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鍾就那麽悄悄的過去了。


    不得不說的是,段延慶在棋道上的造詣,在天龍中絕對排在前五之列,比之精研圍棋數十年的棋魔範百齡,還要高上許多,段延慶還在沉思著該下哪步的時候,守護在蘇星河旁邊在一旁觀棋的範百齡,因為自行推斷棋局的變化而受不了打擊,先行嘔出了一口血,雙眼間遍布血絲,神態更是極其的猙獰,嘴裏一如先前那空空門的長老那樣喃喃的說道:“這不可能………


    蘇星河暫時停了下來,斜了眼範百齡,有些惋惜的說道:“這局棋原是極難,你天資有限,雖然棋力不弱,卻也多半解不開,也罷,你且先行下去療上傷吧。”


    百齡很是滄桑的說道:“奈何,奈何,弟子…我…。”隻是一想到先前的棋局,內腑氣血再次翻騰起來,又嘔出一口血之後,範百齡在薛慕華的攙扶下,搖搖擺擺的走到了旁邊療去了。而周圍大群沒看到棋局的人,眼見近旁觀棋的人都無端的受傷,當下又有不少打消了想要湊熱鬧的念頭。


    段譽好奇,為什麽接二連三的有人被這棋局累得吐血癲狂,受創不輕,當下很是渴望能快點輪到自己上場,過上兩手好緩解掉心中的那股越來越強烈的好奇心。


    段延慶也敗了,隻比範百齡要多堅持了盞茶時間。


    本來一片大好的形勢,在蘇星河慢悠悠的放下那枚關鍵的棋子的時候,卻全部轉了樣子,先前所開辟出來的活路,全全部化為了死路,所有的努力,也全部化為了流水,勝局便敗局,巨大的反差相碰撞之下,饒是段延慶心誌堅定,也禁不住此等打擊,不過好在段延慶在秦天的幫助下已經放下了心中的執念,知道段譽是自己的兒子後,對大理的皇位也不再看重。吐出一口血後,隻是感歎了一下:“連門主都破不了的棋局,果然不是我能奢望的。”


    低頭看了看麵前那黑白交錯縱橫的棋子,段延慶一臉愧疚的朝蘇星河低了低頭道:“在下棋力不足,讓老先生失望了。”


    蘇星河自然不會迴答他什麽。隻是長歎了口氣,很是失望地搖了搖頭,伸手示意了一下慕容複,便不再說話。


    眼見蘇星河已經表明了態度,段延慶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麽,到旁邊的一處石凳之上坐下,便不再言語。


    慕容複得蘇星河邀請,內心甚是激動,想我慕容複好歹也是江南第一,論文論武自付不輸於何人,破這真瓏棋局者。舍我其誰?當下十分恭敬的朝蘇星何行了一禮,施施然的坐了下去,伸手就欲去撿那棋子。


    半個時辰之後——


    慕容複與蘇星何的棋藝切磋已經到了白熱化,即便是那些沒能看到棋局的人,都被場上越來約深地緊張氣氛給壓抑得連大氣都不敢喘,整副心神都跟著慕容複與蘇星河兩人麵上表情的變化而繃緊了起來。


    事實上。慕容複的棋藝的確實了得,比之段延慶還要強上許多,與蘇星何下到現在,已經比先前段延慶要大大延時了將近一刻鍾,雖然越下越艱辛,但他還在依然在堅持著,就連身為對手的蘇星河,都不禁暗暗讚賞起來,惜才之心也隱約有生。


    慕容複從一開始基本上是每十秒鍾下一步棋的速度,變成了現在每一步棋都有思考良久,才猶豫不決的放下來。蘇星河所擺的這一局“珍瓏”,乃是究無崖子三十年時光所創,實是厲害非常。此棋局環環相扣、處處兇險、生中帶死、死中帶生。初下之人一經特別專注,破解不得,越思越深,便會陷入其中不得自拔,可擾其心魂。慕容複初下此局開始尚還思路清明,但到得後來破解不開,便也陷入了棋局之中,心神已有些恍惚。


    又到了一子,慕容複遲遲不敢放下,一張本來很是白皙地臉皮,也變得通紅起來,額頭上的青筋繃得緊緊地,讓人有一種那筋肉隨時會繃斷感覺的,更讓人覺得更詭異的是,他那紅亮異常,狀似甚熱的臉膛,卻不見半分汗水。隻是人們看不見他此時的眼神,不然不驚唿起來才怪,此時慕容複的眼神,早已無複先前清明之相,全然就是噬血兇獸般,仿若隨時會擇人而噬一般。


