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青兒莫名其妙的勸誡,無端端還惹來一個惡客,自己一句話都沒說,就揚言要砸自己的房子。


    招誰惹誰了?


    小曼在一旁不樂意地說:“就是國公的兒子也不能這樣無法無天啊。”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虞進知道,那徐鵬舉是大明有名的一名大紈絝,年少時沒少幹荒唐事,徐邦瑞估計得到他老子的真傳,一進宅子,還沒說話就給你下馬威。


    虞進頂著江南大才子的頭銜,有他參與那些詩會酒會,可以增色不少,文人聚會嘛,吟風詠月少不了,到時比一下,輸了理所當然,要是僥幸贏了,一夜成名,所以說,虞進成了不少人眼中的香餑餑。


    以前虞進是百般推搪,絕跡這一類的聚會,也許是這徐大少怕虞進又找借口不去,一進來就給虞進打預防針。


    這種紈絝子弟,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虞進怕他亂來,連忙站起來,走到外麵去迎接。


    魏國公是世襲罔替,正兒八經的王公貴族,別說虞進沒表明自己是錦衣衛總旗,就是錦衣千戶來了,人家也不放在眼內。


    虞進走到院子一看,隻見二個頭戴白色儒巾、穿身藍色襴衫,腳踏皂靴,一副士子打扮的少年郎正昂首闊步向自己走來,那從容自得的樣子,好像把這裏當成自家的後花園一樣,絲毫不理會前麵想攔路但步步倒退的虞宅下人。


    他們還真不敢攔。


    一眼看去。是讀書人的標準裝扮,但是看他們衣服所用的料子,都是上等的綢緞。腰間掛著的是極品玉佩,手裏拿著的扇子都描著金線,就是身後跟著仆人也衣著光鮮。


    來的隻是二個人,可以後麵的仆人多有十多個。


    派頭十足,碰上哪個不長眼的,人多打架士氣也旺。


    作為國公家的少爺,樣貌不錯。排場氣勢也足,隻是。現在已入冬,寒風蕭瑟,今年天氣冷很多,大冷天弄個紙扇。感覺怪怪的。


    對了,剛才聽青兒說,魏國公派他到兵部曆練,以後可以接替父職鎮守南京,這兩貨怎麽拉自己去什麽詩會?


    想想也不奇怪,大明朝文官當道,就是很多武將也附庸風雅,像這些勳貴子弟,自然喜歡這調調。再說這麽冷的天,上哪打獵去?


    “不知兩位貴客駕到,虞某有失遠迎。”虞進笑著迎了上去。


    為首的啪的一聲。收攏了扇子,看了虞進一眼:“你就是那個寫初見的虞進?”


    “正是在下,不知徐公子上門,所為何事?”虞進客氣地問道。


    這種嬌生慣養的大少爺,最好是把他們慣著哄著,要不然讓他揍了也白揍。


    徐邦瑞確認是正主。一臉高興地說:“還好把你截到,也不枉我們兄弟一大早就跑到這裏要人。認識一下,我姓徐,名邦瑞,這是我弟弟邦寧。”


    虞進連忙說:“兩位公子好,難怪一大早起床就左眼跳,原來是兩位大駕光複臨。”


    “什麽,你嘲諷我們?”徐邦瑞眉毛一揚,臉色當場就不好了。


    一旁的徐邦寧連忙提醒道:“大哥,左眼福,右眼禍,虞公子這是在讚我們。”


    “哦,原來是讚美,哈哈,虞兄說話就是不一樣。”徐邦瑞哈哈一笑,用力拍拍虞進的肩膀說。


    拍得這麽大力,不會是故意的吧?


    好像聽過這二兄弟的事,徐邦瑞是庶長子,而魏國公徐鵬舉喜歡小妾鄭氏的兒子徐邦寧,請托於內閣首輔嚴嵩的兒子嚴世藩,封鄭氏為魏國公夫人,可是現在看來,二兄弟的感情還不錯。


    豪門深似海,自己人對家事忌諱莫深,都是外人在瘋傳,也不能當真。


    虞進拋開這些不切實的念頭,笑著把兩人請到客廳。


    下人奉上香茶、糕點後,虞進笑著說:“兩位公子大駕光臨,真是讓陋宅蓬蓽生輝生輝。”


    “這裏小是小了點,但是勝在別致,挺好,虞兄真是有文人的風雅。”徐邦瑞點頭稱讚道。


    別的宅院,那是什麽名貴就擺什麽,弄得一片金碧輝煌,而虞進恰恰相反,綠色元素當道,大量使用花卉和常綠盆栽做點綴,外麵多是黃葉枯枝,而虞進這小宅子裏還是顯得蔥蔥鬱鬱。


    作為世家子,徐邦瑞這點眼光還是有的。


    麵對徐大少爺的讚賞,虞進隻是嗬嗬一笑,也沒說什麽。


    “咦,奇怪了。”一旁的徐邦寧突然皺著眉頭說。


    虞進馬上問道:“二公子有何指教?”


    徐邦寧左右看了一下,奇怪地問道:“現在北風己吹,今年入冬早,大早上的,外麵很冷,要穿上厚實的外套,可進了這裏,炭爐也沒生一個,怎麽有一種溫曖如春的感覺?”


