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來做客的是什麽人?”雷禪一邊收拾一邊問道。


    “刀客山莊,姬家。”


    金甲衛並不知道自家二公子與姬家千金訂親一事,別說他們,就是雷禪也不知道自己那個白撿的未婚妻到底是誰家的姑娘。


    兩人快步去了正廳,倒是沒有耽誤多少時間。


    隨著雷禪步入正廳前院,原本熱鬧的氛圍頓時安靜了一下,姬家所有人將目光都集中在了雷禪身上,遠遠的盯著目不轉睛,想親眼看看這個傳說中的左雲帝國第一廢物到底長得一副什麽廢柴模樣。


    眾人隻見一翩翩少年於陽光下款款走來,沒有迷倒群芳的帥氣,卻在眉宇間有著一股特殊的氣質,讓人一眼就能從人群中挑出他來。


    姬鋒微微點頭,單就模樣來看倒還不錯,而且以他這位老江湖毒辣的眼光遠遠的就隱約能從雷禪身上看到一股超出他年齡的成熟,這份成熟之中鐵血與柔情交織形成了一種專屬於雷禪的男子氣概。


    氣質不錯,而且遠觀之下可大概看出此子修為在八品玄者左右,雖然不高卻也不至於落得廢物之名,看來流言果然不可輕信。


    可是,姬家人對雷禪的好感還未定型,就坍塌了,塌得稀巴爛。


    隨著雷禪的走近,姬家人看了清楚才赫然發現,此子表現出來的氣質倒是不錯,但其腳步虛浮、精神萎靡,竟連走幾路都顯得十分勉強,體內氣血之空虛神魂之渙散比起最花天酒地的紈絝公子還要嚴重。


    感覺身體被掏空了。


    雷振玄等人也是一愣,心道雷禪這是幹了什麽竟會虛要這等地步。


    在座的絕大多數都是成年人,自然下意識地就聯想到某個少兒不宜的事上。


    姬鋒和姬家眾人眉頭一緊,心中生起各種不爽各種厭惡。他們江湖人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終日泡在軟玉溫香中除靡靡之音外不聞他聲的公子哥。


    這雷禪哪裏是什麽廢物,他連廢物都不如,分明就是個紈絝子弟、浪蕩公子,比他們之前見過的最不成器最浪蕩的人都要浪蕩。


    若是紅雪嫁了這種人,那和入了狼窩有什麽區別。


    雷禪也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掏空了,腐朽之力的消耗太大,他剛才又沒有節製,現在能走路就算不錯了。


    來到正廳,雷振玄一一向雷禪介紹姬家的來人,雷禪強打起精神給這些長輩持禮。


    “不必多禮了,身子這般虧虛,多歇著吧。”


    姬鋒一擺手,語氣沒有剛才那麽熱絡了。


    雷禪看了看這個什麽姬叔公,暗道:這老頭說話怎麽夾槍帶棒的?諷刺我?老子虛不虛跟你有毛關係。還有這些姬家人,都什麽表情,看不起我?這群傻比到底是來做客的還是來找茬的?


    見人看扁自己,雷禪也懶得持什麽禮數,直接到末位的椅子上坐下。


    姬家人一看雷禪竟這般缺乏禮數,不禁更為不爽,看向雷禪的目光也更加厭惡。


    雷無火皺了皺眉頭,他相信自己的兒子,身子虧虛定是事出有因絕不會與雲雨之事有關,但雷禪這般不盡禮數還是讓他這個當老子的顏麵無光。


    “禪兒,怎可這般無禮。”雷無火嗬斥道。


    雷禪剛要借著這個由頭迴敬姬家眾人幾句,不料對方一個青年男子搶先開口,譏笑道。


    “雷二叔不必惱火,想來雷禪賢弟我行我素慣了,今日身子又虛得厲害,不盡禮數也是情有可原的。”


    此等譏諷之言一出,雷家眾人頓時麵色一沉。


    姬鋒也皺了皺眉頭,沉聲道:“姬霖,不可無禮。”


    “大哥,小輩妄言,你別往心裏去。”


    雷振玄擺了擺手,對方是客又是小輩,他自然不便發作,隻能遷怒於雷禪。


    “禪兒,今晨你還好好的,怎麽此時變成了這副樣子?”


    雷振玄的話音剛落,姬霖身旁的另一個青年男子姬秋山便陰陽怪氣地輕聲譏笑道:


    “白日宣淫,雷禪公子當真是好興致。”


    這一次,雷家眾人的臉色已經陰沉的要低出水來,姬鋒也是麵色陰寒,他剛要嗬斥卻聽雷禪的聲音冷冷響起。


    “你們姬家是來做客的還是來找茬的?從我一進門開始,你們一個個的就各種擠兌我,如此看不上我還讓我給你們持禮,想什麽呢?還有那兩個,你們算什麽東西啊竟敢接我父親和我爺爺的話茬。如果說我雷禪是不懂禮數,那你們這樣的,是算不懂禮數呢還是說,看不起我們雷家?”


    雷禪的話剛一說完,一個美豔婦人便起身向雷振玄告罪:“姬家小輩無禮,奴家給大伯和二哥賠個不是,千萬別傷了世交情誼。”


    作了揖,婦人迴頭狠狠地瞪了姬霖和姬秋山一眼,暗罵他們平日裏爭風吃醋也就罷了,在外人麵前竟也這般胡鬧,真是將刀客山莊的臉麵給丟盡了。


    然後,婦人轉頭看向雷禪,她想以長輩的身份數落一頓這個伶牙俐齒的小子,可還未張嘴便看到雷禪完全沒有看她,而是微眯著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姬霖和姬秋山,眼中的殺意好似蟄伏的毒蛇令婦人心中不寒而栗竟忘了開口。


    姬霖和姬秋山也迴瞪著雷禪,倆人都是刀客山莊的嬌子性子也比常人要桀驁驕狂,此刻被一個浪蕩廢物這般盯著自然要迴敬過去。


    看著兩方小輩怒目相對,雷振玄輕咳了一聲,出言問道。


    “禪兒,你的身子到底是怎麽迴事?”


    雷禪緩緩地收迴目光,濃烈的殺意斂入眼底,隻是他的右手下意識地轉了轉左手的尾戒,以前是大拇指,現在拇指上沒有了玉扳指,便改成了小指的尾戒。


    對方都跑到他家裏來落他雷氏的臉麵,雷禪心底的狠辣不被勾起來才怪。


    “有一株靈草有古怪,我險些中招,所以才搞得這般虛弱。”


    雷禪雖然沒有明說,但雷家眾人一聽便知是桓王送來的血玉珊瑚出的問題。


    邵玉冰連忙問道:“你臉色如此蒼白,狀態極差,確定沒有中了歹人的暗手?”


    雷禪寬慰道:“嬸娘放心,若當真中了暗手,侄兒也無命來此受姬家眾人的輕侮了。”


    說罷,雷禪看向姬家眾人,麵色微冷目如刀鋒,眼中殺意如若剔骨之刃。


    “諸位不遠千裏專程趕來帥府拿我雷禪做文章當麵折辱雷家,真是有心了,不過今天我有傷在身,沒力氣陪你們玩這些蠅營狗苟的勾當。此番情誼雷禪心中謹記,咱們來日方長,我定陪你們玩到盡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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