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地瞅了瞅那一彎靈泉泉水,嗯,沒有少。


    這瘋丫頭取來一個粗糙的石碗,隻是一個大致碗形,可以盛水,但是上頭不少磕巴豁口。


    拿石碗舀了一碗泉水,小口啜著,喝完一碗後,這瘋丫頭的麵頰似有一陣雲霧湧過,還是那張不搭調的醜陋,不過麵色好了不少的。


    又盛了一小碗水,泉眼本就不大,這麽一連兩碗下去,已然見底了,再度蓄滿估摸著又要好一會兒了。不過瘋丫頭對此卻不以為然,這泉水若是沉得久了,她也喝不得。


    端著泉水向著外頭走去,喝完水後的她本來心情還算是不錯,但等看見那睡在地上活像一頭死豬的天蓬時,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了。


    “姑奶奶費勁巴拉地把你拽迴來,差點累死了,你這頭死豬還在這睡。”當即就想用碗裏的水把天蓬潑醒。


    可動作進行到了一半,這瘋丫頭好似又想到了什麽,水碗微微一收,本著不要浪費的原則,還是自個把這靈泉喝了,石碗往桌上一拍,明顯不懷好意地向著天蓬走了過去。


    ......


    “好熱啊!”


    這是天蓬從昏迷中轉醒過來的第一句話,眼瞳轉動一瞅,他邊上有一大團熊熊燃燒的火焰,那火勢足有一米高,還隔得那麽近,能不熱嗎!


    作為曾經的水軍元帥,該有的心理素質他還是有的,他沒有發聲,而是先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處境,感受了一些身體各個零部件,嗯,很好,都還在。


    等等,好像還多了什麽東西,他的前蹄和後蹄兩兩一組,都被人用一指粗的粗麻繩捆了起來,就是那種捆豬的感覺,跟農村過年殺豬似的。


    不過捆紮的方法不是很熟練,纏破抹布似的纏了好幾圈,雖然手法不專業,不過就那捆綁的厚度而言,估摸著比專業的捆得結實。


    試著掙脫一下,嗯,很結實,弄不開,撞樹時法力都用完了,之後天蓬一邊迴憶,一邊打量著四周。


    自己原來是在追趕那個幹擾他修行的瘋丫頭,結果一個不小心就給撞樹上了,撞暈了,之後就不省人事了。


    而這裏,顯然是一個洞窟,有人工打磨過的痕跡,桌椅板凳什麽的,不過就這氛圍來看,是妖怪洞的概率很大,但奇怪的是又嗅不到什麽妖氣。


    自己是暈了,然後被一個什麽山洞野人撿迴去了?看著麵前不遠處的熊熊火焰,忽然心下一緊,有些緊張,他雖然沒打過獵,不過聽說凡間屠宰獵物之後,都要起火烹飪的。


    不行,得趕緊從這裏脫身,不然搞不好就成了一盤肉,他可不想自己沒死在天條上,最後反而倒在了他人的食腸裏。


    繼續試圖掙脫繩索,但全無用處,這捆得真的很解釋,天蓬平息心情,越到這時候越不能慌亂,靜下心神,他突然發現這個山洞中的靈氣含量比外頭充盈了數十倍,雖然有些斑駁,不過卻是可堪一用的。


    這個時候,他自然不是要在這陌生的地方進行修煉,他用利用這裏充裕靈氣,來填充自己的法力,然後施展一些法術來脫困。


    出身名門的壞處就在這了,天蓬所掌握的多數法術都要求苛刻,門檻極高,若是原來的他自然是信手拈來,不過對於他現在這麽一副豬身來講,那著實是勉強不得。


    不過現在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那麽多了,但哪怕他要強使神通,體內的法力還是差了點分量。


    還沒待他吸上幾口靈氣,一陣輕巧的腳步聲就傳了過來,天蓬趕忙閉上眼睛,減低自身的氣息,躲肯定是躲不過的,不過卻是能裝作昏迷,放鬆敵人。


    疲敵亦是強己之策。


    眯著眼縫,天蓬小心地窺視著來人,嘶,怎麽有那麽一絲猥瑣的味道呢!


