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兇獸落到山上的一片空地,領頭的男子帶著宜蘭直接向遠處的大宅走去,而楚驍就在他們頭頂的上方懸浮著,卻沒有人能夠發現他的存在。最高大的一幢建築內,一個身材壯碩的男子正坐在桌旁飲酒,兩個女子一臉麻木的在一旁給他倒酒、喂食,而壯碩男子則是一臉猥瑣笑容,蒲扇大的手掌不時掐一把姑娘的臉蛋,或是拍一下姑娘的臀部,兩個姑娘沒有躲閃,因為她們知道躲閃也沒有什麽用,臉上更是毫無波瀾的就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她們早就習慣了。


    正在這時,那領頭男子帶著宜蘭來到了門外,一個守門的地境高手進屋稟報道:“啟稟我神,陳二收租迴來了,還帶了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迴來,現在正在外麵候著呢。”


    “非常漂亮?你小子眼睛真是瞎呀,老子自從來了這鳥地方以後,就沒見過有什麽漂亮女人!”壯碩男子狠狠灌了一口酒,不屑的說道。“既然來了,就讓他進來吧。”


    當陳二帶著宜蘭進來的時候,壯碩男子突然眼睛就睜大了,竟然很失態的緩緩站了起來,看著宜蘭的眼神似乎都有些迷離了。


    “你就是老百姓口中,所謂的天陽神?”宜蘭直截了當的問道。


    “大膽!你怎敢對神明大人如此無禮?”陳二嗬斥道。


    “一個魂境六階而已,這得多大的臉才好意思自封為神啊?”宜蘭輕輕一揮手,一道勁風平地而起,在陳二的身上猛的一卷,這廝渾身的骨頭便都散了架,如爛泥一般癱在了地上。


    天陽神臉色一變,隨即又恢複正常,然後笑嘻嘻的說道:“在下趙天陽,不知這位姑娘怎麽稱唿?這‘蒼遺界’的流放之人,說少不少,說多也不算多,我怎麽從來沒見過你啊?”


    “幸虧沒見過,要不然我早就殺了你了。”聽到宜蘭這話,趙天陽臉色陰沉了下來,而他身後的那兩個姑娘,麻木的雙眼中終於出現了一道神采。


    “我與姑娘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要來找我晦氣?”


    “我找你晦氣?剛才在村子裏,你的狗腿子要抓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孩來送給你,想必你不是要來當養女的吧?結果這狗腿子看到我,就把我帶來你這裏邀功了。我是被抓來的,你倒說我找你晦氣?”宜蘭柳眉倒豎,不依不饒的說。


    “狗腿子眼瞎,這是一場誤會,請姑娘不必生氣,現在這狗腿子已經死了,你氣也該消了吧?我送姑娘五百‘混元石’,我們化幹戈為玉帛如何?”趙天陽拿出一個鹿皮袋子便向宜蘭遞了過去。然而他的眼中已經隱隱有一股殺意在湧動了。


    “唰”的一聲,一柄長刀被趙天陽從桌子下麵抽了出來,直直地砍向宜蘭的腦袋,宜蘭麵色平靜,身體輕輕一側,伸手便向趙天陽的手腕抓去,這一爪隱隱撕裂空間,讓空氣都發出一陣恐怖的爆鳴聲。


    趙天陽一驚,這女子不是風屬性嗎?怎麽還要近身肉搏啊?這些玩兒風的不應該都是飛在半空進行遠攻的嗎?不過他也來不及多想,手腕一翻,長刀橫削向宜蘭的手臂。而宜蘭幾乎同時也是手腕一轉,一掌拍在了刀背之上,同時另外一隻手掌攤開,一道風錐猛然射向趙天陽眉心。這一招太突然了,嚇得趙天陽亡魂皆冒,他也顧不得許多了,猛地向後暴退而去。宜蘭眉頭一皺,兩手一揮,將站在趙天陽身後的兩個女孩震退。否則,光是那廝的暴退之勢,就夠將兩個女孩撞死的。可就是這片刻的耽誤,趙天陽已經退出了屋外,直接飛上半空,這迴他不廢話了,長刀怒劈而下:“接我一招,‘犁天刃’!”隻見幾道刀氣自空中劈下,空間仿佛被鐵犁犁過一般,留下幾道漆黑的裂痕,大地也跟著裂開了幾道巨大的裂縫,直逼宜蘭而去。


    “颶風牆!”宜蘭身前出現了一道風牆,這風牆可與她過去的風牆截然不同,強悍了不知多少倍。“犁天刃”的數道刀氣與風牆相撞,“轟”的一聲,宜蘭倒退數丈,而趙天陽也是後退了一丈有餘。不過這一交手的結果,也證明了宜蘭現在的實力還是比趙天陽要稍遜一籌的,不過也僅僅是稍遜一籌而已,她現在可還隻是天境四階而已。


