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婕有些不好意思,抱歉的說道:“薑隊,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覺得廖廣慶的父親那天也在酒店二樓,有點湊巧,就隨口問問。”


    薑華並沒有因為方婕的歉意釋懷,接著說道:“我當初也考慮到廖廣慶的作案動機,對他做過一些調查。去年四月,劉淩開始和廖廣慶鬧分手。八月廖廣慶查出患絕症以後,就開始躲著廖廣慶。到年底,幾乎就不再見麵了。”


    “劉淩鬧分手,估計是因為蔡誌輝吧?”


    “嗯,據劉淩的同事說,去年過年前,就看到蔡誌輝來接劉淩下班了。”


    “薑隊,你這有舒悅的個人資料嗎?”


    “有。”薑隊在身後的櫃子裏找了一下,拿出一份材料。


    舒悅,女,1979年4月2日出生,纖姿韻美容公司總經理。配偶,蔡誌輝,二人於2010年9月5日登記結婚。家庭住址:鬆溪源1區3單元5號。


    戶籍記錄上,戶主是舒悅,2009年10月因買房入戶由文明路34號附11號遷來本址。蔡誌輝婚後沒有把戶口遷過來,戶口本裏隻有舒悅一人。


    “舒悅沒有親人?”


    “沒有,舒悅是棄嬰,是一對拾荒的夫婦收養了她。養父母99年相繼離世,查不到她的收養記錄,可能當時沒辦收養證明。我能查到的舒悅最早的戶籍記錄顯示,是她99年11月到林城入戶的,入戶原因也是買房入戶。”


    “99年?那時候她才多大?就買房了?”雖說99年林城的房價很低,但一套房子怎麽說也要十來萬,方婕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她說是她養父母留給她的錢。戶口是從平山鎮遷過來的。”


    “舒悅是平山鎮的人?”(平山鎮離林城三十多公裏,區劃上屬林城市。)


    “我去平山鎮問過,查不到舒悅之前的戶籍信息。舒悅說她是山房村人,山房村早移民到鎮上了,村裏很多戶籍資料都不完整。”


    “養父母叫什麽名字?”


    “養父叫金老三,養母叫周小妹,常年在外拾荒,這個也沒法查。舒悅說她在山房村長大,沒上過學,這個也核實不了。在平山鎮問了好多人,都說對她沒印象。”


    “她這樣算不算身份不明?”方婕問道。


    薑華苦笑道:“山房村像她這樣的情況還不少,有些人到零幾年才落上戶。”


    “她公司的人呢?他們對她也不了解?”


    “舒悅可以說根本沒有朋友,連她公司副總都說對她平時的生活不了解。”


    舒悅的個人信息讓方婕很驚訝,舒悅不僅沒有親人,連朋友都沒有。


    “舒悅上訴沒有?”


    “上了,但是沒用,她的律師根本找不到新的證據來證明她沒有殺人。”


    是啊,鐵證如山,就算找到舒悅被盜的手機,找到那條通知她去鳳凰度假村捉奸的信息,那也不能證明她沒有殺人。


    “方姐,你是不是對舒悅殺人案有懷疑?”


    方婕一下醒過神來:“沒有,沒有,我就是對她的身份很敢興趣,一個漂亮的大老板,竟會落到這個地步。”


    “是啊,可惜了。舒悅很能幹,孤身一人來到林城,從美容院的學徒做起,慢慢有了自己的美容院、自己的公司。不容易啊!”


    “我能見見舒悅嗎?”


    “你想見舒悅?這個有點難度,一審她被判了死刑,現在隻有直係親屬和辯護律師才能見她。”


    “哦,那就算了。謝謝了,薑隊,打擾你了!”


    “方姐別客氣,要還有什麽想了解的你盡管說,不過發稿的時候,最好跟我們通通氣。”


    “我知道,薑隊。謝謝了!”


    從刑偵隊出來,方婕更混亂了。舒悅殺人案,確實是鐵證如山。但是拋開人證物證,方婕感覺自己了解的情況越多,整件事就越奇怪。


    首先,舒悅的身份太神秘,最近一條戶籍遷移信息是99年的,99年以前的戶籍情況幾乎無法核實。換句話來說,舒悅這個人就像突然憑空蹦出來的一樣。


    99年以前她在哪生活,有些什麽鄰居,有沒有要好的小夥伴,這些都無從得知。養父母的信息,也無從查起。說實話,這樣的人,方婕還是第一次遇到。


    方婕大膽的猜測,舒悅會不會刻意隱瞞自己的過去?如果是,她想隱瞞什麽?


    其次,案件的五位目擊證人之間,或多或少都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聯係。但表麵上看來,他們好像又毫不相幹。


    還有,一向老實本分的餘波,為什麽要在涉及兇殺案的事情上不斷撒謊!他究竟想對自己隱瞞什麽?


    路過電信營業廳的時候,方婕猶豫了半響,還是走了進去。餘波的手機卡密碼沒有改,方婕用身份證打了一份餘波近三個月的手機通話記錄。


    仔細的比對了以後,在餘波的通話記錄上沒有發現鍾宇明的電話號碼。方婕有些失望,同時也鬆了口氣!也許真是自己多心了!


    方婕在營業廳站了幾分鍾,不死心的又到櫃台問道:“請問,能不能再給我把前幾個月的通話清單打出來?”


    營業員不耐煩的看了方婕拿在手上的通話清單一眼:“電話號碼,身份證!”


    “138********,這是身份證。”


    “隻能打今年的,去年的打不了。”


    “行,就打今年的。”


    營業員又打出一份清單給方婕,這次方婕呆住了,1月22日下午三點,鍾宇明的號碼打給餘波,通話時間23分鍾。


    方婕反複看了幾遍,兩張清單上,今年一至五月,鍾宇明和餘波的通話記錄,就隻有1月22日那一次。打那以後,兩個號碼再沒有聯係過。


    方婕不知道之前餘波和鍾宇明有沒有聯係過,但1月22日那天兩人的通話時間太長了,餘波和鍾宇明有什麽事情能說那麽長時間!


    方婕仔細迴憶了一下,她能確定餘波和鍾宇明以前絕對沒有見過麵。但她記得,方駿好像在她和餘波麵前,提過鍾宇明的名字。那時候的餘波,對這個名字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是在方婕發現餘波涉及鳳凰度假村的事以後,為了試探餘波,故意打電話給方駿,提起鍾宇明的名字,餘波才顯得有些異樣的。


    那是不是可以假設,餘波以前的確不認識鍾宇明,是在1月22日接到鍾宇明的電話以後,兩人才開始有交集。


    但為什麽那次通了電話以後,兩人又不聯係了?


    方婕覺得,以餘波的性格,應該不會跟一個陌生人第一次通電話,就聊那麽長時間。除非那個人餘波以前認識,或者是那個人提到了什麽重要的事情,才讓餘波不得不跟他聊那麽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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