    “原來是這瘋丫頭啊。”看清楚來人,天蓬的心神定下不少,這些天的鍛煉,他的實力早已勝過了這瘋丫頭,不然也不能攆著她滿地跑。現在他倆是蝦兵蟹將湊一堆,半斤八兩的。


    現在就是來個壯年的獵戶,天蓬也得哆嗦兩下,不過孱弱的瘋丫頭卻是奈何不得他,她那火焰嚇嚇野獸還行,卻是唬不住天蓬的,當然那是在他沒有被束縛的情況下。


    那瘋丫頭個兒不高,卻抱著一大堆比她還高的木頭柴火,一股腦地就投進離天蓬不遠的石頭火塘裏,哪怕火塘裏的火焰已然燒起,這突然投入的大量柴火還是激發起了陣陣煙塵,好死不死的,這濃煙還往天蓬那飄了去。


    (火塘:地上挖成的小坑,四周壘上磚石,中間生火。)


    這下可就苦了天蓬,那熾熱的嗆人氣味止不住地往口鼻裏鑽,叫他忍不住地想咳嗽,但惹不住也得忍哪!能怎麽辦呢!


    好在這整個過程也不到十息,那火塘裏的火焰就徹底引燃了柴草,不再有煙霧彌散,天蓬長鬆了一口氣,但危機卻是還未解除。


    那瘋丫頭撥弄了幾下柴火,又瞥了天蓬兩眼,見這豬頭還沒醒來,也就不做理會了,自顧自地盤坐在這火塘麵前,不知在做什麽。


    見瘋丫頭沒有再觀察自己,天蓬悄然張開眼睛,一雙細小的眼瞳骨碌碌地轉著,換在旁人身上或許會感覺有幾分機靈,但就壞在他這副模樣上了,說不出的猥瑣之意。


    瘋丫頭盤在火塘邊,也不知道她在弄什麽,架勢是有,但周身卻沒有絲毫的靈氣法力亦或者妖氣的波動,顯然這不是在修煉。


    還有奇怪的是,天蓬隔了一段距離都能感受到,那火焰散發的熾熱高溫,那瘋丫頭坐得那麽近,卻絲毫不受其影響,那拙劣的火焰連她的臉頰都照不亮。


    “這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天蓬的知識儲備絕對不算少,老君之徒,水軍元帥。


    天底下的靈物妖物他都有涉獵,卻是認不出來這瘋丫頭是個什麽品類。


    你說她是妖吧,卻看不到什麽妖氣,而且身軀也不算強,比之凡人要好一些,但和妖怪比起來那就差得太多了,稱得上孱弱了。


    你說她是人吧!這也不正常,哪個不要命的凡人會待在福陵山這窮山惡水的地方,而且她這外貌與靈智也不匹配,一口一個姑奶奶的,看外貌卻是不過十歲。而起她對靈氣的敏銳程度,簡直是簡直了,可以稱得上平生罕見呐!


    這麽大片的福陵山,靈氣本就稀薄,還斑駁不堪,天蓬找個地方還沒吸上半個時辰的靈氣,


    這瘋丫頭就能準確無誤地打上門來,並且幹擾天蓬的修煉,這也是兩人結下梁子的根本原因。


    “怕不是什麽仙靈異獸吧!”天蓬鎖眉想到。


    仙靈異獸指得就是楊叁那種,山海靈界裏批發的,其他的還有什麽龍啊,鳳凰啊,麒麟,白虎什麽的。


    “但這看著也不像。”天蓬轉眼間又推翻了這個結論。


    仙靈異獸一般有個共同點,那就是出生即神靈,不是說他們有神仙的境界,而是他們出生時,哪怕是幼年期都是無比強大的,雖然成長時間冗長,但是起點會非常高。


    哪怕是楊叁那種沒有經過真名覺醒的,肉身力量都比普通生靈強上不少,在花果山那地方都能稱王稱霸。


    但這瘋丫頭看上去,太弱了,太普通了。


    那她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呢!這點天蓬著實是想不明白。


    忽然一陣涼意傳來,天蓬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好像突然有些涼,這是怎麽迴事,變天了?可不對啊,他可是在火塘邊上,剛剛他還是被熱醒了,微微一瞥,天蓬就發現了問題所在。


