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摩智又驚又怒,他素以智計自負,今日卻接連兩次敗在枯榮大師的手下,六脈神劍紅既已毀去,則此行徒然結下個強仇,卻是毫無收獲。他站起身來,合什說道:“枯榮大師何必剛性乃爾?寧折不曲,頗見高致。貴寺寶經因小僧而毀,心下大是過意不去,好在此經非一人之力所能練得,毀與不毀,原無多大分別。這就告辭。”


    他微一轉身,不待枯榮和本因對答,突然間伸手扣住了保定帝右手腕脈,說道:“敝國國主久仰保定帝風範,渴欲一見,便請聯合會下屈駕,赴吐蕃國一敘。”


    枯榮大師哈哈一笑,說道:“他從前是保定帝,,現下已避位為僧,法名本塵。本塵,吐蕃國國主既要見你,你去去也好。”


    保定帝無可奈何,隻得應道:“是!”


    鳩摩智道:“保定帝出家也好,沒出家也好,都請到吐蕃一遊,朝見敝國國君。”說著拉了保定帝,便即跨步出門。


    段譽自見伯父被他挾持,惶急之下,不及多想,大聲道:“喂,你放開我伯父!”跟著從枯榮大師身前走了出來。伸出右手,抓住了保定帝的左手。


    段譽使勁拉扯保定帝手腕,叫道:“快放開我伯父!”他大拇指少商穴與保定帝手腕上穴道相觸,這麽一使力,保定帝全身一震,登時便感到內力外泄。


    便在同時,鳩摩智也覺察到自身真力急瀉而出,登時臉色大變,心道:“大理段氏怎樣地學會了‘化功*’?”當即凝氣運力,欲和這陰毒邪功相抗。


    保定帝驀地裏覺到雙手各有一股猛烈的力道向外拉扯,當即使出‘借力打力’心法,將這兩股力道的來勢方向對在一起。雙力相拒之際,他處身其間,雙手便毫不受力,一揮手便已脫卻鳩摩智的束縛,帶著段譽飄身後退。


    鳩摩智大驚,天龍寺居然還有一個年輕高手。身形微側,袍袖揮處,手掌從袖底穿出,四招‘火焰刀’的招數同時向段譽砍來。


    段譽兀自懵然不覺。保定帝和本相雙指齊出,將他這四招‘火焰刀’接下了,隻是在鳩摩智極強內勁的鬥然衝擊之下,身形都是是一幌。本相更“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段譽見到本相吐血,這才省悟,原來適才鳩摩智又暗施偷襲,心下大怒,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這蠻不講理的番僧!”


    他右手食指這麽用力一指,心與氣通,自然而然的使出一招‘商陽劍’的劍法來。他內力之強,當世已極少有人能及,適才在枯榮大師身前觀看了六脈神劍的圖譜,以及七僧以無形刀劍相鬥,一指之出,竟心不自知的與劍譜暗合。但聽得嗤的一聲響,一股渾厚無比的內勁疾向鳩摩智刺去。


    鳩摩智一驚,忙出掌以‘火焰刀’擋架。


    段譽福至心靈,適才在圖譜上見到的那六路劍法一一湧向心頭,十指紛彈,此去彼來,連綿無盡。鳩摩智大驚,盡力催動內勁相抗,鬥室中劍氣縱橫,刀勁飛舞,便似有無數迅雷疾風相互衝撞激蕩。鬥得一會,鳩摩智隻覺得對方內勁越來越強,劍法也是變化莫測,隨時自創新意,與適才本因、本相等人的拘泥劍招大不相同,令人實難捉摸。他自不知段譽記不明白六路劍法中這許多繁複的招式,不過危急中隨指亂刺,那裏是什麽自創新招了?心下既驚且悔:“天龍寺中居然伏得有這樣一個青年高手,今日當真是自取其辱。”突然間嗤嗤嗤連砍三刀,叫道:“且住!”


