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府之後,雷禪編了個謊話,說是一個前輩高手的元神在上次他昏迷的時候躲進了他的身體,這一次見他危難便出手相救,不過由於借助他人身體出手對魂力消耗太大,那位前輩高人已經徹底消隕了。


    雷無火等人剛開始還不放心,在雷禪信口開河的解釋之下才終於放下心來。


    他們並沒有告訴雷禪殺手是誰派的,不過雷禪已經隱約知道了一點。


    “皇室,嗬嗬,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雷禪冷笑。


    雷無火淡淡地說道:“相互傾紮暗中算計這種事,無論是在世俗還是在宗門都十分常見,而且往往身處的位置越高這種事便越尋常。不必為之焦躁,泰然處之即可。”


    雷禪心有餘悸道:“我可沒有父親您的儒風大氣,今天幸好沒有玄君高手,不然的話恐怕那位前輩還沒來得及附身相救呢我就先被秒殺了。”


    雷振玄端坐在輪椅上抬了抬眼皮:“多慮了,到了玄君那個層次是不會屈身為一個世俗皇子去做見不得光的殺手的。”


    “你上次試驗的結果如何?培玄丹可有用處?”


    雷禪道:“培玄丹略有作用,但汪洋之渴並非瓢舀之水所能解決。孫兒這幾日辨識天下靈草,就是為尋找可解之物。”


    “找到了沒有?”


    雷禪臉色發苦,因為他發現這事比他預計的要複雜的多。


    在華夏,煉丹對於雷禪來說,就是一鼎丹爐、一紙丹方和幾株靈草的事,至於什麽天賦啊、傳承啊、勤奮啊,他都不缺。


    可在這個鬼地方,煉丹卻是少數人的專利,這些人被稱作丹師。成為丹師的基礎條件也是最重要最獨一無二的先天條件就是你的精神力是紅色的,隻有這樣的精神力才能凝出的紅色念力,而隻有紅色的念力才能感知並控製丹火的溫度。一般來講,紅得越純越正表示丹師的天賦越好。


    這樣的先決條件,比起華夏的煉丹來說,要複雜、苛刻了太多太多。


    也正因為條件苛刻,所以這個世界能成為丹師的人非常稀少,幾乎是百萬中無一,而丹師的地位自然也就水漲船高,非常尊貴。


    雷禪不知道別人的精神力是什麽顏色的,不過他知道自己,很不幸,並不是紅色,而是紫色。


    “可惜我的精神力不是那該死的紅色。除非像神品靈草那樣的天材地寶,否則無甚大用。”


    雷禪心有不甘,他前世煉丹的本事竟然無法施展,特別是在眼下這種最需要靈丹的時候。至於天材地寶他根本就沒報什麽希望,宗門都十分稀缺的東西,又怎會輪到世俗之中。


    “不過,我可以配出一方靈浴,應該會有一定的作用,至少不比培玄丹弱,這樣的話就可以省去對培玄丹的消耗。”


    靈浴,也是雷禪退而求其次的無奈之舉。


    所謂煉丹,就是靈草經過離火煆熔去雜提純,再在適當的高溫下將靈草間相輔相成相生相克的屬性進行催發、融合、升華,從而形成靈丹。這一係列精妙又複雜的過程使得靈草與靈丹之間完全是隔著一層質的變化。


    靈浴,隻不過是激發了靈草的效果,與靈丹相比仍屬下下之乘。


    雖然雷禪的語氣頗為無奈不甘,但幾位長輩聽了雷禪的話卻心頭一震。


    靈浴?什麽玩意?聽都沒聽過,而且效果竟不遜於培玄丹?!


    真的假的?這靈浴到底是什麽東西竟會這般神奇?


    雷禪從哪兒學來的這種東西?


    雷禪見眾人一臉懵比,頓時猜到這個世界對靈浴藥浴的理論應該是一片空白。


    他連忙說道:“當然了,這隻是我自己瞎琢磨出來的,還需要實踐的檢驗。”


    見他們還是驚呆的表情,雷禪隻好生硬地轉移話題,免得再被問東問西,他不喜歡解釋,太累。


    “爺爺,請恕孫兒冒昧一問。”


    雷振玄微笑頷首,盡是慈愛:“有什麽話但問無妨,咱爺倆之間不必搞那些酸士的虛頭巴腦。”


    “好。那孫兒可就有什麽說什麽了。爺爺您不良於行已有十年之久,十年來,您一直未曾說過是何原因導致,如今孫兒鬥膽問……”


    “禪兒!”雷無火連忙喝住雷禪。


    老爺子下肢癱瘓一直是雷家的心病,這麽多年的求醫未解已使得這個話題成了帥府乃至整個帝都的禁忌。


    曾經開疆擴土無往不利的帝國第一大元帥,現在卻隻能癱坐在輪椅上苟且等死,英雄未遲暮卻敗給病魔,這是刻在雷振玄心頭上的疤,而雷禪此刻卻是在撕開這道疤痕上的痂。


    雷振玄手指一揚,大廳的門窗齊刷刷全部關死,將屋內的祖孫四人完全隔絕。


    雖然殘廢了十年,但他的修為依舊深不可測不曾退步。


    “陳年舊事,也該看淡了。你既然那想聽,爺爺就講給你。”


    “爺爺。”雷禪微笑起身,“您不能看淡,我想知道原因,是因為我要治好您。”


    轟!雷振玄三人聽了雷禪的話頓時腦中一陣轟鳴。


    治……好?!


    愣神片刻後,雷振玄哈哈一笑,眉宇間盡是欣慰。


    “你這小子,莫非是看了幾本靈草書卷便自信心爆棚了?哈哈,有這份孝心就好,我受此暗傷十年未解,你就不要再廢心思了,還是把重心放在自己的身上。爺爺有些未了的心願還需你們來完成。”


    雷禪鄭重道:“我沒有在開玩笑。也請您相信,您孫兒的能耐可不止是辨識靈草。”


    不等長輩們開口,雷禪繼續說道。


    “孩兒不敢自詡神醫,但有些事,太醫做不到的,名醫治不了的,我未必就做不到。”


    華夏中醫出自仙玄之門,傳承千年,其中玄妙豈是一般醫術可以比擬的。而雷禪更是師出仙門正統,在“醫”上的道行,又豈是老中醫能企及的。


    雷禪不給他們質疑打斷的機會,語氣加快侃侃而談。


    “我之醫道,分望、聞、問、切。今我就用這個望字就能證明自己。所謂望者,觀其表即可窺得膏肓之疾也。”


    這怎麽可能?僅僅一望,僅僅靠眼睛看就能鞭辟入裏察出病症?


    雷振玄等人在驚訝懷疑之餘對雷禪說的話更加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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