    那就是他眼前這座火塘,突然沒有溫度,火焰依舊在熊熊燃燒,但卻不再向外散發任何的熱量。


    若是別人怕是會大感疑惑,不過天蓬很快就發現了症結,這堆火焰的火氣被人給拿走了。


    世間萬物都有屬於自己的氣,也不能說是氣,這隻是一種特殊能量的總稱,臂如說,靈氣,妖氣,仙氣,魔氣,人氣,還有生氣和死氣。


    咳咳,這裏的生氣不是女朋友生氣的那個生氣啊!不要弄亂了好,這裏指的是生命之氣,鬼魅陰物之流最喜歡的就算這個了,因為它們沒有這東西,而生靈沒了生氣就死了,或者說離死不遠了。


    其他的按照字麵意思理解就行了,這裏就不多做贅述了,而火氣亦是屬於火焰的獨特能量,簡單理解,一堆火若是沒了火氣,具體表現就和現在這一樣,火還是火,但他不燙,沒有溫度了。


    酒還是酒,但喝下去沒有酒味,而這酒味是不會憑空消失的,多半是你買了假酒。


    而火焰的火氣也是一樣,不會憑空消失,若是天蓬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有一絲絲一縷縷,透明到幾乎看不見的紅色波紋絲線,慢慢落入那瘋丫頭的身體裏。


    火氣本是熾熱的象征,旁人吃了,難免熾熱燒人,但這瘋丫頭吃了卻出現出人意料的一幕,怎麽說呢!那的嘴唇鼻腔卻是結出了一層薄薄的黑色冰晶,散著刺人的寒意。


    天蓬瞧著這一幕大感驚奇,這人間果然不一樣,還沒下來兩天,就遇到如此驚奇之物,想必他未來的能見到更多有意思的東西。


    但現實真的會如他所願嗎!要知道命運可是一個充滿著惡趣味的混蛋。


    那黑色冰晶,天蓬也不認得,但若是楊叁在這卻是能認出,那上頭充斥著死亡的氣味,黃泉上就沾著不少這樣的氣息,但黃泉比那黑冰還好上一些,黃泉還保有一些生氣,那黑冰卻是沒有一點活人味道。


    弄不明白事情,天蓬也沒有強求,他並非迂腐之輩,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逃出生天的重要。


    乘著那瘋丫頭在吞噬火氣,天蓬小心翼翼吸收起洞中的靈氣了,非是他膽小,而是那丫頭實在是太敏銳了,跟個靈氣檢測器一樣,不得不小心行事。


    吸收了好一會兒,天蓬已然積蓄到了可堪一用的靈氣,足可令他爆發衝破繩索,但這時,他卻是停下了動作,不敢妄動。


    因為他已然聽見那瘋丫頭活動的聲音,他現在法力有限,衝破繩索後估摸著也不剩下多少了,未必能從她手裏逃出生天,故而現在的天蓬要等一個機會,或是暴起,或是偷襲。


    至於說麵對這麽一個小姑娘,天蓬算計她會不會有心理壓力,那當然是沒有的,看著人是小小的,皮囊下頭指不定是個啥呢!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麽聊齋啊!


    天蓬繼續裝暈,那瘋丫頭一把抹掉唇上鼻上的黑冰,將其投入火塘裏,眼神裏透著說不出厭惡,之後她撿起一根還沒燒的柴火棍,走向天蓬。


    “喂,醒醒,別裝了。”瘋丫頭用柴火棍鼓搗了一下天蓬,似乎想叫醒他。


    但眾所周知,一頭豬不管裝不裝睡,你都很難叫醒他,天蓬不知道這瘋丫頭是知道自己醒了,還是在詐自己,沒有絲毫的反應,依舊裝睡。


    “裝什麽,你這死豬頭又偷姑奶奶的靈氣還在這裝死,信不信姑奶奶拿點著的火把捅你。”話鋒依舊淩厲,言辭的粗俗之意也絲毫不減,不過那份語調卻是降下來了,好似重病之人有氣無力的嘟囔一般。


    喊完,天蓬仍舊沒有動作,請不要質疑一位水軍元帥的心理素質,見此情景,瘋丫頭氣笑了,手裏的燒火棍,轉頭就伸進了火塘,劈裏啪啦的炸響過後,燒火棍的頂部已經變成了一節赤紅的火炭,冒著高溫,新點燃的火焰可是沒有丟失火氣的。


    感受著高溫的接近,天蓬猛然張開眼睛,大聲喝道:“你到底要幹什麽?”