    段譽聽聞,便手忙腳亂地收功。一邊的鳩摩智見狀,心下少有懷疑,心念微動,便即縱身而上,突然出手點住了他胸口的‘神封穴’,段譽立時全身酸軟,動彈不得。神封穴屬‘足少陰腎經’,他沒練過。


    鳩摩智雖已瞧出段譽武學之中隱伏有大大的破綻,一時敵不過他的六脈神劍,便想以別項高深武功勝他,卻也決計料想不到,竟能如此輕而易舉的手到擒來。他還生怕段譽故意裝模作樣,另有詭計,一拿住他‘神封穴’,立即伸指又點他‘極泉’、‘大椎’、‘京門’數處大穴。這些穴道所屬經脈,段譽也沒練過。


    眾人見狀,紛紛大罵鳩摩智卑鄙無恥。


    鳩摩智倒退三步,說道:“這位小施主心中記得六脈神劍的圖譜。原來的圖譜已被枯榮大師焚去,小施主便是活圖譜,在慕容先生墓前將他活活的燒了,也是一樣。”左掌揚處,向前急連砍出五刀,抓住段譽退出了牟尼堂門外。


    保定帝、本因、本觀等縱前想要奪人,均被他這連環五刀封住,無法搶上。


    鳩摩智提著段譽,連隨從也不管了,逕自穿入牟尼堂外的樹林往寺外奔去。


    秦天看到鳩摩智手提段譽疾馳而去,便飛身躍下屋頂,尾隨而去。


    保定帝和本參點倒攔截的隨從,雙雙搶門而出,鳩摩智早已走遠,隻見到秦天一閃而逝的身影。


    保定帝和本參對視一眼,見對方眼中都閃過一絲驚駭,想不到剛剛在堂內比武之時,居然還有人隱身在一旁,他們卻沒發覺。


    稍一頓步,兩人便並肩從秦天消失的地方追去。


    段譽被鳩摩智點了穴道,全身動彈不得,鳩摩智手中雖提了一人,腳步仍極輕便。


    連續十幾天的趕路,終於到了姑蘇。秦天隨著提著段譽的鳩摩智來到湖邊,隻聽得一陣歌聲響起,湖麵綠波上飄來一葉小舟,一個綠衫少女手執雙槳,緩緩劃水而來,口中唱著小曲,聽那曲子是:“菡萏香連十頃陂,小姑貪戲采蓮遲。晚來弄水船頭灘,笑脫紅裙裹鴨兒。”歌聲嬌柔無邪,歡悅動心。那少女一雙纖手皓膚如玉,映著綠波,便如透明一般。秦天心道:這綠衫少女定是阿碧了。


    鳩摩智視若不見,聽如不聞,見阿碧劃著小舟,已近岸邊,說道:“敢問一聲,參合莊怎麽去啊?”


    阿碧聽到鳩摩智的問話,接口道:“這位大師父要去參合莊,阿有啥事體?”說話聲音極甜極清,令人一聽之下,說不出的舒適。阿碧約莫十六七歲年紀,滿臉都是溫柔,滿身盡是秀氣。


    鳩摩智道:“小僧欲到參合莊去,小娘子能指點途徑麽?”那少女微笑道:“參合莊的名字,外邊人勿會曉得,大師父從啥地方聽來?”鳩摩智道:“小僧是慕容先生方外至交,特來老友墓前一祭,以踐昔日之約。並盼得識慕容公子清範。”那少女沉吟道:“介末真正弗巧哉!慕容公子剛剛前日出仔門,大師父來得三日末,介就碰著公子哉。”鳩摩智道:“與公子緣慳一麵,教人好生惆悵,但小僧從吐番國萬裏迢迢來到中土,願在慕容先生墓前一拜,以完當年心願。”那少女道:“大師父是慕容老爺的好朋友,先請去用一杯清茶,我再給你傳報,你講好?”鳩摩智道:“小娘子是公子府上何人?該當如何稱唿才是?”