    外麵吹著冷風,剛下馬車時徐邦寧都打了個哆嗦,可一進徐宅,就感到寒氣大減,坐在大廳裏不一會,身體有些發汗的跡象。


    可以說是冰火兩重天。


    “對啊”徐邦瑞馬上附和道:“寧弟這樣一說,我也有一種發熱的感覺,穿兩件衣服都出汗了,而虞兄你的婢女,還是穿春衣呢。”


    要是生了炭爐,這還情有可願,可現在沒生炭爐,這曖氣哪來的?


    虞進微微一笑,開口解釋道:“兩位公子,這是虞某最近設計的壁爐,表麵是沒有生火,其實通過牆壁透熱,要是不信,兩位摸摸牆壁就知了。”


    徐邦瑞聞言,站起來伸手摸摸牆壁,不由驚奇地說:“咦,這牆還真是熱得發燙呢,這,這是怎麽迴事?”


    這牆是虞進改進的,修築離島時碰上下雨,有不少工匠閑著,虞進想閑著也是閑著,那工錢還是要付,幹脆把他們拉到家裏,把自己平日一些想法做出來。


    無意中聽到青兒讓人去增添冬衣,說北方的天氣很冷,虞進是南方人,怕冷,燒炭爐又易中毒,心中一動,就設計了一個後世的那種壁爐。


    原理很簡,房間弄二麵牆,然後弄個爐子燒火,利用燒火產生的熱量給房子供曖,簡單實用,比房間擺幾個炭爐大氣得多。


    最重要是安全。


    經虞進一番解釋後,徐邦瑞一臉佩服地說:“妙啊,虞兄果然是奇思妙想,有趣有趣。”


    說完,徐邦瑞一臉霸道地說:“虞兄,趁現在還不是很冷,你得給我也做一個那個什麽壁爐,這玩意,我一看就喜歡。”


    虞進有些為難地說:“這個.....”


    “別這個那個的了,多少工錢物料錢,隻管報個價上來就行。”徐邦瑞牛逼哄哄地說。


    徐邦寧連忙說道:“虞兄,別忘在我房間也弄一個,大冬天也不用蓋那厚重的被子,就是想想都美。”


    “兩位公子都這樣說,行,包在我身上。”虞進笑咪咪地說。


    國公府不差啊,徐幫瑞那句“要多少錢隻管報上來”刺激了虞進,前些日子招待那紮,整日花天酒地,那花銷可不小,裕王府沒有報銷,現在是虧空公款應付,一直想著怎麽賺一筆補迴來呢。


    對了,趙錦對自己這麽好,他和自己一樣怕冷,給他也改造一下,算是試點,最好是形成風潮,自己再把這個項目包裝成一門生意,這樣就可以狠狠賺上一筆。


    想到這裏,虞進看這二位紈絝子弟也順眼多了。


    一言驚醒夢中人,讓他們一說,虞進無意中發現一個商機。


    客套了幾句,徐邦瑞想起了正事,一臉正色地說:“虞兄,這這次潭柘詩會,你可一定要出席,我們兄弟兩人受人所托,寫了包票一定要把你請到,你若是不去,我們兄弟二人的臉麵就沒地方擱了。”


    “潭柘詩會?這是什麽詩會?”虞進有些奇怪地問道。


    徐邦寧解釋道:“潭柘詩會因在京城最古老的潭柘寺寺舉行而得名,潭柘寺有很多百年臘梅,每到冬天就會盛開,那可是繁花似錦,美不勝收,詩會就選在梅花盛放那天舉行。”


    “這是京城文人雅士最高層次的一次聚會,沒有名氣根本進不去,當然,虞兄才華橫溢,譽滿江南,是公認的大才子,自然不能少了你的位置,如果虞兄不去,這詩會也失色不少,今年比往年更早入冬,所以,詩會也比往年提前了。”


    好端端的,幹嘛分個高低,哥隻想低調啊。


    再說自己什麽貨色自己知道,就一大水貨,很容易就露出馬腳,雖說可以剽竊,但明朝中後頁後,出名的詩人並不多,就是剽竊也怕難找到合適的。


    虞進拱拱手說:“最近公務繁忙,隻怕是有心無力。”


    “不行,說什麽也得去”徐邦瑞一臉霸氣地說:“我們兄弟加幸加入籌備組,分到的任務就是讓你一定要參加,有事先放在一邊,要是怕請假,陳詹事那裏本公子替你說。”


    還有籌備組?


    堂堂國公之子被人指著跑腿,還屁顛屁顛的樂,一大早就跑到這裏堵人,看來影響力還挺大啊。


    徐邦寧盯著虞進說:“虞兄,徐某把你當朋友,你不會連這點臉麵也不給吧?要是看不起我們兄弟兩個粗人,你說,我們轉身就走。”


    在徐邦寧說話間,徐邦瑞眼睛四處張望,這動作讓虞進有些心慌:這家夥,不是一反臉,就像前麵說的,把自己家給砸了吧。


    虞進一臉堅決地說:“去,兩位公子親自上門,這是抬舉虞某了,就是再忙也得抽時間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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