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振遠迴到蘇家,迴到蘇氏,姚眉枝整個人都像瘋了一樣。

    蘇振遠看著姚眉枝這副模樣,實在頭痛,他找梁律師同姚眉枝溝通離婚的事情。

    梁律師將姚眉枝故意用藥物傷害蘇振遠,在蘇振遠生病期間,挪用公司財產等一係列違法行為的證據,都放在姚眉枝麵前。

    “他想怎樣?”姚眉枝說。

    “離婚,你淨身出戶,他不再追究。”梁律師說。

    “我呸!他休想!”姚眉枝惡狠狠的說。

    “那就等著法庭上見。”梁律師說完便走了。

    姚眉枝把辦公桌上的東西都摔到地上,她現在,越發的狂躁。

    晚上,等姚眉枝平靜下來,她撥了一通電話。

    陸弘謹本約好和朋友打牌,接到姚眉枝的電話之後,有些詫異。

    不過,他還是去了。

    陸震南的三個兒子裏麵,陸弘謹算是非常普通的一個。一把年紀了,都壓不住情緒。輕易動怒,輕易歡喜。玩陰暗沒有別人心狠,玩心機沒有別人狡猾,這麽多年陸氏的老人對他衷心,完全是看在他當年,對自己手下人那份護犢子,那份誠心。

    上次蕭慧同姚眉枝在美容院說過投資入股的事情之後,姚眉枝就讓蘇源把投資方案送到了陸宅。

    後來,陸弘謹和蕭慧親自去了一趟蘇氏集團,同姚眉枝見麵。

    四十多歲的姚眉枝,同蕭慧狀態不一樣。

    蕭慧保養雖好,但不混跡商場,由內而外散發的是從容貴婦的氣息,再加上比姚眉枝大幾歲,身材相比姚眉枝有些豐腴。

    商場如戰場,姚眉枝不一樣,她整日在戰場廝殺,是要殺人不眨眼,吃肉不吐骨頭的。這個年齡的姚眉枝,一副女強人的模樣,精致幹練,七八厘米的高跟鞋踩一天都不嫌累,身上更是沒有多餘贅肉。

    姚眉枝和陸弘謹約在一家私人會所,蘭亭序。

    蘭亭序中式裝修,環境雅致,進門後流水潺潺。會所不大,在桐市也沒有什麽名氣,隻有一些熟客知道這裏。

    “這個地方倒是清淨。”陸弘謹第一次來,看著會所裏的服務生都穿著清一色旗袍。

    “陸總有空常來,記我名下。這是我閑暇時,為自己搞的一個去處。女人嘛,難免有累的時候。”姚眉枝說。

    陸弘謹想著姚眉枝為蘇氏兢兢業業,倒是不易。

    “別讓自己太累,女人嘛。”陸弘謹在包廂裏,看著這會兒的姚眉枝,沒有了白天在公司裏的氣焰。

    剛才姚眉枝還笑吟吟的,這會兒,情緒一轉,竟落起淚來。

    陸弘謹慌了,這把年紀,倒是見不得女人哭泣。

    “小姚啊,你這是怎麽了?”陸弘謹把紙遞給姚眉枝。

    姚眉枝哽咽著看著陸弘謹說:“這麽多年我苦都往肚子裏咽,唯獨見到陸哥,想傾訴一番。”

    姚眉枝把陸弘謹稱唿為“陸哥”,這哥哥妹妹一上場,便多了一分曖昧。

    “我在這呢,你且傾訴,全當垃圾桶。”陸弘謹說。

    姚眉枝用紙巾輕擦眼淚,動作輕柔,四十多歲的姚眉枝,這一副梨花帶雨的嬌媚,竟像個少女,陸弘謹看得心動,心疼。

    “我和蘇振遠夫妻一場,前幾年突然出現一個私生女,我的生活跌到穀底。別人怎麽說我?看不住自己的男人?光明正大的帶私生女迴家,我的臉麵在哪裏?我要強,我隻能忍著。”姚眉枝繼續抹淚。

    “這事,老蘇辦的不地道,換誰誰都接受不了。”陸弘謹安慰。

    “現在呢,病好了,立了遺囑,竟沒有我半分。還要同我離婚,要我淨身出戶。這麽多年,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二十幾年的青春,都奉獻給了蘇家,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姚眉枝邊說邊落淚。

