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的寂靜在包間裏蔓延著,就在大家都以為殷笑笑就那麽忍下去的時候,她卻是放鬆了自己的身子往椅子後麵一靠,雙手環胸,微微抬了眼瞼的看著岑醫生,嘴角的笑格外的溫柔,仿佛是春天來了一般。


    岑醫生的臉色垮了下來,下意識的問:“你笑什麽?”


    殷笑笑忽然就輕嗤出聲,隨即才說:“我笑什麽你不知道嗎?我還以為你知道,你自己其實就是一場笑話,一場比我殷笑笑更加精彩的笑話!”


    一旁的景瀝淵眉頭微蹙,鳳眼緊緊的盯著殷笑笑。


    “岑醫生,你喜歡景瀝淵很多年了吧?我聽醫院裏的人說,你追他都追了一年多了,哪怕是明知他有女朋友的情況下你還是那麽做著,在你眼裏這就是愛情嗎?不管不顧自己的行為是不是會給他帶來困擾,一意孤行要將自己所謂的愛強加在他的身上?你在醫院裏做了什麽事,你自己心裏很清楚,我不說,並不代表我不知道。”殷笑笑輕聲說著,話語裏甚至沒有多大的情緒起伏,眼神冰冷帶著一抹的疏離,“不說景瀝淵之前有女朋友,我之前也是有男朋友的,我們在跟各自的男女朋友分手之後就在一起,怎麽就不可以了?還是說,你覺得那個人應該是你,才可以?”


    所有人都轉過頭看著殷笑笑,那個一直在他們眼裏還是小孩子的女人,怎麽忽然就長大了呢?


    伸手為景瀝淵盛了一碗湯放在他麵前,殷笑笑繼續說:“岑醫生,你信不信,我們兩個同時為他布菜,他隻會吃我布的,不會吃你布的,知道這代表什麽嗎?代表他心裏更容易親近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一番話,說的岑醫生臉色發白,身子都禁不住微微的顫抖起來。


    “我不管你心裏有多少的不服氣,有多少的不滿,但是今天你不得不承認,在景瀝淵戶口簿上配偶那一欄的名字,是我的不是你的,現在整個國家更是除非我們自願,否則沒有人可以分開我們,一個沐霜,你真的以為會比國家的法律還要有本事?”殷笑笑直直的看著她,話語堅定。


    可隻有坐在殷笑笑身邊的程世卿注意到了,殷笑笑現在完全就是在裝!


    在裝著自己很堅強,很強大,任何人都傷害不了她的模樣,那放在桌下的手正死死的拽著自己的衣擺,透露出的便是一股的不安。


    眉頭微蹙,程世卿看了看坐在一邊沒有說話的景瀝淵。


    景瀝淵,從來都不像表麵上看去那般的溫潤無害。


    殷笑笑直視著岑醫生的目光,堅定無比的說:“我告訴你,岑醫生,從我結婚後,我從未將沐霜看在眼裏過。”


    一句‘我從未將沐霜看在眼裏過’,說得何其的囂張,何其的霸道,可殷笑笑就是說了,不止是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更是當著景瀝淵的麵就那麽說了出來。


    景瀝淵抬眸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眸子裏滿是堅定。


    或許,最初不知道的時候她還是將沐霜的存在看做一種威脅的,可是現在卻絲毫沒有了,女人的第六感很多時候準得可怕,景瀝淵對沐霜沒有過多的情感,僅僅從三次事情裏就可以窺探清楚,一次是婚禮上景瀝淵的冷靜處理,一次是醫院裏景瀝淵的忽視處理,一次是新家裏景瀝淵的旁觀處理。


    殷笑笑雖然不是什麽戀愛大師,但是也很清楚,一個男人若是可以冷眼看著這樣的情況發生,那麽隻能說明一件事,那個女人在他心裏的地位也不過如此而已。


    不得不說,就這一點上,殷笑笑看得極準!


    張張嘴,所有人都看著岑醫生,可偏偏她卻是看著殷笑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當一個女人完全不將原本應該是敵人的人看做敵人的時候,旁人說再多也不過是嘩眾取寵罷了,這個時候倒了應了殷笑笑的第一句話,她岑醫生也成了一個笑話。


    很快,田榮就出來打圓場了,但是到底這氣氛是變了,最後大家也不過隨意的吃了一些東西聊了一下便散了,從‘饕餮屋’出來的時候,一行人多多少少都帶了一點兒的醉態,卻還不至於理智全無。


    黃經理負責的將人一個個的送上車之後才轉身來到大廳裏,看著坐在靠窗位置的景瀝淵、殷笑笑和程世卿三個人,身邊的服務員極有眼色的送了一壺茶水過去之後便安靜的守在一個安全的距離外等候著。


    深夜的t市,透著一股的奢華,也透著一股的寂寞。


    殷笑笑坐在沙發上抬頭看著窗外的天空,初秋的夜晚依舊繁星點點,隻是卻似乎能夠清晰的看出空氣裏的涼意,讓人不自覺的縮了縮身子。


    “這倒是第一次遇上你的案子就在t市啊。”景瀝淵漫不經心的說,為殷笑笑倒了一杯茶遞到她的手裏,溫熱的杯子暖了她的容顏也漾開了他嘴角的笑,“這一次不做臥底了?”


