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的聲音明顯是假聲,“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件事的確是你感興趣的,不知道安董可否有時間出來見一麵。”


    “嗬嗬”安嘉豪冷笑一聲,“對於沒有誠意的人,我向來都不會理會,你這樣隱藏自己,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


    電話那邊明顯有些著急了,想了想,說道:“我說一個人名,你肯定感興趣。”


    “洗耳恭聽。”


    “容子健。”


    聽到這個名字,安嘉豪並不驚訝,但引起他注意的是很顯然對方已經知道他在調查容子健,不然也不會篤定他對這件事感興趣。


    既然如此,他有必要會一會這個神秘人物。


    “好,什麽時候,地點?”


    聽到安嘉豪同意見麵,對方嘴角揚起一抹弧度,然後將具體時間和地點以短信的方式發到了他的手機上。


    短信裏顯示,見麵時間是十一月一日,下午兩點,具體地點到時候發定位。


    看來對方很謹慎,安嘉豪暗想這件事恐怕和容子健接下來的這次行動有關。


    明天正好是十一月一日,安嘉豪讓小李安排好時間,明天和他一起去會會這個神秘人物。


    到了十一月一日下午,小李給身上裝了兩把小型手槍,以防不備之需。


    安嘉豪坐進車裏,一言不發,這個神秘人物他似乎也已經猜到是誰,如果沒猜錯這個人就是容子健身邊的人。


    小李按照定位一直尋找目的地,不曾想這地方太偏僻,一會兒左拐一會兒右拐的,方向感差的,一會兒就迷路了。


    隻是越靠近目的地,小李的心也越來越緊張,萬一這是個套路,對方的目的要是對大哥動手的話,那他就是拚死也要保護大哥的安全。


    車子最後停在了一個農家院裏,而且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不但偏僻連個鬼影都很難見到。


    除了孤立的樹木,就是一地的荒蕪,四周靜悄悄的,放個屁都像打雷一樣。


    小李停好車子,立即警覺起來,這麽神秘的地方,要是沒有定位還真難找到。


    “大哥,你坐在車裏別動,我先下車看看環境。”


    安嘉豪默不出聲,他也感覺到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但並沒有因此而膽怯,死過一迴的人,早已不懼生死。


    小李從車裏走了出來,四周鴉雀無聲,除了眼前這座農家院,似乎在無別的村落,幾棵古老的參天大樹給人一種壓抑的孤寂,仔細一聽,一種殺氣迎麵撲來。


    小李的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別在腰間的手槍,小心謹慎的將四周探查一番。


    他邁開步子,幾乎沒有聲音的向前移動,隻是走了大概幾米遠後,忽然前方有個東西在閃動。


    隻是一瞬,小李反應靈敏不到一秒的功夫拔槍,射擊,直接射中目標,結果一看是一個稻草人。


    不等他去細想,左手邊四十五度方向,又出現一個黑影,肢體反應超越大腦運作,小李又是一個射擊,又擊中了目標,定睛一看卻是一個靶子,雖然都不是真人,但小李不敢懈怠,萬一對方故意聲東擊西,所以每一個目標他都準確無誤的去射擊。


    安嘉豪坐在車裏,看著小李周圍的環境,對於小李,他絲毫都不用擔心,他的神槍手是出了名的快準狠,不會放過一個對手,但也不會傷害一個朋友。


    大概過了幾分鍾,一切又都趨於平靜。


    但小李絲毫沒有懈怠,謹慎的觀察每一個細微變化。


    忽然,從遠處的一個土坯瓦房裏出來一陣掌聲。


    小李雙手把槍,瞄準房間的門口,隻要對方露出腦袋,他肯定能將他腦袋打爆。


    隻是,掌聲出現,人卻一直沒有出來。


    “安董,是不是可以讓你手下放下槍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那間房子裏傳了出來,但仔細一聽,倒像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


    小李看了一眼安嘉豪,安嘉豪示意他放下槍。


    小李點點頭,便慢慢將搶收迴,但依舊沒有鬆懈。


    一個黑色身影這才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等看到此人真正麵目時,小李楞住了,怎麽會是他?


