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雷禪說話之際,風泉從屋內走了出來,一身血衣狼狽至極,但他的嘴角卻掛著淺淺的笑容,銀白色的長發也變得更加晶瑩剔透,隻是他的眼睛不知為何蒙了一條黑布。


    “你的眼睛怎麽了?”雷禪擔心道。


    風泉微笑道:“放心吧,我的眼睛沒事。”


    說著,他竟在蒙眼的情況下輕鬆地走下台階,走到雷禪三人的麵前,仿佛他的視覺完全不受影響。


    雷禪三人頓生驚奇,問道:“你是能看見還是用其他的感官代替了視覺?”


    風泉解釋道:“神族在血脈覺醒後會獲得一項特殊的能力,有些能力與身體的器官相連,也使得這些器官發生了異變。我的能力與眼睛有關,所以雖然眼睛被蒙住我也依舊能看得見,而且看得比以前更清楚。”


    “透視眼?”司馬津驚道。


    風泉搖搖頭:“也不是,這個比較奇異,怎麽說呢,簡單來講就是我的眼睛被蒙著或者閉上眼睛依舊能看的見。”


    司馬津聽得有點繞,但雷禪卻似乎理解了,這就如同仙家的通天慧眼一樣,不需要用肉眼,用法眼也能視物。


    雷禪又問道:“即使這樣也沒必要遮著眼睛,是不是另有玄機?”


    風泉點頭:“我需要用漆黑來封禁我的眼睛,摘下這層黑布封禁解除,它就會自動釋放我血脈覺醒後所獲得的覺醒技。”


    “覺醒技?什麽招式,厲不厲害?”司馬津滿眼好奇。


    彥彬插話進來:“他的血脈覺醒還不完全,所以暫時無法確定覺醒技的最終形態。不過從現在來看,他的覺醒技應該相當厲害,隻是還無法確定是不是傳承記憶中記載的那個最強神技。”


    最強神技?!雷禪三人在驚歎的同時也替風泉感到高興。


    “風泉的覺醒還不完全?這是怎麽迴事?”姬紅雪問道。


    彥彬解釋道:“因為他的血脈太過駁雜,而覺醒的能力又太過強悍,所以哪怕是以我玄皇境的修為竟也無法一次幫他徹底完成覺醒。不過你們放心,他隻要再花費些時日再調整一下,讓氣血和能力都穩固之後,我再施展一次啟靈術,就可以完全覺醒了。”


    雷禪抱拳一禮:“如此,就再麻煩前輩一次了。”


    彥彬擺手笑道:“不必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他當然不覺得麻煩,甚至隱隱有些期待,風泉覺醒的能力越強對他的私心就越有幫助。他在心中暗自慶幸:幸好剛才忍住了沒有著急對風泉下手,不然的話,怕是錯失了這等天賜良機。


    同時,他心中又有些糾結,對神王血脈他還是心存忌憚,不過風泉的傳承記憶缺失了那麽多,應該不會出什麽岔子。


    雷禪四人在彥彬處小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啟程出發,畢竟他們還要去救人。雖然之前所缺的靈草已經在彥彬這裏悉數找到,完不完成任務對他們來講已經不那麽重要,但從道義上來講,那位同門他們還是要盡全力去營救的。


    彥彬對他們沒有挽留,一是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二是他也不敢繼續讓雷禪等人留在這裏,隻不過半天光景他們就掠走了一大半靈草,若是再多呆幾天,怕是他彥彬幾百年的心血積蓄都會被拔光掃空。


    與彥彬告別時,風泉行晚輩禮,感激道:“謝前輩大恩。一年之內,我再來叨擾。”


    彥彬微笑擺手道別,可心中卻罵道:“這幫小兔崽子,簡直就是特麽強盜,比我還毒、還絕!趕緊滾蛋。這次本皇暫且忍了,等你們下次再來,本皇定要用你們的血肉做我花下沃肥!”


    雷禪四人離開之後便徑直奔著逍遙宗的老巢行去,一路上憑借著風泉更加變態的六識終於在兩個白晝一個黑夜之後順利來到逍遙宗的外圍。


    此時已是黑夜,不遠處的逍遙宗卻到處燃燒著通紅的火焰,巨大的火光將整個宗門照耀得如沐日下。


    司馬津納悶道:“這架勢,怎麽看起來像被屠城了似的?”


    風泉皺著眉頭:“我聽不到一點活人的聲音。”


    雷禪心中泛起一絲不祥的感覺,開始擔心起那位同門的安危:“咱們向裏走走,大家注意隱蔽注意安全。”


    四人一路暢通無阻地走到了逍遙宗的內部,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地上血流成河,殘肢與屍體在火焰中發出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逍遙宗確實是被人屠了,而且屠得一幹二淨,連一隻牲畜都沒有留下活口,看樣子事情發生了沒多久。


    “這是有多大怨多大仇啊,做得這麽絕。”看著這番慘絕人寰的景象,司馬津不禁緊了緊風衣的下擺。


    雷禪也頗為感慨:“雖然逍遙宗的人多行不義必遭報應,但他們到底是得罪了什麽人,竟落得如此下場。”


    風泉習慣性的放低聲音:“看情形他們是真的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對方真是太強了,你們看,這遍地的屍體和殘肢全都是逍遙宗的,而對方別說是一具屍體了,連痕跡都很少留下,感覺像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


    逍遙宗雖然不比昆侖門這等宗門界的巨頭,但要說血洗逍遙宗,還是單方麵屠殺,恐怕就是昆侖門都未必能做到。


    雷禪強壓下心中的震驚,吩咐眾人加快速度尋找同門。


    半個時辰後,他們在一個地牢裏找到了同門的屍體,身首異處,可令人驚訝的是,這位花樣少女的麵容卻出奇的安詳,好像是在安慰聲中被人以奇快的速度突然割掉了頭顱。


    雖然早已猜到了結果,但看到同門的慘死,雷禪幾人心裏依舊倍感悲痛。而且少女的表情如此奇怪不禁令人心生疑惑。


    就在雷禪和司馬津為同門收殮屍體的時候,風泉輕咦了一聲,然後從常人無法看到的地縫之中拾出一根極細的銀絲。


    對風泉蒙著眼睛都有這般明擦秋毫的強悍目力,雷禪三人感到深深地震驚,同時,也把目光聚焦在了銀絲之上。


    “這是什麽?”


    “這是一根動物的毛發。”風泉沉聲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妖狐身披的那件狐絨披風上麵就全是這樣的細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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