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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陽明,原名王守仁,這家夥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牛人,還是牛到超越人的範疇,以至不少後人稱他為聖人。


    窮盡一生的精力,在某個領域成為大家,這已經很了不起,可是這位王陽明,集思想家、文學家、哲學家和軍事家為一體,還是集陸王心學之大成者,立德立言於一身,冠絕有明一代。


    心學集大成者王陽明、理學集大成者朱熹、儒學創始人孔子、儒學集大成者孟子並稱為孔、孟、朱、王,可見其地位之高,叫他一聲聖人真不為過。


    王陽明麾下弟子眾多,後人稱為姚江學派,認真來說,再加一個教育家也不為過。


    上馬能殺敵,下馬能治國,這位王聖人做過驛丞、知縣、禦史、巡撫、總督等官職,而兵部尚書和左都禦吏這兩個職位也是王陽明從多官職中的其中二個,趙錦雖說做不了聖人,也沒有前輩那麽牛逼,但很好地接了老師的班。


    中間沒有一點貓膩,估計誰也不相信。


    不得不說,虞進對這位王聖人還是很尊敬的,他的心學或許普通百姓並沒有得益,但是他的理念卻激勵著他的弟子和後人,扳倒禍國殃民的嚴嵩最重要徐階和藍道行,都是王聖人的徒子徒孫。


    這裏當給王聖人記上一功。


    徐階並沒有師從王陽明,但他的老師聶豹在心學方麵是來源於陽明心學,不過他牛,自學成才,所以說,也可以看作王聖人的二代弟子。


    虞進那句“有的人活著,但他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卻還活在眾人心中”,聽起來有點莫名其妙,但這句話絕對稱得上心學經典,趙錦一聽,馬上就動容了。


    這話太有哲理了,有些人活著,不知自己要幹什麽,整天渾渾噩噩,有如行屍走肉,有的人死了,可是他的精神一直還在激勵著後人,活在後人的心中,例如創立陽明心學的王陽明。


    就是虞進也沒有想到,自己無意中說的一句話,竟然戳中這位左都禦史的“g點”,讓趙錦有一種找到知音的感覺。


    “不敢,不敢”虞進馬上謙虛地說:“大人這是捧殺小子,愧不敢當,愧不敢當。”


    趙錦對虞進更好奇了,有點想問到底什麽樣的人生遭遇,讓這個年紀輕輕的小秀才有這番明悟,真是這樣,那他和聖人的遭遇就相似了,相當年,不得誌的王陽明,因為得罪劉謹,被貶到還沒開化的貴州龍場,沒想到這次挫折,反而讓他悟了道。


    眼前這位,不會也是這樣吧?


    不過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這裏這麽多人,問這些事也不太方便,聞言拍拍虞進的肩膀說:“不錯,年紀輕輕,就考了秀才,少年人,你已走出堅實的一步,多努力,用心做學問,男子漢大丈夫,自當發奮圖強,為國出力,若是在學問上有什麽疑問,大可到府上找老夫,老夫虛長你幾十歲,自問還能給你一些指點。”


    什麽?指點?


    一旁的學子快要抓狂了,堂堂一左都禦史,別人想見他一麵也難,前麵對虞進那小子再三表揚,現在還主動要指點虞進,聽那話氣,還怕虞進不去一樣。


    天啊,和德高望重的二品大員搞好關係,就是想不風光都難,這敗家子走了什麽狗屎運?


    不少人看著虞進的眼晴都紅了。


    虞進有點不上進,但絕對不笨,有機會抱上這根粗腿,自然不放過,聞言馬上恭恭敬敬地說:“大人見多識廣,學富五車,晚生以後就多有擾叨了。”


    錦衣衛是兇,但是聲名不好,作為暗探的自己也不能借勢,隻能作為靠山,但是趙錦不同,監察院的*oss,官員的克星,哪個敢不給他臉麵?抱上他的粗腿,大明可以橫著走了。


    看到虞進和趙錦有說有笑,一旁的謝安妒忌得咬牙切齒,眼睛滿是妒恨。


    得知趙錦迴鄉探親,謝安馬上組織學子前來迎接,還煞費苦心地準備了二篇自己的得意之作,想一舉得到趙錦的青睞,沒想到做了這麽多,竟然讓虞進搶盡了風頭,哪能不氣?


    謝安一向看不起虞進,認為他輕浮,胸無大計,還自甘墜落,有時還調戲良家女子,這個道德敗壞的人,一度是餘姚的笑柄,連縣學都把他趕了出來,可就是這個自己從不看在眼裏的小人物,偏偏打敗了自己,搶了自己的風頭。


    這對一向受人矚目、百般受寵的謝安感到非常的憤怒!


    為什麽?