    “哈哈,你這實力,怕是還拿不下我啊。既然已經送上門來了,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老實不客氣的笑納了。”趙天陽一臉邪笑的向宜蘭衝去。


    突然間,天際間響起一道刀鳴聲,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趙天陽的腦袋便直接飛了出去,鮮血立時如噴泉般濺射而出,其身體又繼續前衝了數丈,才如一條爛麻袋般掉落在地。空中一道身影憑空出現,楚驍已經脫下了“婆娑影衣”。這座山頭唯一一個對他們來說有些威脅的人已經死了,他們也用不著再隱藏什麽。


    那些地境、凡境的狗腿子們,見到趙天陽已死,立馬跑了個幹幹淨淨,隻有兩個實力最強的被楚驍拘了迴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想死還是想活?”楚驍淡淡的問道。


    “我們想活。”二人磕頭如搗蒜般的迴答著。


    “好,一件事,給我辦好了就饒過你們。那些被擄來的姑娘,給她們帶些食物和水,然後送迴她們來的地方,沒問題吧?”


    “沒問題。”


    “好。再問你們個事,我們是新來的,你們能告訴我這‘混元石’是什麽東西嗎?”楚驍拿著已經被他破除了印記的趙天陽手環,掏出一袋子白色圓潤、散發著瑩瑩光暈的小石頭問道。


    “哦,這是‘蒼遺界’用來流通的貨幣,除了流通之外,它其中蘊含的能量比極品能量晶還要強,因此具有很高的價值,不過據說這種東西的礦脈都被壟斷在幾位主神大佬的手中,所以購買力很強,比方說在蒼遺界最大的城市‘石頭城’,買一個十七八歲的漂亮大姑娘也不過就十顆‘混元石’而已。”聽到可以活下去,兩個狗腿子沒有那麽緊張了,開始仔細給楚驍解釋著。楚驍和宜蘭這才明白,這東西就是這裏的錢了,這趙天陽也算是比較富有了,手環中別的東西不多,這混元石倒是有好幾萬。


    等兩個狗腿子帶著女孩子們乘坐飛行兇獸離開後,楚驍和宜蘭一商量,打算就去剛才聽說的那個“石頭城”看看,二人騰空而起,按照地圖中石頭城的方向飛去。他們剛走沒多久,這裏的空間一陣波動,一位黑袍老者憑空出現,他冷冷的看向下方的宅院,自言自語道:“趙天陽真的死了?附近的這些家夥都知道趙天陽是我的人,應該不會吃飽了撐的對他出手,難道是遠處來的?還是我的仇家?”老者目光看向遠處,憑他的目力勉強可以看到遠處十幾裏外有一頭巨大的飛行兇獸,老者身形一幻,很快出現在了兇獸的上空,他伸手一招,一個狗腿子便直接被他拘到了身邊,見到這一幕,另一個狗腿子哪敢停留啊,隻恨兇獸飛得不夠快,不一會兒便很沒義氣的獨自帶著女孩們跑掉了。“趙天陽是誰殺的?”老者兩隻眼睛如刀子般盯著那狗腿子。


    “我不知道叫什麽名字,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說是新來的,還問過我‘混元石’是什麽東西呢。我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去哪了,不過之前他們問我話的時候,我提到過石頭城,如果他們要是真的人生地不熟的話,怕是很可能去那裏了。”狗腿子都快嚇尿了,哪還敢人家問什麽答什麽啊,直接將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說了出來。


    “很好。”老者點點頭,狗腿子隻感覺拘著自己的力量頓時消失,直接一頭從空中栽了下去,他一個地境,根本不會飛啊,從這麽高的空中跌落,隻有摔成肉泥一條路了。“新來的?從神界新來的,怎麽會大老遠的跑到這裏來?不過既然是新來的,那自然是要優勝劣汰一番的,敢殺我的人,你們就到地獄去後悔吧。”老者咬牙念叨著,身形一閃,也向石頭城的方向飛去。


    “石頭城”城如其名,完全是座用石頭壘起來的城市,沒有城牆,因為蒼遺界也沒有政權和軍隊,沒有戰爭自然不需要城牆。城內到處都是粗糙的石頭房子,街道也很亂,四處充斥著汙水和垃圾,讓楚驍感覺自己又迴到了好幾年前中州的某個城市廢墟。城裏有許多強大的氣息,神境強者都有不少。楚驍二人來到城中最繁華的一處街道,找了一家相對幹淨些的飯館,準備吃點東西,順便了解一下城裏的情況。


