謝!畢竟,我們這是在不經過他們本身同意的情況下,私自去取了他們的血。


    雖說我幾次來往地府,知道人死如燈滅,人一旦去世,魂魄就會離開軀體,我們不管對他的遺體做什麽,本人都是沒有知覺的。但是,作為一個凡人,我總覺得尊重一個人不在乎是在他的身前還是身後,我為了一己之私取他的血,還是要履行一些程序,其實也是為了求一個心安吧!


    夜擇昏看我這幅樣子,牽著我走到了第一個的遺體麵前,說道:“水晨,你準備好了嗎?”


    我點了點頭,然後就慢慢的抬起頭看了看眼前的遺體,醫院已經用一本幹淨的白布蒙著他的臉,我慢慢的跪在了地上,說道:“你我素昧平生,今日我為了自己的孩子,實在是迫不得已,還希望你不要怪罪與我!同時,我也感激你能幫我的兒子,謝謝!”


    等我說完,夜擇昏把我扶了起來,說道:“好了,咱們還是抓緊時間吧!”他知道我不敢碰遺體,就幫我掀起了那層白布,隻拿出了那個人的胳膊,讓我來放血。


    可是,這放血的事情看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我試了好幾次,吧輸血管紮了好幾次,也沒能放出血來。


    夜擇昏看時間不多了,著急的說道:“好了,這樣一來太慢了,還是我來吧!”說完之後,他從身上掏出了一把匕首,準備割完遺體的手腕。


    “夜擇昏,你想幹嘛?”我趕緊拉住了他的手,問道:“你這是想幹什麽?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傷害遺體的嗎?”


    夜擇昏知道我不忍心,但是如今已經拖不下去了,著急的勸我說道:“好了水晨,我知道你的顧慮,可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你放心我之後會用法術修複他們的皮膚,保證跟之前沒有什麽兩樣。”


    權衡利弊,我也知道時間來不及了,隻好點頭同意了。但是我怕夜擇昏太著急了,動作太粗暴,著急的說道:“那你動作小一點兒,口子別割的太大,能放出血就行了!”


    夜擇昏看我這麽緊張著急的樣子,笑著說:“我知道了,你就安心吧!你幫我拿著手電筒,我來放血!”


    說著,夜擇昏把手電筒遞給了我,我顫顫巍巍的接過來,幫他舉著。他抽出的匕首在手電筒的光線之下顯得寒氣逼人,他舉著匕首慢慢的靠近了遺體的手腕,我不停的在心裏念叨著對不起,看都不敢看。


    突然,夜擇昏小聲的喊我,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水晨,趕緊把儲血袋遞給我!”


    “哦!”我顫顫巍巍的將儲血袋遞了過去,夜擇昏趕緊接住,就開始儲存血液了。


    看著那些血液,我感覺很難受,想哭又哭不出來,就覺得胸口悶悶的。就這樣,我和夜擇昏為了盡可能多的為靈兒準備足夠的血液,就開始一個一個死人的割腕。


    不過,這一切並不是特別的順利,有些人已經去世太久了,血液也都凝固起來了,根本就放不下來。於是,我們隻能努力的把那些能放得下來的血努力的存了起來。


    雖然夜擇昏的動作很快,但是我還是覺得這一切好漫長。終於一切都弄好了,我覺得自己已經堅持不下去了,快要窒息了。


    夜擇昏也察覺到了我覺得不舒服了,收好了儲血袋,說道:“好了,咱們趕緊迴家吧!要是你覺得不舒服,下次還是我一個人來好了!”


    “不,我還是要過來!”我堅定的說道,“擇昏,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經過今晚的事情我覺得我必須要來了,這是我的堅持!”


    夜擇昏聽我這麽說便沒有說些什麽了,就帶著我迴去了。迴到家之後,我本來以為自己睡不著的,但是莫名的一躺下就睡著了。隻不過我做了一夜的噩夢,倒是折騰的夜擇昏沒有睡好了。


    就這樣,我和夜擇昏為了給靈兒準備充足的血備用,連著一個星期,每天晚上都出門,整個市裏麵的大部分醫院我們都去了個遍。


    可是,不管去過幾次我總是心驚膽戰,夜擇昏也總是不厭其煩的照顧著我,安慰著我。我睡不好,總做噩夢,他就給我找了藥,總算是讓我能夠安眠了。


    但是,因為我的情緒不穩定,倒是惹出了大禍。一天下午我出門買東西,剛出門就看見幾個鄰居聚在一起說些什麽,我有些好奇,就上前問道:“大家這是在聊些什麽呢?怎麽一個個的臉色都這麽難看,難道是出了什麽事情了嗎?需要我幫忙嗎?”


    但是,那群人看見我之後突然就不說話了,然後一個個的都開始找借口離開。


    “呀,我這家裏還燉著湯呢!我去看看火,可別燒幹了!”


    “是啊!我也要去接我家寶寶放學了,就先走了!”


    “嗯嗯,你們都忙去吧!我也要迴家準備準備,要是晚飯做晚了,我家的那位可是要發火的!”


    ??????


    說著,大家就全都散開了。我看著大家都像是有意避開我一樣,心中很是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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