    陸弘謹一聽,這事辦的太不是人。

    “他生病期間,你為蘇氏操勞,明眼人都看在眼裏啊。”陸弘謹感慨。

    “可是他不這麽想,他覺得我是有野心,想要把蘇氏占為己有,可我們是夫妻啊。我真的,不想和他過了,想著離婚算了,怎樣也罷了。”姚眉枝說。

    “眉枝,你別自暴自棄,怎麽著咱最後也不會落得那個田地,否則蒼天不公。你一個女人,不要太累。陸哥幫你想想辦法。”陸弘謹說。

    姚眉枝本想用苦肉計美人計,利用陸弘謹,這會兒聽到陸弘謹如此說,在這個節骨眼,她竟有一絲被別人關心的動容。

    是啊,她也是女人啊,這麽多年商場險詐,她也累啊。

    “我倒是想同陸哥一樣,退居二線,過著平靜幸福的日子。”姚眉枝說。

    “別提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現在看起來無憂無愁,一些棘手的事情隻有自己知道。”陸弘謹想到家中孫子,雖是自己的孫子,但到現在都沒有對外

    公開,整日也是小心翼翼,就怕陸氏的名聲受到影響。

    還有,陸衍和蘇振遠的私生女在一起,他這個做父親的,聽著女方繼母在這哭訴,也是進退兩難啊。

    “如果有我能幫上陸哥忙的,我一定義不容辭。”姚眉枝說。

    “都是一些家務事,家務事。”蘇振遠說。

    家務事,她又不是他的家人,所以和她說不著。姚眉枝心中不服,想著還是對她忌憚很多。姚眉枝的邪惡念頭,湧上心頭。

    陸弘謹把姚眉枝哄開心,又關心了半天姚眉枝。

    姚眉枝點了些蘭亭序的特色菜,對飲食很挑剔的陸弘謹,很是滿意。

    他看著姚眉枝,哭過之後,麵頰泛紅,不時哽咽,倒是讓人憐惜。

    “這裏菜品也很精致,味道不錯。”陸弘謹誇讚。

    “我嚐過不少地方的菜,專門討教的廚師。”姚眉枝說。

    “真是下了心思。這個地方,也是你的一個心血。”陸弘謹欣賞姚眉枝。

    “那以後常來這裏,看看妹妹。今天同哥哥一哭訴,倒不覺得失麵子,渾身倒是舒暢。”姚眉枝說。

    “以後,隻要你找,哥哥就在。”陸弘謹保護欲大增,這聽起來曖昧的話,倒是脫口而出。

    姚眉枝低頭不語,故作羞澀。

    陸弘謹喝了杯茶,想著上了年紀之後,心中好久沒有這種蕩漾之感,今日,同往日竟是如此不同。

    兩個人聊到十點多,陸弘謹平時出去打牌要十一點多才迴家。

    “要不我送你迴去?”陸弘謹說。

    “不了,雖這個年紀,還是避諱點好。不然蘇振遠看見,心裏怕是會多想。”姚眉枝說。

    本來沒有事情,被姚眉枝這一避諱,讓陸弘謹心中真像有鬼一樣,不過也更具誘惑,讓人想感受這份刺激。

    姚眉枝走後,陸弘謹又在會所休息了一會兒,喝了幾杯茶,才慢悠悠的迴家。

    ……

    另一端,陸氏。

    祝果果把設計公司設計的圖紙發給蘇嘉。

    蘇嘉看著概念圖,新建店三層,占地麵積九千多平方米,總建築麵積達到兩萬多平方米。她吐了一口氣,果然是大店,這麽大的店,像一個孩子一樣,就要在自己手中,一點一點建起來。

    前幾日同孟曉雲討論過人員計劃,一些緊急崗位孟

    曉雲那邊已經開始招聘,這幾天陸陸續續的麵試,複試。

    沈曉峰來到會議室,陸衍對他做最後複試。

    “你的上級是一位比你年紀小的女士,你怎麽看?”陸衍問。

    “凡事發生必有其道理,我把她當上級看。”沈曉峰說。

    “新建店前期的業績,需要一點一點慢慢積累,前期待遇肯定沒有你之前所在的成熟店高,你能堅持多久?”陸衍問。

    “我會用最大力量同公司縮短這個時間,不論多久,我都可以堅持。畢竟,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沈曉峰笑著說。