    眼見棋盤棋子越來越模糊,慕容複似是看到那棋局上的白子黑子盡皆化作了將官士卒,東一團人馬,西一塊陣營,你圍住我,我圍住你,互相糾纏不清的廝殺。眼睜睜的看著己方白旗白甲的兵馬被黑旗黑甲的敵人圍住了,左衝右突,始終殺不出重圍,心中越來越是焦急:“我慕容氏天命已盡,一切枉費心機。我一生盡心竭力,終究化作一場**!時也命也,夫複何言?”突然間大叫一聲,慕容複拔劍便往頸中刎去。


    “公子爺!”公冶乾鄧百川兩人大驚,想要上前攔截卻已經慢了一步,正待慕容複要血濺當場時,一道指風悄然而至,十分精準的擊在了慕容複的劍上,當啷一聲,慕容複的長劍立刻化了碎末。


    卻是秦天的二弟子羅雲,王語嫣見到表哥也去下棋,便也來到棋局旁邊,羅雲怕王語嫣有危險,自然跟著。王語嫣突然見到表哥被棋局弄的想不開,連忙叫身邊的羅雲幫忙。羅雲自然是對王語嫣的話很是遵從,也知道慕容複是王語嫣的表哥,所有也不猶豫,在關鍵時候救下了慕容複。


    這時公冶乾和鄧百川兩人也終於趕到,不過慕容複卻還是瘋狂不已。公冶乾和鄧百川兩人無法,伸手在慕容複的臉上拍打了一下。


    慕容複總算是清醒了過來,隻不過他的狀態著實好不到哪裏去,整個人都有些神不守舍的樣子,半是迷糊的晃了晃頭之後,慕容複朝身邊的公冶乾問道:“我怎麽了?”


    鄧百川眼見慕容複清醒了過來,喜極道:“太好了,公子爺,你終於沒事了。”待看了眼那身邊的棋局,又複恨恨的神色:“公子爺,這棋局迷人心魄,看來其中含有幻術,剛才您就是著了道才想要拔劍自刎…幸好被那位公子毀了長劍,不然…。公子不必再耗費心思了,這棋局,咱們不下也罷。”


    慕容複順著鄧百川所指看去,看到了先前對王語嫣很是熱情的羅雲,仔細一看,登時心頭亂跳,怎麽會這麽年輕就有宗師的實力,想自己從小就刻苦修煉,從來沒有偷過懶,到現今都近三十歲了,也才堪堪達到武師巔峰啊。


    忍著嫉妒的心,強打起感激的笑容,慕容複走到羅雲麵前,抱拳行了一禮,深深的看了眼羅雲,道:“多謝閣下出手相救,在下慕容複,未知恩公尊姓大名,好教在下迴報恩公今日大恩。”


    羅雲擺擺手,道:“客氣客氣,在下羅雲,救下閣下也隻是遵照王姑娘的吩咐而已。”


    慕容複一聽,訝異的望向王語嫣,道:“表妹,你何時認識了這等高手了。”


    “表哥,我。。”王語嫣很是心虛。


    這時,羅雲看到王語嫣為難,站到王語嫣麵前對著慕容複說道:“王姑娘是我師尊的朋友。”


    慕容複大驚,這弟子就已經是宗師高手了,師傅又將是何等厲害,還想問什麽,不過看到羅雲冷著的一張臉,隻能作罷。


    段譽在一旁早就按耐不住,見慕容複也沒有破解棋局,迫不及待的就做到棋局前下了起來。


    段譽的棋力還是很厲害的,在大理也算是一等一的存在。


    “珍瓏棋局,果然不簡單。”


    段譽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難的棋局。


    這時秦天走了出來,剛好看到了段譽在遲疑不決的下棋。


    “師尊。。。師傅。。。”趙天、羅雲等秦天的弟子看到秦天出現,連忙過來行禮。


    秦天笑著點了點頭,轉頭向場中看去,剛好對上王語嫣看過來的目光,頓時一陣驚喜,道:“語嫣,你也來了。”


    王語嫣見到秦天也是高興萬分,看到秦天陡然看到自己露出的驚喜神色,心中又升起了一絲絲的甜蜜。


    秦天突然想起一事,道:“語嫣,我見到你的外公了。”


    “啊?外公?”王語嫣驚道。


    秦天見到王語嫣吃驚的表情,笑道:“是啊。這聰辯先生蘇星河的師傅無崖子就是你的外公。”


    王語嫣略為激動道:“你怎麽知道他是我的外公?他在哪裏?你帶我去見見他。”


    那邊包不同瞧著秦天和王語嫣親密的樣子,怪聲道:“喂,小子,你怎麽出現在這裏,纏著我家表小姐幹嘛?”


    秦天對這老愛跟人話裏抬杠的包不同甚是反感,見他旁邊站著一位年輕公子,知道是慕容複,看著他俊美的臉龐,隻覺壓力倍增。皺了下眉對著包不同說道:“姓包的,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就在這時……


    “哈哈,師兄,幾十年不見了,你還在這裏擺這珍瓏棋局啊。”是丁春秋的聲音。


    “星宿老仙,法力無邊!”


