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彎的眉毛有如一彎新月,水汪汪的大眼睛蘊含一泓秋水,挺直的小鼻子是那樣可愛,紅紅的嘴唇那樣迷人,微微一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那梨花帶雨般的俏臉有如鮮花一樣綻放,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吳萱都有些陶醉了。


    那個敗家子沒騙自己,虞進留紙條說這是一麵神奇的鏡子,每天多對著鏡子笑,就會變得越來越漂亮。


    哪個女人嫌自己足夠漂亮的?美是無止境的,自然是越漂亮越好,雖說吳萱對虞進的話半信半疑,但並不妨礙她照著上麵的話做,一有空閑,就對著鏡子笑,不知為什麽,還真有覺得自己變漂亮的感覺。


    大明朝的科技水平還很低,像心理學還沒有普及,如果是後世,很多人都知這是一種“心理暗示法”,心裏老是想著一件事,慢慢就感覺真有這迴事,簡單來說,這是一種輕度的自我催眠法。


    可惜,醫人無數的小醫仙,並沒有機會攻讀心理學,硬是被虞進騙了也渾然不覺。


    當然,除了這麵跨時代的鏡子出現,給吳萱前所未有的震撼外,吳萱的高顏值也是一個因素,美女就是美女,天生麗質,怎麽笑怎麽好看。


    吳萱在房間裏對著鏡子笑,就是到了醫館,稍有空閑也對著鏡子笑,吳大夫看得有些牙疼了,找了個機會小聲問自家母老虎道:“夫人,萱兒這是什麽啦,不會是犯花癡吧?”


    吳林氏表麵不動聲色,那手悄無聲息伸到吳大夫的腰間,準確地用兩個指頭捏住腰間那塊嫩肉,用力一捏、一拉再一扭,吳大夫的臉色當場就變了,張大嘴巴,差點痛得沒流眼淚。


    “喲,夫人,輕點,痛。”吳大夫小聲求饒道。


    “哼,有哪個當爹這樣說自家女兒的,你這老不羞,再胡說看老娘怎麽修理你。”


    對自家母老虎,吳大夫那是一點脾氣也沒有,聞言連忙說:“夫人,我這這不是關心女兒嗎?”


    吳林氏壓低聲音,有些神秘地說:“萱兒說,那是一麵有法力的鏡子,越照顧越漂亮,你閨女想更漂亮點,自然照得多一點。”


    “這事你也信?”吳大夫一臉不以為然地說。


    “本來也不信,不過一大早和萱兒借看了一會,感覺不像說假。”說罷,吳林氏小聲地說:“當家的,你看過照得這麽清的鏡子沒?”


    吳大夫堅決地搖了搖頭:“沒。”


    “那就是了,老娘一看到這鏡子的時候,還以為是天上仙女用的呢,沒想到那敗家子,不對,是虞公子才對,沒想到虞公子這麽大方。”


    吳大夫摸了摸自己下巴的長須,嘿嘿一笑:“老夫救過他的小命,還算他通人事吧。”


    說話間,醫館來了病人,吳大夫馬上接待病人去了。


    待病人走後,吳大夫發現自家母老虎和女兒都不在,不由奇怪地問:“大林,夫人和小姐呢?”


    大林是吳大夫的其中一個藥僮,聞言連忙放下手中的藥錘,恭恭敬敬地說:“老爺,夫人洗被子,小姐被喚去幫忙擰被子去了。”


    原來是這樣,吳大夫點點頭,也不再說什麽。


    咦,鏡子?


    突然間,吳大夫眼前一亮,隻見女兒那麵神奇的鏡子放在櫃台上,估計是怕沾水沒隨身帶,這麽珍貴的東西怎麽能隨意放,讓人順手牽羊就不好了。


    早上有個熟悉的老主顧來買人參,那是城南大米商趙發的原配,趙夫人無意中看到吳萱的鏡子,當場眼都紅了,死活要買,從三十兩一直加到三百兩,可吳萱說什麽也不賣,從一刻起來,吳大夫就格外重視這麵鏡子來。


    寶貝啊,吳大夫拿到手裏,看著神奇的鏡子、精致的手工、時尚的設計,一下子都愛不釋手了。


    對了,吳大夫突然想起自家夫人的話,對著這鏡子笑,越笑越年輕漂亮,自家夫人和女兒都是很精明的人,不會上當吧,就是騙哪個也不會騙自己,難道這是真的?


    一想到自己變得更年輕英俊,然後那些漂亮的女患者一個個投懷送抱,說不定主動把“豆腐”讓自己吃,那就美滴很呢。


    看到左右沒人注意自己,吳大夫一本正經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舉起鏡子照著自己這張曾經英俊的老臉,鏡子裏的臉有些古板、嚴肅,然後吳大夫嘴角一裂,然後臉上那皺褶好像盛開的菊花一樣,一層層的舒展開.......


