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時無言。
僅有周遭此起彼伏的人聲嘈雜。
半晌，趙默才淡淡道，“阿祈，我可不敢拿你的性命來賭。”
他輕撫她發絲，“身為大司命，也是一隊之長，就應該對每個隊員的性命負責，而你，本來就是被卷入的一個……”
蘇祈抬眸，眼中似有水光一閃而過。
“你本就不屬於這裏，青城亦有大好時光等著你。”
他平靜望著她，語氣卻十分堅定，自帶氣場，“你該迴去。”
蘇祈說不過他，咬咬牙開始胡攪蠻纏，“那剛說好的桃花醉呢？司命所免費提供的宿舍？還有俸祿呢？都不做數了麽？”
她冷哼一聲，“想不到堂堂趙大人也是言而無信之人。”
趙默眼眸深邃，“自然是作數的。”
“那不是得了，”蘇祈撇過臉去，“我現在沒地方住，沒錢沒工作，你把我趕迴青城，我能去哪裏……”
“……而且，”她心一橫，繼續將不要臉進行到底，“現在青城工作挺不好找，萬一我畢業也沒找到，可能還是沒錢沒工作沒地方住，多可憐啊。”
趙默：“……”
不知道之前誰才說過要搬去住校來著。
“真沒看出來，蘇姑娘這等高材生，也會淪落至此？”趙默忍俊不禁，哭笑不得道，“那蘇姑娘，你的意思是？”
蘇祈臉一紅，“蘇姑娘意思是，趙大人既然開了口，就得提供工作，包吃住，負責到底才行。”
趙默：“……”
他啞然半晌，隻得握住啤酒跟她奶茶輕碰，“敬咱們好個伶牙俐齒又厚臉皮的蘇姑娘。”
蘇祈皮笑肉不笑，“當然不及趙大人，過獎了。”
兩人對視，不禁笑開。
趙默於修長骨節的手指輕扣餐桌，無奈妥協，“那你明日就來報道吧。”
“那還趙大人請派點正常司命的活，不用特地照顧。”蘇祈努努嘴。
趙默寵溺揉揉她腦袋，“我倒要看看，你怎麽把這些吃的，裝進肚裏去。”
————————
“啥？居然沒敲定？”聞心噘嘴，“不過也在意料之中，嘿嘿。”
“其實也不是全無收獲……”蘇祈紅著臉拿著手機，“好啦，說不定是我自作多情……”
“我說蘇小祈，你就這樣了嗎？”聞心突然嚴肅，“現在住一起耶！這麽得天獨厚的機會，別的鶯鶯燕燕可進不來。”
“那我問你，加了大明星微信，就想跟他談戀愛嗎？”
“……”聞心被嗆了下，“我倒是想，可人家壓根就沒理過我……”她歎口氣，“不過這樣，遠處看看也挺好。”
“對呀。你都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單身，”蘇祈突然開了竅，“得先了解一下吧，況且……”她牽唇，“我也遠遠瞧著挺好。”
“咚咚。”
“哦，不跟你說了，有事。”蘇祈慌張掛了電話。
門被推開，趙默朝她微微一笑，“走吧。”
蘇祈將大大小小禮盒拎著，趙默疑惑，“這是？”
蘇祈指指，“這些，是給宋老及小夥伴們的。”她又指指那邊，“這個呢，就給司命所的小夥伴們的。”
“蘇姑娘，你俸祿夠花麽？”趙默失笑，“按你這個花法，給座金山怕也不夠。”
蘇祈眨眨眼，“禮多人不怪嘛。再說了，我有記賬的，心裏有數，不會大手大腳。”
兩人談笑，濃霧彌漫，轉瞬來到了第三司命所。
“大司命、新晉司命。”管生正在門口打掃，見到他們後，微微行禮。
蘇祈笑嘻嘻，遞上一個禮盒，“管生你好，我正式來報道啦。”
管生微愣，“給我的？”
趙默解釋，“小丫頭的見麵禮。收著吧。”
管生接過，畢恭畢敬道，“多謝蘇姑娘。”他轉而詢問趙默，“大司命，是否需要起草文書？”
趙默點點頭，“嗯，你去大堂準備，我帶她去跟大家打個招唿就來。”
管生應聲退下。
時隔多久，蘇祈再次進入，卻沒有一絲陌生感覺，反而覺得這裏愈發溫馨起來。
依舊是小橋流水，紅楓冉冉飄落，在水麵上由近及遠蕩漾出一圈圈漣漪。