    那少女嫣然一笑,道:“啊唷!我是服侍公子撫琴吹笛的小丫頭,叫做阿碧。你勿要大娘子、小娘子的介客氣,叫我阿碧好哉!”她一口蘇州土白,本來不易聽懂,但她是武林世家的侍婢,想是平素官話聽得多了,說話中盡量加上了些官話,鳩摩智與段譽等尚可勉強明白,秦天卻是聽得一頭霧水,不過看過原著,也大概知道他們在講什麽。當下鳩摩智恭恭敬敬的道:“不敢!”


    阿碧道:“這裏去燕子塢琴韻小築,都是水路,倘若這幾位通通要去,我劃船相送,好?”她每問一句“好”,都是殷勤探詢,軟語商量,教人難以拒卻。


    鳩摩智道:“如此有勞了。”攜著段譽的手,輕輕躍上小舟。那小舟隻略沉少許,卻絕無半分搖晃。阿碧向鳩摩智和段譽微微一笑,似乎是說:“真好本事!”


    秦天待到他們走遠,縱身躍進湖中,腳踩蓮葉,往另一邊而去,卻是去往曼陀山莊見見王語嫣。要說秦天對王語嫣如此念念不忘,除了當初在無量玉洞裏的驚豔和七年前在琅?鍾穸蠢鋶跫?鋇募露??鈧饕?褪鞘艿?1世紀扮演王語嫣的演員影響,看到劇中王語嫣仿似神仙中人,秦天當時就心動不已,心中暗道:“這就是我的女神,自己定要找個這樣的老婆。”


    不多時就到了曼陀山莊,在山莊裏麵找了下,才在琅?鍾穸粗蟹11滯跤鐓獺?p>  秦天步入洞中,看到王語嫣手捧一本書依著書架,此刻正望著前方怔怔出神,連秦天進來也沒發覺。秦天心道:定是又在想她表哥慕容複了。


    來到王語嫣的身前,秦天停住腳步,打量著眼前完美的身形和精致的臉蛋,越看越覺得迷人。


    出神的王語嫣隻覺渾身不自在,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轉頭一看,發現左前一個身形修長,麵如冠玉,器宇軒昂的俊美男子正瞪著一雙好似冒火的眼睛看著自己。嚇了一跳,驚退了幾步,隨即站住身形,望著秦天惱怒的問道:“你是誰?怎麽進來的。”平時也隻有她表哥慕容複會到山莊來找她,闖入山莊的陌生男子都被她母親當作花肥給殺了,對於秦天出現在這裏王語嫣很是疑惑。


    秦天看著惱怒的王語嫣,微微一笑,道:“不記得我了?七年前我們就是在這見過的。”


    王語嫣聽到秦天的話,微微一呆,看著秦天,仔細的迴憶了一下,突然一個片段在腦海中閃過,十歲那年自己在看一本少林寺七十二絕技之一‘多羅葉指’的時候,突然一個陌生男子闖入,當時自己也是這般問:你是誰?王語嫣想到這,猛然望向秦天,難道?


    秦天看王語嫣看向自己,點了點頭,肯定道:“沒錯,就是我。”


    王語嫣聽到秦天的迴答頓時怒火中燒,突然想到自己的表哥已經很久沒消息了。連忙平複下情緒,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對秦天道:“你能兩次無聲無息的來到這,說明你的武功很高嘛!”


    秦天點了點頭道:“還不錯。”


    王語嫣看到秦天點頭大喜,激動而又急切道:“那你能不能帶我出去找我表哥,我表哥好久沒來陪我了。我媽媽不許我出去,我也從來沒到外邊去過,不知道怎麽找到表哥。”


    秦天聽到王語嫣的話,本來還興奮的心情頓時如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暗道:“怎麽就忘記王語嫣現在滿身心的都是她的表哥了呢!”


    看著王語嫣期盼的眼神,秦天頓感無趣,冷下臉來對王語嫣到:“不能。”說完不理會王語嫣失望的目光便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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