    這就和心理素質無關了,以他這些天和這個瘋丫頭的接觸來看,他若是再不醒,她真的會把這紅炭按在自己身上的,倒是不管是真睡還是假睡,都得給燙起來。


    “我要幹什麽?你偷我的靈氣還有理了?”瘋丫頭冷冷地看著突然蘇醒天蓬,手裏燒火棍卻是沒有停留的意思,依舊在靠近著天蓬的身體,就在即將觸碰到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不斷畫圈遊離著,好似在威脅他一般。


    雖然沒有觸碰到皮肉,不過天蓬卻是能感受到那紅炭上的高溫,轉動間還不時焚燒掉他幾縷毛發,這可不是原來,先前他衝破瘋丫頭的火柱,是因為有法力護體,再加上快速衝撞,突破火焰也沒用幾秒鍾,接觸的時間不長,但若是一直被火焰灼燒,誰也頂不住,孫悟空也頂不住。


    況且天蓬現在法力有限,等會兒要用力突破繩索,現在用來防禦高溫灼燒的話,等會兒破不開繩索,他就徹底涼涼了。


    “什麽叫你的靈氣,你這瘋丫頭還講不講道理?”天蓬大聲反駁道,靈氣生於天地山川間,無形無影,任人攝取,供有世間草木生靈吞噬之。


    待得生物死亡之時,血肉歸於地,靈力歸於天,原本稀薄斑駁的靈氣在經過修士提煉後,以更精純的形式迴歸世界。


    這是修士的輪迴之道,不同於地府的往生輪迴。


    況且靈氣本就是無形無質之物,就是出自這福陵山也不能說是福陵山之物,現在怎麽的就變成了一家之物。


    “瘋丫頭?啊啊啊~你這個死豬頭竟然敢叫我瘋丫頭。”


    天蓬的一句稱唿,似乎是觸及到這瘋丫頭的逆鱗,頓時有些要暴走的跡象了。


    不過天蓬也不是好惹的,他脾氣好沒錯,但這個瘋丫頭三番兩次招惹他,就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他是投胎成豬不假,但你叫他死豬頭是幾個意思。


    當即天蓬做好隨時奔逃的打算,言語上也不甘示弱,“嗬,你不僅是個瘋丫頭,還是個......是個醜丫頭,瞧瞧你那樣子。”


    現在天蓬的又一劣勢就體現出來,長期的良好教育,導致他想罵幾句髒話都找不到合適的詞句,畢竟在天庭以他的身份地位,還真遇不上罵人這種事。天庭的神仙多是有素質的。


    不過這個也算是蒼天無眼,作為曾經的水軍元帥,手底下掌管著八萬水軍,在這種需要噴人的時候,搜腸刮肚卻找不到幾個可堪一用的詞句,何其悲唿!


    “醜!!!”


    隨著天蓬的言語吐出,仿佛有一個碩大的黑體字砸上了這瘋丫頭的腦門,她下意識捏了捏自己的發辮,似乎是怒極而反,原本暴怒的神色卻在此刻得到了收斂。


    不過那看向天蓬的眼神卻是異常的冰冷,似乎下一刻就要把這頭黑豬抬上桌案,大卸八塊一般。


    “你知道我是誰嗎!”瘋丫頭一反常態,冰冷地詢問著天蓬。


    天蓬卻是有些不解,這怎麽一下子就好了,他還指望著這瘋丫頭氣糊塗了,他好趁機跑路呢!然後聽得她的問話,天蓬也算不虛,冷笑以對:“我上哪知道去,不過看你這模樣,嗬嗬~”


    天蓬想不出詞來,不過卻是學著一位故人的說話方式,話不說全,嗬嗬結尾,此時無聲勝有聲。


    氣人程度那是杠杠的!