    丁春秋帶著他的一群烏合之眾弟子,趕到了聾啞穀。丁春秋身後站著的是他的大弟子摘星子。


    丁春秋冷笑道:“我為什麽不敢迴來?不要說無崖子那老賊已經死了,就算他還活著,我丁春秋已經將《化功*》修煉到了大成,武功境界已經達到了宗師之境,也不怕他。今天,我來這裏,就是為了得到北冥神功。師兄,你要是交出北冥神功,一切好說,我可以饒你性命,要是你不答應,我就滅了逍遙派。”


    段譽一邊和蘇星河對弈,一邊心中暗罵:“這丁春秋真是個大惡人,竟然對自己的師父和師兄,都要趕盡殺絕。”


    蘇星河對段譽說道:“專心下棋。”


    “是,前輩。”段譽專心下棋。


    突然,從蘇星河背後的木屋中走出來六個形貌妝扮很有些稀奇古怪的人,有一個抱著瑤琴,兩個書生裝扮、一個工匠、一個中年美婦,還有一個臉上塗滿油彩、身披五彩戲服的戲子,再加上一個秦天的熟人,號稱“閻王敵”的神醫薛慕華以及在薛慕華旁邊盤膝療傷的棋魔範百齡。正是蘇星河號稱“函穀八友”的八個弟子。


    這八人聽到丁春秋的聲音,立馬聚集在一起站在蘇星河的後麵,戒備的看著丁春秋,滿眼的憤恨怨毒。


    丁春秋之後,又有兩人到來,卻是蕭峰和阿朱。


    眾人看到蕭峰和阿朱到來,都很是震驚,一些秦天叫不出名字的武林人士更是嚇得拔出刀劍,畏懼的看著蕭峰。


    秦天看到蕭峰來參加珍瓏棋會也很是奇怪,原著中蕭峰現在可是在遼國做他的南院大王。


    “阿朱。”看到阿朱,王語嫣高興的喊道。


    “姐姐。”阿紫也喊道。


    站在慕容複身後的阿碧也叫道:“阿朱姐姐。”而慕容複以及他的四個家將看到阿朱跟著蕭峰一起來,都是臉色難看。


    聽到了王語嫣和阿紫的聲音,阿朱驚喜的跑過來道:“表小姐,妹妹。”秦天也對著走過來的蕭峰微微點了點頭,抱拳道:“蕭大俠。”


    說話時,又有一個五十來歲灰衣僧人到來,這僧人寶象莊嚴,神采飛揚,肌膚下隱隱可見寶光流動,直如明珠寶玉。正是吐蕃國師鳩摩智。


    見到鳩摩智,秦天眼睛一亮,暗道:“慕容複、鳩摩智、丁春秋、蕭峰、段譽、虛竹等等,這些人都來了,看來事情是越來越有趣了。”


    段譽看著棋盤,最後一枚棋子,他竟然不知道放到何處。


    段譽額頭上出現了汗水,心中暗道,“這珍瓏棋局高深莫測,我破解不了。”


    “先生,這珍瓏棋局段譽破解不了。我輸了。”段譽對蘇星河。


    蘇星河暗自歎了一口氣,說道:“段公子,你的棋藝驚人,可惜,要是再深想一層,說不定能破解掉這珍瓏棋局。”


    段譽聽了搖了搖頭頭,轉頭往王語嫣看去,突然眼睛一亮,頓時露出高興的神色。卻是看到了旁邊的蕭峰,來到蕭峰身邊,道了聲‘大哥’。蕭峰看到段譽也是高興,拍拍段譽的肩膀,道:“二弟。你也來了。”


    “語嫣,你的棋藝不錯,去試試看,看能不能破解了珍瓏棋局。”看到段譽下完了,秦天對王語嫣說道。


    王語嫣聰明絕頂,棋藝也是不錯,最近又學了武功,秦天也想讓她試試,畢竟這棋局也是有鍛煉心智的用途的。


    王語嫣也想試一下,但是畢竟她是女子,最後搖頭道:“秦大哥,這樣不好。我可是女子。”秦天笑道:“棋藝切磋,不分男女,先生,你說是吧?”


    蘇星河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同意王語嫣試一下。


    王語嫣上了石台,仔細觀看棋局。王語嫣下得很慢,每一次落子都要經過很長的時間,可是蘇星河卻好像根本不用考慮一樣。


    王語嫣下得很慢,每一次落子都要經過很長的時間,可是蘇星河卻好像根本不用考慮一樣。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王語嫣臉色開始變化,額頭上也出現了細密的汗珠。


    “語嫣,要是不行,就不要勉強,我們不下了。”秦天看到王語嫣痛苦的表情,出聲說道。


    這珍瓏棋局能讓人陷入幻覺,心誌不夠的人很容易收到傷害。


    “噗嗤……”


    王語嫣噴出了一口鮮血,精神神萎靡。


    秦天一步上前,將她抱在懷裏:“語嫣,你怎麽樣?”