剛過門廊，就遠遠聽見有人喊她，“小祈！”
是樂渝他們。
隻見她眉眼彎彎似月牙，“我聽說了耶，你在通選結業考試上好威風呀！”
蘇祈有些不好意思，忙湊上前，放下拎著的袋子，挑出一個遞給她，“給你的。”
她指指手裏的袋子，“每個人都有哦。”
“還有禮物！”樂渝高興得轉了一圈，衝不遠處幾位大喊，“你們快來，每個人都有！”
漫元容笑笑走了過來，“小祈，你太客氣了。”
蘇祈分發著禮物道，“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一些青城的小玩意，估計你們見得少，當見麵禮而已。”
漫元容瞧瞧不遠處的趙默，見他目光始終落在蘇祈身上，不由淺淺一笑，“我也聽說了，那日是趙司去救下了你。”
蘇祈正想解釋，就聽到漫元容小聲湊到她耳邊道，“悄悄告訴你，他可從不去這種場合。莫要辜負他一片心意。”
蘇祈臉一紅，簡直就要被人看穿心思，“漫、漫姐姐，你想太多了。”
漫元容衝她眨眨眼，“好丫頭，得抓緊，瞧上他的姑娘可太多了。”她衝趙默翻了個白眼，“可他就是……嘖嘖……”
蘇祈趁機打聽，“他之前是不是心裏有特別重要的姑娘呀？”
漫元容一臉疑惑，“怎麽這樣問？”接著她點點自己腦袋，“就他那腦袋，每天都是修煉，工作，我說了那麽多次媒，都被拒絕了。”
她掰著手指，“喏，堂堂衛家二姑娘，齊家、南宮家和玲瓏坊的嫡出千金，袖珍樓和金鶴閣閣主的千金……這還是閻魔殿，九重閣的我還沒算。”
蘇祈暗自吸口涼氣，感覺不太妙。
“好了嗎？”趙默不疾不徐走了過來，“咱們去大堂，重新簽訂契約。”
他頓了頓，提了提音量，其他人紛紛停下手中動作，正色望了過來。
“從今天開始，蘇祈就是我們第三司命所的正式成員，稱號是……”
他低頭瞧了眼蘇祈，語氣篤定——
“子時司命。”
僅有周遭此起彼伏的人聲嘈雜。
半晌，趙默才淡淡道，“阿祈，我可不敢拿你的性命來賭。”
他輕撫她發絲，“身為大司命，也是一隊之長，就應該對每個隊員的性命負責，而你，本來就是被卷入的一個……”
蘇祈抬眸，眼中似有水光一閃而過。
“你本就不屬於這裏，青城亦有大好時光等著你。”
他平靜望著她，語氣卻十分堅定，自帶氣場，“你該迴去。”
蘇祈說不過他，咬咬牙開始胡攪蠻纏，“那剛說好的桃花醉呢？司命所免費提供的宿舍？還有俸祿呢？都不做數了麽？”
她冷哼一聲，“想不到堂堂趙大人也是言而無信之人。”
趙默眼眸深邃，“自然是作數的。”
“那不是得了，”蘇祈撇過臉去，“我現在沒地方住，沒錢沒工作，你把我趕迴青城，我能去哪裏……”
“……而且，”她心一橫，繼續將不要臉進行到底，“現在青城工作挺不好找，萬一我畢業也沒找到，可能還是沒錢沒工作沒地方住，多可憐啊。”
趙默：“……”
不知道之前誰才說過要搬去住校來著。
“真沒看出來，蘇姑娘這等高材生，也會淪落至此？”趙默忍俊不禁，哭笑不得道，“那蘇姑娘，你的意思是？”
蘇祈臉一紅，“蘇姑娘意思是，趙大人既然開了口，就得提供工作，包吃住，負責到底才行。”
趙默：“……”
他啞然半晌，隻得握住啤酒跟她奶茶輕碰，“敬咱們好個伶牙俐齒又厚臉皮的蘇姑娘。”
蘇祈皮笑肉不笑，“當然不及趙大人，過獎了。”
兩人對視，不禁笑開。
趙默於修長骨節的手指輕扣餐桌，無奈妥協，“那你明日就來報道吧。”
“那還趙大人請派點正常司命的活，不用特地照顧。”蘇祈努努嘴。
趙默寵溺揉揉她腦袋，“我倒要看看，你怎麽把這些吃的，裝進肚裏去。”
————————
“啥？居然沒敲定？”聞心噘嘴，“不過也在意料之中，嘿嘿。”
“其實也不是全無收獲……”蘇祈紅著臉拿著手機，“好啦，說不定是我自作多情……”