    “你能接受的調動範圍?”陸衍問。

    “不能保證。”沈曉峰答的坦誠。

    沈曉峰的眸子炯炯有神,野心滿滿的狀態,陸衍看著沈曉峰機敏的迴答,想著蘇嘉身邊來這麽一頭狼,倒也是好,早日盈利對蘇嘉是一種幫助。

    陸衍又做了一些模擬的案例,讓沈曉峰提出對策和解決方案,沈曉峰很機智,商務決策方麵很大膽,陸衍很是滿意。

    完成對沈曉峰的麵試,孟曉雲帶沈曉峰離開。

    陸衍找到蘇嘉,對沈曉峰進行了多個維度的評價。

    “領導力這個方麵,或許是他的弱項,同他合作,在管理這方麵,對你是一個挑戰。”陸衍對蘇嘉說。

    “我現在每走一步,都有一些戰戰兢兢。”蘇嘉咬唇。

    “這不是你的性格,你不是那個無所畏懼的蘇嘉?”陸衍說。

    “我不想辜負你們對我的那份信任。”蘇嘉說。

    “放心,有我在。”陸衍站在蘇嘉旁邊。

    “你看這個店,這麽大,等有一天真的完成,那該多麽有成就感。”蘇嘉讓陸衍看概念圖。

    這個概念圖,陸衍也見到了。

    “可以將健身房同這個區域對調,擴大健身房規模。對員工,不能吝嗇。”陸衍說。

    蘇嘉詫異,她佩服陸衍竟能關注到這些細節。

    接下來,蘇嘉又和陸衍過了一遍圖紙,探討其中的問題。

    這一探討,竟用了三個小時。

    直到下班,陸衍從蘇嘉的辦公室出來,正見到紀榮來市場部找汪珊。

    等到陸衍走後,紀榮來到蘇嘉辦公室。

    “蘇經理,想向你取取經。”紀榮不客氣的靠在蘇嘉辦公室的沙發上。

    蘇嘉整理著剛才和陸衍的討論結果,抬了一下眸子。

    “我特別好奇,你怎麽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從一個助理做到經理?”紀榮眼睛裏是嫉妒。

    “紀主管。”蘇嘉特地強調了主管二字。

    紀榮來公司年頭不少,仍是個主管,這蘇嘉剛來沒多久,倒成了經理,她聽著這聲主管很是刺耳。公司裏的人都叫她一聲紀姐。

    “如果你質疑公司的人事決策,可以去問公司。”蘇嘉說。

    “我還好奇,你是怎麽勾搭的陸總,就憑一張臉?”紀榮看著蘇嘉無視她,很是來氣,起碼論來的年頭,也是公司的老人了。

    “這個問題你可以去問陸總。”蘇嘉漫不經心。

    紀榮有一種自取其辱的感覺。

    “果果下班之後記得幫我鎖門,讓保潔阿姨明早把盒子裏的點心,換一換。”蘇嘉給祝果果打電話。

    “好的嘉姐。”祝果果掛斷電話,有些奇怪,蘇嘉向來不在意這些事情。

    紀榮聽著蘇嘉這赤裸裸的炫耀經理的待遇,還有一種送客的姿態。

    “下班夠早啊,看來工作挺清閑啊。”紀榮沒話找話。

    蘇嘉實在懶得和這種沒腦子的女人溝通,這個主管也不知是怎麽做到的。

    還沒等蘇嘉出去,祝果果來了。

    一眼看到紀榮在辦公室。

    祝果果早就聽到過紀榮在背後對蘇嘉和項目四部的冷嘲熱諷,她看出一些端倪。

    “果果,明天我把圖紙的問題發給你,你和設計公司繼續溝通。陸總在樓下等我,我先走了。”蘇嘉說。

    “拜拜嘉姐。”祝果果聲音幹脆。

    蘇嘉頭也不迴的走了,她懶得看見紀榮一張臉。

    紀榮被晾在辦公室。

    “紀主管,不走啊?”祝果果一副鎖門的架勢。

    紀榮拍了拍衣服,站起來說:“來陸氏這麽多年,還沒見過這麽沒規矩的部門。”

    祝果果翻著白眼,沒搭理紀榮。

    紀榮自討沒趣,去旁邊的市場部,和汪珊把蘇嘉和祝果果罵了一頓。

    晚上,蘇嘉依偎在陸衍懷裏。

    “我和你走得近,成了女同事的眼中釘。”蘇嘉說。

    “你在意?”

    “像蒼蠅一樣,終究不喜歡。”蘇嘉說。

    “那我見一隻,拍死一隻,總打的完。”陸衍笑著說。

    蘇嘉被陸衍逗笑。

    “忙過這段時間,施工方開始施工,可以節奏慢一點。我帶你出去玩玩。”陸衍說。

    “去哪裏?”蘇嘉問。

    “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陸衍依舊溫柔。

    蘇嘉轉過身,看著陸衍。

    “和你在一起,哪裏都是風景。”

    “嘴像抹了蜜。”陸衍笑著說。

    “跟你學的。”蘇嘉說。

    “那讓我嚐嚐這抹了蜜的嘴,甜不甜。”陸衍說著,低頭開始吻蘇嘉。

    蘇嘉渾身光滑,貼在陸衍身上,陸衍看著蘇嘉迷離的雙眼,低聲說:“小妖精。”

    完事後,蘇嘉被陸衍擁著入睡,她感受著這深夜的靜謐,一種不真實感再次襲來。

    ……

    過了一周,沈曉峰入職。

    沈曉峰雖是銷售總監,但現在m店還未建成,和蘇嘉和祝果果一同在項目四部辦公。

    “歡迎沈經理,我們m店銷售部的元老。”蘇嘉笑著伸出手。

    “叫我曉峰就好,榮幸。”沈曉峰相比麵試那天,目光柔和了些。

    “你和常樾認識?”蘇嘉問。

    “是的,我是他的病人。”沈曉峰說。

    “他醫術不錯。”蘇嘉稱讚。

    蘇嘉突然想到一個事情,按理來說,常樾和陸衍,大學時期的好哥們,多麽鐵的關係,陸衍又是她的上級,沈曉峰的簡曆為什麽不直接發給陸衍,而要拐一道彎發給她呢?

