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力德也毫不遜色,他身上出現一層土黃色的漣漪,這道漣漪一出現,他就飛快的往上竄去,在離阿道夫一步的距離停了下來,畢竟這裏是冰的世界,火相對克製一些冰,所以阿道夫要比菲力德能多上一個台階。


    相對於兩人的手段盡出,周夢然顯得平實了很多,她一步一個階梯,沒有任何的花樣,隻是全身運轉著真氣,速度不緩也不急。在周夢然快要接近兩人的時候,兩人再次暴起,這次暴起,沒有第一次的效果,隻是走了七個台階阿道夫就停了下來,而菲力德隻是走了五個台階,原本以為不過短短的四十九個階梯,現在剩下的路就好像是天路這麽遙遠而困難。


    在過半的時候,撲麵而來的壓力,讓她也感到了壓力,要彎下脊柱。不,休想。連岩漿都沒有讓她屈服何況是這冰階。周夢然目光始終堅定,一步一個腳印的上前,她已經超過了菲力德和阿道夫。


    見周夢然小小年紀都上去了阿道夫強悍的個性哪裏受得了,他全身再次調動起了熱氣,不過才走了兩步就幹癟了下來,壓力實在是太大了,眼看著還有十幾格的台階,難道就要停在這裏了嗎?


    “把你全身散發的這種力量成束,流淌的小溪沒有?把自己身體好比成一條小溪而這種力量就是水。讓他有規律的在身上運轉起來。”周夢然一邊走,一邊說。她的聲音不大,阿道夫和菲力德都聽了進去。


    其實兩人身上的這種力量就是最原始狀態的真氣,他們兩個的真氣屬性明顯,一個是火之力,一個是土之力,兩人可能也得到過類似的功法,修的都是身體,隻是這種修煉出來的身體固然結實對五髒有著不小的負擔。短時間內可以獲得顯著的力量,時間一長弊端就全部出現了。


    阿傑爾原本隻是試一下,他不是那種不懂變通的人,如果對方要害人也不會等到現在。早在忍者出現的時候她在一旁什麽都不做,他和菲力德肯定也會死,所以他聽了周夢然的話,就改變了原先的運行軌跡,第一遍運行,差點讓他在階梯上趴了下來,因為他能站在這裏全憑著這股子氣。現在別說要將這股子氣像小溪一樣的流淌,他連束成一束也失敗。


    菲力德原本也想試試,可是看到阿道夫差點趴下,他就沒敢動的站在原地。他想還是看看再說。


    “隨著時間的流逝,周夢然都已經還剩下最後幾個階梯的時候,菲力德都已經超過了阿道夫,趕了上來,在這個時候阿道夫睜開了眼睛。他的腳步開始像周夢然那樣,一部接著一步沒有停歇的走了上來。沒有多久,他便已經追上了菲力德。


    “菲力德,我先走一步了。”他笑著拍拍菲力德的肩膀越過了對方。


    周夢然已經走完了全部的台階。


    “好冷!”一上來身體一輕,感覺所有的重力消失,可是要承受的是徹骨的寒氣。


    上麵是整個雪山之頂端,什麽也沒有隻有一座藍色的冰台。冰台上散發出一圈一圈的藍色漣漪,而徹骨的冰寒就是這一圈圈漣漪散發出來,在冰台上麵畫滿了繁複圖案,一看這個圖案,應該是此地存在某種陣法。而在圖案的中央部位有一個凹槽,也不知道是做什麽的。


    不過才短短功夫。周夢然的頭發上已經凝結了一圈的藍色冰霜,沒有被重力壓暈差點被這股寒氣給凍暈了。


    “主人,你可以服下赤炎草走進裏麵。”小彩提醒。


    周夢然拿出了赤炎草,扯下了一片葉子塞進了嘴巴,在咀嚼的過程中。赤炎草的熱力就從身上散發了出來。周夢然連忙盤下身體,運轉體內的這股熱力。


    這時阿道夫上來了,就算是他有著火焰之力,也是被凍得直哆嗦,他看了周夢然一眼,沒有做停留的走向中間圖案,越是靠近平台中央,身上的衣服冰凍上一份,他大吼一聲強硬的衝過去,企圖突破,哢擦一聲,手臂被凍成了一個冰雕,沒有辦法他連忙退出來,趕緊用火焰之力化解手臂上的冰層。


    不過還是被嚴重的反噬,吐了一大口血。


    他無奈的看向周夢然,“你是不是有辦法?”


    周夢然顯然已經吸收的差不多了起身。“要我幫你也可以,你們怎麽知道這裏的,還有這裏麵到底是有些什麽東西?”


    “你不知道?”