    趙天、羅雲等弟子也緊張喊道:“王姑娘。”


    王語嫣在秦天的懷裏躺了一會兒才緩過神,說道:“秦大哥,我沒事,吐了一口淤血,好多了。這珍瓏棋局,果然深不可測,我破解不了。”


    王語嫣雖然沒有破解珍瓏棋局,但是蘇星河眼中還是出現了震驚的神色。


    破解不了珍瓏棋局,不能說王語嫣的棋藝不高。


    蘇星河也沒有想到王語嫣的棋藝竟然已經達到了這樣高深的境界,已經不再他之下,要是再深想一些,這珍瓏棋局怕是真的會被這個小丫頭破解掉。


    “可惜,可惜。”蘇星河道,“這小姑娘是我見過棋藝最高的人,可惜還是沒有能破解掉這珍瓏棋局。”


    虛竹看到王語嫣這麽美麗的一個女子也因為那棋局吐血,小聲道:“這棋局一定有鬼,還是將其破壞掉比較好。”


    虛竹抱起一顆棋子胡亂放在了棋盤上。


    虛竹的舉動讓所有的武林人士大笑。


    “小和尚,你會不會下棋啊,你這樣將自己的路堵死了。”


    隻要有一點棋藝的人,都不會走虛竹那一步。


    唯獨沒有笑的人是蘇星河。


    蘇星河瞳孔一縮,好像看到了希望。


    “小師傅,還請下完這一局。”蘇星河說話的聲音有些激動。


    虛竹難為道:“可是小僧不會下棋啊。”


    這個時候虛竹的耳邊傳來了聲音,是段延慶在用腹語術傳音指點他。原來段延慶也從中得到了啟發。


    虛竹按照段延慶的指點,將棋子放在棋盤上。


    “原來……原來珍瓏棋局是這麽破解的。破而後立,這是破而後立啊。”


    “先是自殺一片,讓出了退路,之後再反攻!”


    “珍瓏棋局,破解了。”


    蘇星河拉著虛竹,激動道:“小師傅,你跟我來,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虛竹看著玄難,說道:“師叔祖……”


    玄難說道:“虛竹,聰辯先生讓你去,那你就跟他一起去吧。”


    “是,師叔祖。”虛竹跟著蘇星河來到石山的巨門前。


    巨門打開,蘇星河一把將虛竹推了進去。


    丁春秋臉色大變,大聲道:“師兄,你瞞的師弟我好苦啊,原來老賊還沒有死!”


    蘇星河擋著丁春秋,冷笑道:“你這個叛徒,你都沒有死,師傅怎麽可能會死?師傅的死訊,是我放出來麻痹你的,不然,恐怕我和師傅也活不到今天。今天隻要有我在,你就休想進去。師傅會將一身的內功全部傳給剛才那個小師傅,等到小師傅出來,就是你這個叛徒的死期!”


    聽到無崖子將會一身的內功全部傳給虛竹,丁春秋頓時眼紅了。


    別人不知道無崖子的內功是多麽深厚,但是丁春秋卻是再清楚不過。


    無崖子雖然還沒有突破到先天的境界,但是一身真氣震鑠古今,經過七十餘年的積累,絕對比同境界的人要多出幾倍,要是能得到,那他丁春秋的武功將會提升數倍,到時候天下之大,沒有幾人是他的對手。


    “既然你不讓開,那老仙我就殺死你。”丁春秋鐵扇向蘇星河攻去,真氣中帶著毒素。


    蘇星河的武功隻達到武師的境界,自然不是丁春秋的對手,幾招之後,蘇星河就受傷了。


    丁春秋知道事情緊急,要是進去遲了,無崖子那一身真氣怕是真的就成為那個小和尚的了。所以出手,招招狠辣。


    “秦天門主!”


    薛慕華眼看著師傅蘇星河就要死在丁春秋的手裏,自己武功低微,又幫不上忙,隻能哀求的看著秦天。


    秦天點了點頭,隨手一掌向丁春秋拍去,以秦天現在的武功,要收拾丁春秋這樣大的年紀也才剛剛突破先天的武宗高手非常容易。


    隻見丁春秋頓時被秦天的一掌拍成重傷,跌倒在地,口中吐血不止,神色萎靡。


    秦天看到丁春秋受傷後,也就不再管他,吩咐身邊的弟子好好保護王語嫣後,就沿著剛才虛竹進去的地方,去找無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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