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太陽提前消失在地平線上,木匠也是這個時候來的,他帶了一把在他廠裏最貴的鎖,隻可惜最終並沒有收錢,他過來的時候我們剛做好飯,所以我和厲強便邀請他在這裏吃飯,厲強把酒倒好,大概他也是個酒鬼,聞到酒香就再也無法抗拒了,連鎖都沒裝就開始喝酒了,這是個糊塗的晚上,厲強邀我喝酒,本來我是打算拒絕的,但是在男人們的場合,也許不該拒絕酒的誘惑,我開始嚐試與他們一起喝這種高度烈酒,盡管以前我也喝過幾次,但是低度酒與高度酒的區別就在於它能夠讓人很快倒下,並且丟失一切的記憶。

    晚飯剛開始的時候我們聊起了一些這個小鎮的現狀,木匠算是鎮上的大戶人家,除此之外還有幾家,但是大多都還很貧窮,搬遷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因為另一條公路很快就要穿越這裏,但是太多的寺廟是工程的一大難題,這些在木匠看來很有意義的話題在我看來都毫無意義,因為一件事情若是危害不到自己的利益,一個人基本上是不會擔心的,這是眾生的想法。

    木匠叫李成,這是在他酒醉時與我交朋友的時候說的,我也告訴他我叫雅晨,你知道男人在喝醉之後都會有些什麽症狀,我自己也感覺我說話很大聲,然後椅子越挪越近互相稱兄道弟,這些記憶是我徹底醉倒之前的,我記憶最清的還是關於這個鎮上的那個傳說,李成說:“從前這裏是一片古老的山區民居,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而快樂的時光從另一條公路修到這裏的時候開始變得不再安寧,這片安靜的民居被一條公路一分為二,寬闊的公路從其間橫穿而過,有一天一個男人在公路上被貨車撞死,喪夫的女人為了自己的男人做出了瘋狂的報複,她利用傳說中的懸空術在公路中間布置了‘懸空物’午夜的民居裏紛紛出現怪異現象,在此生活多年的人們紛紛開始搬家離開這裏,恐慌的生活直到幾年後的一個夏天一位道士和一位木匠才解開了這個‘懸空物’給村莊的人帶來的混亂……”

    “懸空物?”厲強好奇地問道。

    “以前我也嚇到了,那種感覺很恐怖,晚上你走在路上會看到有人影在你背後晃來蕩去。”

    “有那麽懸嗎?”

    “真的,有一晚我去朋友家應酬的時候也許嚇到了,後來又過了幾個月,一個道士路過這裏,在村民的懇求下,他答應管管此事,一個木匠為他做了一把足夠長的梯子,最終他破除了這個邪術,鎮子從此又安靜了下來。”

    “你說的那個木匠就是你吧?”厲強說道。

    “當然了,不然我講別人的故事幹什麽。”

    我們都笑了起來。

    “邪術是不是真那麽厲害。”我問道,我一直對於民間的這些故事很感興趣。

    “哪有邪不邪的,它主要是用紅布和塑料做成人形,午夜通過光射讓公路上出現與人大小的影子……她主要是想報複那些開快車的人,但是卻搞得整個小鎮人心惶惶,當然大多是人們所造的謠言可怖,你知道任何地方都存在著一些缺德鬼,他們總喜歡造謠。”

    “是的,每個地方都有那樣的人。”我說。

    “那女的後來怎麽樣了?”厲強問。

    “瘋了,怪可憐的。”

    晚上,裝好鎖之後李成就迴去了,他沒有要我們送,他說他習慣一個人走夜路,牆上的多年以前的舊年畫勾起了我的一些迴憶,我想大家都醉了,我的腦子也不太清醒。

    我總是在黑夜裏想起一些令人頭疼的畫麵,那些畫麵來自於小時候的記憶,大概是五歲之前,或者是之後的一段事情,是關於我家人的。

    櫃子上充電的手機指示燈一閃一閃地,厲強不知什麽時候去睡的,我坐著便睡著了,也許隻是睡了幾分鍾而已,忽然被某個響聲給弄醒了,我看厲強臥室的門是關著的於是我也進臥室去了。

    我迷迷糊糊地在床上翻來覆去,我感覺窗戶有時在動。

    突然我的電話響了一聲,是的,我清楚地記得電話是響過,但是我忽然間找不到我的電話,想必那時候我是醉了。

    我剛睡了一會,忽然間就醒了。

    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很快我把燈打開了。

    這一係列我記得很清楚,但是後來我無法記起我是怎麽出去的,你知道過度醉酒的人腦子裏常常有一段是空白的。

    在何地看到了那副圖我已經不記得了,總之一副茶馬古道的地圖,瞬間把我的思緒帶到了神秘的世界裏去了,我順著一個女聲的指引一直走下去,路上黑乎乎的,我什麽也看不清,隻知道一個女人走在前麵,親切感駕馭著我的靈魂在朝前走。

    一些亂七八雜的蟬類叫聲隱隱入耳,腳下的路感覺很平坦,我像一個偵探一樣悄聲地走在午夜裏……

    某些場麵嵌入腦子深處,血腥的開始:由一個罪惡的教徒,手持一把滿是鐵鏽的鋼錘,狠狠地砸在我的腦袋上,然後割斷我的喉嚨。

    我走了數百米那聲音越來越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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