    就憑他做了一句“人生隻如初見”?好像他拿得出手的,就隻有這一首詩吧,此後也沒見他有什麽好的作品,詩會這一類活動員他是絕跡的,屢請不到,估計也是走了狗屎運,無意中得到那首詩,後麵已是江郎才盡。


    一個沉浸於煙花柳巷,爭風吃醋差點連命都沒的敗家子,哪有什麽真才實學。


    謝安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揭露虞進的真麵目,讓趙大人慧眼識人,例如,看好像自己這種有真材實學的人。


    眼看趙錦有想走的跡象,謝安馬上走上去,恭恭敬敬地說:“趙伯父,有一句話,小侄不知應講不應講?”


    餘姚東山鄉謝氏一族是餘姚的驕傲,謝遷成名後也不忘反饋家鄉,開設學堂教導後進,而趙氏一族和謝氏一族是世交,趙錦也到謝氏一族學堂聽過課,借過書,雖說“伯父”叫得有些牽強,但也沒有叫錯。


    看到是謝安,趙錦也見過他幾次,對他也頗有好感,再說也算是自己人,聞言和顏悅色地說:“仲安(謝安的字)有話,但說無妨。”


    謝安笑著說:“再過的幾天,便是小年,到時相聚就不容易,趁現在人多,何不讓虞進兄再作一首詩,讓我等品鑒一下,也算為伯父接風,不知伯父意下如何?”


    “就是,很久沒聽虞兄作詩了,現在倒是一個機會。”


    “虞兄那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對對對,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來個比試,也算是以文會友。”


    “趙大人一迴鄉,在長亭就考核家鄉學子,傳出去,肯定又是一段佳話。”


    謝安的提議一出,在場之人紛紛響應,有的是唯謝安馬首是瞻的學子,有的覺得自己有得意之作還沒有機會拿出來,還乘機吹捧起趙錦,乘機刷臉。


    不少人和謝安的心思一樣,虞進玩物喪誌,早就沒什麽才華,踩狗屎踩出一首詩,好家夥的,都揚名揚到京城了,這一交趙禦史迴鄉探親,又讓他一個人獨美,於是文人相輕的毛病又出來了。


    說什麽也不能讓他一個出彩。


    踩著別人位,聽起來有點不恥,不過效用卻很不錯,虞進靠一首詩揚名,隱隱有大才子美譽,要是自己打敗了他,豈不是比大才子還才子?


    平日詩會,虞進那是一概不參加,和他約戰,也全部推搪,估計是愛惜羽毛,不接受挑戰也就不會落敗,這樣他的名氣還在,現在在趙禦史前將他一軍,這樣一來,他不想應戰也得應戰,就算他真的有真材實學也不怕,自己輸了是正常。


    要是贏了,那就一戰成名。


    誰不想揚名立萬?


    “這個,出題比試.....”趙錦聞言也有些意動。


    試一下家鄉學子的成色也不錯,特別是這個虞進,不知有什麽驚喜帶給自己,再說關心家鄉學子,傳出去也是一段佳話,隻是這環境並不是很理想。


    “虞進,你怎麽看?”趙錦突然開口問起虞進來,想的聽聽他的意見。


    “大人遠道迴歸,想必有些累了,再說還帶著家眷,不如擇日吧?”虞進哪裏想比試,莫名其妙被拉到這裏,和這位趙大人說幾句,不知不覺中又招人妒恨,還真有些無言。


    再說自己什麽水平自己知道,要是鬥個詩什麽的,有可能還能偷到,隻是有可能,不是絕對,因為明朝中葉以後,有名的詩人就少了,記得住的佳作更少,要是考經典古義,那是兩眼一抹黑,自取其辱。


    虞進主動退縮,謝安心中更認為虞進心虛,聞言馬上說:“這是一樁美事,家眷可以先行迴府,都是讀書人,也沒那麽多講究,就在長亭聚一下就好,不費事,隻是怕趙伯父奔波勞碌,身子吃不消,要不改天也不錯。”


    不得不說,謝安很精明,說了一大堆,其意還是想比試,不過後麵一句又顯出自己貼心的一麵,不動聲色還給趙錦來了一個小激將。


    哪個人願意服老的?特別是當官的,好不容易爬到那個位置,承認自己老那不是要早點致仕?有的老者為了顯示自己老當益壯,有能力擔當,七老八十還要納個小妾洞房,或去青樓給新出道的頭牌開苞,就是為了證明自己還行。


    趙錦雖說白發已生,可是還不滿五十歲,最忌就是別人說自己老了,身子不行,聞言馬上說:“不錯,這是一個好提議,就這樣,家眷先迴府,老夫就聊發少年狂,和家鄉的這些後進聚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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