    殷笑笑聽了景瀝淵的話,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看來景家跟程家還真不是一般的熟啊,一般臥底這樣的事不管是成功還是沒有成功都是很保密的,就連殷笑笑和殷子鎮都是在程世卿成功破獲了一次國際大案之後才聽說了那麽一次的,但是景瀝淵卻仿佛是知道了很久很多一般的自然說著。


    程世卿聽了這話隻是揚著嘴角笑了,然後才說:“以後都不做臥底了,這次的案件之後我就調到明麵上來了。”


    “這一次世卿哥哥是做與什麽有關的?會很危險嗎?”下意識的,殷笑笑有些擔心。


    程世卿嘴角的笑越發的柔和,輕聲說:“不算很危險,這次算是一個過渡期,不過就是尋找消息而已,其他的都不是我能管的,所以並不危險。”


    聽了程世卿的迴答,殷笑笑點點頭心裏才稍微安心了一些,黑眸轉動了一下,殷笑笑忽然就笑著問了一句:“那這一次之後世卿哥哥是不是就該考慮終身大事了?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下,我身邊有很多不錯的人選哦。”


    眉梢微挑,程世卿揚著嘴角笑了,倒是景瀝淵略微疑惑的看著她,隨即便聽見她說。


    “我認識一個姐姐,今年二十九歲,很漂亮,性格也不錯,你要不要相處著試試?”殷笑笑微微有些膽怯的詢問。


    到底,她還是希望程世卿能夠看一看景瀝瑤的存在的。


    話音一落,景瀝淵嘴角的笑越發的深了,程世卿嘴角的笑卻是僵了一下。


    誰說殷笑笑不聰明,隻會魯莽行事了?在這樣的情況下說出程世卿跟景瀝瑤的事再自然不過了,用了一種最直接也最委婉的方式告訴了兩個男人自己的心事。


    程世卿喜歡自己,她很清楚,這件事不止她知道,隻要是在她身邊的人幾乎都知道吧,程世卿從來就沒有掩飾過,不過大家都沒有點穿而已,而景瀝淵現在是她的夫,她自然是不會讓他有這樣的疑惑了,從一開始就擺明了自己的態度,對大家都好。


    “笑笑。”無奈的喚一聲,程世卿依舊在笑,隻是眼裏的傷卻那麽的顯而易見,“你不能自己結婚了就見不得你身邊的單身人啊。”


    無奈的話語,打趣的話語,帶著點點的寵溺與憂傷。


    “這件事程大哥自己會考慮的,笑笑,很晚了,我們該迴去了。”忽然,景瀝淵就開了口,脫下自己的外套給殷笑笑穿上,牽著她的手便準備離開。


    殷笑笑愣了一下轉頭看了一眼程世卿,歉意的笑了笑便跟著景瀝淵離開了。


    看著景瀝淵和殷笑笑離開的背影,程世卿忍不住的笑了。


    對他而言,殷笑笑跟景瀝淵之間的感情何其的不牢靠,他若是願意等下去說不定真的就能等到他們分道揚鑣的那一天,隻是不知道,這之後他是不是能夠有那個機會?


    當攬勝在海渺城樓下停下的時候,景瀝淵轉過頭就看見已然進入睡眠的殷笑笑,嘴角微揚,輕聲下車抱著殷笑笑這才轉身上了電梯。


    電梯裏,殷笑笑不安的動了動身子,驀地就睜開了雙眸,景瀝淵分明看見了裏麵的慌亂。


    殷笑笑適應了一下之後才狠狠鬆了一口氣,隨即便掙紮著從景瀝淵的懷裏要下來,可偏偏景瀝淵卻是根本就不鬆手,隻是定定的看著她。


    掙紮不過之後,殷笑笑隻能是放棄了直視著他說:“放我下來。”


    鳳眼微眯,景瀝淵斬釘截鐵的說:“殷笑笑,你在生氣。”


    唿吸一頓,殷笑笑眼神微閃,轉過了眸子沒有說話。


    難道她沒有生氣的資格嗎?


    安靜的電梯裏,景瀝淵輕歎一口氣問:“告訴我,你在生什麽氣?”


    他不喜歡猜測來猜測去的生活,可偏偏似乎他的小妻子很喜歡藏心事,從最初知道了沐霜這個前女友的存在之後到現在,心裏總是保持著不告訴他的姿態。


    空氣裏良久的沉默,直到電梯到了,門開了,景瀝淵卻依舊抱著她一動不動的站在電梯裏,殷笑笑不得已的開口提醒著,可他卻依舊紋絲不動,抬眸對上他的雙眸,殷笑笑知道今天的景瀝淵勢必是要得到一個答案了。


    為了穩固自己不被摔下去,殷笑笑不得以伸出手摟著景瀝淵的脖頸,就那麽穿著他的外套,靠在他的懷裏,輕聲問了一句:“景瀝淵,我不能生氣,因為你從未給過我底氣,也從未給過我生氣的資格,所以不能生氣,這樣,你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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