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珙進宮並沒有多久,再次迴來之時,帶來了皇上的口諭:將焉公公與小勺子移交刑部大牢!

    王景弘抱拳微一躬身:“袁大人果然有佛家慈懷。”

    馬車裏的西亭卻是癱軟在榻上,欲哭無淚,佛家慈懷個pp啊!我這滿心期待的等著袁老頭出來,合著他就是進去找朱棣喝了會兒茶嗎?

    不是說要幫我求情嗎?怎麽還是要去坐牢砍頭啊!

    “老頭,你這是幫我還是害我啊!”西亭掀開簾子,哭喪著小臉,就差掉金豆豆了。

    “對大人如此大膽,掌嘴!”

    西亭的言行太過放肆,王景弘剛發作,就被袁珙製止了:“嗬嗬,不妨事,初生牛犢不怕虎,如此甚好。”

    又看向西亭,拉著他的八字胡輕點著腦袋緩緩道:“你我,終有再見麵的機會,好生呆著吧。”

    西亭卻笑不出來,要不是王景弘在,她一定破口大罵。真是著了這袁老頭的道了,說什麽還有見麵機會,莫不是等她看了腦袋,再穿越下就能見了,是不?

    袁珙踏著步子走遠,拉著西亭的車子也緩緩駛進了宮裏。

    西亭從簾子縫裏眯著袁珙遠去的身影,詛咒道:“袁大人,姐是個知恩當場必報的人,你這麽幫姐,你一定會有現世報的!”

    坐牢一事已成定局,鄭和著急卻也無計可施。

    邁著步子滿懷心事的往宮外走去,後麵卻追上來一個小太監,隻說王總管有事請他一敘。

    鄭和一聽,知道王景弘定是已經向皇上複了命,他也想知道皇上有沒有就此事說些什麽。便快步隨著小太監趕王景弘處。

    王景弘一見鄭和,開口便問:“那小勺子到底是何身份?”

    鄭和微愣:“此話怎講?”

    王景弘道:“今日我奉命押解她二人進宮,遇到了太常寺丞袁大人,他竟與你這小太監相識,不僅如此,還替她去皇上麵前求了情,將二人移交刑部大牢去了。”

    鄭和一聽,眼前頓時明亮:“二人移交刑部大牢了?”

    王景弘點頭,鄭和喜得暗拍雙手,隻要不是北鎮撫司獄,救西亭一事,就還有希望。他得早早去和刑部打聲招唿,不要太為難西亭。

    “三保,”王景弘看著鄭和喜形於色的模樣,忍不住出口說道,“小勺子到底是何人,為何你這般緊張與他?”

    鄭和抬眼:“有嗎?畢竟

    是我近旁的人。”

    王景弘搖頭:“作為好友,隻想說一句,莫要壞了你自己的規則。”

    刑部大牢黑天昏地的,空氣裏又滿是一股子腐朽的氣息。粗木頭圍起的牢房,堆滿了幹稻草。

    西亭盤腿坐著,雖然白色的囚服上有些髒,好歹身上並沒有傷痕。倒是另一間裏的焉公公,早已被打得皮開肉綻,誰讓他不肯吐出擄來的巨款藏在何處。

    一開始聽見大牢裏犯人的各種慘叫聲,西亭的汗毛立即直豎起來,整個人往稻草裏埋,生怕哪一天這淒慘的叫聲會從自己口中喊出。直到過了幾天,都沒有官吏來傳喚她,內心小小的雄心豹子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喂,官吏小哥兒,能求您件事兒嗎?”西亭諂笑著一張媚臉,朝著不遠處剝花生的官吏招了招手。

    官吏不耐煩道:“何事?”

    “能幫我從外頭帶點烤雞烤鴨什麽的嗎?肚子裏實在沒有油水,隻怕死後下油鍋都熬不出油來了。”

    官吏聽她一說,被逗笑了:“喲,你這口氣倒是不小,蹲牢房還想大魚大肉哪?喏,看見沒有,你後麵有個老鼠,自己捉去補補油水吧!”

    “啊啊啊啊!”一聽說身後有老鼠,西亭如彈簧般跳起,緊緊的勾在牢門上,一動也不敢動。滑稽的模樣倒是博了官吏哈哈一笑。

    “竟是個膽小如鼠的玩意兒!”

    知自己被官吏玩弄了,西亭也不氣惱,站到地上撣了撣囚服,笑容又迴到了臉上:“官吏大哥,今日去賭場一定要去西南方的那一家哦。”

    “呃?”笑聲戛然而止,這幾日,西亭早就摸索透了,大牢裏的這幾個官吏都有賭錢的愛好,但是運氣都不是很好,十賭九輸。要不是她今日饞蟲勾肚,她才不會幫他呢。

    那官吏還想問什麽,換班的官吏來了,開口就是一陣歎息:“媽的,老子今天又輸了!都是這群晦氣的東西毀了老子的手氣。”

    西亭知道這些個官吏隻要一輸錢,對犯人們用起刑來也就十分兇狠,立即乖乖的坐迴到稻草上,噤聲不語。

    安分的等到了第二日,西亭剛剛醒來,眼前的一張放大的笑臉,唬的她手一軟,癱在地上。

    “半仙,在下包大海,這是您要的烤雞,我給您帶來了。”西亭定眼一看,原來是昨天的那個官吏,瞧他此時一副諂媚像,就知道昨天肯定贏了不少的錢。

    西亭的氣場突然大了起來,

    揮手示意他離開些,緩緩站起來,攤著雙手給他看:“不給打些水洗洗手,如何吃烤雞啊。”

    包大海忙不迭的替她打來水,“半仙半仙”的直叫喚。這一日下來,伺候西亭如同伺候自家的主子一般。

    貪心不足蛇吞象,包大海贏了一次錢,便會貪心的想要第二次。西亭看的明白,所以當包大海換班之前,主動的告訴他今日的財位以及注意事項。

    今日換包大海班的官吏是個麵生的,包大海隻顧著要出去贏錢,根本就沒去留意,丟下牢門鑰匙就匆匆的走了。

    今日的晚飯照例是粗糠剩飯,西亭白日來吃了一隻黃澄澄金黃酥脆的烤雞,對這晚飯是看都不看一眼。

    她照例盤坐在稻草上休息。

    不一會兒,卻聽到了落鎖的聲音,晚上拖犯人出去逼供並不是稀奇事,西亭隻當是官吏開隔壁的犯人的牢門。心裏隻嘀咕:今日這犯人好淡定,居然不驚恐的大喊大叫。

    哪知鎖落聲方止,前方突然傳來一陣陣輕巧的腳步聲,似乎在朝她逼近。

    西亭心裏一個激靈,快速睜眼,隻瞧見一個黑色的身影朝她猛撲上來,脖子上一片冰涼,鐵鏈繞上了她的脖子!

    “師傅救我!”這是西亭意識裏喊的唯一一句話。

    ------題外話------

    紀府

    管家:大人,宮裏聽到消息,焉公公被問罪了。

    紀綱(悠然喝茶):嗯。

    管家:焉公公若是拿您當擋箭牌……

    紀綱(一揮手):告訴刑部,就說焉公公隻是個臨時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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