    “我們認識嗎?”蘇嘉脫口問,她的直覺向來很準。

    “也許不。”沈曉峰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剛來桐市,住酒店還是有房子?”蘇嘉問。

    “雲溪花園。”沈曉峰說。

    “很巧,我也住那裏。”蘇嘉心中一驚,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果然相遇皆是緣。”沈曉峰說。

    “或許我們上輩子經曆過五百次的擦肩而過。”蘇嘉大笑。

    “有什麽特長嗎?”蘇嘉緊接著問。

    “計算機懂一點,算不算?”沈曉峰說。

    蘇嘉看著沈曉峰的不動聲色,懂一點?這一點怕是不簡單吧。

    “看

    來可以放緩it的招聘進度了。”蘇嘉玩笑說。

    沈曉峰大笑,是個睿智的女人,簡單聊幾句,被套去不少關鍵信息。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新項目,蘇嘉將項目預算發給沈曉峰,讓他做個銷售部的項目方案明細。

    沈曉峰走後,蘇嘉給孟曉雲打電話。

    “曉雲,之前沈曉峰的背景調查有問題嗎?”蘇嘉問。

    “沒有問題,在公司人緣還不錯。”孟曉雲說。

    蘇嘉掛斷電話,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慮了。

    沈曉峰一雙有神的眸子,總是想要把人看穿。

    晚上,陸衍和蘇嘉迴老宅看多多。

    多多畫了一幅畫送給蘇嘉。

    畫上是一家三口還有一隻叫乖乖的狗。

    “美術班的老師,說我們多多特別有天賦。”蕭慧說。

    “喜歡畫畫嗎?”蘇嘉問多多。

    “喜歡。”多多大聲說。

    “喜歡就畫,做自己感興趣的事情才是快樂的。”蘇嘉說。

    晚上吃著飯的時候,蕭慧突然說:“小嘉你聽說了嗎,你父親蘇氏集團那邊現在鬧得雞飛狗跳,很是熱鬧。”

    “我最近忙著新項目的事情,沒有顧上。”蘇嘉說。

    “還聽到什麽了?”陸弘謹在一旁多問了一嘴。

    “為了小雪,我最近和顧家太太走近了些,這些也都是聽顧家太太說的。說蘇振遠要和姚眉枝離婚,姚眉枝昨天晚上吞安眠藥了,現在還在醫院呢。”蕭慧說。

    陸弘謹心中一顫,他竟不知此事。

    蕭慧看著陸弘謹的表情有些異樣,問:“怎麽了?”

    “沒怎麽。”陸弘謹連忙說。

    蘇家抬眼看到陸弘謹摸了摸光頭。

    陸弘謹緊張的時候,情緒有波動的時候,最愛摸的就是光頭。

    蘇家的事情,他緊張什麽?再說,姚眉枝怎麽可能真的自殺?她可舍不得死。不知道表演的又是哪出罷了。

    陸衍看著蘇嘉有些出神,以為是她在為蘇家的事情擔心。

    “一會兒給蘇源打個電話,問問情況。”陸衍對蘇嘉說。

    蘇嘉點頭。

    飯還沒吃完,陸弘謹又像往常一樣,看了看表說:“我得去打牌了。”

    “去

    吧去吧,天天打牌比什麽都積極。”蕭慧倒也不生氣。

    蘇嘉的直覺非常敏銳,她覺得陸弘謹聽到蘇家的事情,表現的不正常,總不會是因為她吧。

    晚飯後,蘇嘉走到院子裏給蘇源打電話。

    “還好嗎?”蘇嘉問蘇源。

    “挺好,家裏現在就像電視劇,有意思。”蘇源冷笑。

    “你夾在中間,也很難做。如果需要我做什麽,盡管找我。”蘇嘉說。

    “我能處理好。”蘇源說。

    “我一直相信你能處理好。”蘇嘉說的真誠。

    蘇源沒想到蘇嘉會這樣說,畢竟他自己都不相信他能夠處理好。

    掛斷電話,蘇源像是又來了力量,想著這些算的了什麽,拎著保溫桶去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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