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老農打扮的老翁扛著一把鋤頭氣勢洶洶的衝了出來,孫悟空看著老農的麵容,愣了一會,迅速把握著桃子的手藏到身後去。


    場麵一時間有些尷尬,還是孫悟空打破的沉寂,


    “弟子悟空,見過先生,先生可曾安好?”


    聽得孫悟空說好,顏青先生愣了一下,之後思索一下,把眼前這隻一襲道袍,滿目靈氣的猴子和記憶裏那隻小猴子重合在一起。


    木屋中,餐桌旁,孫悟空和顏青各自端坐,孫悟空看了看眼前,一碗冒著熱氣的清湯麵,宛如昨日。


    “原來是你這個猴子,又來偷我的菜。”顏青笑罵道。


    “嘿嘿,先生還認得我!”孫悟空訕笑兩句。


    “認得,怎麽不認得,你這般聰慧的猴子,平生還隻見過一次呢!”


    “隔壁山中不知什麽時候來了群野猴子,當真是靈智不開,不僅時常偷老夫的菜,還在菜地果園裏拉屎撒尿,當真是惱人。”顏青和孫悟空抱怨著。


    孫悟空幹咳兩聲,沒有接話,當初他在花果山也是如此,畢竟你不能對一隻猴子要求那麽多不是嗎!


    轉移話題,孫悟空把目光轉向木屋外的亭子,看向了那個正在教書的年輕人,


    “先生已經不教書了嗎?”


    “這兩年休息了,把這活計交給弟子,我這弟子學問不小,卻不願意出去,這教書匠的擔子就給了他,好歹有個謀生的手段。”顏青搖頭,為這年輕的教書匠不願意出去而感到可惜。


    隨即又問孫悟空,顏青有些好奇。


    “你與那白鹿一同尋仙,那白鹿又怎樣了,你們可曾尋到仙人?”


    “我尋到仙人洞府後,我倆便分開,以鹿爺的本事想必不會太難。”孫悟空如實說道,麵對顏青他沒有隱瞞,殊不知楊叁現在還在蠻荒當包工頭呢!


    “說的也是以那頭鹿的賤樣,倒黴的估計是別人。”顏青想起楊叁當初套他話的場景。


    “你在仙人洞府學到些什麽,能否為我演示一番?”顏青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他年輕時也夢想學道成仙,可惜......


    “敢無不從!”


    孫悟空拔下一根毫毛,輕輕一吹,毫毛迎風便長,落於地上變出了另外一個孫悟空,毫毛所變的孫悟空,縱身一躍,跳上餐桌變成一個巴掌大的小人。


    那小人在木桌上搖身一變,變成一顆古樸蒼鬆,孫悟空在吐出一口白氣,變作一團迷你烏雲飄蕩在蒼鬆上空,烏雲中雷霆滾滾,隱隱有閃電縈繞。


    下一刻,烏雲放出一道雷霆,雷霆擊打在蒼鬆之上,蒼鬆瞬間被雷霆點燃,熊熊烈火瞬間吞噬蒼鬆,蒼鬆被烈火化成灰燼,火焰卻並熄滅,蒼鬆灰燼之中,烈火覆蓋之下,一株金色蓮花緩緩生長而出,霎時誘人。


    相盤結,性命堅,卻能火裏種金蓮。


    孫悟空取下那株細小金蓮,吞入腹中,那根毫毛又悄然長迴來了。


    見孫悟空此番表演,顏青大為驚詫,良久以後歎息道,


    “方寸之間自然千變萬化,當真神奇,歎為觀止。”


    隨後顏青小聲嘀咕道,當初我要是在多走幾步路,是不是也能學到如此玄妙的法術,而不是在這裏當一個白發老頭。


    “先生現在學也不晚,我可為先生尋一處洞府。”孫悟空微笑道。


    “不了,不了,現在這年紀在去修道,惹人恥笑。”顏青趕忙擺手,他剛剛就發發牢騷而已,如是沒有那份機緣,別說走幾步,就是把鞋子踩破,把山踏平,也尋不那仙人仙法。


    不得其法,難入此門,勉強為止,猶勝登天。


    “你在此小住幾日,我們好好聊聊。”顏青發出邀請。


    “不敢辭爾!”孫悟空拱手行禮道謝。


    “當初要是留你這猴兒傳我衣缽就好了。”見孫悟空的禮儀,顏青不由得大笑。


    入夜,孫悟空和顏青躺在木屋頂上賞月觀星,孫悟空兩手枕著腦後,對著邊上的老者說道。


    “先生,我有一個問題想問很久了。”


    “但說無妨!”


    “當初我和鹿爺偷你的瓜果,為何你非但不趕我們,還要跟我們說道德禮儀呢!”這個問題在孫悟空心裏已經埋了很久了,一直沒有想通。


    “你想聽假話,真話?”顏先生給孫悟空出了一個選擇題。


    “都想!”


    “假話就是先生我英明神武,一眼就看出來你倆是天授之才,非是池中之物,特意與你們講道。”顏青這話多少有些無恥了。


    “那真話呢?”孫悟空問道。


    “真話......真話就是,無聊罷了。”顏青醞釀片刻,長歎一聲說道。


    “無聊?”孫悟空不解。


    “這山林間的日子,今日如昨日,明日想今日,待久了多少有些無聊了,正巧就遇上了會講人語的妖怪,但是我想要是能把這妖怪也教出來,那我豈不是牛逼大發了。”顏先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孫悟空:“......”


    “純粹就是一個無聊教書匠好為人師的本性發作了。”顏青總結了一下。


    “教妖怪?”孫悟空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眯著眼睛想著,自己花果山不是還有一大票猴子猴孫嘛!


    那群猴子簡直就是蠢笨至極,除了吃喝,那啥外,就什麽也不會,是時候給他們開悟一下了。孫悟空如此這般想到。


    “先生你還教書不?”孫悟空突然問道。


    “嗯......這把老骨頭還能挺些時候,不過附件適學的孩童就這麽多,也用不上我教。”


    “人沒得教,妖怪您教不教,一大群妖怪的那種,當然我會保證先生的安全。”孫悟空雙眼放光的說道。


    “妖怪?”開始顏青想拒絕的,不過又轉念一想,至聖先師不是說有教無類嗎!教妖怪不是更能顯出我顏青的本事,說不定靠這事,他還有機會留名青史呢!


    說實在的,顏青動心了,人生在世,名利色總好一樣的。


    顏青思索了一夜,次日早晨,顏青換上了一身文士青杉,把所以事情都交代給那個弟子後,隨著孫悟空出發了。


    這樣,花果山大王帶著花果山書院第一任校長前往花果山,很多年後,每當花果山的妖怪迴憶起這天,無不咬牙切齒,痛哭流涕。


    你要這些妖怪幹仗殺人,那是無數自通,讀書寫字,那就是人間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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