    虞進來到醫館裏,赫然看到平日那位德高望重、經常扳著臉的吳大夫,正對著一麵鏡子在傻笑,那兩個大板牙都露出來了,怎麽說呢,就像煮熟的狗頭。


    別提多有喜感了。


    吳大夫正努力地對著鏡子笑,突然覺得氣氛有些不對,扭頭一看,隻見虞進一臉怪色看著自己,整個一楞,那笑容好像定格一樣,有點像馬戲團的小醜。


    “吳大夫好。”現在虞林氏的病還有倚仗吳萱,醫療不發達的古代最好不要得罪大夫,虞進忍住笑,有禮貌地和吳大夫打個招唿。


    “原來是虞公子啊,坐”吳大夫老臉一紅,然後不動聲色把那麵鏡子放在一旁,扭頭對處理藥材的大林說:“瞎眼了,沒看到虞公子來了嗎,上茶。”


    瞄了一眼桌麵那麵價值不菲的鏡子,咬咬牙,補充了一句:“上好茶。”


    送了一麵鏡子,待遇見漲啊。


    虞進拱拱手道:“吳大夫真是太客氣了。”


    “虞公子,令堂的病現在好點沒有?”吳大夫難得關心道。


    “好多了,真是名師出高徒,吳大夫醫術高超,吳小姐的醫術也非常了得,家母現在好多了,看到效果不錯,就想請吳小姐再給家母看看。”


    吳大夫摸著胡子說:“好說,好說,醫者父母心,一會老夫讓萱兒再走一趟就是。”


    “有勞吳大夫了。”


    兩人正在說話間,吳萱聞聲走了出來,吳大夫馬上說:“萱兒,虞大娘的病有好轉,但還沒有根治,你就隨虞公子再走一趟。”


    “是,爹。”吳萱並不反感去虞家,相反,內心隱隱還有一點期待。


    很快,吳萱就準備好了藥箱,虞進也顧不得喝茶,二人就一前一後出門。


    “還好,我的黃山毛尖,這樣可以一個人喝了。”待虞進出門後,吳大夫有些寶貝的抱著茶壺,臉上笑得有些得意。


    感覺又賺了幾個茶錢。


    虞進和吳萱一前一後向前走,當二人經過河邊一段少人的道路時,吳萱突然走快幾步跟上虞進,把一個盒子遞上說:“虞公子,還你。”


    “怎麽,不喜歡?”虞進認出,這盒子正是自己送出的那個,不由有些奇怪地說。


    吳萱有些小聲地說:“這,這個太貴重,小女子受不起......”


    雖說有些不舍,不過吳萱並不是貪錢的人,再說虞家的條件不好,這件禮物太貴重了,自己拿起來心中有愧。


    “是你覺得貴重,並不是不是喜歡,對吧?”虞進笑著說:“收下吧,我虞某送出的東西,從不收迴的。”


    吳萱有些倔強地搖搖頭說:“那診費不過區區二十文,而這麵鏡子太貴重了,還請虞公子收迴。”


    如果這麵鏡子隻值三五兩,又或虞家不是貧困,吳萱收下也沒什麽,今天一早趙夫人的出價觸動了吳萱,理智告訴她,這個不能收。


    虞家住那樣的房子,全家人穿著破舊的衣裳,特別是虞進放棄揚名的機會,把詩作賣給別人賺錢,這讓她實在收不下。


    “真不要?”


    吳萱咬咬牙,然後點點頭,有些語不由心地說:“不要。”


    “那好”虞進接過,轉過身,“澎”的一聲響後,一邊轉身一邊拍手說:“好了,我們走吧。”


    “什麽?你....你扔了?”吳萱先是楞了一下,好像傻了一樣,迴過神來,就像被踩中尾巴的貓一樣驚唿起來。


    天啊,那麽好鏡子,就這樣扔了?


    上麵還刻著自己的名字呢,一瞬間,吳萱感到自己快要氣爆了,恨不得咬一臉不在乎的虞進二口,這行徑,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虞進雙手一攤,一臉無所謂地說:“虞某說了,送出去的東西,從不收迴,既然你不要,那留著也沒用,扔了就扔了。”


    “你...”吳萱指著虞進,忍不住大聲罵道:“敗家,你這個敗家子,你是一個大敗家子,這麽好的東西怎麽不懂珍惜,怎麽說扔就扔,人家說不要不是不要,你就不會多送幾次嗎,你就不會說點好聽的嗎,扔什麽扔,上麵還有我的名字呢,你,你,哎呀,氣死我了。”


    哪能不要呢,晚上抱著這麵小鏡子睡,一天不知照多少次,看到這麽好的寶貝扔進河裏,吳萱說話有些語無倫次,心疼得快要哭了。


    說完,一把放下藥箱,作勢就要跳下去。


    這河不深,吳萱也會水性,怎麽也得把它撈迴來。


    “吳小姐,慢!”虞進連忙拉住她的衣袖叫道。


    “你拉我幹什麽?”吳萱迴過頭,一臉不耐煩,一說話,那顆可愛的小虎牙在陽光下露出猙獰的光,那空著的右手下意識縮迴衣袖。


    這是暴力長針女暴走的先兆。


    虞進右手一伸,變戲法拿出一個盒子,笑得賊賊地說:“不好意思,剛才扔錯了,那麵鏡子還在這裏,扔的那包是買給我妹妹紅豆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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