    在角落中的一張桌子上,楚驍和宜蘭要了幾個菜和一壺酒,一邊吃一邊聽著飯館裏的人高談闊論。


    “前天那場鐵籠生死戰也太水了,兩個人他媽就跟跳舞似的瞎比劃,全是虛招子,要不是後來梁城主火了,放了一頭‘黑曜虎’進去,老子都想要退票了。今天的鐵籠生死戰出戰的是誰啊?”一個莽漢光著半截膀子,大碗的喝著烈酒,手裏拿著一根如大錘一般的骨頭肉,不時啃上一口,搞得一臉的油漬,一邊用悶雷般的嗓子旁若無人的和另外一個漢子交談著。


    “不過前天那倆貨最後也夠慘的,直接就被‘黑曜虎’生撕著吃了。今天出戰的是老白熊,對手是一個剛進來沒多久的新人,好像叫做翁子期。”另外一個陰沉漢子坐在旁邊,邊喝酒邊說。楚驍聽到這裏差點驚訝得站了起來。


    宜蘭一把將他按迴到凳子上,小聲說道:“老天爺都在幫你,既然又遇見他了,這迴把他堵在一個逃不掉的地方,他必死。”


    楚驍臉上露出了笑容,這翁子期已經成了他長期以來的一塊心病了,如鯁在喉般憋得楚驍食不甘味,在楚驍看來,雖然其他的仇人都死了,但隻要翁子期還活著,自己的母親就難以瞑目於九泉。


    “翁子期?怎麽聽起來是個書生的名字?實力如何啊?別他媽的上去就讓老白熊給瞬殺了,那就沒勁了。”莽漢叨叨著。“再過五場就輪到老子進鐵籠了,要不是為了賺那兩萬‘混沌石’,老子也犯不著這麽玩兒命。”


    陰沉男子淡漠的說道:“我還有八場,你猜對手是誰?是柳彼岸那個女人。活不活著我還真不在乎了,都六千多年了,老子實在是受夠了,人死鳥朝天,早死早托生。”


    聽著他們的交談,漸漸地楚驍二人算是聽明白了。這鐵籠生死戰是蒼遺界的規矩,為了避免這裏人滿為患,讓大家都無法生存,所以蒼遺界這裏的大佬們製定了一個“鐵籠生死戰”的規矩,有一對一的,也有群戰的,既然叫生死戰,一般都會分個生死,贏了的會得到兩萬“混元石”,夠一個魂境強者舒舒服服活幾年的。如果勝者選擇不殺敗者,也可以,但是那兩萬的獎勵就沒有了。報名參賽的有一些,這些人要麽就是為了賺錢,要麽就是長時間的囚禁,覺得生無可戀,一心在這裏尋求刺激或者幹脆就是求死。當然,光有這類人是不足以維持兩天一場的生死戰的。因此就有了石頭城城主府,府主是蒼遺界中神境強者裏實力數一數二的梁拂秋,這個城主府並不管理石頭城的任何事情,隻負責維持鐵籠生死戰的運轉。他們擁有蒼遺界所有囚犯的名單,如果報名的人不夠了,他們就會按名單順序向囚犯發放“石頭令”,上麵明確生死戰的時間。如果到時誰敢不去,立馬會有神境強者甚至是主神前去進行滅殺,無論逃到哪裏,都是必死無疑。所以便衍生出了另外一種情況,那就是對戰的兩人中,弱的私下答應給強的兩萬五千“混元石”算是買命,強者因為可以拿到更多的錢,隻要無冤無仇的,多半也會答應。不過這種作弊要隱蔽一些,如果明顯讓城主府發現有放水行為,那麽鐵籠中就會被放進一頭恐怖的魂境兇獸,到時就生死各安天命了。當然,也有一些剛來蒼遺界的新囚犯,還抱著努力修煉、用戰鬥和殺戮磨煉自身的想法,義無反顧的投身於這個絞肉機,不停的報名、戰鬥著,一年後能夠活下來的十不存一。


    “我要在鐵籠裏堵住他,到時他不死都不行,絕對跑不了。”楚驍眼中閃出一道狠戾的光芒。


    “可是對戰的人是主辦方安排的,我們怎麽才能保證你和他分在一起呢?難道是看幾率、碰運氣?”宜蘭問道。


    “你就是太循規蹈矩了,別忘了,我楚驍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他現在不是已經分好組了嗎?可萬一他的對手消失了怎麽辦?就得補一個了,正好這時候我去報名了,多及時啊。就算他們備用人選很多,我們也可以動用‘金錢的力量’插個隊嘛。”楚驍嘿嘿笑著。


    “你可真陰,不過這主意我喜歡。”宜蘭也笑了。對於那位可憐的老白熊,從人道主義的角度上楚驍和宜蘭對他抱有一定的歉意,不過作為一個囚犯,而且是無期徒刑的那種,肯定不會是一個無辜的好人,既然有可殺之處,那麽幫助他解脫楚驍二人也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心裏負擔。