    安嘉豪也從車裏走了出來,在看到本人時,他並不驚訝,因為他已經猜到是他。


    “安董,真是一個守時間的人,正好兩點鍾。”


    小李將槍別到腰間,朝著迎麵走來的人吼道:“容笑,你什麽意思?”


    容笑穿著黑色緊身衣,更顯得身材好到爆,一看就是練家子。


    身上的八塊腹肌隔著衣服都能看見印記,胳膊和腿上的肌肉緊繃而又有彈性,要不是衣服緊,壓根看不出這瘦小的身板,肌肉竟然這樣發達。


    容笑臉上堆著笑意,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由於頭發弄了新造型,更顯的帥氣迷人,走到小李身邊,停了下來,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看著小李,“李哥,失敬了,早就聽說您這位神槍手了,真是耳聽不如一見啊,厲害厲害,真是太厲害了,跟您一比,我那些個手下,就跟打醬油差不多了。”


    他嘴上謙虛的說著,實際上他的那些手下各個可都是神槍手,不止槍法準,而且功夫了得,都是在暗殺組織練出來的。


    容笑越過小李,走到安嘉豪麵前,伸出手,很是恭敬道:“安董,您好!”


    安嘉豪看他身後跟了四個手下,看樣子各個都不簡單,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容笑找他來,是想和他合作。


    伸出手,安嘉豪一臉平靜,“不知容三少找我,有何要事?”


    容笑含笑的看著他,“安董是個明白人,恐怕我的意圖早就被您看穿了吧。”


    “容三少的心思,我怎能猜得透,還請三少說來聽聽。”安嘉豪淡淡一笑,不喜歡隨便猜測別人的心思。


    容笑一個請的姿勢,“那就請安董進去詳談。”


    小李緊隨安嘉豪身後,朝著農家院裏走去。


    已是十一月份,雖然天氣轉涼,但到了下午仍有些燥*熱。


    太陽烤著黃土地,一股焦土的味道,一群人進了一個破扇的小門,幾排泥土房整整齊齊的排列,像隊伍一樣整齊劃一。


    待安嘉豪和小李以及容笑進了屋內,其他的手下都恭恭敬敬的守在了門口,訓練有素的各司其職。


    進了房間,一股清涼的感覺讓人整個身體不禁涼爽許多。


    房子從外麵看,像是以前老房子,可是裏麵卻裝扮的很是豪華,應有盡有,看來他們這是障眼法,為了消除外人的注意力。


    小李不禁暗想,沒想到,這個容笑倒是有勇有謀,做起事來還挺有頭腦的。


    房間裏麵很寬敞,足有二百多個平方,大理石地板,以及吊頂,做的相當的有水準,長長的歐式餐桌,上麵擺放著水果拚盤,在這炎炎的大熱天裏,格外誘人。


    小李頓時覺得嗓子有些幹澀,畢竟路上開車一個多小時,再加上天氣炎熱,不免有些口渴。


    容笑請他們二位坐下,然後將水果拚盤推到他們眼前,輕笑道:“二位舟車勞頓,先解解渴吧。”


    安嘉豪掃了一眼,全都推給了小李,眼神卻落在容笑身上,“容三少,有什麽事情,你不妨直說。”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安董似乎對容子健很感興趣哦。”容笑說這句話的時候,挑眉看安嘉豪臉上的變化,但到底還是小看了安嘉豪,他臉上不但沒有任何變化,而且很難揣摩出他的心思。


    他的話無疑已經給安嘉豪提了警示,那就是自己的人被發現了,但目前可能隻有容笑知道了,容子健那邊應該還沒有察覺,否則的話恐怕他已經動手了。


    隻是聽容笑的口氣,似乎並沒有打算將此事告訴給容子健,相反卻約他來這裏見麵,看來自己的猜測沒錯,這個容笑和容子健不和,想和自己合作對付容子健。


    安嘉豪雙手搭在桌上,搬弄著拇指上扳指,平靜如水的臉上沒有任何波瀾,很難讓人猜出他的心思。


    “容三少知道的不少啊,隻是不明白容三少有何打算。”