“我說蘇小祈，你就這樣了嗎？”聞心突然嚴肅，“現在住一起耶！這麽得天獨厚的機會，別的鶯鶯燕燕可進不來。”
“那我問你，加了大明星微信，就想跟他談戀愛嗎？”
“……”聞心被嗆了下，“我倒是想，可人家壓根就沒理過我……”她歎口氣，“不過這樣，遠處看看也挺好。”
“對呀。你都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單身，”蘇祈突然開了竅，“得先了解一下吧，況且……”她牽唇，“我也遠遠瞧著挺好。”
“咚咚。”
“哦，不跟你說了，有事。”蘇祈慌張掛了電話。
門被推開，趙默朝她微微一笑，“走吧。”
蘇祈將大大小小禮盒拎著，趙默疑惑，“這是？”
蘇祈指指，“這些，是給宋老及小夥伴們的。”她又指指那邊，“這個呢，就給司命所的小夥伴們的。”
“蘇姑娘，你俸祿夠花麽？”趙默失笑，“按你這個花法，給座金山怕也不夠。”
蘇祈眨眨眼，“禮多人不怪嘛。再說了，我有記賬的，心裏有數，不會大手大腳。”
兩人談笑，濃霧彌漫，轉瞬來到了第三司命所。
“大司命、新晉司命。”管生正在門口打掃，見到他們後，微微行禮。
蘇祈笑嘻嘻，遞上一個禮盒，“管生你好，我正式來報道啦。”
管生微愣，“給我的？”
趙默解釋，“小丫頭的見麵禮。收著吧。”
管生接過，畢恭畢敬道，“多謝蘇姑娘。”他轉而詢問趙默，“大司命，是否需要起草文書？”
趙默點點頭，“嗯，你去大堂準備，我帶她去跟大家打個招唿就來。”
管生應聲退下。
時隔多久，蘇祈再次進入，卻沒有一絲陌生感覺，反而覺得這裏愈發溫馨起來。
依舊是小橋流水，紅楓冉冉飄落，在水麵上由近及遠蕩漾出一圈圈漣漪。
剛過門廊，就遠遠聽見有人喊她，“小祈！”
是樂渝他們。
隻見她眉眼彎彎似月牙，“我聽說了耶，你在通選結業考試上好威風呀！”
蘇祈有些不好意思，忙湊上前，放下拎著的袋子，挑出一個遞給她，“給你的。”
她指指手裏的袋子，“每個人都有哦。”
“還有禮物！”樂渝高興得轉了一圈，衝不遠處幾位大喊，“你們快來，每個人都有！”
漫元容笑笑走了過來，“小祈，你太客氣了。”
蘇祈分發著禮物道，“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一些青城的小玩意，估計你們見得少，當見麵禮而已。”
漫元容瞧瞧不遠處的趙默，見他目光始終落在蘇祈身上，不由淺淺一笑，“我也聽說了，那日是趙司去救下了你。”
蘇祈正想解釋，就聽到漫元容小聲湊到她耳邊道，“悄悄告訴你，他可從不去這種場合。莫要辜負他一片心意。”
蘇祈臉一紅，簡直就要被人看穿心思，“漫、漫姐姐，你想太多了。”
漫元容衝她眨眨眼，“好丫頭，得抓緊，瞧上他的姑娘可太多了。”她衝趙默翻了個白眼，“可他就是……嘖嘖……”
蘇祈趁機打聽，“他之前是不是心裏有特別重要的姑娘呀？”
漫元容一臉疑惑，“怎麽這樣問？”接著她點點自己腦袋，“就他那腦袋，每天都是修煉，工作，我說了那麽多次媒，都被拒絕了。”
她掰著手指，“喏，堂堂衛家二姑娘，齊家、南宮家和玲瓏坊的嫡出千金，袖珍樓和金鶴閣閣主的千金……這還是閻魔殿，九重閣的我還沒算。”
蘇祈暗自吸口涼氣，感覺不太妙。
“好了嗎？”趙默不疾不徐走了過來，“咱們去大堂，重新簽訂契約。”
他頓了頓，提了提音量，其他人紛紛停下手中動作，正色望了過來。
“從今天開始，蘇祈就是我們第三司命所的正式成員，稱號是……”
他低頭瞧了眼蘇祈，語氣篤定——
“子時司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