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我爸突然在身後一聲淒涼的唿喊,隻讓我瞬間淚如雨下。我奶奶也渾身一震,轉身看著我爸,眼中閃現一抹異樣的情緒,大娘在身後大罵:“這老太太現在已經是惡鬼,你叫也沒有用。她現在就想著弄個靈魂遞上自己這一命,好去投胎做人!”大娘似乎知道許多,說這些的時候振振有詞胸有成竹。


    “咱們方家的人死後,都不能順利投胎,就是因為這老太太……她罪孽深重,得罪了厲害的人物,嗬嗬,自己被弄在這守老北門,卻也不放過咱們這一大家子。你以為你拔出我的氣管我就死了。老太太,別以為你自己多厲害,來啊!來啊!我不怕你!”我大娘活著的時候就愛打架,死了自然也不是善茬子,我隻看她脖子上的露出的半截氣管一跳一跳的,整個人就再一次撲向奶奶!


    我爸衝過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媽,嫂子,你們別打了!生死都是一家人啊!媽,你好好看看,我是老二啊。大哥……大哥已經死了,三弟下落不明,咱們祖墳也沒了!這究竟是怎麽迴事,要遭受這樣的報應!”我爸和奶奶感情最好,奶奶死的時候我爸因為再外出差沒能送終,她一直覺的自己救活了別人,卻沒救活自己的媽,心裏難受的緊。


    如果雖然是死而複見,卻也疼在心上。我隻看我爸哭的可憐,奶奶也沒有再謾罵掙紮,就那麽冷冷的看著我爸!大娘氣唿唿的說:“別看她裝蒜,心裏沒準想著等會怎麽對付我們呢!我告訴你們,我現在可還沒死透,魂魄也沒走,我記得你們大夥的好!她死了這麽多年,早已經不是你們的媽,你們的奶奶了!”大娘的話從方才來看,的確是不無道理,奶奶已經死了太久,完全對大家已經沒了情分。


    “爸,小心!”我擔心我爸吃虧,縱然知道這是他自己媽,也不舍得他這樣丟了性命,我這一上去扶著我爸,我奶突然就激動起來,隻上前一步,顫巍巍的說:“老二,起來,地上涼,媽舍不得你跪著!你過的好媽就安心,媽一輩子牽掛著你們哥三!”


    我爸一聽這話,頓時眼一亮:“媽,你還記得我們?”


    “媽記得,媽都記得。媽有三個兒子,媽的三個兒子可懂事了!”我奶仿佛旁人都不看在眼中,但是對我爸的那份情卻還在,我媽也是後跟著進來的,看到我奶嚇得整個人差點沒暈過去,好歹給我扶住,偷偷的告訴她奶奶和大娘都已經死了。


    我媽臉色一白,什麽都沒說。


    奶奶也不認識我媽一般,反正就是盯著我爸,那感覺真的是夠感人,死後也念著自己的兒子。感情這真的是兒媳媳婦不一樣,和我大娘就能打成一團。不過讓我欣慰的事,奶奶好像慢慢平靜下來,少許後看著我媽,也喊了一聲名字。我媽應了一句,眼眶通紅。


    “媽你怎麽在這啊?”


    還是我媽的思維理智一些,順著我奶的情緒,問了這最重要的一句話!


    “我怎麽在這……我在這是因為……”我奶奶的氣氛的還沒說完這句話,就看我大娘突然從地上蹦了起來,像畜生一樣的哀嚎一聲,張亞武裝就抱住了我的奶奶的頭,張嘴咬掉了她腦門子上的一塊肉,我奶奶死的年頭多了,這腦門子上的肉也已經腐臭的厲害。大娘這一嘴咬上去,正堂裏麵整個就迷茫著腐臭的濃重味道。我媽和我惡心的差點吐了,可大娘卻眼冒金光,嘴唇泛白,咯吱咯吱的吃了起來。


    我奶奶似乎很疼,但是張大嘴巴,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我爸一下子火了,指著大娘罵道:“你幹什麽!你瘋了嗎!她好歹是你婆婆,人都死了……”


    大娘一邊津津有味的吃著我奶奶的腦皮一邊說:“你別多管閑事,我說了她死的這麽久,早已不是你媽了!”


    眼看著自己的受罪,誰能受得了!


    別管生死,這也是生養自己的人。我爸就算是死也要阻止這一切。


    “小心!”


    許墨陽從外麵衝進來,他跪久了,膝蓋有些疼的一瘸一拐!


    “叔叔小心!千萬別動她!”


    我爸一看是許墨陽,自然感覺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可眼下大娘就和瘋了一樣的撕咬我奶奶,奶奶也沒有了之前的戰鬥力,就站在那任由大娘吃自己。雖然沒有血,但是白骨的顏色比血更讓人汗顏,大娘吃的很香,就好比享受人間美味一樣,時不時的還說上一句:“死太久了,都生蛆了。哈哈哈,不過這味道不錯,老太太,這麽多年看大門,辛苦你了!”


    “啊!”我媽幹嘔一聲,轉身吐了起來!大娘一看我媽吐了,頓時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老太太的肉味道不錯,你吐什麽,要不你也嚐嚐!”說完,她一口咬掉我奶奶的耳朵,呸的一口吐給我媽!這耳朵一下子掉在我媽的臉上,嚇得她一聲慘叫,幸虧我把她緊緊抱住,否則非得也嚇出個失心瘋來!我爸徹底火了,指著大娘罵道:“你。你別欺人太甚,雖然你是我嫂子,你這樣做就不怕遭報應!生死輪迴,你既然死了就該上路。在這折騰老娘做什麽!”


    大娘一聽,頓時放開我奶奶,一步一步朝著我爸走來!


    “怎麽?心疼了!我告訴你,這方家人都得死!除了你女兒,一個都留不得!你心疼的話,我也可以讓你死了算了……來呀!來呀!我給你個痛快!”大娘說完,扯過我爸就要咬脖子,許墨陽說的遲那時快,隻從懷中迅速掏出一把桃木刀,衝大娘的眼眉中間猛地刺去。大娘的腦袋一下子開了花,可裏麵沒有腦漿子,卻都是黑色的髒水。許墨陽隻道一句:“果然不是個好東西。”而後又舉起桃木刀,隻捅大娘的心髒。我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低聲說:“她剛才好歹救了我,否則我就被我奶奶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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