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的身份……”夜瑾煜心中一緊,什麽樣的身份,居然值得這麽多人,不惜耗費十數年,甚至很有可能更久的時間,來布局這一切。


    東秦皇緩步走到椅子上坐下,垂眸看著華陽宮中熟悉的一景一物,仿佛在搜尋那時隔已久的迴憶。


    “第一次見到你的母妃之時,是在戰場之上,那時候的朕還隻是一個皇子,因為在與南詔國敵軍對陣之際,中了敵方埋伏,受了重傷,逃到了一處密林之中,那時候,朕以為,自己隻怕就算沒有被敵國之人抓住,也會死在猛獸的口中,甚至流血而亡。就在這個時候,你的母妃救了朕。”


    “那時候,你的母妃就如同是仙女一般出現在朕的房間,用著朕聞所未聞的醫術,將朕的傷勢治好了。朕原以為她是敵國的子民,但沒有想到,她卻不是,她說她並非是東秦國的人,也不是南詔國的子民。隻是遊曆各國之時,在那處密林小住,機緣巧合之下,救了朕。”


    憶起往昔的迴憶,東秦國整個人都變得柔軟下來,眼中滿是追憶。


    “更讓朕驚異的是,追殺朕的南詔國士兵,明明已經進了密林,卻仿佛看不到我們住的那件木屋一般,幾次經過都視若無睹。後來,朕才知道,那是你母妃在那裏布下了陣法,讓得那些人無法窺見陣中的木屋。”


    “養傷相處的期間,朕也知道了,你母妃之所以會一個人獨居在這個密林之中,也是為了躲避仇家。等朕的傷勢好了之後,向你母妃請辭,並表示要迴報她的救命之恩,你母妃便提出,想要跟朕一起到東秦國,並讓朕給她提供一個身份,讓她得以掩人耳目。”


    “朕便提出了,可以讓她進入朕的王府,成為朕的側妃。也正是這個時候,你母妃告訴朕……”


    說到這裏,東秦皇抬眸看了一眼麵前的夜瑾煜,眸光微微一沉,終是下定了決心道:“她告訴朕,她已經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


    “什麽?!”聽到東秦皇這句話,夜瑾煜猛然站起身來,不敢置信地開口叫道:“父皇……你,你說的……是真的?!”


    東秦皇苦笑著點了點頭道:“若是可以,朕又何嚐不希望,你是朕的兒子,隻是,很無奈,朕,著實沒有福氣擁有你這般優秀的兒子。”


    “父皇……”夜瑾煜哽咽了一下,想要說些什麽,卻發現,這個時候,任何的言語,都無法表達他的心情。


    “瑾煜,你無需多言,雖然你不是朕的兒子,但這麽多年來,你我之間的父子之情,又豈是血緣二字就可以改變的。不論你的身份究竟是什麽,在朕的心中,你就是朕的兒子。”


    “父皇!我是你的兒子,以前是,以後,也還是!”夜瑾煜來到東秦皇的麵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堅定地道。


    “傻孩子,你的腿才好,跪什麽?若是跪傷了腿,該如何是好,快起來!”東秦皇忙伸手扶起夜瑾煜,話語雖是責怪,卻充滿了心疼地說道。


    “父皇,我母妃可有說過,她到底是哪裏人?”


    稍稍平複了一下內心之後,夜瑾煜開口問道。


    “你母妃並未說過,但朕懷疑的是,你母妃很有可能就是來自傳說中的天族。”


    “天族?”夜瑾煜一驚,忙道,“這天族,不是傳說之中的存在嗎?居然是真的?”


    天族一說,四國之中一直都有流傳,但眾人也隻當作是神話故事的存在,誰又曾想過,是真的有這樣的人存在呢?


    便是夜瑾煜怎麽也沒有想到,居然會真的有這樣的族人存在,甚至,他的母妃,便是其中的一員。


    不僅是他,滿心驚異的還有蕭傾月。


    對於天族的傳聞,藥穀其實也有記載的。


    甚至,她曾經看過師父給她的手劄之中,曾有記載,他們藥穀的創始者,就是天族之人。


    隻是這個傳聞著實太過悠久了,究竟是真是假,已經無從考證了。


    “雖然你的母妃並沒有說過,但當初她給朕治療傷勢的醫術,以及她能夠讓那些士兵都找不到木屋的本事,都無一不說明了,你母妃的來曆不凡。後來,你身中奇毒的時候,朕本以為,你母妃會如同治療朕的傷那般,不費吹灰之力,卻沒有想到,你母妃在查看了你的毒之後,麵色大變,隻說了一句,他們招來了!”


    “他們找來了?”聽到東秦皇的話,夜瑾煜皺了皺眉,道,“莫非,母妃說的他們,是指天族中人?”


    東秦皇點了點頭道:“是的,原本你母妃還一直隱瞞著自己的身份,可是那次之後,在朕的再三詢問之下,才說出了自己的身份,她,就是天族中的人,甚至,她的身份,還是天族之中的聖女。”


    “聖女?”夜瑾煜緊了緊拳頭,結合之前東秦皇說自己的母妃需要躲避一些人,心中不由地就有了猜測。


    “你母妃說,她和你的父親相愛,是不為天族所容的,所以當初為了保住你,才在你父親的幫助下,逃出了天族。可就算是這樣,他們依舊不肯放過你們母子,你身上的毒,就是天族之人下的。”


    “那我的父親?”夜瑾煜脫口而出,若是這樣的話,那他的生父要護著母妃和他逃離天族,定然也要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吧!


    “生死不知!”東秦皇歎息一聲,緩緩開口。


    “如此說來,我母妃豈不是也有危險?”夜瑾煜心中頓時大急。


    “他們既然想從你母妃身上得到某種東西,想來未必會對她下手,所以,隻要我們能夠想辦法找到天族所在,定然有機會將你母妃救出來。”東秦皇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


    “若是想要找到天族所在,就要把那個男子抓住。”蕭傾月開口,心中暗定,若是無法抓住宮宇暄,從他口中得到天族的信息,大不了,就迴藥穀去找老頭,想必老頭那裏,肯定有天族的消息。


    “傾月說的沒有錯,如今朕已經讓影衛們四處去搜尋了,他縱使武功高強,也逃不出被重重包圍的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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