    這一下,瘋丫頭著實給氣得不清,不過之前醜字就已然觸及到她的內心,憤怒已然登臨極點,倒是浪費了這般話術。


    “鳳凰,聽說過嗎!”瘋丫頭高昂著腦袋,就同一隻高傲的天鵝一般,不過那破破爛爛的衣裳,花花綠綠的發辮,加上不怎麽搭調,餓鬼似的麵容,倒是和醜小鴨更貼切一些。


    “鳳凰?你?”天蓬驚唿出聲,瘋丫頭滿意地點了點頭,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鳳凰雖然少見,但不才在下,卻是見識過的。”天蓬冷靜情緒,緩緩說道。


    龍鳳大戰後,龍族歸海,鳳族避世,不過作為天庭高官的天蓬卻是瞧見過的,雖然他不是那以美醜論英雄的顏控黨,不過他還是得承認那鳳凰一族漂亮卻是沒話說,化形之後,個個飄渺俊美,神采飛揚,原型也是威武優雅,不失神獸之名。


    可眼前這個,花花綠綠的,瘦瘦小小的,說她是鳳凰,別逗人發笑了。


    “你見過鳳凰?那你說說他們和我像嗎?”聽得天蓬說起這個,這瘋丫頭頓時態度大變,化身好奇寶寶,一臉期待地看著天蓬。


    聽見瘋丫頭的問題,天蓬仔細地打量了她幾眼,此刻的他還是一個誠實的好小夥,卻見他斟酌再三,緩緩說道。


    “不像,真的不像,你拿那燒火棍戳我也沒用。”


    “如果是鳳凰是優雅威武的百鳥之尊,你嘛,頂多算得上一隻......雜毛草雞,對,就是這個詞。”天蓬看著那瘋丫頭那一頭花花綠綠地雜毛很是認真地說道,無比地真城,這是真的不能再真的實話,但有的實話,實話才最傷人。


    “雜......雜毛草雞。”聽著天蓬搜腸刮肚想出來的這個,無比貼切的形容詞,瘋丫頭的臉瞬間青一陣,紫一陣的。


    青紫轉變之後,又沉了起來,腦袋上聳立的“雜草”都耷拉下來,遮掩住麵容,好似電視裏的女鬼一般。天蓬心裏有些打鼓,不過逃命的機會已然出現,他在悄悄地搜尋著山洞的出口。


    “我和他們不一樣,我是死蛋孵出來了。”瘋丫頭帶著些許倔強開始解釋這事,她長得不像鳳凰,但卻有著鳳凰的驕傲,她自然是知道自己的情況。


    鳳凰是卵生之物,從蛋中孵出來的,但她的情況卻有點不一樣,她是從死卵中出生的,本來她是活不下的,但有人為她奪了造化,使她強行降生。


    不過哪怕得以順利出生,但她依舊麵臨著極大的先天不足,麵容醜陋,身軀孱弱,鳳凰之種卻不似鳳凰。


    不說修行,甚至連活著都是一種奢望,她需要大量的靈氣供養,以維持生機,福陵山本不是靈氣稀薄之地,能取一福字為名,怎麽貧瘠呢!


    是有人用陣法抽取了整山的靈氣供養這個山洞,讓她得以維持性命,但也僅此而已,事情還未結束,本不該存世的她每日還會受到死亡寒氣的反噬,這是先天落下的病根,神靈難醫,每日必吞噬火氣,以做對抗,不過依舊痛苦。


    本來福陵山外散落的靈氣本來就不多了,普通的妖物吸一吸還無妨,但天蓬不同,他是有玄功在身的,他吸納速度太快,不過幾日便會傷害到這洞中的靈氣供應,到時候這瘋丫頭性命難存。


    故而她屢屢阻撓天蓬,但事出有因,她為活命,天蓬為修行,孰說對錯!又是何人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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