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不是我舍不得這塊玉,太太拿過來給我,是不是也要太太去還?萬一太太問起來,豈不是不尊重她老人家?”陳錦蓮微笑的整個人依偎在陳雲帆的懷裏。


    她是篤定老太太是不會去還玉的。老太太那是怎麽人?就算是鬧得天翻地覆也別想讓她嘴裏吐出東西。


    隻要看看如今她的吃穿用度就知道,她現在是給陳家留後,可是她的吃穿用度全部是老太太從周芝芳那裏摳來的,也就是說讓周芝芳的陪嫁品來養她的肚子。


    “你是男人,哪懂得懷孕女人的艱辛?隻知道自己圖痛快,有時候傷了肚中寶貝都不知道,我為什麽要這塊玉?還不是看中它的保胎功能,有玉在,即使和你溫存人家都不怕驚了肚中的寶寶。”陳錦蓮自認已經將陳雲帆掌握在了手中,所以她溫言軟語的附在陳雲帆的身上吹著氣。如果是往常,她這麽一吹氣,陳雲帆整個人都酥軟了下去,什麽都不過問了,隻顧著抱著她和她巫/山/雲/雨。


    如果是平常的陳雲帆,也確實是如此了,可是有白天的陳湬水的一番警告,如今的陳雲帆開始分析陳錦蓮這番話背後的意思,他眉頭緊蹙,反省自己的行為。


    未來的好日子和暫時的歡/愉比起來,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前者,再說女人閉上眼還不是都一樣,不能在家裏搞,在外麵再去找一個也是一樣。


    “錦蓮,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要擔如此大的風險,其實你不必考慮我的那方麵,總是你肚中孩子最大。以後不碰你就是了,不過玉你還是還給少奶奶吧,母親糊塗,我不希望你也糊塗。”


    聽到陳雲帆再次開口提還玉的事情,陳錦蓮氣的咬碎了一口銀牙,手更是緊握。為了讓她還玉,他居然說以後不碰她的話?這對陳雲帆來說簡直比天方夜譚還離譜,到底那邊給他下了什麽藥?哼。不碰他那就去外麵打野食了?妄她全心全意的跟著他,結果現在她懷孕就想著去外麵發展。


    陳雲帆的話一出,陳錦蓮就已經看透了他的心思,可是她也明白眼下是不能和陳雲帆翻臉,她要在這個家立足,就要有兩大保障。陳雲帆的態度和肚中的小孩,至少,在她還沒有扶正之前是不能和陳雲帆翻臉。也因為這個。她咬牙切齒的道:“我會去東屋。”語氣異常的堅定和冷漠。


    陳雲帆以為陳錦蓮答應了就是已經想通了,會去還玉,語氣冷硬以為隻是她一時不快也就沒有太過在意,親了親她就如往常般摟著她唿唿大睡。


    等陳雲帆徹底的唿氣均勻,她這才撥開陳雲帆的手,坐起身。


    這時,門“吱呀”一聲被打開,陳錦蓮的丫鬟紅兒推門,躡手躡腳的小碎步而入。


    陳錦蓮,一手掀開了床帳。


    “剛才的話你都是聽到了?你說他現在唱的是哪一出?在我以為掌控全局的時候卻出現了這樣的變數。”


    “我的姑奶奶。你就小聲點吧,把他吵醒了怎麽得了?”紅兒手腳利索的將陳錦蓮扶下了床。又給她披了件外套。


    陳錦蓮迴身,恨恨的看了眼床上熟睡的男人。這就是她選擇的男人,原本以為已經掌握了他,什麽時候他又滑身出去?


    “您也不要太埋怨了,或許今天的事情隻是巧合,聽說他一天都和老爺子在一起。或許老爺子說了些什麽讓他迴心轉意了也說不定,你知道姑爺這個人最是耳根子軟的,否者他也不會明知玉是周芝芳的傳家之寶,可還是幫著你。”


    紅兒扶著陳錦蓮走出臥室,在廳中坐了下來,然後拿起了架在火爐上的水壺,給陳錦蓮倒了一杯開水。


    “我都到手了,難道還要吐出去?紅兒,我實在是不甘心。她周芝芳有什麽能力?不過是出身比我好一點罷了。”


    “讓奴婢明天去打聽一下吧!”紅兒勸解道。“會不會周家插手了?”忽然她想到了這個可能。


    直覺的陳錦蓮搖頭,“周芝芳這個人最好麵子了,聽她的丫鬟說她和母親的關係不是太好,當初這門婚事她父母是反對的,後來她的祖母插手,她父母才不得不同意,所以她不會向周家求救的,而她不求於周家,陳家天高皇帝遠的,周家想知道也要不少時候。最重要的是,幾年前周芝芳極力的打壓她的丫鬟,讓一幫仆人都散了心,除了周芝芳身邊的老奶娘和貼身丫鬟秋風,院裏的其他伺候的人早就人在心不在了,她們才不會有誰吃飽了沒事的往周家傳遞消息,而周嬤嬤和秋風兩個人因為忠心,更加沒有膽量。”陳錦蓮分析,所以周家那方麵她直覺的否掉。


    “那明天你真的打算將東西給東邊房的那位?”紅兒也覺得這個時候將東西給東邊的太過於可惜了,都已經堅持了這麽久,隻要肚中的小孩生出來,周芝芳之後是圓是扁還不是任由她們搓?現在放手等於是讓別人輕看,現在整個陳家的人可都看著北苑怎麽將大房趕下少奶奶的位置。如果這個時候將脫胎玉還迴去,那陳錦蓮這些日子來的折騰才真真的成了笑話。


    “怎麽可能?就算是我肯,老太太也是不肯的。”陳錦蓮冷笑。


    “那你打算怎麽做?”