    容笑定睛看著安嘉豪,臉上的表情忽然凝固,目光露出一絲狠唳,“幹掉容子健。”


    正在吃水果的小李驀地一驚,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個乳臭未幹的小男孩,頂多也就二十出頭,竟想要幹掉一個叱吒風雲的老江湖,這恐怕是天方夜譚了。


    不過安嘉豪並沒有因為容笑的話,而肯定或者否定容笑的能力,隻是覺得現在動手還尚早,那個容子健豈是那麽容易就能幹掉的,更何況暫時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比要他的命還重要。


    安嘉豪現在想弄清楚,容子健是不是真正的幕後指使,如果真是他,那他的動機何在,他的用意又是什麽?


    “想動容子健,想必容三少已經有了計劃。”安嘉豪想聽聽看,既然他有這個打算,那肯定是做了充分的準備。


    容笑手指劃過薄唇,思忖了半晌,轉眸看著他,“計劃,我倒還沒有想周全,這不是請來安董一起出謀劃策,不過在這之前,有件事我想有必要告訴你。”


    安嘉豪凝目看著他,“什麽事?”


    “容子健這個大佬,壞事做盡,想必安董還不知道他的底細,最近他有一筆貨要押送,我猜這次他肯定會讓我跑這一趟。”


    果然如他所料,容子健的確要有動靜了,安嘉豪問道:“聽三少的口氣,這批貨物應該不簡單啊?”


    容笑吃了一個紅紅的草莓,一股甜味溢滿口腔,身子一斜靠在皮軟的椅背上,眼角露出一抹興奮,“安董真是厲害,不然也不敢勞您大駕,如果我說這批貨物是毒品,而且還是冰毒,安董會作何感想?”


    安嘉豪正在撫摸扳指的手忽然一滯,不免有些吃驚,以前的確聽說這個容子健黑白兩道都有染,不想他竟還販賣毒品,不過也難怪,能進他夜總會的人也不是泛泛之輩,恐怕這毒品給他帶來不少的利益。


    記得還小的時候,容子健就曾誇下海口,要將安氏集團收購,當時集團確實出了點問題,不過父親和董事會的人還是頂了過來,之前程浩在任的時候,公司又差點倒閉,表麵上看是程浩搞的鬼,但他猜想這肯定還是和容子健脫不了幹係。


    不過安嘉豪倒是很好奇,這個容笑為何要置容子健於死地。


    “容子健做的可都是槍斃的的買賣,可容三少為什麽要出賣你的義父,恐怕有違倫理道德。”安嘉豪睨眸看了他一眼。


    小李也覺得奇怪,這個容笑是容子健的義子,就算不報恩,也不該做這種遭人唾罵的不義之事。


    容笑冷哼一聲,眼底的冷意漸升,隨口道:“報仇。”


    “報仇?為誰?”小李問道。


    “這個我就沒必要告訴二位了,我們雖然初衷不同,但目的相同就行了。”容笑不想將華哥的事情告訴外人,當年容子健殺了華哥,對外聲稱華哥得重病不治身亡,還是不要說出去的好。


    安嘉豪聽出了他的意思,看來他是想趁這次機會動手,徹底除掉容子健,但他覺得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最好時機,這個容子健老奸巨猾,肯定布好了網等著捕獲獵物。


    “容三少,有些事情眼睛看到的並不全是真的,哲學有這樣一句話:透過現象看本質,不要為假象所迷惑。”安嘉豪並不打算勸他,每個人做任何事都有他自己的想法,他隻不過是想給他提個醒,再說他也沒打算現在就跟容子健撕破臉,有些事情還沒查清楚,急於出手隻能讓自己處於被動。


    對待敵人的手段不是非要弄得你死我活,而是我活著你也活著,隻是你活的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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