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正是鳥兒嘰嘰喳喳出來覓食的時刻,陳初暝從床上打了個哈欠,伸展了個懶腰,起來。


    可剛起來,就看到床邊一個黑刹刹的人影,把她還沒有完全醒過來的半個魂也全部嚇的驚醒了起來,要知道這裏是她的房間,周公館裏麵,怎麽會有人早上這麽一大早的在她的房間出現?要知道自從發生上次的劫人事件,周公館上下已經下了嚴令,沒有主人的允許,就算是管家也是不能擅自進入她房間的。傭人就算要打掃房間,也是要確定主人不在房間的時候進去。


    再將目光移到來人的臉上,陳初暝苦笑了,這不是她昨天剛剛上香扣頭拜師的師傅嗎?大冷天的這位不在房間裏睡覺到她的房間裏做什麽?


    “不錯,現如今的世家小姐,能在這麽早清晨起來而不賴床的絕對不多了。”看到陳初暝醒來,要起床的樣子,黑衣人嚴峻的麵容出現了絲柔線條。


    “師傅,您怎麽這麽早過來?”陳初暝問道,她這麽早起來是為了要讀古文,這是周定邦雷打不動的課時。


    “一日之計在於晨,夜晚剛剛過去,天蒙蒙亮之時正是陰氣正要褪去,陽氣上升之初,陰陽平衡之氣是最適合習武之人吸收天地之氣,排出自身濁氣的大好時機。”


    “......”聽章九娘的話,陳初暝似懂非懂,總覺的章九娘的話太過於像武俠小說修煉的功法,什麽陰陽平衡,排除濁氣?這些她一句也沒有明白。唯一明白的就是這位師傅是要她早上起來去習武,可是自己跟著她去了,外公那邊怎麽辦?她可以想象如果她這一去外公這邊是萬難交代的,陳初暝吞了吞口水試圖向章九娘說一下學習古文的事情。


    “這麽磨磨蹭蹭的做什麽?你不知道九歲習武已經很晚了。要知道你師傅我當年三歲就跟著你太師傅紮馬步,就是基礎就是打了十年,你現在才開始,已經比別人起步晚了。所以要更加的用功知道嗎?快些梳洗。我在外麵等你。”章九娘不容拒絕的道。然後轉身走出房門。


    如果不是周定邦的人情債,就是給她再多錢她也不會動心的來教武功的,可是現在她卻隻想著好好的教這個徒弟,說起來她這麽多年來還沒有收過一個徒弟,一是一般資質的她看不上,二是還欠著這個周定邦的一個人情,沒有完成周定邦的三件事情之前,她沒有這個心收徒。


    像是她們這種江湖人物,什麽時候死都是不知道的。特別那個偽君子的任務一次比一次難。她都已經做好了隨時死的準備。所以如果在這些年收徒,她死了豈不是害了人家?所以她以往才沒有考慮收徒這件事情,盡管她是江湖鼎鼎大名的“鐵娘子”。


    梳洗完。陳初暝走了出去,她穿著一件平常的家居服。冬天的清晨冰寒地凍,所以陳初暝裏麵穿著白色羊毛衫和一條紅色的呢料裙子,外麵披了一件白色的呢子大衣,看她的樣子也不是去跟著習武的,而是去上外公周定邦的晨課。


    外公和習武師傅之間誰重要,陳初暝心中自有一杆秤,她覺得自己的那個師傅怎麽都不是外公的對手,所以還是聽外公的比較保險。


    章九娘看到陳初暝出來,首先注意到的是她身上的衣服,裙子?大衣?這根本就不是練武的行頭呀?


    “迴去換一件衣服。”章九娘麵無表情的道。


    “可是我現在要去外公那裏上課,讀古文啊!”陳初暝道出實情,自己的外公決不允許自己缺課的。


    “現在我是你師傅還是你外公是?換衣服。”章九娘不容拒絕的道。


    “哦!”見到章九娘如此堅持,陳初暝隻能換了一套運動服。


    時鍾快指向了清晨七點,周定邦的一壺岩茶已經喝完,可是陳初暝還沒有出現。


    周定邦已經不止一次的看向掛在書房的時鍾,直至“咚咚...”的大鍾敲了七下,響徹了整個書房,也讓周定邦忽然擔起了心,這麽長時間相處下來這還是陳初暝第一次遲到,所以他第一件想到的事情是我不會外孫女生病了?