    “就讓老太太去鬧,把事情鬧得越大越好。”她嘴角往上一翹,算計的笑道。沒有人能奪走她看上的東西。


    兩天後,天陰沉的可怕,一大早,烏雲密布,像是夜晚的天空,原本天氣悶熱的可怕,沒有一絲的風,東廂周芝芳這裏已經將花窗全部敞開,讓屋內好透氣。


    “看天色,暴風雨要來臨呀!”周用周嬤嬤坐在屋廊下喃喃。


    “喵——”迴她的是院中養的一隻大白貓。踏著優雅的步伐,大白貓跳上了周嬤嬤的膝蓋,討好的蹭了蹭她的袖子,然後就依賴的在她的身上睡下。


    “大懶蟲,你說我養著你做什麽?不抓老鼠成天隻知道睡覺。”周嬤嬤雖說嘴巴說著厲害,可手還是很慈靄的順著大白貓的毛,肥貓舒服的細眯起眼,又慵懶了幾分。


    “我說嬤嬤,小白這麽懶還不是你慣的,讓它成天吃魚,她當然嫌棄老鼠了,依我看餓它個幾天,它準會對老鼠動心的,去抓老鼠也不會成天睡覺,睡出一身肥肉來。”一邊的秋風嘻嘻笑著道。


    “又不是沒有餓它過,結果自己跑去大廚房將一條新鮮的鱸魚給偷吃了。鬧得前段日子大廚房裏不是天天嚷嚷著進賊了嗎?”


    “原來偷大廚房鱸魚的元兇在這裏呀!嗬嗬!”秋風捂著嘴偷笑著,要知道前段時間為了一條鱸魚,大廚房那邊已經翻天覆地了,後來幾個廚工被扣了半月的工錢這件事情才有一個了結。


    秋風和周嬤嬤正說說笑笑著,忽然,天空中的一記響雷,“喵——”大白貓被響雷嚇到,從周嬤嬤的身上跳下來,逃似的進入了屋中。


    “轟隆——”雷聲一記蓋過一記,撕開了悶熱,帶來了狂風,院中風卷葉落,卷起一片蕭瑟。


    天空中紅色的光,白色的光亂舞著,豆大的雨點成為了衝鋒兵,先急急落下。


    還好早就料到了這場暴風雨,周用已經院裏幾盆名貴的花草放到了安全的位置,不至於讓狂風吹殘了。而該收的東西也都已經收了起來,隻有院落中的大槐樹狂舞著枝葉,力抗風雨。


    而下麵的幾個丫鬟傭人已經去關被風吹的獵獵作響的花窗,這是唯一要做的事情。


    這場風雨也吹開了沉悶的空氣,新鮮的空氣隨著這股暴風雨被灌輸到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帶著絲絲的涼意。


    這個時候,外院一群人氣勢匆匆而來。看著黑壓壓的人,周嬤嬤和秋風起身迎上。一旁幾個丫鬟婆子認出了帶頭過來的人是主房院子裏的大管事孫嬤嬤就覺得情形不對,紛紛找了個位置躲了起來,一邊好奇的偷看。


    主母們的鬥爭,哪輪的到她們做為?隻怕一個不好就會成為炮灰。


    “秋風,你去安撫小姐,這裏有我。”周嬤嬤朝著秋風道。秋風也不想麵對主屋的那幫人,就連忙退下。


    “嬤嬤自己要小心。”秋風囑咐完,就退迴了房中。


    “你們幾個這般氣勢洶洶這又為了何事?”周嬤嬤攔住來人問道。


    來人為首的正是老太太的心腹打理主屋管事孫向珍,她的身後還有幾個粗壯的婆子。


    “老太太請少奶奶去陳家祖祠。”孫向珍麵無表情的道。她不過是來傳個話,早上的時候陳錦蓮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到主房請安,然後兩個人不知道商量了些什麽,不一會兒老太太就吩咐她前來東廂這邊。老太太的吩咐,讓她明白東廂今日是有難了,也不知道老太太下了何種的決心,居然現在就對東廂這邊動手,按照她心想,現在動手實在是太早了些,還不知道陳錦蓮肚子是男是女,難道真的憑廟裏的木魚幾句話就真的認為陳錦蓮的肚子是男孩嗎?可誰讓她是下人,隻能聽上麵的行事。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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