    周夢然搖搖頭。她來這裏完全是因為得到了赤炎草,知道他們兩人來這裏猜測有好東西就過來了。


    “哎!”阿道夫苦笑一聲,“那你運氣可夠好的,我們北歐海盜幾代前找到此地的一個遺跡,那個遺跡裏麵的壁畫上描述雪山上麵有東西,所以我們北歐海盜努力了幾代。才走到這裏。至於裏麵有什麽我們也不知道,說是將血放進裏麵那個陣法的中央的凹槽就能啟動。”


    周夢然掰下一根赤炎草的葉子給他。阿道夫謝過丟進嘴巴。這時菲力德也爬上來了。


    他最終還是用了周夢然教的方法,運轉了真氣,當然在台階,他也聽到了阿道夫的嘶吼,和周夢然的交易。


    他看向周夢然。


    “嗨,你也要交易嗎?”周夢然笑著向這個有些驕傲的少年兜售,還剩下一片葉子了,放著也就放著,也不會增值。


    “說說條件?”菲力德無奈的開口,這輩子恐怕沒有這麽狼狽過,但是得不到這裏的東西他就做不了馬特家未來的繼承人,所以他一定不能錯過這個機會,哪怕付出一定的代價。在他沒有表情的麵容背後,是炙熱的渴望。


    “和你一起來的一個弟弟被我殺了,因為他路上打劫我。”周夢然說道。有些事情與其成為矛盾的根源不如現在說清楚。


    “哈貝,還是諾米尼茲?”菲力德挑眉,他太明白兩個堂兄弟的德行,一個表麵裝作順從,不過性格像毒蛇,你不防的時候隨時就會被咬上一口,就算是他,也堪堪壓住對方,他上了雪山,可想而知諾米尼茲會怎麽亂來。


    至於哈貝,看似魯莽,腦子比諾米尼茲好使。,如果說諾米尼茲是一條毒蛇,那麽哈貝就聰明許多,這個世上聰明人總是比心狠手辣自以為聰明的人活的更久。


    “聽那個叫哈貝稱唿其為諾米尼茲。”


    果然如菲力德所想,所以他一點都不吃驚。


    “他們兩個都是我的競爭對手,不過哈貝親眼目睹你殺了諾米尼茲的話他也不會到處去宣揚,畢竟他也要擔上沒有保護好弟弟的責任,馬特家族不介意互相殘殺,可是不能在麵對外敵表現軟弱和不團結,哪怕是沒有道理。”


    菲力德的話同時表明了哈貝不敢將這件事情宣揚出去。


    “那你這樣算不算是軟弱和不團結?”周夢然挑眉。


    “哦~你是我的朋友,朋友自然是比競爭對手更加親密。”他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看習慣他冷酷的麵容一下子看到對方笑容,周夢然忽然有些毛骨悚然,這家夥的麵容還是死人臉看上去順眼一些。


    隨手將最後一片草葉子朝著他扔去:“我不需要你搏命,如果有一天你們和武運國結成聯盟,我知道你無法改變國家,甚至家族的想法,但是,我不希望那是你的立場。我也知道現在你們國內民眾普遍不承認第一次世界大戰軍事上的戰敗。對《凡爾賽條約》有著極強的抵觸和反感情緒,條約所帶來的負麵影響是經濟的倒退和民眾的苦難,可這些恰恰都是你們曾經帶給世界各國的災難。如果外不能排除外辱,內不能解決內患,那麽結果就會是再一次的極端。”周夢然細眯起眼提醒。


    “你這是在哪裏聽到的亂七八糟的言論?不會變的這麽糟糕的。”菲力德別過臉,將赤炎草的葉子塞進嘴巴咀嚼了起來。目光望向天空甚至更遠。德國會不會進行再一次的戰爭在他看來,現階段是沒有可能,除非出現一個可以號召力可以和威廉二世比肩的人物,或者說是更加強悍的領袖型人物,否則絕無可能。


    而現階段來說為時過早,因為縱觀國內,連他都沒有看到可能出現這樣一個人物。但是《對凡爾賽條約》德國民眾真的有很強的抵觸,國內甚至有一部分人叫囂著退出英法控製的國際聯盟,來擺脫英法等國對德意誌聯邦的束縛,原本他也覺得這種提議沒有什麽,畢竟在軍事技術領域他們並沒有因為第一次世界大戰而有所影響。他們有著世界上最強悍的最精良的武器卻要處處受製於人,這樣的日子怎麽能讓國人而不感到焦躁?


    “那就拭目以待吧!”周夢然也沒有指望他的覺悟有多深,歎一口氣,起身朝著陣法中央走去。


    有些東西不是個人力量就能決定,曆史是很多人推動下的結果,所以今天就算是菲力德做上了馬特家族的族長,他也不能因為自己的反對,而阻止整個家族的決定,所以她的那個希望等於是和沒有要求差不多。她要的隻是一顆善意的種子,讓那顆種子發芽,在今後越來越狂熱的戰爭鼓動之下,有人還能在納粹的宣言中保證自己的清醒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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