    “來人,去看看小姐起床了沒有。”東方的天空已經泛出了魚肚白,周定邦仍下了手中的書,終於等不住了。


    “是。”傭人領命而去。


    沒有過多少時間,傭人匆匆來報。陳初暝房間裏沒有人,居她的管家說是跟著師傅練武去了。


    第一天練武,首先章九娘首先讓陳初暝慢跑。然後蹲馬步,從最基礎練起。周定邦找上來的時候陳初暝正雙拳緊握兩側,雙腿蹲成九十度,而章九娘手中正執著軟鞭,隻要陳初暝的腰有一點軟下來,或者姿勢有一點不對,軟鞭就會毫不猶豫的打下來。


    章九娘的軟鞭打在她的身上不會留下痕跡可是又偏偏很疼。所以一個早上下來陳初暝感覺腰腿全身的骨頭都像是散了架一樣,現在她也總算是知道習武的難了,可是想到未來的飄搖動蕩的世道,她必須是要有自保的功夫,至少在逃命的時候不會跑不動沒有力氣,這樣想著陳初暝就咬牙堅持了下來。


    周定邦來的時候正看到陳初暝咬牙堅持的這幕,他沒有想到嬌嬌弱弱的陳初暝居然沒有反抗的堅持著,就算是這份堅持也讓他感到些許詫異。然後將目光定格在了章九娘的身上。


    “我和你談件事情。”周定邦不動聲色的道。


    “初暝,今天就練到這裏。”終於章九娘宣布了陳初暝的釋刑。


    “是,師傅。”瞬間,陳初暝按照章九娘先前教的收功。


    章九娘看到陳初暝的動作滿意的點點頭,隨後便跟著周定邦去了大宅。


    看著兩人一前一後的離去,陳初暝已經可以想象這兩人在書房討論的事情。不過這樣的博弈可不是她能夠參與的了的。直覺告訴她,她的師傅很厲害,比外公身邊的一些保鏢都厲害,也不知道外公是怎麽將章九娘請來的?


    “早上,我外孫女說過要去我那裏學古文的吧?”來到書房,周定邦立馬不悅的開腔,他做事情已經習慣了自己的一套規律,任何改變他都是不能接受的,何況是浪費大好的清晨。


    “說過。”章九娘不以為意的道。“如果你不想你外孫女早點死就盡量讓她早上跟著你去念八股文。”


    “放肆,我怎麽會想我的繼承人死?”聽著這句話,周定邦認為章九娘是過分了。


    “你隻知道清晨是念你八股文的最好時光,可你知不知道清晨同樣是我們練武之人的排出人體濁氣的時機,一位的修煉隻會在身上推積廢氣,年少的時候不知覺,可是到了中年就會知道這種氣體在身上常年停留的危害,人體就像是一個循環的天體,氣體也要不斷的循環。抱歉具體我是不能夠說明的,你畢竟不是我輩中人,所以隻能講到這裏。”章九娘抱拳道。


    “你又不用教的太深,隻是防身的功夫也這麽麻煩嗎?”周定邦直覺有什麽地方不對,可是他是一個文人,對習武一竅不通,所以也不敢在這方麵亂下定論。


    “別人怎麽樣我自然是不管的,可是我的師承就是這樣,哪怕你隻是學個入門也要按照這樣的方式,否者三十之後病痛,四十而亡。”章九娘拋出一個重磅炸彈,這樣就算是周定邦想賭也不敢拿著陳初暝的命來賭。


    章九娘這句話一出迎來了周定邦銳利的目光探索,半餉整個書房連一根針掉地都可以清晰可聞。


    “那好吧,早上時間留給你,不過晚上時間呢說什麽也不能給我搶。”最終周定邦開口,語氣中明顯的不滿,可是也無可奈何,總不能真拿陳初暝的命去賭吧?


    “我還有一件事情,雖然我教的隻是皮毛功夫可是這是師門所傳,除非是我的弟子,否則外人是不能偷窺的,所以我想要一個清靜的地方。”章九娘的話很明白就是不想在周公館教,如果在這裏教,遲早周定邦會知道她教的根本就不是什麽皮毛功夫,所以為了完成自己的計劃,章九娘就不得不提出這個要求。


    武林中人的師承他還是了解一些的,所以周定邦也不想在這種事情上糾纏不清,從抽屜拿出一串鑰匙,幹淨利落的丟給了章九娘。


    “這是市郊一幢別墅鑰匙,以後你就在那裏教初暝吧,為不要來迴奔波也讓她暫時住在那裏,至於她該上的課程我也會安排老師去市郊的別墅學。”來迴奔波也實在是太麻煩了,所以周定邦打算幹脆讓陳初暝在那邊住上一段時日,在他所想不過學些粗淺功夫,一兩個月足夠學會了。加上現在學校裏又在放寒假,不影響課程。


    “那你的古文課呢?”


    “這個不用你擔心。”周定邦決定暫時讓陳初暝自學為主,否則還能如何?讓他這把老骨頭來迴折騰他可折騰不起。“還有等教完,鑰匙你不用給我了。”就算是報酬了。最後這句話周定邦沒有說出來,他怕說出來以章九娘驕傲的性格是不會接受的。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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