    老白熊不難找,因為在飯館兒吃頓飯,就聽明白了他的體貌特征,這是一個扔在任何地方都能“閃閃發光”的人。在城內一處勾欄的門口,楚驍二人等到了從裏麵心滿意足出來的老白熊,他可能是有嚴重的白化病吧,滿頭略帶金色的頭發,連眉毛,甚至睫毛都是一個顏色,身上皮膚慘白慘白的,看著很是“晃眼睛”。不過此人之所以叫做白熊,那體格也是夠嚇人的,個頭比楚驍足足能高三個頭,體重恐怕更是他的三倍以上,一條肌肉虯結的大臂便是比宜蘭的腰都要粗了。大老遠就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楚驍和宜蘭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後,向著城外走去,直到來到一處空曠無人的地方,老白熊才轉過身笑道:“跟了我這麽久,想幹什麽?”


    “你故意引我們來這裏,又是為了什麽呢?”楚驍笑道。


    “在這鳥地方賺點錢不易,馬無夜草不肥,既然大家想的都是同一件事,那就別浪費時間了,動手吧。”老白熊把他倆當成打劫的了。


    不過楚驍也懶得解釋,身影一花便消失在了原地,一聲悠揚的刀鳴,“修羅”帶著漫天的血腥和大地之勢怒劈向老白熊。


    “來得好!”老白熊不敢怠慢,他雖是已經達到了魂境七階,且實際戰鬥力相當於魂境八階,但他能夠感受到楚驍招數中的危險氣息,本能告訴他,如果不認真對待,難保不陰溝裏翻船。隻見他那粗大的兩條胳膊猛地再粗大了一倍,上麵遍布著暗金色的符文,雙臂一舉便要硬擋楚驍的一刀。“當”的一聲,緊跟著又是“轟隆”一聲,整個地麵出現一個大坑,楚驍感到手掌一陣發麻,這一刀雖然將老白熊轟入地下,但卻硬生生的被其用胳膊擋住了。這是什麽身體?恐怕是《伽藍真身》修煉到第三重“玉根靈身”才能達到這個程度吧。來不及細想,因為前者已經如一頭瘋熊一般從坑裏衝了出來,揮舞著那粗得嚇人的胳膊,一拳向他砸來。楚驍陡然動用《天怒》,將凝聚來的所有大地之勢全部聚中在掌心,同時打開了脈氣領域,也打算硬接他一拳試試。“轟”的一聲,空氣炸裂,強烈的勁風向四周輻散開去,將周圍十幾丈範圍的地麵都削下去一層。酒壇子大小的拳頭直接砸在了楚驍的手掌之上,然而沒有人後退,兩人拳掌交接的地方空間炸裂,彌合後再炸裂,可見能量之恐怖,但楚驍頂住了。之前他的實力達到了怎樣的程度,那是楚濂喬和梅傲雪評價出來的,而經過這次實戰的驗證,楚驍真正的確立了自己的信心,麵對這些魂境強者,他有了一戰之力,不但如此,絕大部分他都能夠堂堂正正的擊敗。楚驍嘴角揚起,露出一個讓人如沐春風的微笑,不過這笑容在老白熊的眼裏卻是極其的瘮人。“再見!”楚驍的嘴裏蹦出兩個字,另一隻手則是伸出了一根手指,輕輕點向對方的額頭。《滅神》之“天崩”!“轟隆”一聲,塵土彌漫,然後又被碎裂空間中的亂流卷入,一朵直徑十幾丈的蘑菇雲騰空而起,老白熊四分五裂的屍體掉落在遠處的地麵之上。楚驍右手一招,手環自屍體上脫離,直接落到他手裏,破開靈魂印記,他笑了,這老白熊挺有錢的,手環內竟然有五萬多的“混元石”。“馬無夜草不肥,古人誠不欺我啊!”楚驍感歎道。


    “動靜太大了,我們趕快離開此地!”宜蘭在一旁催促著。楚驍點點頭,一團無量業火自手中飛出,直接瞬間將老白熊的屍體燒成一捧飛灰。二人身影一幻,便離開了這裏。


    片刻後,數道身影陸續出現,檢查了一番,也沒看出什麽名堂,連死的是誰都不知道,更別說是誰下的手了。


    在石頭城的中央,是一個巨大的競技場,完全用石塊壘砌而成,這裏便是進行鐵籠生死戰的地方。報名處門可羅雀,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坐在桌子後麵昏昏欲睡。突然一個布袋子“啪”的一聲丟在桌子上,把那人直接嚇醒了。聽聲音就知道袋子裏裝的是“混元石”,可報名不需要錢啊,什麽人?這是要幹什麽?


    一個年輕人出現在了報名桌前:“麻煩你,我要報名。”他臉上盡是燦爛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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